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往来于成都的商队,我们正好可混于其间,进得城去。”唐显不知内情,先自考虑的说道。
“川隆升?”元真惊异的问向常风,后者肯定的点了点头。
“实是天助我也。”元真高兴的道。
一旁云依不解,忙询道:“元真兄何出此言?”
“你们有所不知,同来时我与常风兄正是盘恒在川帮。而在川帮时,我曾听刘定先生说过,其帮内共分四堂。这‘川隆升’商号,暗里就是川帮的陆堂。今朝我们偶遇,实是成功混迹入城的最好办法。”元真说到这里,当下众人皆明白了其中因果。
随后六人一脸幸色,在这土破之上,等着那对前行的商旅过往。
“当家的,前面有六人拦住了我们的马队,说是要求见你。”
一个壮汉此时在一辆马车前高声报道,唯恐内里的人听之不见。
“哦,这里离成都不到三十里地,居然还有人敢拦‘川隆升’的马队?我到是要看看,哪路英雄如此好胆。”
说完,一个华服的中年汉子,头带四方富贵帽,一脸光鲜的走下了马车,直向着前方马队处行来。
唐显久于江湖,自是有他的套路。
这刻见那华服中年汉子,在几个壮汉的陪同下到来,是以先不卑不亢的问道:“敢问来者可是当家的。”
见唐显六人虽然一身狼狈,可那华衣男子,到也是精明能干。
当下心想:这六人身着虽是破败狼狈,可个个年青气盛,气宇轩昂,加上一脸的傲色,定是于江湖上混迹的青年。
笑了笑,华服男子对着众人一礼后道:“本人黄能泰,‘川隆升’的四当家,想来几位定也是走于江湖的朋友。只是彼人眼拙,实是看不出几位青年朋友的来路。”
云依准备答话,可被唐显拉住。这时元真小声在旁传音道:“此人我未听刘定先生讲过,是故还不清楚底细,大家需要谨慎。”说完,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
唐显心下明白,自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这一行的确也要谨慎,若然落入魔门圈套,那就大不划算。当下套道:“先生这一行是从何而来,所去何处啊?”
“大胆贼子,看你等落魄样,定是那山间贼寇。”
身旁一汉子说出话后,作势就欲上前抠打有点病态的唐显。
“吴三,慢。”
黄能泰一手阻住了身旁那作势的大汉,一边向着六人道:“各位少侠如是混于江湖,自是知道这成都府和这蜀中西南一地,乃是规川帮划分。我这‘川隆升’虽然在道上没有名头,可在这成都府一地内所行,还是无有阻碍。你们几位作势拦我马队,莫非真不把川帮放在眼里,要逞强黑吃?”
元真一听这话,心中一喜:看来此人定是川帮中人,不然以我六人如此模样,还以为真是打劫的。
“黄老板言重了,我与刘定先生是旧识,这一次出来办事,出了点差错,是故我六人才这等模样。个中详情,请许我细说。”
接着,元真便把这次去峨眉山一行的经历,大概的说了一遍。
黄能泰听了元真的话,精明的发现:“虽然说自已平时不在成都而在叙州,可这小子说的那两匹马,正是刘定的几匹宝马名头,看来此子所言也不会是作假,我便让他与我同行去成都也好。”
当下他不再多疑,请得元真等人上得马车,便向成都行去。
收拾停顿,六人都换上了干爽的衣物,便在黄能泰宽畅的马车内详淡起来。
“黄老板与刘定先生可熟?”
元真换下那身破败的黑色暗装,此时已换上了一身浅蓝色质地的武士劲装。整个人看上去,不但精神了许多,也英武了几分。
“呵呵,我和刘先生可说是熟识了,这次来此办货,也快有两月未见得先生人了。”黄能泰言词得体,不愧久经江湖。
“先生可是从叙洲而来?这途中可有什么奇遇?比如被人偷袭的这类事情,有过发生吗?”元真怕魔门来惹麻烦,不由想起这点。
黄能泰听了,当下皱了皱眉。
“这一路上到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也在路上闻得了一些道上的信息。要说奇遇到是没有,只是受了一人所托,这一次回成都还要做那跑腿之人。”黄能泰缓缓道来。
元真当下起心,想到舞秀正是去了叙州,便想打探一下。当他刚想开口询问,这时黄能泰却开口安慰起唐显几人。
“刚才听少侠所言,公子一行皆是江湖武林的俊俏,此次惨败也莫要悲伤。魔门虽是强大,但凡事还是有希望,你们还年轻,自可报这血仇。这次回到成都,好生休养几天,一切也就过去了。”
众人换了衣物后,一直在车中莫不做声,不是在想那夜惨事,就是在思付今后的举动,所以看上去虽是焕然一新,可心里都是一片沉重。黄能泰,看到这付情景,才忍不住这番开导。
“黄老板见笑了,我等只是生客,还有打扰处,望你见谅。”云依坐在对面,浅笑的答道。
黄能泰一听,也笑了笑,却也不再多说。
“黄老板从叙州来,我到是想和你打听一个人。”元真小心的问道。
“老弟只管说,我在叙州府内,也还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黄能泰自信满满。
“我有一位老友,此前被魔门所逼,逃向了叙州。因此,我想问一下黄老板,可否有这方面的消息?”元真跟进的问道。
黄能泰哈哈一笑。“公子莫不是说天下首美淡舞秀小姐?”
