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看出蹊跷来,把杨墨与竹儿放下,看着远处的老半晌,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他?”
杨墨自然不会接话去问,白吉自然是想接,却被身体同居人憋了回去,幸尔还有个竹儿,音话未说完,便迅速地接口道:“是谁?”
“六界间有个传说,曾经有个老妖怪,老得已经没人知道他多少岁了。”音自个儿也是一付不信的表情,却仍然皱着眉头讲下去,“后来有人说,那个老妖怪太无聊了,就在天地间打通了一条,重复地走啊走啊,明明总是走到最西边了,又能从最东边出来,他就这么一直一直走,没人能阻挡他前进的道路。”
绣儿一脸听故事的表情,哦了一声问道:“如果有人阻挡呢?”
“会死。阻挡的人,都死了。”音的语气有些不稳,似乎恐惧般,“不过这个妖怪只是个传说,谁也不知道。”
绣儿跟着音一路过来,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还会尖叫着骇在原地不能动弹,但是第三次时,已能挥舞着树枝象赶狗般赶鬼魂了,小丫头的适应力惊人地出色。对她来说,自家小姐肯定是个伟大的能人,做了一个叫做“界柱”的官职,有着降妖伏魔的能力,定然是修行之人。
那么她也不能坠了自家小姐的名头,是以一路上,尽管眼中满满的全是疑惑,经常被头破血流的鬼魂,或眼前这帮身上闪着奇怪光芒的大男人们,吓得七魂丢了六魂,她也尽量保持着淡定的情绪,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孩童般的好奇,令人忍俊不禁。
此时听了这临睡故事般的传说,竹儿眨了眨闪着水光的大眼睛,问道:“就(即)使谁也没见过,那为什么音公子你能认出来?”
“呃,因为我看见他身上有妖族的气息啊。”音看了看竹儿仍然迷糊的表情,知解释不清,便开始胡诌,“因为这个妖怪讲话就是象他一样,拖着老长的声音,啊——啊——的。”
他的模仿逗乐了竹儿,就连杨墨也放松了下来,暗笑着道:『看来我们有了一个在唐朝就认识到地球是圆的人。』
白吉呛道:『不是人。是妖怪。』
这边杨墨一行地气氛。越往着看戏地方向展过来。另一边。仙将们没有心情看戏。他们这次赶在音一行入海前截人。便是存着不让他们入魔界地心思。虽然谁也没说他们要入魔界。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唯一不清醒地便是音。
对仙将们来说。就好比眼看着葵花宝典将成。却杀出来一个令狐冲。坏其好事!眼前地老在他们眼里。自然是越面目可憎起来。他们也听说过妖族地传说。不过妖族这些年日渐式微。盖因妖皇被凡人养大。生性软弱。又没有雄图壮志之心。偏安一角。这个传说。便被其他界地人。戏称是妖族为了以壮族气。而想象出来地。
谁也不会当了真。即使眼前见着地。仙将们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那传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如若不是这位老出现得诡异。又无声无息。他们或许只是把他当凡人无视掉了。
仙将代言人那位再度站了出来。对着那老合什揖道:“老人家。此地有纷争将起。请您绕道而行。”
老手里地拐杖一顿。脚下迈出地步子仍如先前般沉重缓慢。微微抬起地脸又复看向地面。口中低声嘀咕着:“这是——哪里来地——东西啊?堆在这里——多不——好啊——”
不仅白吉,就连杨墨也听得暗自咕哝:『这怎么讲话的……』
白吉皱皱鼻子:『你觉得,象不象坏掉的磁带?就是那种老式的,用带子型的,有时候卷带了,就会出现这种声音。』
他没好气地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家伙是带着一盘磁带穿越的?』
『不是。』没想到,她并未一激而起,而是冷静地道,『还记得时间断层里的混乱吗?你说这个老头,会不会是他的时间,过得极为缓慢?我看过这样一篇文章,是说啊……』
她的话音未落,那边仙将们显然已等待不及,或是看出几分不妥来,话的仙将一个眼神示意,“小兵”中便走出一位来,身穿彩服,剑眉倒竖,一脸的正义凛然,就算深夜里放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可以轻易获得孤身行路弱女子的信任。
那“小兵”跨前一步,瞬时便走至老面前,杨墨看了暗道:『缩地术。』
音如同听见他的话般,自言自语道:“他在示威!”
