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输的那个人自然要为大家嚎叫一首军歌。
排长江海龙很不幸,他是最后一个输得。
江海龙豪爽地站起身来,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废话,但就是不唱歌。
萧战龙等得不耐烦了,霍地一下站起身来,起哄道:“一二三!”
战友们默契地拍手叫道:“快快快!”
萧战龙对着江海龙一脸坏笑:“一二三四五!”
战士们整齐地打着拍子“我们等得好辛苦!”
萧战龙挥舞着手中的军帽:“一二三四五六七。”
战士们异口同声:“我们等得好着急!快——快——快!”
萧战龙没有放过江海洋的意思:“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
战士们嗷嗷叫道:“大姑娘!”
萧战龙和战士们合叫道:“冬瓜皮,西瓜皮,不许耍赖皮!”
江海龙被战士们“攻击”得无地自容,粗糙地大手一挥:“军营的男人都是英雄汉!老子负过伤,杀过人,还怕唱歌?唱就唱!”
战士们不再闹了,都等着江海龙为大家狼嚎一曲时,“我跑!”江海龙调皮地扔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操他哥的!干死他!”萧战龙率领着战士们嗷嗷叫着冲上去想要揍他。
战斗警报拉响——战士们纷纷进入备战状态跑去集合,江海龙瞟了萧战龙一眼:“你小子现在牛了,刚成为我的排副就公开和我叫板!”
萧战龙对着他伸出中指:“愿赌服输!你老实的唱歌不就没事了吗!”
江海龙嘿嘿笑:“回来唱,回来唱。”
Y市发生一起由黑魆帮组织策划的骚乱事件。
江海龙率领一连一排的战士配合武警官兵沿路搜索煽动这起骚乱事件的黑魆帮成员。
“这有尸体!”
战士们听到喊声立即向声源奔去,在河边的几个战士从浮土中拉出一具头几乎被砍断的尸体,只有脖子上的一层皮还连着脑袋。
随队的一名武警官兵趴在尸体上痛哭流涕:“这是我们掉队的通信员!”
战士们没有时间悲伤,继续沿路搜索。
随后,战士们在一处庭院的门口发现了大片血迹,进到院子后,发现两具武警官兵的尸体,其中有一具身上布满刀口的半裸尸体,头皮已经被割掉。靠着墙院的一具尸体,手指全都被砍掉了,即使这样,他依然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冲锋枪。
萧战龙拿起冲锋枪检查了一下后,不由自主地向这名已经牺牲的武警官兵立正敬礼。因为当时的政策不允许开枪,所以他直到牺牲冲锋枪里还压着满满地子弹,即便在他牺牲之后,暴徒砍掉了他的全部手指也没能从这名武警官兵的手中夺走冲锋枪。
“夜老虎特种大队一连全体官兵速到发生暴乱的E大街支援,速到E大街支援,完毕!”无线电耳麦传来了陈朝阳的命令。
“一连一排收到,即刻前往,完毕!”江海龙回复到。
当战士们乘坐军用卡车来到暴乱的街道上时,这里已经无法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一群群黑魆帮成员沿着人行道前行,不断有人汇集其中,黑魆帮帮众所过之处商店的门窗俱毁。
排长江海龙厉声道:“这场骚乱是由黑魆帮组织策划的,他们混在百姓中,我们不能伤了无辜百姓。一会我们要配合武警战士制止骚乱。但这里是自治区,没有上级的命令我们不能贸然开枪!”
江海龙突然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低吼:“都说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如果我们手中没有枪就不同敌人战斗了吗?!我们就不捍卫祖国的安宁了吗!?”
战士们扯着嗓子高吼:“死战到底——”
江海龙满意地点点头:“记住!谁也不准伤了无辜地百姓,否则我毙了他!”
