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这一刻的身影在一片沉寂中爆发,整个人须发飞扬,仿若仙人,给人极为惊奇的感觉。不待敖岳吃惊的表情一闪而逝,剑圣双手顶于胸前呈三角状。
瞬间,在他胸前产生了一团气旋,那气旋越转越快,好似一个独立的空间。一眨眼,这个独立的空间完全覆盖住了剑圣全身。
下一刻,随着这个奇异空间的消失,剑圣的身体却已落实在了地上,只留下空中的敖岳还在忿恨的望着下方。
“不错,不错,想不到连你也练就了《万法印》中的‘空间轮转印’,天下间只怕只有此招,才可脱离我‘秘心大法’的束缚。”
敖岳短暂的失态,并没有让他完全失去理智,这一刻,身形缓缓的落将下来,便一语道破了刚才剑圣之所以脱困的原因。
“上师若非大意,君龙岂能脱困,望上师再做赐教。”说完剑圣再展双手,看来今夜他与敖岳之间成了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远处的韩金,一脸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剑圣,复又回过头来双眼惊异的瞪向五三合。
“你用不着看着我,我也不知君龙兄为何到了现在,任执意要与敖岳分出高低。”五三合双手一摊,全做无赖状。
“我看我们今夜都疯了,这刻不是再呈英雄的时侯,这战关乎我奇门川中乃至西南的发展啊。你我不为自已想想,也要为门中千千万万的兄弟想想吧。”
韩金言语间的真情切意,着实让五三合感动。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奋起身形,再一次围住敖岳。
“就你们三人同上,也留我不下,何苦由来?”敖岳的身形仿佛从没有动过般,这刻落实在了地上,仍是双手背负于身后,那无怒自威的冷寒面容,却丝毫没有改变。
大手一挥,敖岳朝着正奔来的宁与其一式推拿劲力,便把他阻在了原地。
“与其不必过来,难道你还担心为师不成。快去前门通知方进,鬼道等人,时机不对,便速速退去,来日再与这群宵小一争长短。”敖岳连正眼也没有看宁与其就把这段说完。
“虽然上师之徒杀了我徒正兴,可我却不愿对小辈留难,上师接招吧。”显然剑圣没有阻止正欲离去的宁与其。
敖岳大笑道:“哈哈,与你对上,方才感觉四十年的光阴弹指便过,当年的种种往事仍是历历在目。君龙兄,有什么奇招就使出来吧。”说完敖岳一指韩金复喝道:“还有你这缩头乌龟,四十年前只敢在旁观战,如今也只能帮人打打下手,你们都一起上来吧。”
说完,敖岳身形猛然一沉,以两脚为中心,一股绝强而极速的真劲,透体而发,通过那碎裂的砖石直涌向围着他的三人。
“骆兄,刚才与那元真一战,你伤重否?”仇天涯这刻站在一极高的房舍顶处,轻声问道。
骆凡先是眉头一皱的看向仇天涯,见对方神情坦然,才复又远眺着川帮门前火光冲天,杀喊叫喧的混战情形。
“我还好,方才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那名叫元真的小子,大不简单。”
仇天涯轻击一掌,双目仍是平视着前方道:“如此甚好,为兄想让你办一件事,不知骆兄能成全吗?”
骆凡答道:“天涯兄有何要事这一刻还要我办,难不成我们不回定闲居吗?”
仇天涯缓道:“回不回定闲居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让今夜的成都变成一片火。。。海。。。。。”
听到仇天涯如此冰冷的话,在旁的众人连同骆凡与那黑衣蒙面人都齐齐动容。
“莫要如是看我,一切早就在我计划之中。”
仇天涯转过身来,对着四周的众人看了看,此时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气势,非是平日里的温文而雅。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身边的所有人,是他在主宰着眼前的一切,有只有他才能主宰这一切。
“今天夜闯大慈寺,虽然无功而回,但只因出了点些许状况,大家不必气傫。骆兄这刻飞速赶往城外,我要的是正屯三卫军营里的粮草,因为我不想看见明日还有正兵有粮可食。这个事交予骆兄,有问题吗?”
骆凡先是一愣,当看到仇天涯正直直望着他,他一挺胸膛二话不说,直向着东门外的正兵屯营处飞奔而去。
“大师想必知道川帮有田诚贵这么一号人,所以我想川帮赖而盈利的陆堂总口,明日该只余下些残桓断壁了吧。当然田大掌柜定是在这场大火中牺牲的,大师以为然否?”仇天涯一脸诚然的神色对着黑衣人道。
黑衣人举手抱拳的对道:“天涯有此主意,我定会让你今晚安心落枕。”说完,身影一闪,也消失在这月色之下。
仇天涯面容一整,对着十卫命令着道:“十卫听令:天卫,高卫,矮卫三人援助川帮前我门中弟子,特别注意,当风声不对时,定要随着大队退走。”
“是。”
三人异口同声对道,接着便直向着远处的川帮门前扑去。
“木卫,水卫,地卫,金卫,风卫五人把余下的川帮各堂口在成都府的势力,给我一把火全烧光,记清楚了吗?”
