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云,我们要小声点。会吓坏宝宝的。”
“对,对。我们还没给宝宝起名字呢?”
“嗯,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还是把衣服,婴儿床什么的,先买回来。”说着然就往外走,一回又退回来。
瞧着面前不好意思的然,心慰,总算回魂一个了,发觉自己很荒唐了吧?
然很认真地请教,“魅儿,我忘了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啊?”魅儿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停!停!停!”魅儿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叫。“拜托,两位清醒一下。我刚怀孕一个多月,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远了?”
然和云这才察觉自己高兴过了头。
然连忙蹲下,一手搂着魅儿的腰,一手摸着魅儿的肚子,“魅儿,别生气,生气对宝宝不好。我们第一次做爸爸,就点不适应,以后你再有宝宝,我们有经验就好了。”
云也笑嘻嘻地过来,“魅儿要当妈妈了,现在当务之急要养好自己的身子,要不宝宝该不健康了。宝宝妈妈,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你们不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你们谁的吗?”魅儿疑惑又有些担心的问。
然把魅儿落到身前的头都缕到后面,“魅儿,你还不明白我们的心吗?我们在乎孩子,不是他是谁的,只因为他是你怀的。”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感情充沛,几句话魅儿的眼圈就红了。
消息传播之快,令魅儿砸舌。第二天她下楼,店员论番上阵送祝词,她出去,常光顾的老店,就连街边摆小摊的都道喜。她不停地点头致谢,心里早已把然和云骂了一千一万遍。怒气冲冲地准备回来声讨他们,刚一进屋就又接到了,巴黎琳达,意大利亨利的电话,不用说也是道喜。不过,所有的人都没问孩子是谁的。这就是宽容吧?心底对琳达有些亏歉,可这也是没办法,她不想再看到然不快,如果有人有什么想法,就等她走了再说吧!
“魅儿,你去哪儿了?”然和云急匆匆地进屋。
这两个男人自从得知她怀孕,就像粘到她身上了,一眼瞧不到就大叫着到处找。
魅儿没忘自己刚才出去一圈遇到的。
斜了两人一眼,审问开始,“说!你们都和谁说我怀孕的事了?”
然不明魅儿什么意思,老实交待,“我只和店员说了,哦对,琳达来电话,我也告诉她了。嗯,还有给你常去买水果那家老板,还有街角摆摊的。”
云很诚实地说,“当时好像找个人说说,我就打电话告诉亨利了。后来出门遇到了什么人,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魅儿低沉个声音问云,“就是说,你见人就说了?”瞧着云还点头,她抚着额头,没办法,头疼啊!
云一瞧魅儿难受的样,赶紧过来对着魅儿的肚子说,“小家伙,是不是你又不淘气了?”
不行,头更疼了。人家捂头,他对肚子说,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魅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讲道理,“然,云,我刚十七岁,未婚怀孕。人家会怎么想啊?我是没什么,过几天就走了。可你们要怎么面对他们,现在不是还在岛上,外面人有些观念很重的。”
“原来是这个啊?魅儿,我们的生长环境最大的好处,就是造就了我们没有他们那些观念。他们是他们,你不在意,我们更不会在意。不要想那些,现在就想想,有什么想吃的?”然说完又宝贝的亲了魅儿一下,当然现在是两个宝贝了,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敲门声响起,杰森拿了一大篮葡萄献宝地走进来。“魅儿,昨天听你说想吃,我让人现到下面葡萄园采的。”
魅儿觉得杰森是个奇怪的人,知道自己怀孕了,原来一天来一趟,现在几乎整天呆在这了,而且好像孩子他也有份似的,自己昨天就说了一句,法国胜产葡萄,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今天现采的就到面前了,他不是有意自己吗?魅儿有点懵。
葡萄当前,一切靠后,不想了,吃吧!不错,酸酸的,越吃越想吃。
魅儿高兴地吃,然和云感激地望向杰森,魅儿难得食欲这么好,杰森也满意地笑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时间不会因此而停止。
“说吧!”魅儿站在那,好像贴着窗子正向外张望。身边坐着一个喝东西的男人,“明天十一点,我们来人接小姐回岛。”
“嗯!”魅儿没动,男人走了。
春天来了,绿色若隐若现。可春天再美,冬天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再来了。
第二天十点。魅儿才把事情说了,她不想然和云多悲伤那几个小时。
“然,云代我向大家告别吧!能认识他们很开心,亨利太忙了,让他自己注意点身体;琳达是个好女孩,我曾羡慕过她有着飞扬的青春,她是我在外面第一个同性朋友,请她代我继续快乐。还有杰森,我们的相识很特别,他是个好男人,救过我一命,请他做我孩子的教父。
不想他们也经历离别的伤感,所以我就不当面辞行了。如果有一天得知我,将不能归来,请他们为我在自由女神像前放一朵小茶花,让我知道我曾有过朋友。
我们三人之间拥有过了,还有了证明的宝宝。我会把他生来了,送回来,代替我留在你们身边。他长大了,告诉他,妈妈很爱他。
我把你们的爱带走了,你们自由了。我走了!”魅儿没有什么表情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走就走。”琳达哭着跑出来从后面抱住魅儿,身后还有亨利,杰森和所有的店员。
“为什么说不能归来?”亨利质问。
“那天听完你们的对话,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杰森早有察觉。
魅儿转身,“你们……”
然站出来,“是我说的,你以为能骗过我们吗?昨天我和云都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是自己太笨了,他们清楚知道离别就是这几天,怎么会不注意自己?
