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邪眯起眼睛,轻笑着,她的爹爹,还真是大义凛然啊,大义蔑亲,贤名加身是么?
那抹清冷的身影落在她眼前,破杀淡淡抬眼,看着她:“走吧,拿到了。”
“破杀。”狂邪轻声一唤,唇边的笑意充满邪气,眼眸里闪着狡桀的光芒:“当今皇上名谁?”
“不知道。”破杀从来不会记住与他无关的多余人物。
“那么,帮我问问吧,好不好?”狂邪轻笑着,眼眸澄澈无比地看着破杀。
十年相伴,破杀再了解她不过,这样澄澈的眼眸,绝非她所有,惟独有求于他,这个狡猾的女人才会表现出如此一面。
“不好。”破杀很不客气地回绝,简单利落。
“无论是谁,好说也算是我表哥,表哥封后大典,我这做表妹的,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她眯了眯眼睛,噙着深深的笑意。
表哥?破杀嘲讽般地轻笑着,多年前,她可以眼也不眨地从她亲舅舅病口中夺走天地莲,她和他是同一类人,又怎会在乎这微薄的亲情?
破杀的反应,并不让狂邪感到意外,她轻轻一笑:“破杀师兄不愿意看一场好戏?既然如此,我便只有暂别师兄了。”
“随你。”破杀微微一皱眉,冷然道。
十年里,他像这般妥协过几次,已经难以记清了。
“当真不同往?”狂邪挑唇一笑:“老实说,习惯了破杀师兄在身边,一时半会,还真不习惯一个人。”
破杀别开脸,神色异样:“你的游戏,我没兴趣。”
看着他一跃而上的身影,狂邪心情大好:“别扭的破杀啊。”
......
次日,闻相府邸,全府丫头几乎各个心神不宁,第一公子登门拜访老爷,几乎人人想一睹这传言中俊美无比的俏公子。
大堂里,狂邪一袭白衣,额间玄黑束冠,好一个翩翩俊公子,英姿勃发,举手投足间皆有狂傲之姿,公子的目光轻轻扫过一旁,唇边微微轻挑,素来百经各种场面的丫头不禁错愕,转为羞涩,接着便是头也不敢抬。
“公子尊姓大名?”闻相喝了口茶,颇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的确有股绝非常人的霸气。
“在下狂邪,人称第一公子。”狂邪挑唇轻笑,别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权相,她的父亲。
“狂邪?倒是个奇怪的名字。”闻相反复咀嚼着狂邪的名号:“不知公子祖上姓甚?”
祖上姓甚?
狂邪微微眯了眯眼睛:“狂邪自幼孤身一人,相爷的问题,请恕狂邪回答不上。”
“也罢也罢,自古英雄多坎坷。不知此番狂邪公子登门,可是有求于老夫?”
“相爷英明。”狂邪轻轻一笑:“在下千里迢迢来此京都,不知可有机会随相爷一赌当今圣上大婚盛典。”
“哦?小公子凭什么认为老夫会应允你呢?”相爷面带笑意地打量着狂邪。
狂邪轻轻一挑眉,随手将手中提的包袱丢到闻相面前:“听闻相爷正为贺礼发愁,此乃在下为相爷解忧之作,不知相爷可满意。”
闻相狐疑地看着狂邪,使了个眼色,命一旁侯命的婢女打开包袱。
小丫头微红着脸,偷偷瞥了眼狂邪,低下头,打开了包袱,但很快,丫头的面色由微红变得苍白,既而是惊恐地一叫,跌坐在地,慌乱地往后退。
那包袱中的,竟是......人头?
果不愧是当朝权相,闻相只面色微微一变,随即镇定下来:“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狂邪轻轻一笑,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地上的人头:“相爷认不出此人吗?在下以为,相爷对缉拿不到的毒手圣君很是头疼呢。”
“他就是....毒手圣君?”闻相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毒手圣君残害百姓,皇上不只一次将缉拿重任交予他,他多年设擂台招纳高人,所招纳的江湖中人,
却皆是泛泛之辈,真正的高人,却是自诩清高的,这毒手圣君,竟然让一个年轻的少年砍下了脑袋?
狂邪轻笑着,眯了眯眼睛:“既是如此,在下打扰多时,这便告退。”
“慢着。”闻相站起身:“公子留步,客房稍作休息,三日后,随老夫共入皇宫。”
......
重新踏进闻府,狂邪面带王者的微笑,仿佛第一次来这地方一般,漫不经心地四处随意看着。
“公子,这边请,这是贵客的厢房,东边是老爷和夫人的厢房,西边从前是少爷和小姐的厢房,不过......”小丫头走在前头,为狂邪介绍着,面露羞涩。
狂邪轻笑着,接过小丫头的话:“你家公子小姐应该与在下一般大吧,倒是可以结交为友。”
“少爷小姐若还在的话,定是很欣赏公子的,可惜......”小丫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狂邪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将怒意压了下去,洛儿,你究竟为何凭空消失,杳无音讯?你可还在这世上?
忽然,狂邪面色一变,只见闻夫人站在对面,呆愣地看着她,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袖子下的,在隐隐颤抖着。
“公子,那是我们家夫人。”小丫头说着,冲着闻夫人行了个礼。
狂邪微微吸了口气,面色如常,淡定一笑,走上前去:“在下狂邪,需扰夫人数日了。”
“你......”尽管优昙在闻夫人的印象中只停留在她七岁那年,但看着眼前白衣翩然的俊美少年,她却久久不能平静,昙儿,她感觉,他就是她的昙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