法国巴黎。
见到戴倪雅我很高兴。
她一见我就抱着我哭起来,
“樱子,对不起,对不起...”
我微微的笑着,递过去一张纸片:
manman(法语,妈妈的意思),我找到哥了,他过得很好。
“我都知道了,孩子,苦了你了!”
我强忍着泪水,摇摇头。
那时我就愣了,因为戴倪雅那忧伤的眼是那样的美丽,一直都那样美丽,像极了一个人,那个我很爱很爱的哥哥,我苦笑着,他们果然很像。
戴倪雅,这个中年妇女,光洁白皙的脸上仍不见一丝细纹,高挑的她,看上去也不过三十。那样的高贵、脱俗、典雅、性感。正如我完全遗传了她的优点,忧郁的气质,高贵脱俗,美丽不失活力。
正是这样的女子,是该为福,还是该为悲。如她,如我。
我知道小七经常在她同学面前骄傲地夸耀,她有一个公主姐姐。事实上,小七和我一样遗传着戴倪雅的美丽。另外,她还拥有华裔法国少女特有的乐观开放的性格。我很喜欢她,出自心底的喜欢。
戴倪雅,哭着对我说,
“樱子,求你忘了他,求求你不要去打扰我的儿子,求求你...”
我早已无泪,生在这个家庭是多么悲哀。准确的说,是爱上不该爱的人是多么悲哀。
我点着头,就觉得那一刻天昏地暗。
她就哭得竭斯底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来上帝还是把我遗忘了。彻彻底底的遗忘。
法国的医学真的是已经达到了最高级的地步,我的病治好了。可是我却早已习惯了那种寂静,习惯沉默。我依旧不说话,不想把想念说出口。
两年来,于是乎,如戴倪雅的愿,我把黑发染成了金黄,烫成大波浪,把指甲涂上乳白色的指甲油。指梢染上那种明蓝色,画着浓妆,穿着从来不敢穿的衣服。把我骨子里那种性感簇拥得淋漓尽致。
一改以前的清新淡妆,我却无比地美丽。悲哀的美丽,我用好浓的装遮盖着我的痛苦,遮住我的悲伤。我开始抽GITANES,这种烟比荷兰雪茄好抽,它麻痹我自己,麻痹自己很脆弱的心。骗自己,忘了他,忘了回中国的那一年的一切事,一切人。可我忘不了,忘不了。
小七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姐姐的痛,她怪戴倪雅,她冲他大吼“manman,你怎么那么残忍啊,我姐早已受够了苦,你还这样逼她忘了她所爱的人,你看她,现在你把她折磨成什么了?你是她亲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小七哭了,戴倪雅也哭,我什么也不说,站起身径直上楼。
打开电脑,把脸埋进蓝色的荧幕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
我一直都有浏览秋子佚博客的习惯,我一直留意着他的生活。他订婚了,和羽珊。他们的婚纱照很漂亮,秋子佚就亲密地搂着羽珊,两人无比幸福地笑着,我以为我忘了他,可他们笑得让我嫉妒,很嫉妒很嫉妒。他们在四个月以后举行结婚典礼。
我匿名了一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虽然,虽然...我还是会祝你们...幸福”
他回了我的留言,他问:你是樱子吗?
两年了,看来他还记得我,哦,应该是记得他有个叫樱子的......妹妹。
我笑笑,离开了他的博客。一切关于他的消息,都让我兴奋,也让我窒息。
两年来,我的一切都在变化,唯一没变的就是我依旧爱着秋子佚,爱着我的哥哥。
小七和槿川隔着几十个国家,用手机聊得天昏地暗,这些我都知道。
“小七”。
“恩,姐”她有些不自然的笑笑。
“和槿川进展的不错嘛!”我不知怎么就笑起来。
她突然还紧张起来,摇着手。“姐,你吃醋呀,可是是你自己不要他的嘛!”
我就笑这小七太傻,“你着什么急呀,我又没说什么!”
她释然地吸一口气说,“姐,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秋子佚成了我们的哥哥,你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槿川说秋子佚还要和羽珊结婚了。我还和槿川...哎,反正全变了。”
我突然就觉得她这句话说中了我的伤口,一阵阵地痛,悲凉遍布全身。
秋子佚,我们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窗外雪花飘零,银白的世界让我那样伤感,不知不觉,已是寒冬。
将记忆洗的发白、发亮,却无论如何清不去我那深入骨髓的如雪般的怅惘,亦如花般一夜消瘦,无数美丽的诱惑随寒香摇曳,散落眉宇。
听得懂雪的歌唱么,六瓣的凄婉,寒冰中的跳跃一切的一切。似乎只在特定的瞬息
为你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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