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天津这些天,S市发生了几件事,让小丽跟你说说吧。”麻明智的脸色有点严肃,其实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尤其是身边的是女儿女婿,只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都让自己烦心,面部表情自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麻丽看了一眼王风,然后简明扼要地将王风走后S市发生的一些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王风笑了,说道:“这次争锋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由一起强迁事件引发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看着如一潭死水般的S市政局,因此一事掀起的波澜虽然平息下去了,但暗流仍然在涌动。他们做事还算有些章法,有计划,有组织,不但打出了组合拳,还用了一些阴损的撩阴腿之类的怪招。不过这都是试探,每个人都有底线,他们在试探,我们也一样在试探他们。这种互相的试探就如在黑暗中两个人在打斗,双方都在摸索寻找着对手的七寸所在,任何人找到了对方的七寸,都会给对方来个一击致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麻明智听后笑道:“有道理,这次只是试探,下次呢,没有结果怎能罢休?”
“马钢是个强硬的人,他不允许他在S市的积威受到丝毫的挑战,在这座城市,他把自己看成是天,看成是老大。其实他是不是呢?我认为他是,首先他有一个坚强的盟友,有省里的大佬撑腰,其次他有家族势力在背后的支持,一个家族之所以成为家族,是因为家族就是一棵千年百年的巨树,厉害的不是它的枝叶有多繁茂,树干有多粗壮,而是它的根系扎得有多深有多远。马氏家族的根系已经扎进了全省的各个角落,甚至都已经通过家族的姻亲关系延伸到了京城。试想,这样的一个人脉极广、财力雄厚的家族,是一次两次能毁灭的吗?把它比作是一架战车,坐在战车上的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有谁敢在没有足够实力和势力的时候去挑战它的权威?那就是不自量力,甚至是自掘坟墓。”王风停下来,看着麻明智,他们是男人,男人的交流很简单,一杯酒、一句话,就已经足够。
“这么说我们斗不过他了?”麻明智神情有些沮丧地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说斗?斗的目的是什么?”王风笑道,“仅仅为了所谓的职责?或者是为民请命式的清廉?难道人家老马就是一个坏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屠夫?不是,事实上他是一个通过正常渠道被任命的市委书记。只是他的有些行为不受某些大佬待见,那又怎么样?人家不是照样在当书记,照样在发号司令。有一句话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看清事情的实质。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很多时候,顺应历史潮流,才能走得更远。而历史恰恰是后人书写的,正确与否,百年之后谁又知道?”
“嗯,好,说得好。”麻明智有所醒悟地说。
“说白了,你们之间的争斗,都是源于政见的不同罢了,真正的有谁抱着谁家的孩子跳井了?没有,有了夺妻之恨?没有,这种矛盾还没有达到生死之争的地步,您是从D市来到S市的,在他们的印象中,你是省里那位大佬安插在S市的一枚棋子,S市的各个阵营都在防着您,您说您怎么能顺利开展自己的工作,更何况施展远大的政治抱负了,那几乎是难上加难。他们不给您下绊子,就是好的了。”王风没有当过参谋,可是每次拟定作战方案,大队长和参谋长都要将他叫到作战室。
“是啊,就拿强迁一事,是他们最后做了让步。”麻明智说道。
“表面上是您赢了,其实是他们胜了,这叫以退为进,对您让步,是隐忍,您的上面必定还有一个大佬,他们不想做得过分,他们也在看您是不是得寸进尺,这也是一种试探。”王风分析得极为中肯客观,麻明智做为一市高官,智商不是不高,只是他钻入了一个死角里出不来而已。
“我也觉得是他们做了让步,算是给了我一个面子,呵呵,看来在S市做点事,真的很难啊。”麻明智感叹道。
“他们能忍,您为什么不能忍?有很多时候,大厦是用来拆的,墙角是用来挖的。就是在茂盛的一棵树,也架不住100人、1000人、甚至1万人轮流去挖,愚公能移山,您也做一个愚公,组织人挖树吧,呵呵。”王风有些邪异地笑着说。
“哈哈,好,说的好。挖树,你这个比喻真的很切合实际。”麻明智也是老油条了,一点就透。对这个女婿更是信服得不得了。挖树!这比喻简直精彩绝伦。
“你太坏了吧,这样的主意都能出?”麻丽笑着说,手自然也没闲着,一下掐住了王风的胳膊。
“哎,注意影响。”还没等他说完,就感觉一阵疼痛传来,不过被美女掐,还是很舒服的。
“不过,伯父要找的100人、1000人,最好不是他们的人,不然还没等挖呢,人家就已经有了防范。我觉得10个人就够了,这10个人必须分工明确,有去树根附近勘查的,有到外围调查的,看看树根都扎到了哪里,那些树根好挖,那些树根挖完直接让大树死掉,这都很重要。我认为还是从那个拆迁公司以及房屋建筑开发公司下手好一些,那大佬需要的是证据,您拿到了也就完成了使命,可使您似乎也不甘心就这样做一枚棋子,所以在挖树之前,您还要穿一件避弹衣,我给您找了一件,相信您穿上一定合身,既美观又实用。等有一天您挖倒了那棵树,那10个人就是您的树根了,您有了避弹衣,又有了树根,就会逐渐生长为参天大树,那时您要实现您的理想与抱负就容易多了。您说呢?”王风笑问。
“嗯,有理。”麻明智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见避弹衣呢。”
“就现在吧,我们也吃好了。”王风说道。
“你不怕他们查你?我可是很担心呢。”麻丽看了看老爸,又看了看王风,两个人仿佛在打哑谜,一会人一会树的,说的话她都不怎么明白,可是老爸好像很受用的样子,就问了一句。当然,她想知道的答案,也是麻明智急需知道的,自己的这个女婿太神秘了,若论搞阴谋诡计,自己这个老油条都未必是他的对手,这女婿就是一个怪胎。
“我为什么要怕?我巴不得他们来惹我,不过他们最好别惹我,惹了我,真怕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我就亲自用威力巨大的液体炸药渗入地下,我都不用避弹衣,直接遥控爆破,干脆把它的树根给炸得支离破碎,让它再无成活的机会。你说,一棵死树除了做木材被使用外,还能有什么用?”王风轻声笑道。
“啊,你这么狠?”麻丽大惊道。
“打蛇不死,必留后患。”王风严肃地说道。
“不狠辣,死的终究是我们自己。”麻明智提醒道。
“另外,你也不必担心,让他们查好了。再找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来找我,还没等他们找我呢,就有人找他们的麻烦了。呵呵,一个要是突然间吃了一只苍蝇,还得对给他苍蝇的那人说,这扎蚕蛹真香,这场景该有多诡异。”王风笑道,然后看了看手表,他不知道的是这只表早已被天津天池洗浴那几个受命于华联社老大的高手研究了一盘,最后得出结论,这只手表是限量版的,属于蝎子粑耙-独(毒)一份,价值应在百万以上,拍卖的话会更多。“我们走吧伯父,这个时间避弹衣已经醒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