在宽阔的道路两头,汇集着两拨人马,一头的黑魆帮成员手里拿着砖头和砍刀。一头的武警整齐的持着盾牌封锁着路口。
四辆军用卡车停在了武警们身后,卡车里冲出来潮水般的特种兵们。
特种兵一手持三棱军刺,一手持武装带,协同武警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黑魆帮成员接近,对面的石块和酒瓶犹如疾风暴雨般飞来,不断有武警被砸中倒地。但马上就有战友将其扶起防止掉队。
很快两拨人马汇集在了一起。
战斗开始了!
萧战龙率先冲进了黑魆帮众多成员中,一名黑魆帮成员手持一把大开山刀向他冲来。
先发制人!没等他出手,萧战龙手里的武装带就狠狠地打抽在了他的耳朵上,这名黑魆帮成员用手捂着耳朵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号着,鲜血正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出来,他的耳朵废了,萧战龙一军刺扎在他的胸口,炽热地鲜血溅了萧战龙一脸,另一名黑魆帮成员手持开山刀往萧战龙后颈砍去,听到风声的萧战龙猛然回头,迅捷地出招,一军刺插进了他的心窝,用力拔出军刺,黑魆帮成员心窝上的伤口就像大堤上的缺口一样喷出血来。
交锋一开始,E大街上就想起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一片片腥红地血雾向四周飘散。
江海龙刺倒两个黑魆帮成员后,听到背后隐约传来了婴儿嘤嘤地哭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名身上数道伤口的少妇脚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
江海龙急忙冲上前去,把军刺狠狠地刺进了站在少妇身后的黑魆帮成员的心脏。
婴儿还在轻轻啜泣,江海龙蹲下摸了一下少妇的鼻息,少妇已经死去,江海龙抱起哭泣的婴儿想要冲出人群,不料周围却围上来二十几个黑魆帮成员。
江海龙手中抱着婴儿,无法抽出军刺,他敞开衣服,把婴儿包裹在其中,不让鲜血溅到婴儿的身上。
二十几个黑魆帮成员已冲了上来,江海龙一记正蹬蹬飞一个,他一头避开迎面劈来的一刀,同时,二十几把开山刀一起朝不同的方向砍来......另一边,四个黑魆帮成员向萧战龙围拢过来,萧战龙和徐大柱十分迅速又有默契的背靠背站在一起,四个黑魆帮成员立刻对他们两个展开了围攻。
没有人可以打倒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生死战友!
萧战龙挥动着武装带撇在一名黑魆帮成员的眼睛上,他捂着血流不止地眼眶,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痛得弯下了腰,“扑哧——”军刺捅进了他的后颈,萧战龙迅速地拔出上面还挂着肉的军刺刺向另一名黑魆帮成员的小腹,这名黑魆帮成员到死都不明白;萧战龙拔出军刺后再刺向他的速度为什么如此之快。
特种兵们配合武警官兵将被制服的黑魆帮成员实施抓捕,捆好的黑魆帮成员直接撂到卡车上,救出被卷进暴乱中的百姓全部火速送上救护车。
半个小时后,街上的暴乱已被平定,大街小巷一片狼藉,被推翻点燃的汽车仍旧在冒着浓烟。
这时,萧战龙发现道路上正跪倒着一个人,鲜血正从他身体数十道刀口中泊泊流出,他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黑色,鲜血染红了他周围的大片土地,他的周围横三竖四地躺着被鞭腿踢断脖子、膝盖顶暴卵蛋而死的黑魆帮成员。
萧战龙走过去,泪水顷刻间便夺眶而出,是一张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他的排长江海龙。
江海龙已经牺牲,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名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正在他的怀里甜甜地酣睡着。
江海龙为了保护这名婴儿,一直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替他抵挡攻击,直到牺牲。
在场的特种兵们眼泪住止不住地流,一个战士哭着喊道:“排长,你还欠我们一首军歌啊!”
萧战龙擦去眼角的泪水,强忍心中的悲痛:“排长江海龙已经牺牲,现在由我这个排副暂代排长之职。”
所有战士全都红着眼眶盯着萧战龙看。
萧战龙一声暴喝:“看看你们这副鸟样子!都不许哭!全体,列队!”
