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独行暗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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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定闲居敖岳的房内,突然传出一阵吵杂。

    “什么?五三合到了成都?”

    从宫列嘴中得知了五三合来到成都后,敖岳心中一惊,看来暗盗五三合初来成都,对他的震撼是相当的大。

    “是的,弟子今日下午在青羊宫亲眼所见。”宫列老实的在旁补道。

    “你快快把当中情形,仔细与为师说说。”敖岳双目直看向宫列。

    “事情是这样的:弟子中午得令后,便急赶至青羊宫前隐伏。等我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发现一个神色匆忙的汉子,进到了青羊宫的观主堂房。随后,又是近半个时辰,五三合便悠闲的出至青羊宫门口。我随着在门口观了五三合片刻,便见常启同他复又进了观主堂房。接着,一柱香时间,韩金也进得了观主堂房。最后韩金和五三合两人,直到傍晚才出得青羊宫,而那常启却不曾出门。”

    看着宫列老实的神色,敖岳眉头紧皱,想从这些细节内找出一点关系来。

    当下他心里暗自分析。

    “那第一个进去的汉子,定是善于易容的五三合。可常启,韩金与他一道去那青羊宫又为何呢?对了,定是为了玄青小道士。听闻那小道士善于玄数,几人定是合计,想结成同盟与我圣门为敌。无奈我现在实是兵少将寡,不然这帮跳梁小丑,一夜便可扫平。真希望震海兄能早日返回,那样我方能再施先手,抢得先机。哎。。。”

    想到这里,敖岳心中不免有些无奈,当下叹息一声。

    就在这声叹息发出后,宁与其从门外神色匆忙,直直闯了进来。

    敖岳平生,最不喜无礼数之人,宁与其这般闯进来,他的眉头早就皱得了老高。若不是眼前之人,是他的最爱徒子,只怕他早已翻脸。

    “弟子有一事要亲与师尊独说,望师尊见谅徒儿这无礼之举。”

    宁与其明知敖岳喜好,所以这般闯进来,他先跪伏于地,请罪自说,但那双眼睛,却直瞟向了宫列。

    敖岳听后,心中自是明白。

    “与其这般急切,定是有大事发生。听他之言,是要独说与我,看来还是唤退了宫列的好。”

    想到这里,敖岳对着宫列把手一挥,言道:“列儿先退下吧,不过谨记要看好青羊宫的一举一动,最好今夜我要得知常启与那玄青小道,有何异动。”

    宫列没有回话,悄然一礼,便回身准备向外行去。在他转身停顿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却是狠毒的看了看跪着的宁与其。

    这一切,敖岳虽然是看在心里,却也没有过多指责。面对着宫列退去,他的心中涌起了伤感。

      五年前,因他闭关修练《秘心大法》行至关键时,宫列却于那时犯下了偷忌,害得他前功一失,反伤了内腑。为此,他多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练成《秘心大法》恢复了往夕的功力,所以在他的心中对着宫列并无有好感。

    那年宫列比宁与其大三岁,正值二十岁,求艺心切的他,为了早日学成‘天风华盖枪法’与《无极令》不得已,才萌生了偷天风华盖枪的举动。

    他的举动,其实只是想自保其身。因为十六岁已满的宁与其,颇得敖岳的宠幸,他怕自已将来得不到亲传,是故才萌生了这个念头。

    但他也算是个霉运超人,偷枪之时,正碰上敖岳行功至紧之刻,因此不但没有偷得了枪,反而害得敖岳功亏一篑。

    原本狂怒下的敖岳,要立杀宫列于魔门之中,好在藏天,于震海出面调合,方才使得他心火平息。至那以后,天风华盖宝枪,不但是传给了宁与其,而且敖岳对宫列也是日益冷淡。

    这些年来,由于宫列老实了很多,敖岳便也没有再对他反感,只是没再教他什么实用的功法,反而把他当成了一个跑腿杂役。是故他们两师徒,平面合气,内心却各有不同。

    “师傅,大事不好,那碧岩录只怕是假的。”宁与其仍是跪于地上,不敢起来,生怕敖岳闻听后爆怒。

    “消息从何而来。”敖岳心思沉稳,冷冷的问道。

    “消息是从我派往栖凤阁下属传来的,想必仇天涯也知了这消息。”

    “你先起来吧。”敖岳伸手示意宁与其起身,便沉思起来。

    见敖岳在思量,宁与其不敢打扰,陪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片刻,敖岳回转身来,对着宁与其询道:“栖凤阁,莫不是那川帮风月堂陆小莲所经营的青楼?”

