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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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醒过来,止莫和阿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辆马车上,准确来说是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比起之前自己在平安镇买的那辆,不知要合适多少倍。只是里面的装饰来说,却显得像女子的香闺。

    此时,车的另边正坐着一个女子,青衣黑发面容姣好,正在团目养神。但是她像是知道止莫经已醒过来一般,睁开眼,“魏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原来竟已过了一天晚上,想来昨晚的饭菜,她还真费了不少心思。

    止莫听得这女子笑口宴宴的问,自然知道那饭菜有问题,只是此时此刻也无法再去理这种既已发生的事情。只是好奇这女子怎知自己?毕竟已经一年,他都不与京中联系,就更别说魏承相了。“姑娘认识我?”这是昨晚就有的思疑,虽然他曾经也行走江湖,但是都已经过去几年了,相信当初就算做了什么事,也不一定阿狗阿猫都记着当初那个年少轻狂的人——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容易相忘的地方。

    “哈哈哈!”听得止莫如此问,那女子竟然疯狂大笑起来,转而又似温柔的笑了,“当然,我当然是要认识你们的。”她竟然说得好像认识止莫与阿晖般。

    止莫听得却是心中一惊!要知道,他自己被人称作“魏公子”是平常,只不过当有人说认得“他们”……止莫不由得认真看着这个时而狂笑时而温柔的女子,想要认出这个人来——阿晖的身份,在整个江湖来说,怕是一个秘密,就连京城长安那个卧虎藏龙之地,知道阿晖身份的人也不超过三个,而现下,这女子却是说认得他们,叫他如何不惊!

    “当朝权相魏相之子、漠北燕云家的公子。”轻声细语的说法,仿如情人了耳语般。

    在二人耳中却有如惊天大雷,止莫的身份虽然不张扬,但有人知也不足为怪;但阿晖的背景,却是从未向外人提起过,怎么,她竟然真的知道?

    稳了稳心绪,止莫叹了口气:“姑娘既是旧识,何不开门见山。”既然她能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世,怕是用在他们身上的心血不少,总该是想得到什么,才如此大费周章。而阿晖却是满眼狐疑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在想着这个人是否与燕云家有过节要和自己过不去?但是想想,燕云家已不入江湖百年有余,且燕云家一向光明磊落,也不会与人结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人找到自己这一个漂泊在外的后辈……实在想不出什么来,阿晖干脆不出声,反正万事都有少爷在。

    “果然,你是记不得我的。”女子听得止莫如此问,却又不回答,只是无比幽怨的说出一句,但转眼却又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顿了顿,接着又说:“你叫我未央好啦!”完全不理会止莫的说话。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晢晢。君子至止,鸾声哕哕。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煇。君子至止,言观其旗——姑娘的名句起得好!”止莫闻得未央的名字,却吟起了诗歌,赞美起人家的名字来。只是未央,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脑中光芒一闪,“姑娘可是无相宫中的?”虽是疑问语调,但是意思却是肯定的。话说三年前,江湖一出现一个小门派,初时大家也觉其怪:无相宫中全是女子,而无相却又偏是佛家用语,一个全是女子的门派,竟然用佛家用语作为名字,也太不协调了。但是这终是别人的事,而且无相宫中的人却也不像其他门派那样或出风头或理闲事,所以大家也渐渐忘记了世间有着这么一个派别。直至最近,无相宫又渐被人注意,只因江湖中发生的几起案子——说是案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偏偏她们要做旁人不做之事,而且与朝庭又牵扯不清,所以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要知道江湖中人特别是这种小门小派多是不愿与朝庭有牵涉的,平时要是有什么事情,多是能避则避、避不了也要转几个弯把事情,弄得完全与几无关一般,更别说好像她们那般“正大光明”……才想着,又听得未央说话:

    “名字当然是好名字!”仿佛很开心一般,现在连对阿晖也是笑咪咪的,“你去轩辕楼对焚湘说,就说魏止莫死了!”满脸的笑容,说出的却是如此惊心动魄的话。“对了,你千万别妄自用功,去告诉她后,你就要马上去一剑庄找你那医术好好的姐夫了,要不,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动武……”说着如此关系重大的话,未央竟似话家常似的轻松,完全不顾阿晖在一旁那涨红的脸色。

    “对了,这里去长安要好远的——最近的轩辕楼离这大概是三百多里路,一个月内一定要去找你那医术好好的姐夫哦。”未央细心的叮嘱完,眼神清澈的看着阿晖,如果不是知道情形,止莫怕是要以为是两个知交好友在话别。

    “少爷……”阿晖的脸涨得更红了。试问曾几何时,他燕云晖受过这种屈辱?别说在漠北时身为燕云家的大少爷,就是随了止莫后,名义上的跟班书童,但以止莫的性子,又怎能让他受半点委屈?

    “就照未央姑娘说的做吧!”止莫淡淡的说,这事情,怕是不能这么简单的了了的。阿晖走了,他才能展开手脚,毕竟有些事,连阿晖,也不宜知道。

    “记得哦,要先找焚湘姑娘,要不,你那医术很好的姐夫也救不了你的。”阿晖下车后,未央还不忘叮嘱,全没了先前的冷漠。然后才驾车离去。

    “说吧,支走阿晖你究竟想干什么?”待得离得够远后,止莫才开口。大费周折的支走阿晖,去又不伤他性命——她并不想伤他们。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告诉焚湘说他死了呢?又为什么一定要阿晖去一剑庄呢?

    “我们当然是回去啰!”未央也不再与他打迷似得说话,“终究,你是忘记了我是谁了。”又是这么幽怨的一句,“但是你记不得我也是应该的,我本不该抱太大的希望。”转眼间,未央竟似完全看开一般。看看止莫,只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干脆又自个说了起来:“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支走阿晖却又不干脆杀了他对不对?你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他告诉焚湘你已死对不对?”竟似知道止莫心中的疑问一般。

    止莫也不吃惊,本来,发生这种事会有这种疑问很正常。她能想到他心中的疑惑也就不足为奇了,“未央姑娘说得极是,只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止莫在淡淡的笑,竟然似浑然不觉自己是被未央强留一样。“未央姑娘不是应该在肖楼主身边才对的么?”石破天惊的一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