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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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秦子凝来到一幢老式公寓前停了下来,她拉开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夏雨晙立刻把车子停靠在一边,冲到秦子凝刚才进入的大门口,他试着拉了一下门,咦!大门是开着的。

    随着不断的深入,夏雨晙的心渐渐变得沉甸甸的,他突然想起秦子凝的学生档案。。。。。。

    夏雨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想急切了解一个人,特别是他的女学生。

    秦子凝关上自家的大门,把雨伞放进浴室的水槽里,因为它不断的在滴水。

    “咳。。。。。。咳咳。。。。。。咳。”这声音是从奶奶房里传出来的。

    秦子凝连忙跑到奶奶房间,见奶奶还在缝纫机上干活。看着老态龙钟的奶奶,为了自己的学业,她每天劳心劳力的干活,从没有好好享受过一天的假日,她心头一酸,从不轻易落泪的她,双眼模糊了。

    “奶奶,你别在给人家做衣服了,我不去那里念书了,我可以出去打工,你以后也不用这么辛苦了。”秦子凝终于把一直想说的话,吐了出来。

    老奶奶背一僵,有点不悦:“还有三年,你就大学毕业了。奶奶再干上个三年,等你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奶奶就不干活了。天天待在家里,享孙女的清福。但现在不行。”

    “奶奶。。。。。。”

    “不要说这些了,子凝。”奶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一双布满褶皱的手,敲打了两下腰。

    秦子凝立马奔上前,给奶奶敲敲背,揉揉肩,仿佛她这一敲一揉,奶奶身上的劳累全都烟消云散了一样。

    “好了。。。。。。好了,奶奶全身都舒服得不得了。”奶奶转过身,摸了摸孙女光洁如玉的娇容:“我晚年有你作伴,真是奶奶的福气阿!”老人欣慰的说道。

    “走,今天奶奶做了菜,我们祖孙俩一起吃饭吧。”老人伸出苍老的手,一把握着孙女那柔软无骨的手向外走。

    看着奶奶乐呵呵的样子,秦子凝的心酸酸的。

    唯一的亲人已经老了,生活的压力使皱纹爬满沧桑的容颜。曾经何时,这张容颜与现在的自己一样,光洁柔美,青春亮丽,岁月真的很可怕,他能让一个花季少女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妇。再过若干年。。。。。。噢,秦子凝真的不敢想,没有奶奶的日子,她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她心中暗暗下着决心,她要让奶奶过上更好的日子,奉养她到百年,却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咦,子凝,你胸前那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啊?”奶奶无意中看到汪亚伦用钢笔在秦子凝胸前留下的手机号码。

    秦子凝一听,大惊失色,想起学长那家伙竟然用笔在她那白玉般的胸前写下电话号码,害得她窘迫得满脸通红。

    在奶奶还没看到她的脸时,赶快冲向浴室:“噢,可能。。。。。。是弄到。。。。。。什么泥土,因。。。。。。为。。。。。。因为外面刚才下过大雨。奶奶,您先吃饭,我去浴室擦一下。”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这孩子。。。。。。唉!”老人笑着向孙女翻了一下白眼,摇了摇头,接着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望着浴室中镜子里胸前的那行漂亮的阿拉伯数字,她又一次害羞窘迫得满脸通红,直至耳根。

    秦子凝将肥皂抹在数字上,双手搓揉胸前的笔迹,最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去,发现胸前仍残留着隐约可见的手机号码。

    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的心有种说不去的心悸,涩涩的,还带着一丝丝的甜蜜。

    不知是什么魔力,秦子凝对着镜子念起了那一行隐约可见的阿拉伯数字。。。。。。

    “叮咚。。。。。。叮咚。。。。。。。”夏雨晙心想,这家人应该不会错了,因为他先前按过门铃。不过,按的是隔壁林阿姨家的。

    “来了。”老人推开椅子,起身开门去。。。。。。

    一个英俊挺拔,浓眉大眼的帅哥映入老人眼中,老人惊讶的看着这个男孩:“你。。。。。。你。。。。。。你按错门铃了吧?小伙子。”

    夏雨晙微笑的对老人点了下头:“请问,秦子凝是住在这里吗?”

