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枝枝笑眯眯地骂他:笨蛋!这是岗位津贴,只要在这岗位就有这份津贴,跟转正不转正有什么关系。像你桌上的劳保手套,只要坐在这岗位就必须配备,不管你戴不戴,都应该有。
她乜了眼柜台外等得很不耐烦的客户,挥挥手驱赶他们,要他们去旁边柜组排队,说她还没有准备好。她其实是还没有说够,她的嘴比手脚还要勤快。她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姿态,继续教导贵先生:你懂吗?如果太邪恶的人,在银行做事早晚自取灭亡,到处是钱谁见了不动心呀,一动心就“咔嚓”!可是如果太守规矩,要在银行熬出头也难,像你这样子就是太规矩。你不能总是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属于自己的就要敢于争敢于抢。你看周围的人哪样不争哪样不抢,你不争不抢还有人送到你嘴边吗,傻瓜!
这只“闹山麻雀”的话,哪些正确哪些胡说,哪些是由衷的哪些在骗人,哪些有事实依据哪些是道听途说甚至无中生有,贵先生懒得去分辨,他把王枝枝的话全部当废话。他表面上听得认真,听过就忘在脑后。
事实上贵先生并不能完全忘在脑后,他已经把王枝枝的好多话记住了,只是他像一块海绵,突然吸收得太多,反而不知道究竟吸收WWW.soudu.org了wWw.些什么。
他十分着急地盼望下班,他还在惦记那本《阴阳》。终于熬到下班了,他把旷君的《阴阳》带回宿舍。
确实太吸引人,他看得很仔细,一个中午才看几章。晚上下班后,他又飞快地赶回宿舍。他躺在床上,看书中描写得惊心动魄,忍不住内心的燥热,他起床洗了个澡,情绪才稍微稳定一些。他不敢再看书了,准备睡觉,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尽是书中描写的那些细节。他心头像是烧起一把大火,他又爬起来,穿上衣服出门溜达。
半岛公园门口有个公交车站点,正好有公共汽车靠站,他身不由己地挤上去。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只是漫无目的地坐到哪算哪。
车上越来越挤,他被挤到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个上身套羊毛衫下身穿裙子的少妇,被挤压得气喘吁吁。贵先生双手撑住护栏把她笼罩起来,少妇便像躲在笼子里一样安全。
少妇长长地舒了几口气,转身面向贵先生,可能感受到了关怀,可能有些感激。突然急刹车,贵先生朝前一挺,少妇赶紧抓住贵先生衣襟,她几乎扑进贵先生怀里。少妇并不惊叫,也不闪避,似乎还有意靠得更紧些。
贵先生想看一眼她的脸,她却低下了头。贵先生怕她看见自己那玩意儿顶在她大腿上大家难为情,贵先生一扭身挪开半个位置,那少妇却是如影随形随之靠过来。贵先生便明白了,她乐意这么被人戳着。
互不相识反而感到安全,反而不需要伪装。贵先生壮大胆子,他微微后仰,让自己那玩意儿尽管戳过去。那少妇配合也默契,她微微岔开双腿,踮起脚尖,略微前倾,贵先生这玩意儿就端直地戳住她下身。
但是犹如隔靴搔痒,除了越是弄得难受外,望梅而不止渴。那少妇显出不胜遗憾的样子,车到下一站她就下车了。
贵先生也很郁闷,迷迷糊糊中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我也是很坏的呀!
他一直想做个高尚的人,做个有道德的人,做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然而,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流氓,面对淫秽书籍也爱不释手,面对女人也下流。如此一想他很沮丧,开始鄙视自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