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稻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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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老天仿佛注定了要我来澳洲,那年寒假的时候,大年三十,妈妈要我去给大狐家送点儿年货,由于白天要贴对联,我忙的不可开交,直到晚上,喝过团圆酒之后,我就激动的拿着年货去了大狐家,我大喊着“我来也”冲进去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大狐的拥抱,而是十几双齐刷刷射过来的惊讶眼神。

    我放好年货,扫了一眼大家,很镇定的说着,同志们过年好啊!

    大狐说,她肯定我是不知道你们大家都在她家玩,要不然我肯定会假装淑女的小碎步走进来,不会那样横冲直撞的冲进来。

    那我就走出门口,慢慢的小碎步移进来,规规矩矩的说着,同志们好,见过同志们。

    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说我的搞怪天分还是没变。

    我不管他们,要坐到放着糖的那个小盘子旁边吃糖。

    你还记得吧?大狐一把抢过去说,糖是给你们这些客人吃的,我吃了浪费。

    我吵着要吃糖,大狐妈妈就把他们家的放糖的袋子拿出来,交给我,跟我说使劲吃,大狐吃才是浪费。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了不一会儿。

    阿宥也来了,我记得大狐当时正在给你们斟茶,是不是啊?我不太清楚了,就知道大狐妈就吩咐着我当主人,给阿宥拿糖和瓜子吃。

    我就乐呵呵的端着盛有糖和瓜子的盘子给阿宥。

    你们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阿宥理都不理我,闪开我的盘子,转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和你们打着招呼。

    我很清楚,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惹到阿宥生气,因为从高中毕业后,四年了我们都没见过。作为主人,不能这么没面子,我就屁颠屁颠的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说道:请我们的帅哥吃糖。

    大狐估计也看出了问题,急忙过来说,人家帅哥只吃她这个美女的糖,说着剥了一块糖给阿宥,阿宥就很高兴的把糖吃了下去。

    我只好自讽地说着,看来我真的得抓紧时间去整容啊。

    广之开着玩笑说让我请他吃糖,我知道他在给我台阶下,不想让我太丢脸。

    可是?以我的脾气,我不可能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遭到阿宥的一顿冷脸,我当然要问为什么了。

    大狐妈就过来说,我们两家的家长可能有些矛盾,不关我们小孩子的事情。

    就在我笑嘻嘻的,想说当然大人们的事情不关我们小孩子的事的时候,阿宥很不耐烦的说了句什么,大概的意思是:那倒是,不是你亲妈你当然不在乎了。

    我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我看到了广之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阿宥。

    阿宥大概是真的不想让我过好那个年吧,他竟然站起来和广之针锋相对,大喊着,她就是个野孩子,就是捡的,我说错了吗!你们不要装,小时候谁没在背地里嘲笑过她是捡的!

    那一刻,我以我自己都惊讶的冷静分析着,阿宥说的你们,肯定是包括广之,也包括坐在那里的你!我不想要破坏过年的气氛,假装撒娇的拉着广之跟他说,坐下吧,大过年的。我还自讽地说,捡的就捡的呗,我早就知道了,大家也知道的事情,又不是重大新闻!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不是我心里的话,那是一段我看过的台词。当时我的心在即将敲响新年钟声的那一刻瞬间被掏空了。大家都来安慰我说,不要听阿宥瞎说,然后阿宥就被大狐妈给拉出去了,我当时还能怎么样,除了笑,我还是笑。

    大狐把所有的糖都给我,说着什么我没听见,因为我当时在想,为什么大家都在安慰我,在骂阿宥的时候,你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都不看我一眼!

    翔,现在这里只剩你和我了,请你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那样?还是说,作为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你那样做很正常?

    后来,他们说要换话题,大过年的要说件开心的事情,就有人说到了你要结婚……

    翔……

    你知道吗?

    刚才阿宥那样说我的时候,我的头只是哄得一下子,但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捡的就捡的,没关系,我都是捡的了,爸妈还那么爱我疼我,我应该更高兴……

    可是当我听到结婚这个词的时候,我大脑哄得一下子,我只感觉天晕地旋,我凭着记忆摸索着旁边好像存在的沙发臂,我知道我那会儿不能站起来,甚至我都不能动,我知道只要我动一下,我就会晕过去……本来就已经要掏空的心,突然间我都感觉不到它在跳动了……

    我感觉到大家在开着什么玩笑,可是我听不到,在我的世界里,我所看到的每个人的脸都是扭曲的。

    那个寒假回学校的时候,我竟然答应了晟,没有人知道我答应他的原因,是因为……

    是因为……因为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大狐说着新年祝词,说恭喜你和米子结婚,等你们定居澳洲后她要去拜访你们家……

    我决定要去澳洲的时候,阿依回国来找过我,他问我为什么会给晟机会,他说如果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带我去澳洲的人,他可以供我去哪里读书。

    我跟他说,我谁都可以再对不起,就是不能对不起他!我也确定,我生命里的另外那个人绝对会是他,因为他知道我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

    阿依送我去机场的时候,晟先进去了,阿依拉着我问,你知不知道你一旦结婚了,就没有退路了。

    我说,大不了离婚。

    啪的一声,阿依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我一巴掌。

    我没有去抚我红热疼痛的脸,因为我左手挎着包,右手拿着阿依送我的一套小椅子雕刻,直盯盯的看着他。

    阿依捧住我的脸,在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他说,把他的firstkiss给我,是他从初中以来的愿望,可是,他不会勉强我把我的给他,所以,他只能亲亲我的额头。

    我们来澳洲后,晟没有要求和我结婚,他说他看得出我在等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