    老人一听,这位英俊且又有礼貌的男孩来找孙女,当然很高兴。因为从来也没有同学来找过她孙女。

    “噢,是啊!这里是秦子凝家,你是她同学吧?请进,请进。”老人热情的将夏雨晙领进了屋子。

    “子凝。。。。。。你同学来找你了。”老人连忙叫唤着孙女。

    “同学?什么同学?从来也没有同学到她家里来,会不会搞错了?”浴室门打开了。

    秦子凝的目光落在夏雨晙身上的同时,呆了一下。他。。。。。。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猛然,她瞥见了他手中那再也熟悉不过的黑色背包时,一切全都明白了。

    “子凝,快叫你同学坐啊!”老人见他微笑的看着子凝,而子凝却呆在当场。

    奶奶的这一声“同学”把秦子凝给叫醒了。

    “奶奶,他不是我同学,是我的讲师,夏老师。”说着,走到他面前,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黑色背包:“我在路上碰到夏老师,是他送我回来的,我一时忘了拿包,夏老师是特意给我送包过来的。”

    “是这样的,我想包已经送还,我也该告辞了。”他的峻目看了看秦子凝,又对着老人点了下头。

    “噢!原来是老师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只是没什么菜。”老人客气的招呼着。

    “奶奶,不用客气,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说完,向门口走去。

    “等,等,夏老师,你的伞正好还给你。”说完,轻盈的一转身,走进了浴室间。

    趁此间隙,他看了看她家中的布局,只可以说,一个最简单的家,一个最朴实无华的家,一个仅仅用在遮风避雨的家而已。

    老人见夏老师四处环视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噢,夏老师,我带你随便看看,我们家很简陋,让你见笑了。”

    说完,老人带着夏雨晙先到自己的房间,他被缝纫机旁的一大堆衣服,确切的说是一大堆还没成形的布料,给困惑了。

    老人好像看出了他的表情,含笑道:“子凝的父母死得早,所以都是靠我做这些手工活维持着这个家。”老人轻描淡写的样子,突然使夏雨晙心中一阵泛酸。

    他看了看老人那洗得已不知道原先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又看了看缝纫机旁,那些崭新的布料,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一个天天为别人做衣服的人,自己却穿得如此破旧,叹啊!老人的一生,天天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啊!

    接着,老人带着夏雨晙来到秦子凝的房间,一进房间,一阵幽幽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扉。

    房间不大,十多个平方,没有一丝奢华的布局,却有着低调的优雅,天然原木的木格书架(这是林阿姨的老公特意为秦子凝做的),木格上放着各种书籍,木格的顶端放着几盆常春藤和金边吊兰,一张小小的木质床紧挨着窗户放着,床头是一张年代很久的写字台,但保护得完好。写字台上放着两张素描,好像是一男一女,用相框裱了起来,端端正正的放在写字台的中间,两个相框的前面还摆放着一盆黄色的雏菊。

    老人看到夏老师的眼神落在两张素描上,双目微红的轻声说:“这是子凝的父母,这画是子凝在父母去世后,凭着对他们的记忆画的,不过,还真的挺像。这盆花,也是她自己种的,为了父母每天能闻到花香,每天看到花的色彩,她在院子里种了很多不同季节,不同颜色的花。所以,这张写字台上的花,从没有间断过。”

    夏雨晙深深的吸了口气,向奶奶挤出一丝的微笑:“噢,是吗?”

    老人双目湿润的点了下头。

    他环顾了一下墙上,在紧挨着小床的那堵墙上,贴满了不同的画,有画小狗小猫的,有画景物的,还有画一大群孩子的,画得真不错,神态表情画得那么的逼真,那么的传神。

    “这都是她画的,她床底下还有好多呢。”老人看着画,不住的点着头。

    “真没想到,她竟然还会画画,而且还画得这么好。”夏雨晙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的画。

    “是在外面学的吗?”

    “不,是她很小的时候,父亲教她的,在她父亲死后,她从没有丢下过画笔。”老人平静的说。

    突然,书架旁的一个架子,上面还夹着一本乐谱,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架小提琴,又一次惊动了夏雨晙的心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