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过他的默默,他把你从我手里抢走却又不肯好好待你,我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原谅!”
我抬眼望他,泪水止不住滑落,掉在他手背上,湿了一片。
“默默……”他轻声低喃,俯身吻去我的泪痕,力道轻而不容推却的将我拥在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别怕,我保护你,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了……”
鼻间全是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我悄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有多么怀念这个怀抱,原来我的身体比我更加清楚。
我以为以前爱过,以后不会再爱。我以为被爱的人伤透心又发誓自强的杨默,不会再对同一个人动心。
直到再次跌入同一个怀抱中,我才明白,原来我又猜错自己。
呵呵,杨默难道一生终究逃不开错误的命运?
我自以为是的以为,竟没有一次是对的。
就像我以为东方殷莫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我却自由了;我以为东方殷莫会对父母下手,父母却享受到平生最优越的生活,是我这个亲子也不能给予的;我以为我已经不爱了,却无比怀念这个拥抱。
杨默啊杨默,你到底……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阿哲将我从医院里接了出来,住进了一幢公寓,为此他十分抱歉:“默默,对不起……我……”
对不起什么呢?
我知他处境,便微笑着摇摇头,打断他的内疚:“阿哲,我所求的不过是与你在一起,住什么样的房子穿什么样的衣服,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所谓,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一次,杨默不会再错了,杨默的幸福只在眼前,伸手牢牢抓住就好。
什么名份,什么锦衣玉食,什么都没有心底的那份温暖最重要。而这份温暖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能带给我,透过层层迷雾直达心底最深处。
“默默……”他面上闪着激动,将我紧紧拥在怀里,“默默,你等我几年,就几年……我一定给你名份,我们一定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别人面前!”
我笑着拍掉他的手,“什么名份,我一个男人还会在乎名份?又不是女人!”
不在乎的,只要跟你永远在一起,名份又算什么?
这小小的公寓到处塞满了阿哲买回来的东西,大到家用电器,小到浴室里的牙刷,每一样都是他亲力亲为。我忍不住弯起唇角,轻轻抚摸着崭新的床罩,这暗灰的色调到真是符合他的品味。
阿哲买完东西又收拾完就离开了,离开前很郑重的对我说:“默默,你不要出门,哪里都不要去,不要让我担心。”我点头微笑推他出去,又不是三岁孩子,干嘛这么婆妈。他低头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印在我额头:“等我回来。”
站在窗边目送他上车,看着他从车窗内向我摇手,我想这大概就是幸福。每一个妻子目送自己的丈夫上班时,心情必是如我现在这般,满满的酸酸的甜蜜。
我环顾四周,到处都有阿哲细致周到的影子。比如桌上摆着随时可以饮用的温水,冰箱里塞满了各种我爱吃的食物,连各厅里的沙发套都是我喜欢的浅绿色。
镜子里显出的人影笑弯了眼眉,一脸满足的倒在宽大的沙发上,静静睡去。
可是为什么,梦中的幸福却遥不可及,以致于醒来时泪流满面?
洗掉满面泪痕,已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五。
阿哲呢?怎么还没回来?疑惑了半响方忆起,如今的阿哲已不像当年。涩笑着自嘲一番,爬起来扭开灯,热了热冰箱里的东西,随意吃了两口。
再也了无睡意。
打开电视,午夜频道正在上演着豪门恩怨,种种家族利益与爱恨情仇,扭曲着人性,扭曲了人生,最终不过该死的死,该活的活。
剧终人散,最后一个镜头却是主人公窗外的朝阳正徐徐升起。我扯了扯嘴角,好不讽刺。
抬手闭了电视,已是凌晨三点。
阿哲还未回来,客厅上的电话已被我看了无数次,依旧没响。
我习惯性的站在窗帘后面,向外望去,漆黑一片。
看不到橙色的路灯,看不到偶尔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中的某盏,目力所极净都是黑暗。
我想起,来时仍在昏沉中,只是记得开车走了很久。
这是什么地方呢?阿哲他是不是费尽心机才找到这样的地方?
我微微摇了摇头,眼睛却死死盯住那台红色的电话。手指着了魔似的探过去……
我该怀疑什么?我死死扣着话筒,又在掉眼泪了。
我很怀疑,杨默前半生的眼泪是不是都存到今天才来掉,一次便掉个精光。
随便拔了个号码,不出意料的打不通。
我丢下电话,捂脸跌坐在沙发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