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子凝,你怎么不说话呢?”老人半天听不到孙女的回话,急忙问道。
“噢,没。。。。。。没什么。你是说我的同学韩——晨——西吗?”秦子凝故意连名带姓的问道。
“是,好。。。。。。像是叫什么晨西,对,是叫韩晨西。他每天都会来看我,还给我转到单间病房,说单间空气好,还说他家人与院长关系很好,住单间可以优惠呢。说真的,奶奶很喜欢这个男孩。我说子凝呐,既然汪亚伦的母亲反对你们来往,你不妨。。。。。。不妨考虑一下这个叫韩。。。。。。韩晨西的同学,或者那个。。。。。。那个老师——雨晙也可以。。。。。。”
“奶奶,你越说越离谱了,我们夏老师已经结婚了,而且老婆已经身怀有孕了。”
“是吗?雨晙从没跟我提过这些事,他年纪轻轻,原来已经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了。子凝呐,你要抓住现在,找一个爱你疼你的好男人,晚了就被人选光了。好像一早上菜市场,去晚了,好菜都被挑完了。
“知道了啦,奶奶。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站在大窗旁,身体靠着墙,平静的说道,一双明眸望着天与地的延伸处。。。。。。
又跟老人聊了几句话,她们各自挂上了电话。
望着被放逐在天际的云朵,秦子凝的心情百感交集。原来,这些天,韩晨西一直去奶奶那里,替自己照顾着奶奶,怪不得他每天晚上,都会向她汇报一下奶奶在医院的情况,当然秦子凝并没有要求他这样做,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也许是为了不让她为奶奶担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表面上看来他是个冷漠威严的男人,没想到他的内心如此热忱细致。还有这些天,他虽和她话不多,但他对她无声的关心和照顾,渐渐感动着她。特别是当她从奶奶口中得知这一切后,她更是感动万分,对他最初的看法也有所改变。
一丝涩涩的笑在秦子凝唇边一逝而过,奶奶口中的同学竟然是韩晨西——她的丈夫。奶奶要她考虑一下他,奶奶啊!你可知道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
突然,秦子凝眼中闪过一丝丝光晕,同时她已做了一个决定——和韩晨西好好生活,虽然她不爱他,但她知道自己渐渐会习惯,习惯这个男人的胸膛,渐渐遗忘汪亚伦,遗忘过去,遗忘曾经的自己。
此时,眼睛的余光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于是秦子凝垂下眼帘,向那移动的点望去,只见一辆车子正延着竹林边缘驶向别墅,最后在私家停车场上停了下来。车门开了,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车中躬身钻出,其中一个男人立马转身,走到后排,打开车门,手做了一个请势。紧接着,韩晨西漫不经心的从车中猫腰而下。
是他,他是从奶奶那儿回来吗?秦子凝望着韩晨西,站在落地窗旁发呆。
说来也巧,韩晨西下了车,不经意间抬头,正好望见秦子凝站在落地窗旁正凝视着自己。而同时,秦子凝也发现了韩晨西正抬头向她看来。
秦子凝心头一怔,弄得她逃也不是,继续看他也不是,一时竟尴尬不已。
他们就这样隔着玻璃,隔着一大段距离互相对视着。。。。。。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而她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片刻后,他终于低下头,向别墅走来。
不知为什么,秦子凝的心有一丝的慌乱,在这之前,她见到他从没有这种感觉,即使距离那么近,也不曾有过。为何今天她与他隔着窗,而且距离又那么远,她却心慌了呢?
不知不觉中,她已转过身子,慢慢走到床前。
床上的画像赫然映入秦子凝的眼帘,画像中,汪亚伦靠在梧桐树旁,一双邪魅的黑眸正看着她,露出令女人着迷,叫男人妒忌的微笑。此刻,在秦子凝看来越发心痛。
她伸出有些僵硬的双手,慢慢将画像卷了起来,汪亚伦那炫目迷人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在她的眼帘,但这笑容已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间,只要一想起他,心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迸裂般的疼痛。
她将卷起的画像情不自禁的贴在自己心口,眼眶里清澈透亮的水光在眸中打转,最后深深的闭上眸子,两行泪花如断了线的珍珠,划过苍白秀美的容颜,泻于衣襟与手中紧握的画纸上,泪水在衣襟与画纸上渐渐漾开,犹如她此时此刻的心,钝重的痛在周身渐渐蔓延。
对不起了,亚伦,我已经决定和韩晨西好好生活,希望你祝福我吧!
