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恶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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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徵舒兀地停在了易牙身边,易牙右手微举了一下,对后面的人道,“停!”易莺不由得好奇地向前面看去,只见急急地跑过来一个小将,手臂上赫然系着一条白纱,脸上满是惊恐与疲乏。到了徵舒面前即下了马,跪在地上说了几句。因为隔得较远,故而易莺没有听得清楚,却见徵舒缓缓地从那小将手中接过一面白纱,系在了自己的臂上。

    这当然是服丧的举动,可是他是在给谁服丧呢?正想着,只见父亲策马过来,他的臂上竟也有白纱,又给她和小弦递过两面同样的白纱,波澜不兴的说,“莺儿,你也戴上吧。”他随后去到后面的马车傍,必是叫紫萝也同样吧。一会易牙才回到易莺的车账前,奇怪地问道,“莺儿,你觉得徵舒王子对你好么?”

    易莺愣了一下,料不到他竟会向自己问这样的问题,却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嗫嚅道,“爹爹……为什么要这样问?”暗想:难道是想将女儿嫁给他么?

    易牙竟毫不掩饰地说,“爹爹将你嫁给他,好么?”

    易莺缄默不答,这事虽在之前也已经猜到几分,就在父亲取消招亲的时候,只是自己还不敢肯定。而当听到父亲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时,仍是隐隐地感觉到了一阵慌乱,还有满脸的羞红。最让她担心的是,不知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易牙又道,“你明白父亲想将你嫁给他的原因么?”

    易莺道,“还有什么原因,是爹爹知道女儿已经喜欢上他吧。”

    遂见父亲摇了摇头,似有不便现在对自己说出来的话。他催马徐徐而去。这时加快了行军的速度,马车颠簸得更加的利害,易莺呆呆地坐着,身子被摇来摇去,纤瘦的身子柔若无骨,脸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对父亲刚才那带有深意的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却又隐约地知道必定跟自己和徵舒有关。

    正急于赶路的这数天时间里,魔王的大军已经攻破了恒都城。国王禄武和几个王子在逃亡途中遇害,军队折损严重,只有两万残兵逃回索郡。徵舒听见,并不见他脸上有多少哀痛,只腮边轻轻的抽搐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后问前来报信的小将说,“可有九公主樱媛的消息?”

    小将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唯独这么关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如实禀道,“九公主虽是有幸逃脱,但在回来的路上与军队失散了,现在不知所踪。”

    徵舒垂目黯然,对小将挥了挥手道,“辛苦你了,下去吧。”便是这时候,徽舒叫易牙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易莺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徵舒会走到自己的车前,当窗帘被从外面掀开,随即出现他俊秀的面孔的时候,她吃惊之下“啊”的低呼一声。徵舒温言道,“不要怕,是我。”

    易莺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但心里怨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冷漠,便摆出一副没有好气的脸面,道,“你来做什么?”

    徵舒道,“我来看看你是否还好。”

    易莺道,“你当真关心我么?”

    徵舒怔了一下,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却又不敢承认这一点。说,“我现在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问这样的话?”

    易莺撇着嘴,却已是心花怒放,只觉一股暖流从内心深处涌起。随即却又怕失了大家小姐的面子,故不肯让他知道真情,啐道,“谁稀罕你的好心啦!”

    徵舒竟不与她争辩,放下帘子就走了。这一刻又把她怔住了,想是不应该这样跟他说话的,怎么说他也是个王子,心高气傲理所当然,也应该理解才对。但是要她在这样的时候还去跟他认错,却也办不到,绝对办不到。于是只好郁郁不乐地怪他不识情趣而已。

    又过了阵子,感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诧异地揭帘望去,只见骑兵们继续往前急奔,只有自己和紫萝坐的马车停在了路傍。徵舒策马过来,到了她的面前,说:“下车休息一下再走吧。”虽仍不见他的笑容,却是说得极温柔的一句话,易莺觉得心里一漾。又见紫萝已经掀开了车账,伸手过来道,“莺儿,在车上颠了这许久,必是极乏的了,让姨娘扶你下来歇会,聊些话儿解闷可好?”

    易莺感到一种久违的母爱,却是那么亲切地击中了自己的心头,便听话地让她扶着下了车,在一块树荫里柔柔地坐下。紫萝对易莺极是关怀,一边用罗袖为她扇凉一边与她聊着些闺中WWW.soudu.org女儿家的事儿。徵舒则下了马,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着,目光看向别处。似有意似无意,易莺时不时地向他望去。

    紫萝见了,自然心如明镜,笑道,“是否让姨娘过去把他叫来?”

    易莺撒娇似的,啐道,“姨娘,怎么连你也要来笑话我了!”

    话音未落,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徵舍警觉地翻身上马,过来拦在易莺母女跟前。易莺先是一惊,随后见徵舒这样护着,又全无惧意了。

    须臾骑马的人渐渐奔近,看清面目竟是扶启。徵舒神情才放松了些,岂料扶wWw.启见了徵舒出剑就刺,那冒着一点寒光的剑尖直指徵舒的胸口而来。易莺见状惊得花容失色,生怕这一剑夺了徵舒的性命,惊叫:“啊!小心!”

    徵舒见对方来得甚凶,也不多想,拨出那足可以摧石崩山的天帝剑在胸前一格,只听见晃当一声响,扶启刺来的那把利剑已经断成了两截。扶启目光如炬,上下牙齿咬得格格地响,而徵舒既不伤他性命也不问他原因,只防着他不给他机会再起任何动作而已。扶启越加生气,待过了半晌,颤颤地对徵舒道,“可恶!我非杀了你不可。”即挥起手中剩下那半截断剑向徵舒砸了过去,徵舒灵巧地挡开,便见那断剑又变成了两截。

    易莺以为事情总因自己而起的,她对扶启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了,遂骂道,“你这个狂徒!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扶启听了窘迫,赤着脸嗫嚅道,“他……是我的仇人,我要报仇,易小姐,请你不要怪我。”

    原来是这样。易莺默想,虽然如此,可你要是伤了他的性命,我何止怪你,还要杀了你才罢休呢。见他的手上已经没有了利器,徵舒又有天帝剑在手,这才缓缓地舒了口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