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瞪了清墨一眼,一脸怨恨地瞪向说得自在的女子,“你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亮如星钻的眸闪了一下,清墨表情甚至无辜的说道。“我可不认为自己在假惺惺,打从我被人带回来之后,可是一直都在睡觉,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这张床。”
要不是场合不对,恐怕对于她的话,向来成熟稳重的紫鹃都要爆笑出口,可有的人却不以为然——
“你——都是因为你,还会害的小妹,害她受到爷的责打!”变了变脸色的紫凤气在心中,掌心握成拳地暗暗咒骂,要不是姐姐眼见她脸色不对立马将她拉住,强压抑的怒气早就溃堤一拳挥出去。
“你们的小妹被刘傲打了?”眉头皱得仿佛能够打十个死结,略显不解地清墨将目光睨向了紫鹃,却见她脸上的神彩一黯,“为什么,她会被打?”
“还不是因为你的擅自离开,爷找不到人,将怒气全部出在了小妹的身上!”
草儿的背上有着数不清地又粗又长、令人沭目惊心的鞭伤,别说一个身体强壮地大汉遭到了这样的责鞭恐怕也要好几日无法动弹,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草儿从遭到鞭打开始至今人未苏醒。
“什么——”闻言,清墨的黑眸中闪过一抹诧然,“怎么会?告诉我,你们家的爷现在在哪里?”
紫鹃和紫凤一听当下脸一白地露出慌色。“小姐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去找他理论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一瞧她往走去,侍女们一时却慌了手脚的拉住她。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你还嫌害我们害的不够吗?”紫凤更是忘却一个下人该有的本份,身形往前一站,似在指责她的行径,语气略重的说道。
打从眼前的这位小姐被行云带回来之后,便一直昏睡在床上未曾有过苏醒,哪里会知道他们家的小妹被爷打的奄奄一息。
眼下这姑娘要是闯到爷的面前,爷一定会知道是她们告诉她的,爷向来最是讨厌他们下人乱嚼舌根,这要是被她曲解一番,她们可就完蛋了。
“你——”
“你们在干什么?”轻扬的男音低沉有力,如满弓的箭矢充满力量。
“爷?”紫凤与紫鹃一见来者,皆是畏怯地低下头,尤其是紫凤,身子更是微微一颤,她不知道爷在外面站了多久,有听到什么。
“恩——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眼光一扫,却发现她尽无礼地挡在清墨的面前,于是脸一沉,从喉间发出的冷音低得骇人。
“我……我……她……”
“‘她’是你该用的称呼吗?”他冷厉的一喊。
“我……我……”被刘傲这样一喊,紫凤的双腿顿时忽地发软,抖得仿佛像是只刚成形的布丁。
“你给我记好了,从今而后她就是你的主子,你要是再敢对她,像今天这样有一丝造次,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的,奴婢记住了。”
压抑住满心的不平跪下的紫凤,偷瞪了害她挨骂的罪魁祸首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动作却逃不过刘傲的眼。
刘傲冷笑一声,忽地伸手掐住她脖子高高举起。“你最好能够分清楚,谁是主,谁是仆,你要是胆敢分不清的话……我会教你!”
“爷……奴婢……我……”不能呼吸,好难过,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一阵黑雾往眼前飘近。
“好好感受这种濒死的感觉,记住,要是你没有尽心尽力的让她满意,那么你不会有第二次感受的机会。”下次,他会直接扭断她的颈骨。
如同将嫌弃的破布娃娃随手一丢一般,将吓得血色全无的紫凤往后一扔,撞到柱子的她不顾后背传来撕裂的疼痛,只是一手伸向咽喉,惊恐的大口吸气呼气。
“奴婢……咳咳,奴婢记住了!”抬起头,顺着爷的视线,这回学聪明了的紫凤连忙转换个风向双手贴地,“奴婢……该死,咳咳,请小姐原谅奴婢对你的不敬。”
一旁的紫鹃也跟着跪下趴伏着。
“哎呀,你好严厉喔!你瞧她们吓的我看了,都好不忍心。”摸摸鼻子的安清墨笑得和善,清澈的水眸更是眨的无邪,踱呀踱地走进地雷区。
但心里不免暗自乍舌,她是爱玩人,可不爱害人,刚刚她也吓了一大跳,真怕他失手把人掐死。
不过好在他及时收手,不然,害了人家的小妹妹,再害上她,他是存心想要让她晚上夜不安枕啊。
“哼,全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奴才,仗着自己在府邸服侍许久,便自恃甚高,哼。”他扬手要侍女们出去。“我有分寸的,目的是要她们听话,不是要她们的命。”人要是死了,还怎么来服侍她。
刘傲的视线一接触娇俏的笑脸,僵硬的脸上线条顿时软化,虽不至于是那种温柔地可以滴出水,但至少没有了刚才那一副人人见了都想避退三尺的凶恶尊容。
“但是,刘兄,我天生胆子小,惊不住你这么随便的一个惊吓。”她捂着胸口,完全是一副弱不风的样子。
“你胆子小?”嘴角一勾,他面无表情的一嗤,“请问一下,你的胆子哪里小了?”
