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走出办公室的,见到贺工,我也只是简要的把情况说了说,我当时问他,该怎么办?他说,剩下的不是我们能力所及的。晕,那不就和等死差不多。“你们公司要是能找到窦市长,可以跟他讲一讲。领导不会直接干预下面的工作,但是根据下面的上报意见会有所批示的。”他又说。这道理我也懂,这不是找不到吗?找到了,还用这么麻烦?找不到??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永丽,这是第二次请她帮忙,我给她电话,详细把目前的情况给她讲了一遍。她听完以后说:“这件事情不太好办,那边我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事得找我爸。”“你确定下面会把这意见报到上面吗?”她问我。让她这么一问,我心里面没有底了,感觉自己被人玩来玩去的,这次没准又被人刷一把,说不定也就是为了给我吃个定心丸,到底有没有报给市长谁知道呢?
现在回头看看,那时候我多虑了,因为上线时间是上面定的,用那家公司齐主任他们完不成任务,没法交代,那么他们肯定要把这种情况报上去,而且会告诉领导,我们也找到了解决措施,就是用另wWw.外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有过什么样的实施先例等等。可惜,我那时不太懂中国的政治,想想现在每次出境都会买一些关于大陆政坛方面的书回来看,因为那是另外一个视角,不管真实与否,会让你的思维更活跃一些。“这样吧,我先找人找到他秘书,看看下面会不会报上去,然后再找我爸。”没有等到我回答,她这么告诉我。秘书?对呀,肯定是要经过秘书的,秘书,大家别小看了这职位,领导和秘书的关系有时候甚至超出和家人的关系,领导不能办的事情,秘书不一定办不来。大概第三天,永丽告诉我,齐主任他们确实把东西报上去了,在秘书那儿。她让我有意无意把这个消息透漏给贺工,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她说:“你得让他们感觉到你和上面有关系。”晕,原来如此,现在想想很多招数都是在这种实战过程中培养出来的,让对手去感觉你的感觉,把乙方做成甲方,这需要一个多么痛苦的进化过程。
接下来的事情,相当有戏剧性,永丽先于贺工二天告诉我窦市长批复了,中间的操作过程我问过她,她没有告诉我,只是说我应该感谢她父亲。我当时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他老人家,也不能算礼物,本来买礼物的钱也就是永WWW.soudu.org丽折扣的10%,那次交易以后,我拿出2/3给她,她拒收。老人家很喜欢笔墨纸砚,我托人买了一块上好的砚石,没想到他坚决不收,坚持让我退了。
后来当有些人告诉我他老人家怎么样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相信,其实,我不想也无法很公正的去评判,因为人在事中,很难去客观的评价。就像在文革时期,有人告诉你你周边的人是工贼、是卖国贼,你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一样。即使有很多证据摆在你的面前,我越来越发现,原来把心底的一些东西掏出来,是一种解脱,在五台的时候见过一位佛学造诣很深的朋友,他告诉我:“万象皆心生,心魔不除,如何皈依。”倒不是想一了百了,了结那么多的尘世俗愿。而是后来在五台的那段日子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走向何方,心底的东西只会越藏越深。
现在,拖着病躯,撰写以前的故事,突然发现赫然开朗,曾有过的怨恨,曾有过的痛苦,曾无法放下的情绪,也在这文字之间烟消云散,佛曰:放下、舍得。放下越多,拥有越多,可能注定你一生转折的,只是那一炷香的时间。只愿曾经关心过我的人在异国他乡生活的幸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