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咱们终于能住进屋子里了。”一个伪军官高兴的说道。
“先紧着皇军挑吧!”另一个伪军官撇着嘴不满的说道:“能剩间小房就不错了。”
“都他妈的闭嘴。”马富财喝斥道:“赶紧去干正事,三飚子已经不行了,等收拾了他,好处谁也跑不掉。”
关口村本就不大,房子不多,给鬼子安排进去,除了几个伪军军官捞到住处外,伪军士兵只能在村外宿营。反正伪军的模范带头是一贯的,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
村子里忙忙碌碌、吵吵嚷嚷,地下却是一片安静,林存忠率领着一个连的部队就与鬼子咫尺相隔,从观察孔里看着鬼子和伪军的行动。
“参谋长,村东的出口离伪军的宿营地太近,还是从南、北两个方向出去更安全。”一个佝偻着身子跑过来的侦察兵报告道。
林存忠点了点头,挥手命令道:“天黑后从北口撤退,跳到敌人后面,与队长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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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保定是尧帝的故乡,春秋、战国时期,燕、中山就在境内建都,具有三千多年历史,保定之名,寓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之意,大都即北京。保定自古为京畿重地,一直是河北的政治 经济 文化 军事中心。
1937年9月24日,日军侵占保定,伪河北省公署由天津迁保定。自此,日军便在此成立了司令部,驻扎了重兵,希望以此为中心,控制周边的二十二个县,稳固华北。
天已黑透了,当时电灯还未普及,大一点的铺面点上一盏雪亮的汽灯,用手摇留声机唱着二簧调梆子腔,小一点的铺面挂一盏草帽子灯。在最繁华的街市上,几个木桩上放盏“气死风”灯。一到天黑便有人敲着大梆子走过来,这是既点灯又打更的更夫。
李如萍的家在保定也算数得着的富户,一色的青砖大瓦房,排列得十分整齐。偌大的院落静悄悄的,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李如萍正和一个青年在里面窃窃私语。
“我爹刚从章湖县独水镇回来,可把他吓坏了。”那个青年眉飞色舞的说道:“本来他是去看看设在那里的店铺,年底盘盘帐,没想到却经历了一场中日大战。”
“中日大战?韩中先,你又夸张了。”李如萍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偷偷摸摸的过来,就是想骗我的。”
“谁骗你?”韩中先急道:“独水镇的日本兵被杀了个干净,听说是国军冀察挺进队干的,而且……”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很小心的说道:“我爹好象还看见刘震了。”
“刘震。”李如萍身体颤动了一下,犹豫着问道:“不会认错了吧?”
“你和他挺熟,应该知道他去哪了吧?他家里人说他去外国了,我不相信。”韩中先摇着脑袋说道。
“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如萍没有说刘震的事情,岔开了话题。
“好,我说。”韩中先清了清嗓子,摆好了说书人的架势,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那天,我爹刚盘完帐,就听到四面八方枪炮隆隆,日本鬼子……”
“我爹还以为铺子里的货物、钱财还不得被抢个干净,没想到他们按价付钱,把独水镇大大小小商铺里的东西几乎拉了个干净。”韩中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很解恨的说道:“把鬼子的尸体付之一炬,那股臭味,我爹现在一闻到烧鸡味都恶心。可惜,他们早上便喊着口号撤走了,没占据独水镇。”
“三爷,飚爷,他们的队长叫这个名字。”李如萍现在已经知道所谓的冀察挺进纵队是谁的人马了。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韩中先很惋惜的连连叹息,“我爹光害怕、紧张了,这么慷慨激昂、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没记全。”
“狼烟起,江山北望……这家伙还真会做诗呢!”李如萍若有所思的说道。
“哪个家伙?是说刘震吗?”韩中先问道。
“不是刘震,我胡乱说的。”李如萍笑着掩饰道。
“算了,知道你有事瞒着我。”韩中先翻了翻眼睛,略带不满的说道:“前些日子,你和刘震他们失踪,后来你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有事。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大喜事,让你高兴高兴。等我以后干出大事,你就知道我也是个热血的华夏男儿了。”
“你要干什么?”李如萍担心的问道:“可别胡来啊!”
“胡来,如果你把打鬼子看成胡来,我也没有办法。”韩中先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麻烦李大小姐送我到角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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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误会,误会。”李家村留守的伪军小队长张顺昌脑袋上冒出了汗珠,点头哈腰的说道。
科学家曾经做过研究,发现人在每当一段时间特别开心,感觉特别好的时候,总会随之而来一件事情,让你陷入低潮,好像是有魔咒似的。说得通俗一些,有点类似于成语乐极生悲的意思。也就是人不能每天都那么开心,天随时会下点小雨点。整个过程有点象波浪形,有波峰也就有波谷,起起伏伏。
张顺昌的切身感受便说明了这一点。本来他被留在李家村,建立物资中转站,是一件对他和手下来说很美好的事情。不用担心被地雷、冷枪所伤害,也不用再去与土匪打生打死。可好心情没持续三天,便被一群突然从独水镇方向开过来的鬼子兵打断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