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好一派壮丽旖旎的草原风光。
我现在骑马的技术越来越精湛,每天都到草原上骑一会儿,附近有条小河,把马放在一旁任它去吃草,玩乐,我自己则随意地躺在草上,悠闲地看看天,看看地,心情也随着开阔了。
呵,在现代哪有这么好的景色,无污染,无景点门票,而且不用排队,呵,这种感觉真好,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生活,不知还能否回到现代。
回到帐里,云露说谷秀来找过我,我应了,心想她找我干什么,好久都没看到她了,难道是皇后找我有事?她可是一直跟着皇后的。想想这些日子可没怎么见着皇后,我一直都和鲁不古他们在做文字编纂的事,也没怎么着啊?
“她有说什么事吗?”我问云露。
“没有。”云露摇摇头,这丫头自打上次被我训斥了之后,说话办事谨慎了许多,再也没跟我提起耶律德光。
噢,不管了,有事的话,肯定会再来找我。
吃过午饭,兰心来了,呵,今天可真是奇怪,净是稀客。
我俩坐在榻上,云露上了茶已退了出去,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她比以前还要消瘦,尖尖的下巴越发的突出。
“小雪,你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还比以前水灵了些。”她自顾笑笑,道。
“噢,是吗?”我摸摸脸,也不自然地笑笑。
“兰心姐,你最近好吗?”我问道,两个人尴尬地坐着,总不能相互凝望吧,两个女人,又没有断袖之辟。
“就那样吧,无所谓好与不好。”她垂下眼,淡淡地说道。
“噢,”我点点头,顿觉无趣,正想着找点其他的话题,她今天来怕不是来找我谈天说地的吧。
“兰心姐,你有什么事吗?”我直截了当的问。
“呃,”她看着我,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听皇后娘娘说,金岭公主快要来了。”神色有点黯然。
嗯,我不解地看着她,什么金岭、银岭,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跟我说这些。
“这金岭公主是谁?来这干嘛。”我啜了一口茶问道。
“你……不知道?”兰心结结巴巴地说,像看见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噢,看来这金岭公主还是个大人物,看兰心那表情,不知道金岭公主就相当于在现代不知道贝克汉姆一样老土。
“小雪,你真不知道金岭公主?”她又确认了一遍。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我不屑地耸耸肩,撇了撇嘴,宪法规定我必须知道她吗?
“也难怪,少主肯定不知怎样跟你说。”她又接着说道。
WWW.soudu.org“少主?跟少主有关?”我急忙问道。
“小雪,不管怎样,你命终究还是好的。”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同时还有一丝羡慕。
wWw. “兰心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急急说道,“能不能说得仔细点?”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我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当我终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开口说道,“其时金岭是我的堂妹,回鹘敕封的公主,她此次来契丹,是……是和少主成亲的。”她脸色落寞,口气中有一丝不甘。
啊,兰心的堂妹,那不就是皇后的内侄女?又是一场政治联婚,历来宫廷的一惯做法,刚才兰心说她和少主成亲,哪个少主?
“噢,”我点点头,“和哪个少主?”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当真是对少主没感觉?”她微带怒意,斜眼看着我,“当然是倍少主。”
啊,我刚喝的一口茶,又呛了出来,她说什么?和倍少主成亲,那我呢?不是可汗和皇后已经允诺我和少主的婚事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瞪大眼睛看着兰心,噪子被刚才的茶水呛得痒痒的,恨不得伸手进去挠一下。
“和倍少主成亲,不是……”我疑惑地看着兰心,她莫不是骗我吧。
她嘲弄似的瞪了我一眼,“你以为皇后娘娘会那么轻易答应你和少主的婚事?”她撇撇嘴,“是少主答应和金岭的婚事在先,皇后才同意的,而且她是正妻,你是侧室。”
听着她的话,我心如针扎,已千疮百孔,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堂堂的皇太子,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位妻子,是我错了,我一直把他放在现代的观念里,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和他可以相敬如宾,像亲人一样地生活下去,可是我大错特错,这怎么可能,这是千年之前的古代,他是一国储君,怎么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恬静如水的生活?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兰心,想要说什么,但话堵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呃,……”,想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小雪,不要灰心,少主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委曲。”兰心坚定地安慰我道。
我心里苦涩地看着她,不知是该谢谢她,告诉我这个消息,还是该怪她,告诉我这个消息,心里无声地叹息。
兰心见我的脸色不悦,心情尽差,坐了一会就走了,送走了她,我一个人出去骑马,跑出去很远很远……,恨不得跑到天边,一去不复返,从此闲云野鹤游荡四方,可是理智终是战胜了冲动,还是回到了帐里。
“云露,我饿了,赶快备饭。”我对云露说道。
云露看了我一眼,也没敢吱声,赶紧出去弄饭了,晚饭的时候,我吃了很多,几乎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云露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也不敢说什么,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心情不好总得发泄吧,在现代的时候可以shopping,K歌,去酒吧,对了,好久没喝酒了。
“云露,去给我拿坛酒来。”我抬头对云露说。
“郡主……”她看着我,有些为难。
“去呀。”我大声叫道。
“噢,”她愣愣地答应着,立马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她手里拎着一坛酒进来了,放到桌上。
我拿起来,倒了满满一杯,毫不含糊一仰脖,酒杯见了底,顿时觉得噪子辣得直冒烟,火烧火燎的,这里可都是高度白酒,烈的很,可越是这样越觉得过瘾,酒有时也是好东西,“一树芳菲也当春,漫随车马拥行尘。桃花解笑莺能语,自醉自眠那藉人。”
一杯接一杯,一会儿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眼前的东西跟长了腿似的,都在晃动,看着云露像不停地围着我转。
“云露,你不要转了,转得我头晕。”我舌头不打弯,含糊道。
“郡主,你不要喝了,”云露按住我要倒洒的手,“你已经醉了。”
“放开。”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又倒了一杯,明明是对着杯子,可那手怎么也不听使唤,酒全洒在桌子上。
“云露,你给我倒上,”我觉得自己没醉,可说话像嘴里含着个枣核,吐字不清,“我没喝醉……没醉,我能喝一瓶芝华士,没人能比得过我……”我说着,挥一挥手。
“郡主,你别喝了,奴婢求你。”云露说着,“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你起来,我没醉,起来给我倒上。”我作势要起来拉她起来,可刚一站起来,立即觉得头重脚轻,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一头栽了下去。桌上的酒杯被我用手一扫,全都掉在了地上,“劈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郡主,你怎么了,快起来呀。”云露已经慌了,六神无主。
“我不是郡主……我叫宋雪林,我好想我的爸爸妈妈,我要回家……回家。”我抱着云露号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以来的压抑都发泄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要回家……”迷迷糊糊地,只知道说这一句。
云露好不容易把我连拖带拉的弄到床榻上,昏昏沉沉的躺着,只觉得全身都难受,头痛欲裂,感觉自己像落入了万丈深渊……
嘴里也不知在说着什么,感觉有人在身边轻轻拍着我,哄我入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