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莺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哪有什么如意郎君,还不都是些好色重利之徒,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睡中寻梦。”
小弦戏她道,“那小姐可梦见那如意郎君了么?”
易莺笑而不答。她细细回想,刚才小睡之时的奇妙梦境。沉思了一阵,又不自觉地抚起琴来。琴声稀稀而韵悠悠长远,轻轻地拂着鳞鳞湖面,飘到了岸上,随后被清风带着飘扬。
琴声嘎然而止,易莺抬头望去,岸边上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人,直身立着。她的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到其中一个男子身上,他身穿白袍,手执三尺许一把长剑,似与在梦中救她的人身形几分相似。只见他容貌俊美,身形伟岸,似远远地闻到他身上的刚阳之气。他看着她时微微地点了下头,轻勾出一抹含情的微笑。她见wWw.了,不由得怦然心动,飞霞扑面。于是附到小弦的耳边说了两句,小弦随即走到外面对船夫也说了两句,就见小船徐徐地向岸边划去。
那岸上之人正是徵舒和扶启,他们经过这里时听到了易莺的琴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便下马靠岸边望去。透过小窗只见那抚琴之人是一位柔态万千的玉人。易莺看过来焉焉浅笑的时候,扶启的呼吸一时竟变得困难了,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徵舒怕他失足落水,忙上前出手把他拉了一下。
易莺对扶启的花痴之态尤其厌恶,紧皱了下眉头,才转身悄悄地对小弦说道,“你去请那位白袍公子下船来一叙。”小弦抿着小嘴轻轻地一笑,却不让易莺看见,待船将靠岸时便对徵舒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请您上小船一叙。”
未及徵舒作声应她,站在他傍边的承风就拉拉他的衣袖低低地道,“公子,我们大事要紧,不便在此多作停留。”只见徵舒微微点了下头,不看易莺一眼,也不答理小弦,竟就这样转身走了。
易莺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似的,呆楞了半晌。随即听见小弦急声唤道,“公子请留步……”
易莺连羞带怒,一股怨气压在心里不及爆发,向小弦喊道,“不必再叫,由他去吧!”
小弦跺一跺脚,啐声骂道,“竟摆这么大的架子!”随后回到易莺身边,见她满脸羞红,便安慰道,“小姐千万不要跟这种不识抬举的人生气啦,身子才是要紧的。”
而刚刚发痴呆的扶启终于回过神来了,一边向这边看来一边往那边叫道,“徵兄!为何这么急着要走……”那边的徵舒却始终没理他,急得他在原地上直跺脚唉声叹气。小弦看在眼里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易莺道,“这位公子对小姐如此痴恋,小姐怎反而不理他?”
易莺却只是觉得扶启可笑又讨厌,再加上心里的怨怼未消,哪有心情理他。道,“快叫船家划船回去,我现在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小弦应道,“是!”便出去叫船家开船。
待易莺回到府中,满脑子竟都是刚才徵舒对自己那不理不采的样子,和梦中落水被救时的情景。这会儿心里正说不清楚是气恼还是思慕,便郁郁不欢,依着石雕栏杆呆呆地出神。小弦说是去端茶上来的,可去了半天未回,偌大个琴水居只有她一个人。
又过了些时,只见小弦鬼鬼祟祟地跑了回来,易莺眉头一皱,嗔道,“去了老半天,这会才鬼鬼祟祟地跑出来,定是到哪偷懒去了罢,你快从实招来,我看饶不饶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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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弦哇哇地喊道,“小姐冤枉啊,小弦是为了小姐,才去这么久的呢。”
易莺哦的一声道,“你且说来听听。”
小弦道,“小姐可知我刚刚出去看到谁了?”
易莺白了她一眼,说,“还敢跟我卖关子,快说!”
小弦一咧嘴,低声道,“就是刚才在湖边上小姐让小弦去请的那位公子呢。”
易莺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是爹爹请他来的么?”
小弦摇了摇头道,“是他自己闯进来的,叫着嚷着要见侯爷,现在正被武士们拦住。”
易莺吃惊道,“哎呀!爹爹是从来不见不请自来之人的。”
小弦道,“侍卫们也是这样跟他说了,可是他却特别犟,说非要见到侯爷不可,他那手下又凶巴巴的,差点跟武士们打了起来,这哪像是来求亲的呀,简直就是抢亲!”
易莺不再多想,起身道,“快带我出去看看。”
小弦应道,“嗯!正好让他看看清楚我们小姐是什么人家,他就知道后悔啦。”易莺一努嘴道,“谁要你多嘴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