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贵先生毛骨悚然。即使方红亮还算仗义,他顶得住吗?听说现在审讯人有绝招,不打不骂,就是不让你睡觉,熬不过三天就感到生不如死,就会把一切招供出来。
招供出来又会怎样?虽然贵先生没有动用这笔钱,但已经构成受贿事实。再想此事还将牵连元子,贵先生倒吸一口冷气,他宁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牵连元子。他急忙翻出两张卡来,几乎不假思索,立即去厨房点火烧个干净。
烧完了才想到,谁知道他已经烧了?非要他交出来怎么办?
假如方红亮已经招供,假如警察传讯他,这回可是跟上次不同。上次偷钱警察没掌握他什么,就没对他重点盘查,只是一般讯问,他才得以侥幸脱逃。如果这回传讯他,有方红亮旁证,他肯定发抖,肯定没有上次的理直气壮。为了不牵连元子,他可能供认不讳。
他万分懊悔,不该烧了,应该退还他们!可是怎么退给他们,方红亮已经被抓,钱方大电话都不接,即使想退给也找不到人,而且要是人家不收呢?
他心头的恐惧急剧膨胀,耳朵里回荡着金煌阴阳怪气的声音:怕你没思想准备,怕你遭他们诬陷。他像是在被诅咒,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在宿舍里长吁短叹。
突然大哥大响,他慌忙抓在手,居然是钱方大打来的。钱方大说,他担心家里的电话已被窃听,所以专门出来,他现在是在打公用电话。
钱方大说:海南那边确实栽了,方红亮总经理确实进去了,但是没关系,要救他出来的人很多。现在不便多讲,过些时候再详细谈。
挂断电话,贵先生瘫在椅子上,像是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总是如释重负了,他WWW.soudu.org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你们没事我也平安,横竖不再沾惹你们了!
忽然想到水娆给他的六万现金,他激跳的心再次悬浮起来。如果归还吧,必定得罪曾如仪副行长。如果拿去上交,更是愚不可及,别像当年赔给金煌两千元,反而授人以柄。他横竖想不出个万全之策,只好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得到的正在失去,贵先生更加忧愁烦闷。他小心检查了藏匿十万美元的浴池,更加坚定地认识到:这十万美元无论如何不能销毁。万一败露,他一分钱没动用,可能罪不至死。如果烧了或者扔了,那将造成重大损失,必定死有余辜。
春节后元子回来,贵先生赶去机场接她。
一见面元子怔怔地望着他,满脸满眼都是心痛。贵先生接过行李wWw.,元子问:你病了?贵先生说:好好的呀。元子问:怎么瘦了一圈呢?贵先生叹口气说:睡不好觉。元子问:还在为那小股长的事忧心?贵先生不想说这些烦心事,壮大胆子,笑嘻嘻地说:你不在,我一个人不习惯。元子立即绯红了脸,含着娇羞瞪他一眼。
一上出租车,元子又活跃起来,要贵先生猜,她带回什么新闻?贵先生一路猜她一路笑,总也猜不出。元子哈哈笑着说,她哥哥高点爱上香香了,可惜香香不搭理高点,害得高点春节回家失魂落魄。
贵先生要打电话问香香,元子阻止他,低声说:妈妈说不能急,要我慢慢说动香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