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孟头很傲慢的微微点了点头,和一个背药箱的少年在自卫队员的引领下奔别家去了。这个老孟头说起来也有些本事,虽然弄的药有时候显得稀奇古怪,治病的手法有时候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但确实也能治些病。只是他时运不佳,在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接生时,那个女人难产死了。又赶上这个大户非常苛毒,把他告到了官府,吓得他带着老婆孩子跑进了山里,凑巧碰上了西北风,索性便入了伙。由于他治好了不少土匪的病,在绺子里倒也很受尊重。
送走了老孟头,赵根保赶紧回到老娘床前,陪起了笑脸。
“孩子,你咋就这么倔呢?”根保娘见木已成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唉声叹气的抱怨几句。
“娘,你看儿子现在多好。”赵根保拍了拍背着的大枪,“有了这玩艺,看谁还敢欺负咱娘俩儿。再说,西北风被招安了,咱现在也是官家的人,吃官家饭了。”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娘看不出有什么光彩。”
“娘,自卫队就在本乡本土保护村子,又不远走,再说,您看,三爷还给发钱呢!”赵根保从兜里掏出五块大洋,捧着交给了根保娘。
根保娘哆嗦着手接过来亮闪闪的大洋,摩挲了一会儿,疑惑的问道:“我听着不是给三块吗?你怎么有五块?”
“因为我是队长,所以三爷给多加了两块。”赵根保咧着嘴笑道。
“娘给你攒着娶媳妇,也不知道以后还给不给了。”根保娘将大洋仔细包好,塞进枕头底下,絮絮叼叼的说道。
“能给吧?”赵根保有些不确定,挠了挠脑袋,转眼看到连英走了过来,嘿嘿一笑,炫耀的说道:“三爷老有钱了,王黑山猪油蒙了心,想来占便宜,被三爷一通狠打,连脑袋都被割了下来。剩下的土匪见势不妙,哭着喊着请三爷抬抬手,饶他们一命。三爷心软了,让他们交出一万块大洋才放他们走的。”
“一万块大洋?我的天老爷呀!”根保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根保哥,这么说,三爷倒有些象三国里的关羽,吃软不吃硬喽。”连英很感兴趣的说道。
“嗯,差不多吧!”赵根保继续说道:“连英,你以后也不用再往脸上涂锅灰,神飚队不是土匪,用不着害怕,山上七里铺的人家都是很平常的过日子,那里还住着不少神飚队的家属呢!”
“哦。”连英答应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娘,我让连英做了面条,咱们也能吃上白面了。”赵根保喜笑颜开的说道。
“你这孩子,真不会过日子。”根保娘嗔怪的说道:“不年不节的,吃什么白面呀?”
“呵呵,这以后咱们不用给吴宝泰交粮食了,吃白面的时候多着呢!”赵根保解释道。
“吴宝泰会那么老实?”连英担心的问道。
“不老实又怎么样?咱手里的可不是烧火棍子。”赵根保拍了拍肩上的枪,底气十足的说道:“村里自卫队已经有四十多人参加了,再加上三爷的队伍,就算是吴宝泰仗了日本人的势,也得不了好去。”
“万一要打仗,我儿可得小心,别让人当了炮灰。”
“娘,不说这些了,咱去吃饭,晚上还有去站岗,明早还得训练呢!”赵根保心里不乐意,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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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卫队训练,购买囤积物资,派人打探周围村镇的消息,开挖地道,修筑简易工事……”余飚将要办的事情一项一项都写在了纸上,瞅着这么多工作脑袋有些发晕。
“飚哥,发愁了吧?”刘震凑过来,笑着问道。
“嘿嘿,以前混日子,现在想干一番大事,才发现如此繁杂。”余飚苦笑着说道:“恨不得会分身术才好。”
“万事开头难,总要经历这个阶段的。”刘震宽慰道:“工作虽然繁杂,可有人分担就会好得多,您是头儿,负责抓总就行了,想事必躬亲,还不得象诸葛亮似的给累死呀!来,咱们一起商量这些工作该如何分派。”
“你说得对。”余飚赞同道:“我是没当过象样的领导,以前打仗我就带头冲,哪想那么多呀,看来是得成立几个专职部门,各司其职才好。”
刘震点了点头,指着纸说道:“这开挖地道就交给我这个村长好了,再有点物质刺激,估计进度能更快一些。”
“钱有,你看着办好了。”余飚说道:“还有这个打探消息的事情,你也和村民说说,在附近村镇有亲戚朋友的,可以走动一下,把情况摸清楚。咱们在周围也有一些眼线,这么一综合,也就差不多了。”
杜老万的西北风能够在此地纵横,那绝对缺不了余家堡的帮助。余家散布在各地的商铺有不少便为西北风通风报信,而且劫掠大户的金银财宝,也有相当一部分流入了余家。
“嗯,这样可以,采购物资的事情也可以交给村民们来办,数量不求巨大,积少成多还不显眼。”刘震补充道。
“我看你再兼任咱们部队的总任官吧,收集来的物资先在这里进行统计,再运上山,打探来的消息也麻烦你给整理汇总一下,嘿嘿。”余飚讪笑起来,觉得一下子给刘震安排这么多工作有些不好意思。
“行,只是怕我干不好。”刘震心里却没有被抓了劳工的想法,反倒觉得这是证明自己能力的一次好机会。
“慢慢来,越干经验越多吗!”余飚心里畅快了许多,想了一下,转头对坐在灯下擦枪的张三毛问道:“老痞子呢?他原来不是东北军的连长吗,这训练自卫队的事情就交给他好了。”
张三毛抬头暧昧的一笑,“他呀,踢寡妇门去了。”
“啊!”余飚和刘震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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