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袭话,便将那张员外与杨将军的矛盾大大的弱化了,杨老太君不由的对这魏知府肃然起敬,看来这久在政坛之人,确实非同一般。。。
但是假若他们能看到两月后那圣旨的批复“为军为官均可”,恐怕就要大大的骂这魏知府老狐狸,和赞叹这圣上踢皮球的功夫如此之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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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时候,擦肩便是一种缘。
这一日,林涛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伺候过母亲早饭,正当他准备回房继续参读那本详尽描写各国风物人情、山川河岳的《山海五国杂谈》的时候,却被店外那一阵突兀的争吵给吸引了,林涛不由暂且放下了读书的事,来到店外看个究竟。
只见这店外,却是一老一少两个儒生,不知缘何在大声争吵,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你这小小学童,明明都跟你说这张桌子我们占了,叫你另寻一张,你怎么这般不明事理,竟赖着非要坐在这里!”那老儒生说道
“你这老老儒生,这桌子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你说占了就占了?我们每日早上都在此早饭,都从来没遇到过你们这样的人,明明只是三人却要占着一张长桌,还不许别人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那你叫我们这些伙伴倒是去那里坐着?”说着那小学童依旧不妥协的坐在那个位置上,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一群小伙伴。
“哼,燕雀安能比之鸿鹄?”老书生嗤之以鼻,显然他对这小学童很不长眼的表现大为不满,张口就来,那言语中尽是不肖之意。
这占着桌子的三人,虽然穿的是普通的儒服,但其言谈举止,均非常人,这大早上慕名而来想要一睹天然居小店妙联绝书的人也有不少,可大家对这三人霸占一张桌子的行为却是装作视而不见,有怨不言,不过是不知对方深浅,不想多生是非罢了。
倒是这小小书童这一吵,说出了大家的心意,让人大感痛快,不过当这老儒生说出了那句“燕雀安能比之鸿鹄”之后,在旁的许多人却是听出了那话里的弦外之音,纷纷的皱起眉头,为这小学童担心起来。
不过这小学童却好像一点也没在意那老儒生说的话,依旧倔强的说道
“安知鲤鱼不能化龙?”这小书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在场的一众书生叫出好了,这一种书生早就对这老儒几人那霸道的行为有些不满,即便这小学童再小也依旧是书生,那老儒刚刚的话便隐隐有轻蔑之意,叫这群书生听了大为不爽,不过当这小书童活用鲤鱼跃龙门的典故时,大家均感出了心中出了一股怨气,这常语不还有训“三WWW.soudu.org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吗?”
就连这在旁听了许久的林涛,也隐隐在心中夸赞这个小书童的机灵聪颖,而之所以他会被这争吵吸引,倒不是他有凑热闹的习惯,而是因为那个小书童的声音他很熟,这个声音,正是前不久他做先生时教过的学生,魏子涵的声音。
不过这小书童的反驳之句显然触怒了那位老儒生,他张口便说了一句“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
这老儒看来确实不是一般人,只是随口一说,便已然成对,而这对还是谐音联,联中嘲讽之意,听者便知。
不过这对子,确是让小子涵一时间抓耳挠腮,急皱起了眉头,就连这在旁围观的众人,一时间也没甚主意,即便是有些人想替那小子涵解围,但却实在对不出个下联来。
倒是这时候,林涛打后院牵了匹马从后门绕到店前,子涵见了忙叫到“老师,您一大早牵匹马出来干什么?”
这林涛确是对者子涵一笑,装作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道;“哎,昨日这马的蹄(踢)子陷到了泥里,这笨马倒是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世间竟有如此笨的畜生,小子涵,你说奇怪不奇怪?”
对于林涛的这番举动,众人极为不理解,倒是那只被林涛教过短短一月的子涵,首先领会了林涛的意思,只见他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那老儒生说道
“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题(蹄)!”
这对子对的极为工整,联句中亦有反唇相讥之意,再加上小子涵对对子时那副激动可爱的模样,这在旁围观的众人却是哗的一声笑开了锅,不过众人笑过之后,深深思量,才发现这小学童之所以能对出下联,完全时因为他口中的那位老师,把他点“醒”了的结果。
这老者脾气本就暴躁,此时更是被眼前的这师徒二人“气”的满脸通红,就连他那下巴上的银色长须,也在不住的微微颤抖。。。
“岂有此理,你、你、你。。。。。”这老者伸出手来指着林涛,一连说了N个你字,竟是被气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倒是他旁边一个模样清秀,皮肤白皙,眉眼中尽是清秀之气的青年书生,轻轻拉了一下旁边的这位老儒,低声说道“老夫子,算了吧,咱们还是快些用过早餐,赶路要紧。”这老儒虽是触怒,但对眼前这个年轻书生却似及其尊敬,不敢有丝毫反对。倒是这三人中另外一个看似极其壮硕,却不知因何穿了身儒袍之人,大声笑了出来,指着那白发老儒说道“哈哈,赵老头,你也有碰钉子的时候,还弄的一鼻子灰?”
这一说,却又激的那白发老儒发起飙来,只见那一旁的年轻书生拉都没拉住这老儒,便见这老儒指着林涛的鼻子说道;“你是何人,又是出自谁人门下,可有胆量和老夫真金白银的比试一二?”这老儒也是个明眼之人,又如何看不出那小书童能对出对子全赖林涛提点,而林涛既然能提点小童对出他的对子,自然应是些有名之人的徒弟。
“老先生高才,小生林涛,乃是这小店的主人,没有从过什么名师,刚刚这顽童乃是小生的劣徒,所谓童言无忌,还望先生不要计较。”在前世,林涛便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凡是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便会给对方留个台阶下,林涛的这番说辞,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说完林涛便微微含笑,将子涵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无奈那老儒生对自己的才学颇为自得,看别人尽是无能无才之辈,丝毫也不买林涛面子,自信满满的说道“刚刚之对,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若是相较真才实学,自当是应该好好比试一番?”
“先生高才,小生自愧不如,还望莫要在计较了”林涛依旧给对方留了个台阶。
“我听闻这平河之北多才俊,今日看来,不过尽是些缩头鼠辈罢了!”这老先生竟把林涛的推塞之词当成了奉承,十分适用,竟摸起胡须,说出了这样一句大言不惭的话来。
自古以来,这东黎便由一条大江――平江,横穿而过,而无论这文人武客,也尽分成了江北、江南两派,这老儒刚刚的一番话,却是连这在坐的诸人都得罪了,小店外诸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都恨不得自己上前和那老者比试一番,但都又害怕自己才疏学浅,莫要弄巧成拙,正好应了那老生的话,一时间大家纷纷看着林涛,满眼期盼之色。
“呵呵”林涛在心底暗自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是你自己找死的,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正当这老儒以为林涛不敢应战而得以洋洋的时候,却又在耳中听到了林涛那儒雅的声音“老先生高才,小生林涛愿与老先生比试一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