“啊!先生也知舞秀之事?”元真感到十分惊讶。
“我此行,正是受了舞秀小姐所托,特来给她送信的,一封正是给刘定先生的,另一封是给峨眉晓风师太的。只是现在,这后一封,只怕也没有必要传了。想不到魔门的手脚可真快,前一步灭了灵心阁,这才半月不到,又将峨眉派铲除,只怕这天下已然开始混乱了。”黄能泰一时是感叹不已。
“黄老板说所极是啊,那舞秀小姐有没有与你透出她的具体行踪。”元真心有不甘仍问道。
“这个嘛?对了,她曾言明,要将书圣之女--欧阳韵小姐护送回阁。按两人现下的脚程,只怕已多半回了海阁。”
见黄能泰也不清楚舞秀的行踪,元真这才忍住了问下去的冲动。在他心里,始终是记挂着那个同他一起长大的少女。
见元真此时有点暗然神伤的模样,唐显可谓是情中老手。他当下从元真与黄能泰的问话里,猜测出元真与淡舞秀间,定非寻常相识。
“最是相思折磨人,元真兄不必多担心。”
“呵呵,我只是有点感伤。”元真免力的笑了笑,才把那低下的头重又抬起。
“得了得了,我最受不了你这种感情伤怀。看来,我还是下车去看护得好,免得被你的情绪破了我的心情。”常风说完下了马车。
“我这人是不是真有点感时伤情过头,反到成了懦弱了呢?”元真没有理睬常风的举动,反到时自言自语的轻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你我只是刚识不久,谈不上熟络。但从常风兄的嘴里得知了你的一些事情后,wWw.我只是认为你太过仁爱善良。”说完,唐显真诚的看向了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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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吧,这些年来,我深居大山,出世后也一直平安无事。要不是最近上了天涯海阁,又连着发生了一些际遇,我还真体会不到世间的滋味。可我现在的心境,却与这尘世有点格格不入,莫非是我用山中时的心性,在看待尘世间的问题?”元真自我揭示的道。
“元真兄是出身正道玄门么?”圆慧听了元真的话,一时也来了兴趣。
“难道我不象个清修于道的人吗?”元真反问向圆慧。
“那你心中,何以为道呢?”圆慧咄咄逼人道。
“‘是以为道,清修也。修于一精,练于一神,化于一虚,顿明自性。是以无为而为,无治而治,方为上道。清修于三元,明三理,化三事,以性而见性,明心而悟心,能于事而历事,此主中道。长于术,体于术,练于术,而化三元,理三性,斩三尸,是为下道也。’”元真论道。
“那元真兄所修的是上道,中道,或是下道?”圆慧长于佛门,自是对念理有一翻体悟。
“为道者,上首,是为悟虚而出真性。中首,是为历事而经真情,下首,则为体术而走玄巧。这三出,同为道,也同不为道。是为一道,也可明万道。我习之道,只是于道中寻那万法之门。不论取其哪路,能得一法门,终也是道。”元真对答如流。
“呵呵,元真兄,不觉你着相了吗?按道门来说,你因化去‘执假为真’故你无法‘执念为真’。元真兄以为对吗?”圆慧说完,笑笑的合什了双手,低呤了一声‘阿弥陀佛’。
“是啊,这‘执假为真’与‘执念为真’都难尽悟,看来我这下山之后,虽是历练了不少,可伐心之事还是要多多修练才行。”
想到这里,元真当下对着圆慧谢道:“施太一翻见理,让元真明白了许多。我想我会悟通这意境中的玄妙。”
“哈哈,有道是英雄出少年,今天能同几位英年少侠同车,黄某人也是大开了眼界。今晚如若无事,请各位来我川隆升总铺一聚,我来做东,好好相聚一翻。”黄能泰出言打了个圆场。
就在这时,前面护车的汉子在外高喊道:“黄总头,成都府到了,是不是现在就下来迎接盘查。”
黄能泰一听,心中一喜,却出言道:“好,我就下来,你等看好了马队。”
刚对那汉子回复,一边下车的他,一边对着众人说道:“我一人下去便可,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