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药喝了。”吴玉雅,就是丁嫂,龙翔云在她一次看似无意的话语中得知了她的名字。端着药碗碎步来到龙翔云居住的东厢,一面轻轻吹散汤药的热气,一面柔声说道。
“嫂子,我没事了。”龙翔云欠起身靠墙坐起,眼神融化在汤药雾气掩映下的那幅秀美的玉容里。
不知何时起,一和吴玉雅待在一起,龙翔云的内心就沉浸于一种醉醺醺的麻酥感觉中,温馨、陶醉、幸福、紧张、惶恐......,掺杂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滋味。
也曾暗自思量,龙翔云把它归结为失去母亲后的一种感情的填充,是类似于母爱的一种情感。龙翔云刻意地忽视了她的年龄,26岁,只比比他大了六岁。
“还说没事。”吴玉雅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不知道你当时那个样子,可把我和翠儿吓坏了。”
“真的没事,当时只是有点累。”龙翔云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吴玉雅秀美的脸庞,吴玉雅的脸顿时染上红霞。“我自小身体不好,一过量运动便会这样,没事的,真的。”
很无奈自己的体格,却又暗自庆幸自己的虚弱,能得到她的端汤喂药和细心的呵护――――――
原来,那天在庙会之上,龙翔云在尽量掩饰身手的前提下努力周旋,保护吴玉雅母女和那对小主仆的安危,在被逼无路的紧要关头凭空出现的蒙面女侠出手惩治恶霸、解救了众人,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句话说完便施展轻功离开。
蒙面女侠离开后,众人受惊过度无心烧香拜佛,略一询问,龙翔云三人送那主仆回府。
路上得知,那小姐是衡水县县丞姚文魁的独生女儿姚静,丫鬟腊梅。姚府虽不是高门宦第,却也是有着品级的官宦之家,姚静又是姚县丞的独女,平日里娇宠异常如同心头之肉,那里经过如此场面,已是全身无力双腿酸软,一路上靠着丫鬟和吴玉雅的搀扶才回到府中。
到了府门,姚静还未从恐惧中走出,无心理会众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径直进府。好在丫鬟腊梅尚知礼数,回头邀请救命恩人进府饮茶,待老爷谢过援手之恩。
龙翔云三人也无意就留,言称不必,遂离开回村。
回到村中,村人见龙翔云浑身泥土神态狼狈,吴玉雅母女也是神色慌乱,纷纷询问。
三人无心理会,一路来到家门外,龙翔云心头包袱放下,顿觉浑身乏力,身体一软坐到地上。
吴玉雅和翠儿大声疾呼,村人闻讯赶来,见状七手八脚将龙翔云抬进房中。并派人找回湖中打渔的丁老汉,一番诊治中龙翔云昏睡过去。
如此两天过去,龙翔云本身并无大的伤患,只是自幼的体质所使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内心的深处却唆使自己不愿离开病榻。
“还说。”吴玉雅嗔怪地说道,脸上红晕不减增添二分妩媚。“快把药喝了,乖,放糖了不苦。”
不由自主地露出女儿翠儿常见的语气,话语刚落便扑哧一笑,刚忙掩住朱唇,接着抬手轻打一下龙翔云的胸膛。
龙翔云不解何处惹了她,却也十分享受素手轻锤。
拳头刚刚落在龙翔云胸膛,顿觉不妥而手足无措,急忙起身将药碗放在床头慌张地向外走,慌乱中碰倒身后的木凳,咣当一声肩膀撞在门上,眨眼消失在门外。
龙翔云膛目结舌,不知发生何事。
一会儿,吴玉雅再次推门而入,脸上裹着一层寒霜,木着表情来到床前,俯身扶起倒地的木凳,端起药碗用汤勺在碗里搅合一下,递到龙翔云的嘴边。
“我,自己就行。”看到这个表情,龙翔云有点心虚。
毫无表情的眼神看着他,手里的汤勺停在他的嘴边纹丝不动。
“呃。”龙翔云抵敌不住,张口喝下。
一个目无表情一勺一勺不停地喂,一个勺来嘴张不间断的喝。
龙翔云觉得心里比嘴里的药还苦,却不明白好好的这到底是为何。
很快,药见底了。
依然端着碗面无表情地站起,回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摘下衣襟上别着的手帕,将龙翔云嘴角的药渍擦去。
“嫂子,我――”
依旧板着脸孔,自始自终没有说一个字,仿佛龙翔云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也无视他的言语,擦干药渍便回身走出房间。
“嘎吱――”门扇关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