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酒劝客,以往都不是她这头牌的事,至少今日之前,不是。
而曾经,身为邀月楼头牌的她,是鄙夷这低等卖笑的事儿的,在她面前向来都是客人们劝她尝酒,倒没有她侍侯的事。
只是,今天她做着以往不屑的侍侯人的事,却是心甘情愿之乐意之至的。
这是她没想过,而今日,她WWW.soudu.org看到这赤衣公子进门的那一刻,这以往的坚持,就彻底的被扔到不知哪个墙头过后去了。
“姑娘好意――”纤长莹润的手自她手中接过酒杯。
白瓷的杯子,温润如玉的手,看得她有一阵失神。
“在下怎敢推辞?”那人轻笑,一瞬令万物失色。
霁月心底一凉,丢了魂,原来再多声色犬马,千娇百媚,在这个人的云淡风轻面前,也只是――一片黯然。
“美人赐酒,怎敢不从?”
沈从越不动声色的喝着酒,更是尽量让自己去忽略一旁那清越的嗓音在说着什么。
“姑娘既然如此热情,在下怎能辜负?”
明明已经尽量去忽略了,可是那些调情的话语仍是不断的钻入耳内。
如此打情骂俏,就是算是他自己也不能做得这么轻车熟路,捏着酒杯的手蓦地有些发白。
“如花美人在怀,人生乐事也,是当再饮一杯……”
猛地抬眼看去,那人坐拥群花,举动肆意,神色疏狂,说不出的刺眼。
申琏――
心中有种不明就里的恼火。
沈从越无比后悔,今儿个下午为什么就为了那么一时赌气,就顺了这人提议来了这邀月楼?
对,该死,当时怎么就想着看看这不沾尘烟的人如何去应付那声色犬马。
再次为自己当时产生那幼稚的念头,而恼羞成怒。
再倒了酒,可惜那小盅的酒,根本不够浇。
干脆弃了杯,就了坛牛饮。
只是这一举动,却换来了几声娇嗔。
“哟哟~那位公子都不理折花呢~~~莫非是折花侍侯的不好?”
“就是啊~~还是莲公子你好呢~~”
那些女子一口一个莲公子,听得沈从越好生不爽。只可惜,碍着申琏不好发作。
“怜香惜玉……”申琏微熏带着点醉意,烟波流转在一众女子间,早忘了来的本意。撩起最近的女子一缕香发轻嗅。“我辈本分――”
情长如痴,那目光看得一众人等遽然无声,那本申琏如此调情的女子,更是早醉在了晃如湖瀚的眸子里了。
于是也没来得及象寻常一般推拒,便任由申琏欺身上来,吻上她颊……
“嘭――”
待沈从越缓过点神来时,看到的是被自己震碎成渣的八仙桌,以及那一干女子惊恐交加的神色。只有――
申琏面上微熏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还有些不知所以然。无论是对沈从越突如其来的怒火,还是对自己明明刚刚还温香软玉在怀,现下却被囚在另一人刚强的怀里这件事,他那喝得有些高了的头脑里,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后仰看去,对上一双狂怒的眼。
“从越……”申琏有些不解,伸了手想去摸。
却被人一把揪住,微微酸痛让他眯了眸子,含糊的呻吟。“从越,痛……”
却不料不仅没得到缓解,耳畔更是传来雷吼似的一声。
“――滚!!”
风尘女子对于见风使舵这事可是分外在行,早见风头不对,就识相的躲了开去,一听沈从越这声,便如闻圣旨般,就是有一两个还对申琏的美色念念不忘的,也在对上沈从越那突然幻成极为幽深的赤红的眼时,缩起了脖子,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一下子,刚才还分外热闹的屋子里,就只落得孤零零的两个人了。
沈从越幽深的眸子凝着那醉得迷糊了的申琏,一时痴了。
他从不知,醉了的人,是会如此风情尽现的。
更不知道,看到这人在别人怀里时,自己居然会怒火焚心。
且在那濡湿而软糯的唇在女子脸上辗转的那一刻,他却被这情色的场面冲得失去了理智。待赶走了所有女子,唤回了理智,沈从越才对手上抓着的那软得没了骨头似的申琏真真头疼起来。
“越儿……”亲昵的称呼,申琏无所知的靠在从越宽大的怀里,先前被牢牢扎住了,他才没能随着醉意乱来,这会从越怒火一泻,手里抓得也没那么牢实了,他便再安分不起来了。
一双玉臂反攀上了怀抱他的人的颈子,早就蹬了鞋袜的赤脚撑在身前摆了瓜果酒盏的案几上,身子柔韧的反躬而起,眼波流转:“越儿~~你可是嫌,这些女子姿色平庸~?”
