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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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继迁恋恋不舍地对张浦道:“兄长,弟官身不自由,只得与兄长回头再会。弟会令专人猎狐,一旦猎取便与兄长送去。只是兄长的家不好进,弟多次拜访,都没能入门。”

    张浦笑道:“谢贤弟费心,愚兄愧领。至于上塬的路,去塬下庄园找人带路便是。”

    李继迁与张浦一揖而别,匆匆回到银州的蕃落府,交待一番,急忙上路奔夏州。

    李继迁被封为管内都知蕃落使时,年岁尚小,宋太祖特命在其家乡银州为其修府建衙。由此党项人形成两个中心,一个是政治军事中心夏州,一个是行政经济中心银州。这正是宋太祖的高明之处,明抬党项英雄李继迁,暗中将党项权力一分为二,并为李氏正统树一潜在对手。夏州意识到这点,为他在夏州修建了府第,但他仍很少呆在夏州。

    夏州是定难军节度府所在地,党项羌的政治中心。地处红柳河东南,横山西北。背靠横山面临红柳河,地势险要战略地位突出。公元四一三年,大夏天王赫连勃勃选中这块风水宝地,发兵民十余万,蒸土筑城,号统万。开工之前曾号令:城成之日,以锥插城,入土一寸,筑城者人头落地。因此夏州城筑的坚如磐石。至此刻,依然固若金汤。

    李继迁在天王殿前一下马,党项平夏部大首领、大宋检校司徒、定难军节度使李继筠便欢笑着大步迎出。李继筠三十出头的年岁,黑红的长方脸膛,虎头豹眼,威武雄壮,没穿官服,披散着长发,白汗衫、白撒裤,?着便鞋,抢前拉住施大礼的李继迁,朗笑道:“免了,咱们兄弟不搞这种虚套子。算着你该到了,就没出门,道上还顺吧?”

    李继迁欢喜地打量着李继筠,大笑道:“顺。兄弟又不是孩子了,三哥还派人跑出那么远接个甚?自己家的地盘上,还能有甚差错?三哥眼圈发暗,甚事值得这么辛苦?”

    李继筠挽着李继迁朝里走,笑道:“不是哥哥婆娘,是你太爱招灾。这些年,你遇过多少险事?特别是这会,咱跟赵老爹较上了劲,更得小心。被马蹄坑绊倒,那才冤哩。”

    哥俩亲亲热热地进殿。殿里除去一张几凳高虎皮坐榻和一张矮脚帅案,别无长物,两厢地上铺陈着白驼毛毡毯和矮几。李继筠拉着李继迁去毡毯上坐了,亲自斟酒倒茶,看李继迁喝得差不多了,便开门见山地笑道:“十八弟,你知道,前些日子咱夏州白虹贯日,蕃众不安。巫师卜问神灵,说咱平夏部蕃人将有大灾难。日前绥州十六爹也特地跑来说起这事,经十六爹卜星云、观天象,说咱们在青海圣湖远祖的坟墓出了事,必须得去人迁移到陕北来。并且说,神灵指定,非得你我二人去一个接灵,才能消灾解难。现在宋辽关系紧张微妙,咱又正对宋禁马,愚兄哪敢走开,只得由兄弟跑一趟了,如何?”

    李继迁笑道:“谢谢三哥这个美差。兄弟早想去祖宗旧地重游,凭吊先贤们。大帅,咱得劝劝你,跟赵老爹的争斗,你有些太明显直接了,小心招来灾祸。要婉转一些。”

    李继筠怒道:“咱何尝愿意这样?是他欺人太甚!明目张胆吞咱的地夺咱的马,不迎头痛击能行?没事,他不敢两面作战,奈何不了咱们。在马匹上卡死他,他球招没有!”

    “赵老爹缺少马匹,就无法同契丹打仗,更奈何不了咱们。方略正确。”李继迁不无担忧地说:“可是三哥,暗箭难防。小心赵老爹来阴的,亲哥他都能砍死,何况咱们?”

    李继筠哈哈大笑道:“咱不让他进宫,他见不着你嫂子,就不会起色心,他就砍不着咱。放心走吧,三哥不傻。再说了,三哥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若不趁火打劫,就此削弱赵老爹的军力,咱们还能有甚机会?为了蕃人,三哥没选择。倒是兄弟你,咱蕃人的金翅大鹏,要一路小心。三哥万一有个好歹,咱蕃人、咱李氏,还得靠你撑天呢。”

    “三哥,你要这么说,咱就更不放心了。”李继迁急道。

    “好兄弟,放心吧!咱们有十万铁骑,百十万蕃众,赵老爹不拼掉三二百万兵马,休想灭咱们。别说他没有三二百万兵马可拼,就是有,他把咱们灭了,他后面的契丹也把他灭了。他不傻,敢这样干?”

    “可咱们卡住了马匹,等于扼住他的脖子,他会拼命的!要不然,将他从吐蕃和回鹘买的放过去?”李继迁商议道。

    李继筠点头:“听你的,三哥有分寸,不会跟他拼命。”

    李继迁素知李继筠精明强干,放心地走了,李继筠送出三十里,兄弟把酒话别。

    李继筠返回夏州城,一下马,便对迎接他的老管家房当十二道:“你去绥州告诉十六爹,老十八已经西去迁祖灵,请他会同巫师,卜测一个好日子,准备迎接安葬祖灵。”

    房当十二当即上路,快马加鞭赶到绥州。绥州刺史李克文,听了房当十二的话,非常高兴,连连应是。送走房当十二,他慌忙去书房找谋士张崇贵,欢笑道:“张先生,天狼离位,下一步怎办?”

    张崇贵抚着无须的下颌嘿嘿阴笑道:“静观。一切自有天定。”

    当晚,张崇贵溜出刺史衙门,去了东门客栈。第二天一大早,一骑快马直奔东京。

    李克文怎么也想不到,调走天狼,却便宜了骚猪。李继捧绰号骚猪。是哭笑不得惊喜怒悔交集,惊的是张先生星象精深,西北将星果真坠落,喜的是李继筠这个强大的障碍到底去掉了,怒的是居然被李继捧捡个现成,悔之无及的是,自己当初怎么不去夏州,若是自己在夏州,定能阻止此事,趁李继迁不在,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必定能说服族人,推举自己,现在怎么办?李克文一反温文尔雅的常态,输光的赌徒一样,光着脚,冲进张崇贵的房间,吼叫:“张先生,继筠死了,继捧自立。到嘴的天鹅飞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是、这是怎么说的。。。。。。怎么会这样。。。。。。”

    正自斟自饮的张崇贵,张口结舌,手中的杯筷一齐坠落。表面上吃惊已极,心里差点儿没乐出声来。这个连环计,还是他向秦翰建议的,不仅被采纳了,还成功了。自己返回中原花花世界的日子,不远了。。。。。。张崇贵强压欢喜,一脸愁苦地说:“这是怎么说的。。。。。。这不是咱们花银子取媳妇,让别人入了洞房了嘛!这、这可不行,得想办法。。。。。。”

    “那、那就请先生快想办法。。。。。。”李克文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跳,顿足打转转。

    张崇贵道:“大人别急,为今之计,只得赶紧联络各州与各大族帐,反对自立。”

    “有理――来人,备马,咱要出门――谢谢先生提醒!”李克文与张崇贵一揖而别,匆匆回到内室换了衣服,出来翻身上马,纵马奔向北门,奔银州去见银州刺史李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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