用请问的喔!那她是否该用笑容来回答他?但就在她看着他,想着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却他看到脸色一沉,
“本王看你的胆子蛮大的,居然敢协助他人将重犯从刑场上劫走,你说光是这一条,本王该如何将你治罪?”
这本来便是一个局,当底下的人将抓获的129口裴氏一族名单呈报给自己,待和名单仔细一比对,却发现唯独少了裴刚的独生女,他便猜到有人在这背后做了手脚,而他等的就是这个人。
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枉死,因此她才会出现在刑场上,小鱼的出现,到底会为自己引来多大的一条鱼,这让在刑场上的等待的无聊甚久的他勾起一丝期待,可是却料不到,事出意外——
就像她的失踪那样,她的出现打乱一切,但更让自己感到恐惧地却是他的手竟不受控制的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怔住了……他必须牢牢地抓住座椅上的把柄,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双脚,不让它们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她拉下台,只因他怕站在暴风中央的她,担心她会被乱箭射中,柔软的躯体会变的冰冷,没有一丝气息。
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跟随父亲,上过战场,杀过人,甚至刚自己第一次拿刀杀了想要取自己性命的贼人时,都不曾感到一丝恐惧,那时他不过只是一名十岁的稚儿。
所以当自己看到她的出现,感到自己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变的惶恐,变的惊惧,变的心乱如麻,变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来要是你下地狱了,阎王爷也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在你投胎重新做人前,让你少受点刑法。”瞧!多么伟大的借口,就是不知道他受不受用。
“本王还得感谢你喽!”阴鸷地狠瞪了她一眼,随后却阴测测地一笑,“你知道,破坏本王好事,会有什么下场吗?”
他这个皮笑,脸不笑的表情让向来不怕的清墨亦不免心头乱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但既然都已经做了,该承担的自己一定会承担。
于是清墨力持镇定的瞪大双眸,朝前一步,“不过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也瞧见了,我这一身细皮嫩肉的,你可以不用鞭子那样抽我?”
抽鞭子?想到她的肌肤上留下伤痕,他眼中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地厌恶。
“那倒不会,只要你能够告诉我,和你一起劫人的那个男子是谁,本王就可以让你将功赎罪,免去一切责罚!”
开玩笑,这人又不是我劫的,你们抓不到人,就要我去赎罪?故做无辜的清墨眨眨眼,“你信不信我们今天才认识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不想说?没关系,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想到什么似的,刘傲眼露诡笑地一手看似无意地抚上耳朵上的吊坠,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湛紫的龙型吊坠散发出魔魅幽光,引诱着她启张檀口。
他不是死人,对于这几天有人不断地投射在他耳坠上那一股饥饿的视线不是没有察觉,也因此明白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口中所说的‘漂亮’居然不是他,想来郁闷,一个人居然比不过一块石头。
“袁……”差点就将晓的名字脱口而出,都是这个紫色的神秘深深地迷惑了她,待自己回过神,两手一擦,十足的一张恶妇嘴脸朝他瞪去。“你是故意的吧!”
她要瞪他、瞪他、瞪他。
刘傲话锋一转,狠厉地托住她下颚一掐。“说。”
哼!逼供呀!但可惜的是她哪知道,不就只见过二次面,谁会讲他家的底细告诉你,“有本事自己去查呀!反正你是王爷嘛!”
为什么听上去有种被她嘲笑的感觉?他抿起唇,神情冷峻得像要结冰似的瞪了她一眼。
可随即他又阴阴地一笑,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微凉粉腮。“你觉得这串耳坠漂亮吗?”
“不……不公平……你使贱招。”口水噎了一下,她豪不掩饰对他的耳坠有着想要占为己有的渴望。
“想要吗?”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
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两眼骤地发亮的清墨,马上笑嘻嘻的伸过手。“傲哥哥,你真是英武挺拔,威仪过人,虎眼威猛,傲视群雄,一定不会舍不得这区区的一串耳坠的,是吧。”
“谄媚。”微掀唇畔,刘傲无波的眼染上笑意。
“哪里,哪里!”只要不要逼着自己招什么供,再谄的自己都能给掰出来。
他沉醉了。
不过……“既然你不肯招,那么本王就只好请你到大牢里做做客了,什么时候想招了,本王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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