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过三道崖立时有一群人围了上来。毕超伦知道这些人就是先前在面前乱叫乱嚷的那邦人,此时,叫嚷累了,散坐着休息呢,见一人裸奔下来,急忙迎了上来。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问道:“你师傅在吗?怎么我们喊了这半天也没有人应呢?毕超伦说道:“我师傅张大侠已经云游四方去了。才走了两三日,你们来得很不巧呀。”这群人一听很是失望,又看一看毕超伦的年纪,再看一看的身材,更加泄气了。一个说道:“我看你不像张教主的门下。”毕超伦一听就急了,大声说道:“你怎么这样胡乱说。”毕超伦在内心深处笑道:方明呀方明,一出场你就太诚实了。可是他也不再去同方明争辩。另一个一把把说话的人推到了旁边,说道:“你瞎了眼了,除了张大侠的燕子三钻云这世上还有谁能跃过那个冰崖。你要有这本事也不用扯着脖子在这里大喊大叫的。”那个人被抢白了一阵,脸青一阵红一阵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说话的人只是用眼睛盯着他,只等他说了话再反驳他。看那个人憋了半天再没有词了,才转过脸,笑着对毕超伦说道:“请问少侠这是去哪里呀?”毕超伦说道:“师傅临走时说三五年都不见得回来,我想师傅了打算找他去。正好你们来了,我就顺便给你们说一声。”毕超伦内心深处一惊,心想这个方明扯起谎来还真有一套。说完,已经向山下走去了。这伙人一听他是去找师傅,顿时来了精神,紧紧地跟了上去。
毕超伦也不理他们,只管独自走着。这些人跟着跳过了二道崖和头道崖后,紧走几步把毕超伦围了起来。刚才说话妥贴的那个人此时又开口说道:“少侠,请问你贵姓?”“我姓毕,不姓贵。”毕超伦说道。这一次毕超伦可是抢了先。意识中的方明气得哇哇大叫。那个人笑了笑说道:“毕少侠真是会开玩笑,我们这里给您备了轿子,您就请上去吧。”此时,有四个人已经把轿子抬了过来。毕超伦一看,说道:“各位,这轿子恐怕是给我师傅预备的吧?我坐上去可是要折寿的。”那个人又说道:“少侠,你不是要去找你师傅吗?坐上轿子就坐得高望得远,找起师傅来不是方便得多吗?”毕超伦一听,惊奇地说道:“这个主意听起来还不错。”那个人急忙说道:“就这个主意最妙了,你就赶快上轿吧。”毕超伦还待假意推辞,那几个抬轿子的已经把轿子落到了他身边,其余的人七手八脚把他弄到了轿子上。毕超伦在心中冷笑。方明本是一个少爷出身,平时狂放不羁,捉弄捉弄下人更是平常的紧,所以此时就上了轿子。
一坐上轿子,毕超伦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随口吟道:“天山飞雪如鹅毛,此时侠少任逍遥,摇呀摇,摇呀摇,师傅的话全忘了。”他一时想起去年入山时的情景,所以随口吟出天山飞雪如鹅毛。可是突然想起师傅说过江湖之上最忌占便宜,不觉在心里吓了一跳。心想我连这群人干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让他们抬着我。他们抬着我也自有抬着我的目的,难道会平白便宜了我。想到这里,口中可是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呀?这么急着找我师傅?”那个说话极妥帖的连忙说道:“小人姓张,单字一个八,人送外号张铁嘴。是华山派的门下弟子。”刚才那个被张铁嘴抢白的走到轿前说道:“小人姓李,单字一个五,人送外号李快腿。是南海派门下弟子。”前面右边抬轿子说道:“我叫于七,是蓬莱派的弟子。”左边的那个说道:“小人刘三是泰山派弟子。”他话声还没有落,轿子后面一个人嗡声嗡气的说道:“小人赵一,是关东散帮弟子。”众人一听都险些笑了。哪里有这样的帮派,要散的帮派。后边右角上的轿夫说道:“小人钱二江淮船帮的。”还有三个人一个叫孙陆,恒山派弟子;一个叫郑久之,崆峒派弟子;一个叫丁十的,丁家集人。毕超伦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大帮派的弟子,心中有些泄气。这些天来他已经把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各有什么独门武功,弄得一清二楚,加之询问师傅,对当今天下武林的情况已经了然于胸了。听得这些人介绍,没有什么十分要紧的门派,轿子便坐得安心起来了。
他听众人介绍完,又问道:“那么你们找我师傅要做什么呢?”张八说道:“令尊师当年统领武林之时,我们也是十分追随的。那个时候,天下一家,人人平等,帮派相亲。而现在只有少林一家独大,把持武林,倾帮轧派,破坏规矩,把我们这些人弄到没有饭吃,而且他们还仗势欺人,稍遇反抗WWW.soudu.org就派人讨伐,让我们简直没有立足之地。所以,我们要找张大侠让他出来主持江湖,还天下一个清静公平。”这段话说出来是义正辞严,好有生气。其他人听他说得慷慨也随声附和。场面顿时庄严了起来。
毕超伦又问道:“那么你们是如何找到天山来的呢?”张八回答道:“我们这些帮派,寻找张大侠也有几wWw.年了,我们的足迹踏遍了东西南北。只是寻不到一点踪迹。最近,小人有个亲戚在锦衣卫的老爷家里当差,无意中听到了张大侠在天山的消息,所以,我就集合的众派兄弟来到了这里。可是,那头两道冰崖已经让我们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才过去,第三道冰崖就是让我变成鬼只怕也度不过去了,于是,我们才大喊大叫的。不想张大侠果真在这里修行。”毕超伦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来由。他想这些人如此诚心来请我师傅,我只当他们扰了清静想捉弄他们一下。看来我这件事做的还有些欠考虑。这下子可该如何收场。诳着他们满天下的乱跑,那样不仅欺骗了他们也耽误了我自己的事,日后让师傅知道了师傅还不得气死。我要一走了之呢,太也对不住这些人。还是师傅说得对,别人的便宜不可沾,如今一上了轿子,再下去可就艰难了。他越想越棘手,不住得用手搔着已经秃了顶的头皮。毕超伦在内心深处可是十分得意。此时,已是夏末初秋,四周景致怡人,可是吟诗的兴头却是怎么也提不起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