战士们喊队的声音打破了街上的沉默,嘈杂的脚步声纷乱地踏着地面,战士们都强忍悲痛压抑着哭声列队站好。
萧战龙嘶声长啸道:“你们要记住,你们是特种兵,特种兵!在战场上,无论发生什么,包括眼睁睁地看着战友在你身旁倒下,你都要挺起胸膛,战斗到底,战斗到底!”——这段话是当年江海龙说给萧战龙听的。
萧战龙带着满腔悲愤扯着嗓子高喊:“给我们的排长——敬礼!”
刷!
战士们面向已经被装在尸袋里的江海龙肃穆敬礼。
在场的武警官兵无不举起手向牺牲地江海龙敬礼,很多武警官兵潸然泪下。
“暴乱还在继续,我们的任务还未结束,我们要为排长报仇,把你们的悲痛给我化成力量,牢牢记住,黑魆帮与我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们要以血还血!”
战士们眼睛血红,杀声震天:“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以血还血!”
乡政府。
萧战龙等人接到保卫乡政府的命令,刚一到达乡政府楼内,乡政府的四周就聚集了几百名黑魆帮的成员,环顾周围围墙外到处都是黑压压地人群,乡政府院内少的可怜的二十几个武警带着钢盔拼命的顶着大门防止黑魆帮成员冲进大院,特种兵们端着自动步枪不知是否可以开枪。
黑魆帮成员面对手持自动步枪的特种兵并不感到畏惧,仿佛他们早已断定这些“武警”不敢在自治区内开枪。
乡长办公室内,急的满头大汗的乡长正和自治区的头头协商是否可以开枪制止暴乱,协商过程中,自治区头头始终固执己见,坚决不同意开枪。
自治区的头头收了黑魆帮分会大哥上千万赃款和无数妖艳的美女,此时,自治区头头并不知道E大街上的暴乱有多么严重,他一直坐在乡政府内,他以为此次暴乱就像黑魆帮分会大哥说的那样“就是围住乡政府示威而已。”
“操!”萧战龙大吼一声扑了上去,一把把自治区的头头按倒在桌子上,随后抽出三棱军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受了惊吓的自治区头头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会受军法处置的!”
萧战龙看了一眼陈朝阳,陈朝阳冷酷无情的脸上什么都没说,这就等于他默许了萧战龙的行为。
萧战龙血红眼睛一字一句地对自治区的头头说:“这场骚乱事件是由黑魆帮策划并制造的反革命暴乱,如果你还不允许我们开枪射击的话....”萧战龙手上加劲儿,在自治区头头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萧战龙紧盯着他的双眼继续说道:“我的三棱军刺会毫不犹豫地捅进你的脖子,等你的血流干之后,我会把你的尸体丢到暴乱的街上,不过请放心,你是为了在同黑魆帮的对抗中英勇牺牲的!国家还会为此表彰你!”
自治区的头头全身都被冷汗浸透,裤裆处已经湿了一大片,不断地滴出黄颜色的“水”来,他虚脱地点点头,同意特种兵们开枪制止这场反革命暴乱。
哒哒哒!
乡政府院内的特种兵们同时开枪射击,打得围在乡政府周围的黑魆帮成员四下逃散,刚逃走没多远,便被多如潮水的武警官兵撂倒在地上。
陈朝阳骇人的目光中就要射出剑来:“E大街和乡政府门前的黑魆帮成员不是黑魆帮这次反革命暴乱的主力,他们手中没有枪,黑魆帮的主力此时正聚集在一处村庄内,下面的清洗行动将由我亲自带队!”
一辆接着一辆的解放军卡车驶过黄土飞扬的村庄,车上的特种兵们眼睛中充满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夜老虎特种大队全连官兵的81-1自动步枪都上着明晃晃的枪刺。
哗啦啦,一片清脆地拉开枪栓的声音。
特种兵们成战斗队形沿着白杨林向目标地集结。
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特种兵们和黑魆帮主力成员交上了火。
300多名黑魆帮成员不断被特种兵们凶猛的火力打得节节后退。
一名武警官兵高喊:“前方是一所小学,不能让黑魆帮成员进到学校!”