五人抱拳WWW.soudu.org领命后,分散着向四周奔去,看来今晚川帮只怕再劫难逃。
“火卫,你回去养伤吧。你跟着我,也行动不便。”仇天涯冷冷的说完这些,自已便领着黑白两卫向着城中走去。
仇天涯的手段,这刻无疑是最成功的。他借着川帮被魔门精锐给拖住,对方高手也无暇分身之时,用身边最少的人力给这座天府之城,以最为惨烈的破坏。如此手段,不但让川帮实力大减,也让整个成都在今后都能老老实实在魔门掌控之下。
虽然原本他的打算是打击川帮中高层的骨干,以保全川帮的整体实力为魔门所用。可眼下局势超出了他的预想,不但奇门本身来援救川帮,而且连不向不问世事的剑圣也亲来了成都,那么一切计划就再也不能按步就班的走下去了。
仇天涯没有把他的想法和任何一个人说。因为他知道,在魔门里唯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人脉关系这些个东西,只是弱者想要依附于强者的美化名词。
“今夜只有彻底的把眼前的这座城市翻转过来,才有望无风过来收这个局啊。当然,明早就算是君师来了,我想他也无法阻止我这样做了。”仇天涯边走,边心中思虑着。
其实魔门内,相较于震海和敖岳来说,仇天涯更愿意和霸气点的敖岳搭档,因为仅管敖岳的性子不好,可敖岳为人是只讲现实功利,从来不会感情用事。
相反于震海却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同是魔门中最有权势的人,可于震海平时对人太过随合,加上这些年的风雨过来,随着年事渐高,他的想法和看法也大不同于往夕。
这一次若不是藏天出面,于震海是极不愿重出江湖,也许二十年的‘山东兵变’是个彻底改变了他性情的一件事情。当年的刀魔现在只是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隐士,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元真等人的。
别以为于震海没有这个实力在当日的峨眉山击杀这些小辈,只怕就算韩金那天同去了,这结局也不会好上多少。能让元真几人还活着,只能说当日他并没有全力出手,仍是留有余力,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对元真的好奇,而同鬼奴一道去追踪元真等人。
话题扯远了,关于魔门里的派系之争,由来以久,这里不细说,往后的日子大可体会。
元真和常风从川帮退出来后,不稍片刻,便来到了定闲居西面那座元真不久前,刚刚狼狈逃窜的高墙之上。
“风弟,我感觉我们成功一半了。忆真,我来了,我这就来救你。。。。。。。”元真这刻脸上激动莫明,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欣喜之情。
常风总是个不太适合在特定场合说特定话的人。
“这不摆着没有人在这里吗?去救一个无人看守的未婚妻,你也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元真一听,笑骂道:“哎,看来明日我还是觉定让青灵妹子叫我一声元真哥,也好过呆在一傻子身边强。”
“你。”
常风一听,脸色一变,就差动手。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却让元真傻眼了。
“你小子就肯定你那忆真妹妹在这里?”
元真转念一想,接着摆出个夸第的表情怒道:“你这是损我救不成忆真吗?”
“我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你那样子挺吓人的。大不了我先下去探探风。”常风可能意识到了自已的话过头了,当下陪着小心道。
“哈,哈。骗你的啦,我如果没有把握,如何敢叫上你同我一道来。这不是摆明给机会让你挖苦我吗?说实话,我和忆真间有种微妙的联系,当然这种事情你小家伙还是不要知道的强。在我们刚到这里时,我心中就早已感应到了她。”
常风一听,跳起来骂道:“我考,你这是故意拿我开心罗?”刚说完这句,他仿佛又意识到了什么,接道:“不对,为何你上一次来却没有一同救下忆真。”
元真终是正色道:“可能那时忆真被迷晕了吧,反正心中联系全无,加上那可怕的精经舍利的影响,我跟本就无法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一刻没有了这些因素,所以我很清晰的感应到,她该在我们左方第二间房内,只怕那房内还有秘室。”
说完这些,两人齐向着左边第二间房跑去。
“站住!是何人敢擅闯此地。”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八尺有余,比元真两人都还要高出一头的大家伙。只见他全身精赤,手中拿着一根比常风小腿还粗的精铁大棍,这刻正阻在了两人身前。
“我乃小邪王座下土卫。。。。。。。”
元真,常风两人对望一眼,不等大汉再度开口,两人齐身而上。两人的剑都没有出手,可那架式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在两人合力之下,土卫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地弹不得分毫。
“你是自已说,被你们擒住的忆真小姐关在哪里,还是要你道爷我动手让你说。”常风开口就放出了狠话。
“风弟,我们修道之人怎么这生对人。这不我这里有瓶门中的‘幽魂麻缠散’,当年就是专门治被人剥皮后的痛楚之药。传言被人剥皮时,先服下此药,那痛之感觉就会全然不觉。可被人剥了皮后,一但这丹药的药力发作,比之剥皮更痛,所以所服之人立时便会痛死过去,而且是死得彻彻底底的那种。”元真一眼诚挚的对着粗壮的土卫说道。
“我说,我说,可千万别用此丹药。”
土卫必竟是魔门中无足轻重的人物,要他有多少骨气可言,实不如杀了他来得直截了当。
当土卫被元真两人挟持着走进内里时,元真再也忍不住心中情绪,几乎是爆裂的声音对着土卫吼道:“wWw.如果你的动作慢点,如果忆真小姐哪里有半点损伤,我想我不但会喂你‘幽魂麻缠散’我也会用这把剑一剑一剑把你的皮剥下来。”
说完元真一脚踢向已是惊恐无比的土卫的后背,接着道:“快把密室打开,否则再迟一点,我怕我改变主意。”
此时土卫哪敢犹豫,当下飞速抓起房内一个人高的青瓷瓶,向着左边用力一旋。随接着‘叭’的一声,房间内右侧的书柜旁,一道暗门便被打了开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