泪水不断地在她紧闭的眼眸中流出,脑海中不断出现他们俩在一起时的画面。为什么,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且这一生都无法见面。而一个陌生的男人竟成了自己的丈夫,她的心百感交集。
一个人悲伤的站在床边,事到如今,她只能凭吊那场不复再来的往事。
从窗子里突然吹过一阵深秋的寒风,很冷,她吸了一口凉气,睁开眼望着画像。心叹啊!恋爱中的人啊,你们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去善待对方。这世事太易变迁,今天牵着的手,明天也许在人群中就会分散,再也感受不到那只手的温度。
不是有爱,就可以坚定一生一世的。
“笃,笃笃。。。。。。”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那份安静的伤感。
“谁?”秦子凝轻柔的拉长声音。
“我——晨西,可以进来吗?”一声低沉的声音问道。
是他,秦子凝连忙用手拭去满脸的泪水,轻轻吁了口气:“进来。”
轻细悦耳的声音从房内透出房门传出。
门被打开了。
韩晨西手中拿着一张纸,目光深沉的看着秦子凝,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发现了她的异样,锐利的目光看到了她那微微带着水光的眼睫毛后,他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突然发现化妆台上多了两个小小的相框。
最后,目光又一次落在秦子凝的脸上,以及她紧紧拽着的一卷纸上,微蹙眉头:“怎么,你哭过是吗?”
“是的。”秦子凝没有犹豫,她蓦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撇了撇嘴,挤出一丝笑容:“韩——晨西,谢谢你在我养伤期间,替我照顾我的奶奶。”
她真诚的目光直视着韩晨西,连挤出的一丝笑容也是真诚的,只是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悲伤让她不能释怀的笑出。
韩晨西的目光直视着韩晨西,连挤出的一丝笑容也是真诚的,只是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悲伤让她不能释怀的笑出。
韩晨西的目光瞄了一眼窗外,坚毅的唇角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转而又将深邃的移向秦子凝:“你是为我而受伤的,再说,我们是夫妻,照顾你奶奶也是我应尽的责任。”
“。。。。。。”秦子凝无言以对,眸中划过一丝怅然,抿了抿唇转身,将目光挪向窗外,是啊!他说得没错,他们是夫妻,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但她总觉得有些不自然,而且面对他锐利幽深的黑眸,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心慌,因此她很自然的转过身,逃开了他那似能剖析人心的眸光。手中依然紧紧拽着那卷画像。
韩晨西静静地看着她,一举手一投足,以及一直握在玉手中的一卷画纸。
她怎么啦?她为什么落泪呢?她手中紧紧握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手中的东西让她触碰到什么伤心事呢?还是为化妆台上的两个相框而泣。
想到相框,韩晨西禁不住又一次瞄了一眼,随后走了过去,有些困惑的拿起其中一个相框,这分明是一张素描画,画像中是个女人。他又将目光移到台上另一个相框,同样是张素描像,但不同的是,画像中是个男人。
“这是你父母吗?”韩晨西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落地窗前的秦子凝,这个男人的反应很快。
“是的。”秦子凝侧头望向他,以及他手中的相框,缓缓走向化妆台,伸出一手,抚上台上的画像,轻轻柔柔的。
“这是我父母死后不久,我凭着对他们的记忆画的,虽然不是很像,但我已经努力了。”秦子凝苦涩的抿嘴一笑,眼底渗出盈盈水光。
“当时你几岁?”韩晨西见她一副悲伤,却故作坚强的样子,使他的心微微泛痛。
“十岁。”秦子凝望向他的同时,他早就凝视着她,他的黑瞳幽深的见不到底,仿佛会让她迷失。
为了避开那似冷非冷,似火非火的眸光,秦子凝只好将目光挪向韩晨西手中的画像上。
她在避我吗?为什么一对上她的眸光,她总会有意无意的躲开。心悸我的目光吗?难道她对我有了某种感觉吗?还是纯粹害怕我而逃我?
渐渐的一轮优美的弧度在韩晨西英俊的脸庞扬起。
一定是前者,他坚信不移,她对他一定要有了某种感觉。在她养伤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体贴,他无声胜有声的问候,让他渐渐闯进她的心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她曾经告诉他,她有男朋友。他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依儿的影子,现在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子,不管她曾经与某个男人爱得惊天动地,一切都已过去。因为现在她是他的妻子,是他韩晨西的妻子,他一定会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自己,对这一点他坚信不疑,从来他都是个信心十足的男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