沈从越被怀里的人手臂一勾,一勒,不得不对上那精致得不似人的美丽脸庞。
而更要命的是,这人一双凤眸含烟带水的正对着他。
似是委屈,似是不解,远山眉皱起,因而更显得眉目含情,魅惑天成的模样。
“……”心中一悸。
空张了口,听着那人问起时稍显暧昧的语调,一时却不知如何wWw.做答,或说,他就听了那美妙的天籁,内容却都没一丝过耳。
“越儿?”
喉咙有些干涩。
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却不料,怀中人看到此景时,模糊发觉――
原来……越儿是嘴难受啊……那,做爹爹的帮他好了……
此时此刻,喝高了的申琏可谓心思单纯善良之至。只可惜这心思单纯了,他做的事却不那么单纯了。
沈从越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颈子被大力一勾,那几乎是吊在他身上的人,出人意料的突然靠近,吻上他的嘴――
说吻,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撞字更来得贴切些。
申琏小巧的下巴正磕在从越高挺的鼻梁上,两人一时皆是痛得发麻,不得不迅速隔开,拉开距离。
沈从越捂着鼻子有些狼狈的看着,因为一时之痛松了手,砸回他怀里的申琏――这罪魁祸首比他更不好受,猛然落下,头磕在他身上,背更是砸到他曲起的膝上,硌得点点珍珠儿都滚了出来,如冠玉的面庞上湿了一片,猫儿似的低低呜咽起来。
从越晃了手脚,赶紧把这娇客扶起从新抱入怀里,揉着他的背安抚。
只可惜,这醉了的人和个娇气小孩一般,不领情不说,更是挣了开去,反手就把从越给推趴下了。
“都是越儿不好……”
推了人,撒着娇的,完全弱龄儿童化的某位爹爹,在看到被自己推倒了貌似痛苦的儿子时,一时又禁不住父爱泛滥的凑了过去。
“越儿――”学着刚才沈从越的动作,醉气熏熏的人也不管自己揉着的是不是别人的痛处,自顾自的道:“越儿,不疼哦……”
那人毫不自知的爬上他的身,跨坐在他腰上的姿势,让那从外袍下露出腿,被绷起的中衣把完美的形廓全勾了出来。
更何况,那人正笑得媚惑众生般,将手覆在他刚刚被半拉了开的胸上有下没下的撩拨着人的理智。
沈从越头嗡的一下,下身仿佛烧着起来。
焦躁,难耐。
“申…琏……”嗓音喑哑,抓住了那在自己胸上点火的手。咬着牙蹦出两个字来。“别闹!”这妖精,莫非是要害死他不成。
努力克制着欲火,沈从越额上冷汗直下。
但是,有人似乎觉得这火,烧得还不够。
“越儿――”倾身覆了上来。
凤眸斜飞,散乱青丝低垂在近看来,吹弹可破的雪颜上,妖颜媚色丛生。
看得那早就停了多年的心,仿如嘶喊着要自胸中跳出来般,沈从越此时才觉,这人简直是生来便要祸害众生的。
妖孽啊!
索性闭了目,不去看那香艳旖旎无比的风景。
只是,事实往往由不得人。
头脑模糊的人,在看到身下乖儿子,紧闭了眼,鼻梁上蒸出了细细的一层汗时,不仅没有自觉退了开,反倒是下意识的凑上前,软唇一张,柔嫩的舌勾勒起那起伏的轮廓来……
“越儿……你流了好多汗哦……爹爹帮你檫了哦……”
温软气息抚上闭着的双眸。
沈从越瞬间僵住。
大气不敢出。
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不可理喻。
想平时申琏那么清冷理智的性情,一醉,居然如此胡搅蛮缠,完全不可按常理来言了……
可惜,他想不到的,还不止这么点。
申琏难缠的地方……他还没体会到。
“――越儿?”撅起的薄唇,充分表达了人儿此刻的不满。“你居然……居然睡着了……”愤愤的语调,由这半醉的人说来,多了一分哀怨。分外勾人心弦。
从越不敢答,从着这人的理解,装睡。
于是,就听得那人气呼呼的起身,倒到一旁,嘟囔了几句,呼吸逐渐平定。
看来是睡了。
半晌,沈从越才平定了波荡不已的心神,睁了眼,一片寂定。
说不清心头是逃过一劫的轻松感,还是,恍然若失来得多些。
沉淀心绪,扭过头去――
“越儿,你果然没睡……”
这双眸子带着些狡诈的意味,异常灵动,分外诱人。
只是,猛然对上的那个,心里说不清悲喜,却是确确实实受惊非浅。
“……申……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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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错字以后统一改吧~烦啊~H要下章去了~!
H啊~H~真不好写,尤其是妖孽受――
卡这了,等我想好了再来写妖孽受的H事件。
其实,最近我老想虐的说……
最近虐文当道,我看虐看得不过瘾,想自己虐……可是……
想再开虐坑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