“何必呢?”魅儿无奈地说。
大家明白她指的是,何必让所有人都知道。
云摸着魅儿的脸,像在摸着一件精致的艺术品。“魅儿,然和我,加上孩子,都不能成为你的牵挂。你都不肯为我们说回来,我们只有把你重视的都找来,增加这份力量。为了这里的人,求你!回来!”
云的声音低低的,像在哭泣,屋里的人眼睛都红了。
然像在述说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魅儿,我们爱上你,就如飞蛾扑火。一切都自愿的,你是我们生活的氧气,短暂的缺氧,人会很难受,很痛苦,但还可以活着。如果时间太长,或是没有了,我们还怎么活?
魅儿,你有能力封闭你有事的消息,我们也无法接近你。所以,我和云会给你十年时间回来。十年后,孩子也长大了,我们会把他交给你找的教父杰森,我们相信杰森会好好照顾他以后的路。”
然甩出的话如闷雷响起,震得魅儿后退一大步。魅儿哽咽地说,“你们这是在逼我。不要这样,然,你知道我什么保证也给不了。为什么还逼我?不要,不要。”
云带着几分绝然大声指责,“是你在逼我们,你这次走根本没抱回来的想法。你一点希望也不给我们,是你在逼我们。魅儿,求你不要,不要放弃我们。”说到后来,云抓住魅儿的袖子呜咽出声。
“夜魅,我们不了解事情的原由,但我们都能看出来,他们的爱是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改变的。然和云都为了你绝望了,你快说句话吧?”佩林忍不住出声。
“魅儿,我曾经说过爱然。但看过他们对你的爱,我的爱不值一提。别放弃,我的朋友。”
放下一切赶来的亨利,走到她面前。“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你。因为爱的自愧不如,所以选择不说。今天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魅儿,我爱你!在你徘徊时,请想想这里有爱你的人,这里值得你回来。”
“魅儿,如果你在规定的时间不回来,我这个孩子的教父,不会肩负起孩子的责任。为了孩子,你也要回来。”杰森威胁地说。
“哎,我拿你们该怎么办?”魅儿无可奈何地,顿了顿下了决心,斗志昂扬地表态,“得,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答应你们,我--夜魅,不放弃一丝希望,会拼尽全力回来。就像然说的,给我十年。”
满屋的欢呼。然给了魅儿一个小盒子,“我们的生日,因为你的失踪而错过。这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们的你先欠着。我们等你回来一起过生日。”
魅儿打开,一条黑宝石项链。然为她带上,黑色的宝石似一颗眼泪滴在了魅儿身上。
琳达从小家庭富裕,一眼就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杰森是这方面的行家,“然,这应该是传说的‘黑暗之星’,又名‘爱神之泪’吧?”
“恩,我和云找了好久,它很配魅儿。”然答着杰森的话,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魅儿。
听到然的话让杰森想起一件事,“然,曾经有人两年前在黑白两道出价九千万购买它,你?”
然表情没什么变化,“是云通过网络发出的。当时,我们并没有那麽多钱,如果当时有人出卖,我们已联系好人替我们垫付。条件是出卖我们四年为他工作,四年里至少赚两亿。”
云接道,“我们有了钱,可仍然没有消息,我们真担心在魅儿走时不能为她带上。所幸的是,就在前一阵,它终于出现了。”
“小姐!”大家顾着听他们的对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个人。
“我知道了。”魅儿搞不清楚为什么那边来人都叫她小姐,也懒的问。对来人应了一句,转头对每个人认真地看了一眼,所有人眼睛都红了,佩林和其他店员哭成一团,琳达哭的泣不成声。
魅儿背过身平静地说,“然,魅儿最爱看你温柔平静的蓝瞬;云,魅儿最爱你那不在意挑眉的邪气笑容。”不要悲伤,这是魅儿心底真正想说的。拼命的隐忍,不想留给他们更多的悲伤,但僵硬着身体早已泄露了心事,停了好一会。
“大家珍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跨出门,风中飘落魅儿留下的眼泪。
九月后的一天,来了一个女人。“你们好,我受命把夜魅小姐的孩子送到父亲身边。请问你们是夜然和夜云先生吗?”