小兵的手伸向老之时,快得杨墨都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动作,只一眨眼间,小兵的手
了老的肩头,缡色的粗麻布衣被压得深深陷了下去t清那小兵的动作,却清楚地看见仙将代言人脸上微微显露出来的满意表情,显然代言人对于自家小兵的出手,十分得意。
只是这一切,在转瞬之间,变逆转过来!
当那小兵的手按上老肩膀时,老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如同任何迟钝的老年人般,愣了片刻后,才如梦初醒般,看向一边的小兵,喉咙里出几声好似堵着痰的声音后,才嘶声道:“啊——生了——什么事?”
老这付架势,小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反射性地看向代言人,方一接触,他便觉得事情不妙——那位仙将代言人,脸色铁青一片,眉头纠结在一块,双眼瞪如铜铃,正看着他身边的老。
小兵疾速转过头去,只见着老拿着某样东西,似乎正细细端详,一脸迷惑地道:“这——是——什么?”
他再一细看,顿时骇得倒退了一步,老正拿着一只断手,放在鼻下细看着,那手修长光滑,骨节分明,皮肤好似精白大理石般颜色,手腕处还戴着一枚黑青金钱线蟒镯,老手微一动,那手镯便滑落手腕,掉落在地,落在一滩血水上,上面镶着的铃铛响了两声。
他怔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那只原先放在老肩膀上的手,手腕之处已再无东西,只余一个狰狞的断裂处,往处汨汨地冒着血水。
他的手腕竟是已被齐根斩断!
如雕塑般的仙将们被铃铛声一激,突然清醒过来,纷纷抢向那小兵,待抢了回来后,自然有仙人为他止血治伤,只是他脸上的茫然之情,却一直没有消逝,木木地好象丢了魂。
老似乎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看了半晌断手后,突然呸了一声,把断手往地上一扔,吐出两个字来:“晦气!”
绣儿不怕反喜,扑哧一声笑出来,杨墨此时才觉刚才那刻,都忘了呼吸,憋得难受,长长出气之余,也听见身边同样的出气声,想来音也为那诡异的场景骇得屏息静气。
他听见白吉道:『你有没有清他的动作?』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表情凝重:『根本没看清,在我感觉好象上一秒那个小兵还扶着老头,下一秒老头就拿着断手了。』
她道:『估计仙将们也是这感受,你看他们的表情。』
他依言看去,仙将们,包括那位表面上彬彬有礼,实则自命不凡的代言人,都是一脸严肃可怕的表情,隐隐对那老呈四散包围之势,竟是要攻击般。
此时不要说竹儿之类,就连音也和着冷笑,低低吐出一句“白痴”来,显然这一路上被压迫得紧了,都想着让这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嚣张狂妄的仙狗们来。
事实上,杨墨想着,仙将们多半此时已经心有怯意,又或不知所措,只是如同一支严格的军队,即使在身处劣势时,没有命令,他们也不能退。严格按照命令行事,便是他们生存的意义。
代言人也不多话,手一轻挥,三名仙将呈三角形各自散开,站定之后,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手里不断结出各种印势,随着他们声音的增大,空气中竟隐隐出现嗡嗡的共鸣声,杨墨还未有什么反应,白吉却忍不住动用肉身,手捂耳朵,痛苦地叫道:『耳朵好痛!』
奇异地是,当不久之后,音也捂上耳朵,面露痛苦之时,竹儿却一付无所觉的模样,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竹儿是怎么回事?』白吉忍着想要逃跑的意志问道。
杨墨也感受到那份好象千万人在脑中齐齐念经的声音,应道:『大概她的听力最差,自然也最后受影响。』
三名仙将的念经声从来没有断过,一直一直轮回着,在别人听来,就好象有无数鸟类,吱吱喳喳在脑中叫唤着,即使捂上耳朵,也无济于事,当竹儿也开始揉耳朵之时,老终于有了动作。
他拎起手中的拐杖,轻轻往沙滩上一顿,激起一小蓬沙土。
随着这个动作,一声清鸣,如晨钟暮鼓般,钻入杨墨的耳朵,他大叫一声,半跪于地,耳中却不再有压迫感,痛感立愈。
抬眼望去,颂经的三名仙将已是伏在地上,不住抽搐,口吐鲜血。
高下立分。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便分出了胜负。
仙将代言人再无法保持冷静,失了风度,冲着老高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何为?”
老过了半晌,才迟钝地慢慢抬起眼来,凝视代言人半晌,说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