“突击!”连长陈朝阳果断下令。
“为排长江海龙报仇雪恨!以血还血!”萧战龙歇斯底里地吼到。
“以血还血!”特种兵们一个个都血红眼睛,在机枪的掩护下发起了突击,枪声此起彼伏,不断有战士受伤被抬下来,但是绝没有一个战士临阵退缩!
战士们这种往前冲的打法死亡率高达50%,但为了不让黑魆帮成员退到小学内,只能向前突击。
百姓有难,军人不冲,谁冲?
很快,特种兵们就和黑魆帮主力成员杀在一起。
一场酷似冷兵器时期的肉搏战展开了,不时有人应声倒地。
锋利地枪刺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寒光。
萧战龙用手中的枪刺挑开了一名黑魆帮成员的胸膛,鲜血混杂着碎骨和肌肉组织喷射到他的身上。
徐大柱用枪刺割破了一名黑魆帮成员的气管,他觉得还不解气,又在他的心脏处补了一下。
陈朝阳干脆把枪挎在身后,拿着军刀往黑魆帮成员的脖子上猛砍,数名黑魆帮成员被他砍掉了脑袋。
“杀——”特种兵们血红眼睛,杀声震天!无数黑魆帮成员相继倒在血泊之中,特种兵们不解气,提起枪刺往已经倒在地上的黑魆帮成员身上一顿乱刺!很多黑魆帮成员被刺成了马蜂窝。
二十分钟后。
一切都结束了!
沿着白杨林的路边躺满了一长串的黑魆帮成员的尸体,血流成河。
暴乱平息了,可是排长江海龙却永远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
他是英雄,英雄倒下的是躯体,不倒的是永不凋谢的坚守!
一个月后。
对抗黑魆帮战研讨会上。
陈朝阳面容严肃:“90年代是黑魆帮展最为迅速、活动最为猖獗的时期,截止到目前为止在境内外的分会有几十余个。”
陈朝阳加重了语气:“黑魆帮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最初是由几个逃亡海外的华人创建的,总部设在美国,黑魆帮主要经营走私、偷渡、黄、赌、毒、军火和雏妓买卖为生,黑魆帮成员大多都是亡命徒,加入黑魆帮后,统一送到阿富汗进行实战训练,所以他们拥有一定战斗力,在人数和火力相同的情况下,他们甚至可以和武警中队相抗衡。”
“在中国,黑魆帮的分会已经全部被武警清洗,因此黑魆帮对政府怀恨在心,所以黑魆帮总是派杀手和帮众潜入境内暗杀政府要员、制造恐怖事件。黑魆帮境外指挥,境内行动;境外培训,境内破坏。近年来,反政府思想已逐步在黑魆帮组织内部占据上风,反政府行为转向以恐怖暴力为主要手段!”