两人眼睛盯着女人怀里的婴儿点头。然小心的抱过,云仔细地瞧,想在孩子身上找到魅儿的影子。
“夜魅小姐有话让我带给二位。”两个男人第一次将眼睛放到她身上。
“她刚到了岛上没多久,先生就去了。带了好多孕妇用的东西,还有一个专职保姆,非要认她为女儿。现在她被照顾的很好,请你们放心,等她回家。”
两个男人笑了,为那句等她回家。
魅儿离开六年后,魅思总裁办公室“然,你找我来什么事?我公司有个要紧会在等我回去。”云也不用通报,直接进来。然坐在老板椅上,眼里虽平静但不带一丝感情,不知在想什么。
云敲着他的桌子,他才看到云。“你来了。”
“你怎么了?我刚才说的你听没听到?我公司有个要紧会在等我回去。你到底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说,急着找我来?”云也不坐,准备等然说完就走。
“先生一会到。”然简单的回答。
“哪个先生?”云搞不清然在说什么。
“他来一定是关于魅儿的事。”然低沉的说。
云终于明白然在说什么了,毫不犹豫地坐下。“六年了,除了孩子回来那次,第一次有了魅儿的消息。”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次先生亲自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魅思大厦楼下,停了三台黑色防弹轿车。首尾两台下来七、八个黑衣保镖,在中间车门前站成两排。中间车的司机下来,毕恭毕敬为后座人开了车门。一个精致木拐杖先伸出车外,随后出现了它的主人,一位身穿白色唐装,目光如炬,非常有气势的五十多岁中国老人。
老人率先进入魅思主楼大厅,身后尾随所有保镖。魅思工作人员,被这种王者气势震撼忘了反应。老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总裁办公室。留下保镖,自己和一名像管家的人进去了。
然已得到报告,看到进来的人也不意外。然和云都自然地站起身迎接,老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管家站在一边。然把进来的秘书打发下去,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水。
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严肃地审视两人。然和云坐在两侧的沙发上,不卑不亢地迎视。双方对视了一会,老人的脸部表情松动了,语气依然像对个下属,“介绍一下。”
“我是夜然,这位是夜云。”然不受他的影响,温文有礼的介绍。眼里一片平静,这片平静从魅儿当年离去,未曾改变。
“孩子叫什么?长成什么样了?”老人提到孩子时,语气有了暖意。
“孩子叫夜未央,是个小人精,像魅儿一直可爱。也很懂事,从不喊着要妈妈,只有几次说梦话时叫过。未央没见过妈妈,却很爱她,也许这就是母子天性吧!有个小朋友对他骂脏话,里面含有辱他妈妈的话,他差点没把那个小孩子打死,当时他只有四岁。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妈妈一句坏话。”然心想,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一样的爱魅儿,一样的想保护她。
老人终于卸下了威严,像老丈人看女婿般看着两个年青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愧是我女儿的男人。在我面前很少有人能像你们这样面不改色。孩子教育的也很好,我很满意。以后我会找机会去看他,至于你们,也像魅儿一样叫我爸爸吧!我声明,魅儿是我的女儿,不存在什么干女儿。”
老人的转变,然和云都是一怔。可他是魅儿认的爸爸,又视魅儿如亲生,他们毫不犹豫接受了。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走到老人面前,鞠躬,敬水,叫了声“爸爸。”礼成,两人又回到原座。
一家人了,谈话的气氛也融洽了不少。
“现在是一家人了,就简要介绍一下我吧,省得将来有人问起,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我的中文名字叫霍文达,二十二岁从政,二十年后退居幕后。现年五十七,培植的手下已遍布各国政治军事要职。
生活上没什么说的,多年一心政坛,至今仍孤家寡人。
九年前和魅丫头那次谈判,就让我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后来她回岛,我就亲上岛找她认为女儿。那孩子太贴心了,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儿。越和她相处,我就越不愿离开,最后我就破例搬到岛上。有几次因事离岛,去的地方气候寒冷,我的气管又不好。她就偷偷一边做研究,一边挺个大肚子为我学织了一条围巾。那是我近六十年,收到的最令我感动的礼物。”
说到魅儿的事,然和云都如饥似渴的聆听,唯恐漏掉一个字。
霍老的声音是满满的父爱,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
“孩子出世,刚满月她就要求送回。我瞧她那不舍的样,就让她留下,可她说孩子的爸爸更需要他。那孩子有苦就愿意往心里藏,在我面前总是嘻嘻哈哈,背地里我见过好几次偷偷抹泪。
就是这样,她没提过任何要求,我知道她是怕我为难。可她……”
霍老心疼的说不下去了,然和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急的站起身,坐到了老人身边。“爸爸,魅儿她怎么了?您快说,要不您想急疯我们吗?”
霍老叹了口气,接着说,“魅丫头,在送回孩子后,为了早点结束研究回来,没日没夜地干。除了偶尔陪陪我,几乎长到了实验室。在她到岛上的第四年,头发就全白了。第五年初,唇也因常接触有害化学药物,变成的青色。我吓她,‘你再这样,就算回去了。你以为那两个男人还会要你吗?’可她还笑着说,‘我太了解他们,只要是她,不管什么样,他们都会接受,这就是他们的爱。’
这几年,魅丫头受的苦我们都看到眼里,林老头对丫头的能力更是赞不绝口。
在第五年末,她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想快些得到结果,她不惜用自己做实验品。做这个实验,为了更明显看到效果,需用高核激光配合,十分危险。可她归心似箭,当时我又不在岛上,没人拦得住她。”
霍老眼睛湿润了,握着手杖的手也颤抖了,“在实验数据进行到最高值时,她…魅丫头……消失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