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启被他这一句奚落,又气又慌,说,“哼!它们是冲着你来的,我……我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竟独自策马走了。
易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冷哼了一声,心里既是鄙视他,又感到生气。
刚刚被砍断了手的两wWw.个恶灵这时退到了最后面,对徵舒恨之入骨,却又心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徵舒忙将自己的弓摘了下来,把天帝剑交到易莺的手里,说,“它们过来你就用剑去砍。”
易莺双手颤了一下,发现天帝剑不仅锋利无比,而且握在手上轻盈异常,似乎给了持有者一股很大的力量。只听得徵舒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你行的,不要怕。”随即呆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点头应道,应,“嗯!”
恶灵开始走散开去,徵舒知道它们是想将自己包围起来,随即嗖的发出一箭,只听又是一声哀嚎,最前面的一个恶灵应声从尸马上摔了下来。一箭正中它的咽喉。其余的恶灵见状跑散得更急,不及它们形成包围,白鹤就机灵地往东方奔了出去。恶灵又再重新聚集到一起,一并追赶上来。徵舒转身往后又发了一箭,却只射中最前一个恶灵的左臂,它竟如无事一般,仍急催尸骨战马拼命奔跑。
直奔出了十几里许路程,徵舒才回头看了下,见只有三个恶灵在追,那其余的定是去觅捷径想先赶到前头拦截包抄了。徵舒思想之下一勒马缰,调过头来,搭箭便射。微微传来利箭刺破空气的声响,不论是否射中,第二支箭又已顶在弦上。易莺紧握着天帝剑也是高度的警惕。这样连发了三箭,只有一箭命中了恶灵,其余两箭都被它们的铁弋格开了。
中箭的恶灵翻在地上一边来回打滚一边嗷嗷大叫,它粘稠恶臭的身体沾满了泥土,看起来更加令人觉得恶心。只见余下的两个恶灵相互视下,哇啦哇啦地说了几句魔语,徵舒和易莺都无法听懂。随即见它们齐往后退了一段,跳出了徵舒弓箭能射伤它们的地方。徵舒心怕中箭的恶灵不死,遂又狠狠地给它的喉咙补上一箭。想到再往前走必定会中恶灵的伏击,于是策马离开大路进入密林,往东北方向而去。
天色渐微,密林里的荆棘和野草的利叶成了最主要的障碍,两人的衣裙已被划破多处,白鹤马如雪般亮泽的身体更有了几道不浅的伤痕,正汩汩地流血。易莺突然“啊”的一声,身子猛震了一下,幸亏她是在徵舒的怀里,否则非摔下马去不可。
徵舒当即勒停白马凑近问道,“怎么了?”
只见易莺喘气甚急,停了好一会才回得神来道,“我想吐……”话音未落,便以手掩嘴不能再语。徵舒见状马上扶她下马,抚着她的柔背道,“那就吐出来吧。”她这才哇地一声吐出些许清液来,随即低下头去,尽显狼狈之后不由得尴尬害羞之极。
原来她经不得在马上这样的颠簸,早就感觉到五脏内翻腾得难受,还好有徵舒在身边护着才不至于摔身下马,她强自忍了很长时间,为的是不想让徵舒看见自己呕吐时难看的样子。这时她从怀里取出一块手绢,徵舒忙从她手里接了过来,亲自帮她抹净嘴边上的清液。为了不让她尴尬就温柔地说,“不想易小姐在呕吐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优雅,今日有幸得见也不枉被恶魔追杀一场了。”
易莺知他是哄自己的,但的确受用,抿着嘴,不像刚才那样害羞,说,“你要笑我,便笑罢,我也不会怪你。”
徵舒先扶她坐下,说,“先坐下休息一会吧,早知道你受不了,我便不会赶那么快了,可是你又始终不说。”
易莺听出话里的关心,很是感动,便懒懒地偎进他的怀里,说,“徵,我们会不会死啊?”徵舒对她忽然来的缠绵微感不适,但也没有拒绝,而是迎合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偎得更舒服一点。“也许会死,你怕不怕?”
“怕。”她说,“你一定要保护我,好么?”
徵舒道,“我答应过你爹爹,一定会保护你的。”
易莺动了一下,抬头望着徵舒,目光中有某种期待。说,“仅是因为这样吗?”
徵舒顿了一下,才道,“不只吧。”
“那还因为什么?”易莺追问道,神色竟然有点儿紧张。
易莺这才满足地一笑,显然从话中领略到了她想要的意思。嘤嘤地说,“我也不让你死,我们一起好好活着走出去,好吗?”
白鹤在悠悠地啃着青草,两人休息了一阵,徵舒问道,“现在可好点儿了么?”易莺点头道,“好点了,不过很累,你一定也是吧。”
突然见白鹤停了下来,它嘴里还咬着一把嫩草,眼睛转也不转地向徵舒看来。徵舒见状怔了一下,低声对易莺道,“它们又来了,而且是八个一起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之前被我射中的那两个已经死了。”
易莺用力抓紧徵舒的手,说,“那怎么办?”
徵舒道,“无论如何不能给他们包围住。”遂把剑交到她手里,“你拿着防身,它们一靠近你就或刺或砍,我仍用箭射它们。”
易莺点了点头,“好。”
徵舒轻轻地将她扶了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抚着马鬃道,“白鹤,这回看你的了。”他话音刚落,白鹤便腾起四蹄如飞,身后马上骚动起来。原来恶灵知道徵舒和易莺在草丛里休息,竟悄悄地靠近,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包围起来。这时它们嗷嗷叫着追了上去,声音中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