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一看,是跟着景姝凉回来的男子。这个一身青衣的男子气宇不凡,此刻虽是责怪,可是却半点看不出来,脸上仍旧是一片清冷。
他忙去抱起景姝凉,一触及那冰冷的身子,心里就是惊疼,她,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在床榻上安置好了,小满就看见那清冷的男子给她把了把脉,眉心轻蹙:“她的体内经脉运行怎么如此奇怪?好像有好几股气息在她体内冲击,难怪她的身子会承受不了,若是一般的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正说话间,床上那脸色惨白的人儿却醒了,虽然虚弱,可话却说的清楚:“满满,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小满见她满目伤痛,跟她相处了这些日子,知她是个极骄傲的人,这三个字若非特殊情形是打死也不会出口的,当下哽咽道:“阿凉,你不必说了……”
景姝凉此刻气息微弱,根本就是折腾的过了度,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了这几个字,却见那狐狸一副不想提及的样子,心里黯然,又见那个竹妖给自己把脉,当下自己放出景门内力一探,心里更是冰冷,自己体内经脉运行混乱,气血翻涌,那个小七下手竟然这般狠毒,一点活路都不留。
“好,满满,我不说了……”你不喜欢,我便不说,都随你好了。
“阿凉,你只是和姬远晨一块儿出去喝酒,怎么会弄成这样呢?”小满本来不想问,可是,心里实在是梗的难受。
景姝凉讶异:“谁说我和他喝酒去了,我只是……”
正要说话,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姑娘,您回来了啊,呀!怎么弄的这般狼狈呢?”
众人都朝门口看去,进来的是苗苗。
那黎玉和苗苗的眼神一对,就面色一变,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终究没有出声。
景姝凉一见苗苗回来,忍不住抱怨:“苗姐姐,你昨晚怎么不在啊?害我……”
本来是想说害我被人暗算了的话,不想有个清冷的声音插话道:“害你喝醉了酒,在路上摔倒了都没人扶,还硬是让我背你回来……”
景姝凉霍的看向黎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可是,一触及他清澈幽深的眸子,仿若有一股吸力一样,移不开眼,心里一激灵,想起他的话,你身边的人有问题。忍不住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啊对啊,我都喝醉了,还弄的这样狼狈呢!”
苗苗笑笑:“原来姑娘不是和姬大人出去喝酒了,是和这个俊俏公子一块儿出去的么?”
景姝凉这会儿,也不得不顺着说了,忙点了头,看向黎玉。却见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眼眸温和,她不觉又看的痴了,竟忘了身上的疼痛。
小满此刻却被糊涂了,床上的人儿明明就是受了伤,怎么会是喝酒摔倒呢?他不明白那个清润但是妖气满身的男子为什么要对苗姐姐撒谎,更不明白她怎么就顺着那人的话说了呢?俩人还这样默契的对看,而自己就像一个排除在外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苗苗见状,知自己在这儿,他们不自在,忙打了个哈哈,说有事,要景姝凉好好休息,竟走了。
景姝凉这才放松,才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体内气息混乱,眉头深锁,却见黎玉将探脉的手收回,道:“你好生在此休息,再忍耐一会儿,我记得谷里有种药草可以治你的伤,我去去就回……还有,若是再有人来,你还是照着我方才那样说……”
她点头,看着那清淡的身影离开,一转头,见小满站在门边望着自己,勉强一笑:“满满,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其实此刻她是好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的,平日里再怎样强悍,毕竟是个女子,数次危难的时候,她都想着小满,此刻见着他的紫眸,忽而就明白了自己一直那么在意他和那个钟云的事实为了什么。因为,她,心里明明就喜欢狐狸了。可是,她怕他不肯,所以不敢开口留他。
小满见那人这样虚弱却还要让自己走,心里更是冰冷,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再与她不相干了。可是,他舍不得,离了一天已是如许的想念,再不相干怎么做得到呢?
他艰难开口:“阿凉,你这次是为了什么弄成这样的?”真的是喝酒么?和那个也是妖精的男子?
景姝凉见他不肯靠近,却执意要知道,想要如实相告,却又想起黎玉的话,当下踌躇起来,半晌,才道:“满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也不是那么简单,我……”不能说啊!
小满见她蹙眉,一脸的为难,眼眸却有着自己看不懂的神色,心下更是黯然,自己还枉称是她的护法,还没有一个初次相识的男子在她心里有分量呢!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日游了一天的青湖也累了,我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就脱口而出了,可一说,他就后悔了。
果然听见那人问道:“和谁?”
“……钟大哥……”你也会在意么?
她一听这话,只觉得脏腑之间的疼痛更是加剧,连都说不出了,兀自别过脸去不看门边的人,却又‘哇’的一声,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满满,你是存心要气我的么?”
小满就见那人听了这话却不再看他,当下转身就要走,却听见声响,转头一看那人竟又吐了口血,仍是不看他。几步奔到床沿前,又听见这样的话语。那人幽幽的看着他,眼里是和他一样的心伤。
他心下一慌,伸手就拿过那人的手腕,却看见了一条红痕,怔了一下,才将手覆上去把脉,片刻之后,一惊:“你体内怎么会有紫狐的狐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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