“这是黑魆帮第十九代头目——龙子鸣,男,美籍华人,1964年出生。”陈朝阳在投影仪上放置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龙子鸣,方脸,粗眉,宽鼻,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要不是他那双杀气咄咄逼人、看起来万分好色的眼睛,萧战龙真以为龙子鸣是个在街边卖羊肉串的大叔呢。
“自1996年以来,龙子鸣在阿富汗的恐怖训练营地训练黑魆帮成员,练成之后,专门从事暗杀我国政府工作人员,并以极端残忍的手段滥杀无辜,而且还贩卖毒品和军火。”陈朝阳说着用换了一张投影图:“这是龙子鸣与金三角最大的毒枭——谭晓强交易时的照片。”
“我操!这不可能!”萧战龙拍着桌子大吼一声站了起来。
“萧战龙!你抽什么羊癫疯?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排长,别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陈朝阳吹胡子瞪眼怒斥到。
“是!”萧战龙哆嗦着嘴唇说到,怀揣着无法平静的心情坐了下来。
陈朝阳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从那一刻起,无论陈朝阳说些什么,萧战龙都没听进去。
萧战龙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投影仪上龙子鸣同毒枭交易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毒枭剃着光头,目光毒辣,他不是别人,正是萧战龙比亲兄弟还亲的——谭晓强。
会后的作战会议室,只剩下萧战龙和陈朝阳两个人。萧战龙把他和谭晓强之间的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朝阳。
啪!陈朝阳将一大堆照片拍在了会议室的长桌上:“这是我们的情报人员所提供的照片。”
萧战龙仔仔细细地翻看着那些照片,照片上的谭晓强如假包换,每一张都是他和各色人物交易毒品时的照片。
萧战龙真的希望这些照片都是用电脑合成的,他就不明白,短短的几年间,谭晓强怎么会从一个以捡破烂为生的野小子变成一个大毒枭?他真的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这是我们所掌握的谭晓强的资料。”陈朝阳递给萧战龙一打资料。
资料上赫然写着;由一个穷小子变成臭名昭著的毒枭,这一过程谭晓强只用了5年时间。谭晓强,男,23岁,1972年9月6日出生,云南陇川县人。父母是当年金三角有名的大毒枭“罂粟鸳鸯”,1984年,“罂粟鸳鸯”在国际刑警缉毒处与多国刑警联合开展的“金三角大清洗”行动中,因武装拒捕,被国际刑警开枪击毙。同年,谭晓强的爷爷——谭云鹏(1966-1984年活跃在金三角的最大毒枭。国际刑警在1979年曾对他下达过红色通缉令)带着谭晓强离开“金三角”去到珠海,从此隐姓埋名,以捡破烂为生。1988年,谭云鹏过世。1990年,谭晓强离开珠海回到云南,在一次机缘巧合中,谭晓强遇到了谭云鹏当年最得力的爪牙——“恶狼”,从此,谭晓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1992年,恶狼因肺气肿逝世,谭晓强顺理成章的登上了恶狼的位置。谭晓强上位后,心狠手辣,不断扩充自己的武装力量,吞并金三角其他毒枭,占领了金三角70%的毒品市场。
萧战龙将这“沉重”的资料放下,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他是我的兄弟!但,我是兵,他是贼。如果有一天我们狭路相逢,我会毫不犹豫毙了他!”
陈朝阳神色有些黯然:“为我们提供这些宝贵情报的卧底,已经牺牲,年仅28岁。”陈朝阳看着萧战龙的眼睛:“是被黑魆帮活埋的。”
萧战龙两手握拳,捏的骨骼声声作响。
陈朝阳:“从我们的卧底提供的情报来看,谭晓强与龙子鸣之间的毒品交易非常频繁,所以我希望你能...”
“你要我做什么?”
“利用你与谭晓强之间的关系顺藤摸瓜找到龙子鸣,取得他的信任,打入黑魆帮内部,直到我们将黑魆帮在中国的秘密基地一网打尽。”
“我去!”萧战龙没有任何犹豫。
陈朝阳走过来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变得犀利:“你不用这么着急答应我。首先,你的任务不能单纯地定义为卧底,你不能和我取得联系,你没有任何后援,甚至可能死在你战友的枪下,如果你牺牲,你有可能会背上叛国罪的罪名!就算你完成任务回来,也只能做个无名英雄。”
“我是军人,服从命令,别无选择!”萧战龙一字一顿地说。
宿舍内。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军衔和领花,一身橄榄绿迷彩服,印有百兽之王“老虎头”的臂章。萧战龙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因为他再也没有机会穿上它们了。
抱着跟随他一起穿越生死线多年的81-1自动步枪、刻有“保家卫国”四字的三棱军刺。萧战龙像爱抚雪儿一样地抚摸它们。因为再也没有机会带着它们一起上战场了!
宿舍的门被推开:“真的决定退伍转业了?”徐大柱站在萧战龙身后很不理解地问。
萧战龙回过头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还年轻,想早点转业干出一番事业。”
徐大柱哪里知道,退伍只是一个幌子,萧战龙将有十分重要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
萧战龙独自在营区内漫步,不时有战士向他这个刚刚升上排长的少尉驻足敬礼。萧战龙看着这些小兵蛋子们,就好像看到了五年前的他。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热血青年,怀揣着青春梦想走进部队,又经过不懈努力克服重重困难来到了夜老虎特种大队。时间匆匆似流水,世事多变,没想到他竟然会以去执行一个保密任务的方式而退伍。
萧战龙轻抚着和他朝夕相伴了五年的营房的墙壁,许多往事还历历在目,这里有他和战友们的“兵味儿”,有他和战友们的欢声笑语.....如今,要说再见了!
烈士墓园。
注视着长眠在这里的林宇峰、徐小柱、江海龙,萧战龙要把他们的相貌、事迹全部深深地镌刻在他的生命中,带着它们走好未来的每一步。
陈朝阳肯定地说:“你的任务和身份只有我们二人知道,如果你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并平安归来,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完成任务是军人的义务和使命。”萧战龙神色庄重地说到。
陈朝阳将两个酒碗摆放到地上:“今天破例,咱俩干一杯!”他说完拿起酒瓶在酒碗里倒满了酒。
陈朝阳递给萧战龙一只装满了酒的碗:“夜光杯,捧在手,千军共饮出征酒。”
萧战龙接过酒碗:“出征酒,味醇厚,豪情壮心似酒流。”
萧战龙和陈朝阳面对面举起酒碗:“将军也举起杯,士兵也举起杯,出征的酒,饮一口,将军士兵血同流。”
陈朝阳将他手中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是生也举起杯,是死也举起杯。”
萧战龙仰起脖子一口气将一碗辛辣的白酒灌到了肚子里:“出征的酒,饮不够,生生死死不回头!”
啪啪!两只酒碗被萧战龙和陈朝阳摔得粉碎。
陈朝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与世长存!”
阴霾的天空下迟迟没有下起雨。
车站。
离别的车站。
月台上站满了退伍的老兵和前来送行的战士,许多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胸前佩戴着红花的萧战龙与陈朝阳、徐大柱、李双双还有他排里的三十名战士面对面的站着,陈朝阳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徐大柱还是像平常一样木讷,喊萧战龙排长的三十名战士均是红着眼眶,有的战士哭得唏哩哗啦。他们大多是萧战龙当上班长起就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
萧战龙看着三十名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战士,突然发出一声暴喝:“突击一连一排集合整队!”
“是!”三十名战士井然有序的列成一个方队站好。
萧战龙自豪地点点头:“这才像我萧战龙带的兵,我走了以后,还有你们留在部队,你们能否严于律己,精忠报国?”
“能。”声音不齐,有人仍带着哭腔。
“能不能!?”萧战龙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暴吼!
“能!”声音地动山摇!月台上退伍和来送行的官兵们纷纷侧目观看这些彪悍的特种兵们。
萧战龙转过身去跟着退伍的官兵们一起走上火车。
“全体,向老兵敬礼!”
刷!
月台上千名来自各个部队的战士们面向火车肃立敬礼!
刷!
火车上的退伍老兵们眼含热泪向月台上的战士们还礼!
有一种情感,只能拿心去感受,有一种情感,只能拿心去储藏,这种情感,不能被单纯地被划为朋友,它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和理念,这就是战友情。
一声汽笛想起,火车慢慢开动了,萧战龙在火车靠窗的位置上探出半个身体和来送行的战友们挥手告别。
陈朝阳手持两面红旗,打着旗语,“旗语”打湿了萧战龙的眼眶。他用旗语告诉萧战龙:“军队不会忘记你的牺牲,人民不会忘记你的牺牲,祖国不会忘记你的牺牲!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与世长存!”
又一声汽笛想起,火车提速了。火车不断地加速,月台上前来送行的战友们逐渐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