    宁与其答道:“正是如此。”

    敖岳转身座回椅内,淡然道:“只怕多半是韩老鬼的虚实之招,你我切不可上当。”

    “可是师尊,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我昨夜岂不白忙活了?”宁与其上前急道。

    “你还年青,要学会沉住气。这样吧,继续看好栖凤阁,一有情况,第一时间报我。另外,大慈寺也多留意点。听震海兄来报,峨眉山一战,我们虽是大胜,可仍有六人得以逃脱。大慈寺毕竟和峨眉派渊源颇深,无处容身的六人,到时只怕定会挺而走险,来投大慈寺。介时你先打好了底,我再会同震海兄一道,把这西南佛门最后一股势力产平。自此西南半数势力,便尽归于我圣门旗下。而那余下的奇门,道门等跳梁小丑,我定能第一时间一举平定则个。”

    听完敖岳的话,宁与其心中也是澎湃的紧,当下就准备再去探报,却被敖岳一把拉住。

    兴许是方才见了宫列异常的举动,触到了敖岳的心神,此刻他拉着宁与其的手,缓缓的言道:“与其啊,从小我就宠幸于你,五年前要不是宫列所扰,为师早就功业大成。如今虽然功业已成,但无奈我也年事已高,今后的路,总有一天要你自已走的。为师只是不希望你落于人后,所以才这般严格,你莫要怪为师就好。”

    “师尊,我自是比那反骨师兄要强,将来我定会超过仇天涯,而一举平定圣门四方。到时定不负师尊所望。”宁与其心中激动的言道。

    “如此甚好,我也放心了。那《秘心大法》和《无极令》切要练好,但也不要急。你先把《无极令》练好,手中的宝枪才能使得出十层威力,到时天涯,骆凡也比不过你的。”敖岳此刻如老父训儿般,哪还有半丝戾气。

    宁与其一脸庄重的神情,对着敖岳点了点头后,便出得房外,接着走进了无边的夜色当中。

    话说刘定傍晚十分,在川帮内接到了田诚贵的亲信下属来报,称那仿制的《碧岩录》已然于下午交到栖凤阁陆小莲处。

    当下刘定听后,会心一笑,也没有作过多的指示。只是对来报之人吩咐说,让田诚贵好生整顿川隆升,莫让魔门的细作混于其间。

    仿制的《碧岩录》交于陆小莲手后,这有着‘赛飞凤’之称的川中风月女王,手中的情报网果是便捷。从她把书到手后,不到一个时辰,这成都暗道里混的‘基石散手’,‘走盗飞檐’,‘各路土神’便纷纷知了魔门昨夜所盗的《碧岩录》是假的。

    其实陆小莲传于消息很是简单,可正是最简单的方法,自是最有效的。

    她先从栖凤阁的往来嫖客身上着手,专挑有头脸的混道之人,用手中的几个亲信妓子为饵,广布消息。另一路,她动用了川隆升的一些底层子弟,于街巷内传道。

    因此,这一时间,稍明事理的人,便都晓得了昨夜昭觉寺的火,实乃是魔门中人为了一本假《碧岩录》而放。

    十分不巧,宁与其派出的一个细作,正是混于栖凤阁内,一个刚出道的小妓。当这小妓于来往嫖客身上知晓了此事后,自然而然消息便也传到了宁与其的耳中,所以才有上面一段情结的发生。

    在敖岳得知了假《碧岩录》信息之后的半个时辰,仇天涯也得知了这个消失。

    仇天涯处回告消息的,只然是他那心腹十三卫。当水卫第一时间在一小丐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便回传给了仇天涯。随后,发散于成都府各处的十三卫,接二连三的报知了这个消息。

    当报信的十二人全都到齐时,仇天涯没有下命让他们再探,而是将众人聚起,在房内商议起来。

    “大家都辛苦一天了,都座下来休息吧。”说完,仇天涯一手伸出,示意众人落坐。

    “主上觉得这事有何蹊跷?”落座之后,天卫在魔卫走后,自然是先开口WWW.soudu.org询问。

    “无甚紧要的,一来,我们志不在那《碧岩录》上,二来,这无疑是韩金等人布下的疑阵,好引我等上沟。如此明显传诈,我岂能如他所愿。”仇天涯笑笑的对着众人说道。

    “主上所言不假,我也这般看法。”高瘦的木卫,一双尖眼此刻四处转动。

    “主上,那我们下步该如何走呢?”矮卫那圆胖的身形,此刻在十三人中越发显形。

    “今天我收到君师差人所报的消息,那峨眉山已被我圣门击灭,你们说我们下一步如何做呢?”仇天涯气定神闲,一付成竹在胸的神情。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众卫都各自交头品论,一时间这座小屋内吵杂一片。

    片刻,众卫见仇天涯不语,只是端起了茶正品评,方知自已的失态。顿时,十二人平静下来,齐齐看向他,等待着这位上主的指示。

    “呵呵,莫要拘束,能得君师扫平峨眉山,这对圣门来说,无疑解了这数十年来的一口恶气。大家欢快了些,也不见怪。只是对于下步如何走,我想大家都说说自已的看法吧。”放下茶杯,仇天涯郑重的看向众人。

    “我们跟随主上行事,主上说如何,我等只管誓死效命。”天卫第一个表出了决心。

    这话一出,其它的十一人,纷纷附合。

    仇天涯挥了挥手,示意冷静后,方才道:“这几天,你们无须外出,就在庄内好生看好那忆真小妮子,其它的由上师去操心吧。若等君师回来,一切我们再从长计议。”说完,仇天涯也不留人,当下唤退了十三卫,独留下自已在房中。

    “敖师叔啊,我到要看看你的本领何时通天。这古往今来,你也只能算第二个练就《秘心大法》之人,可师尊的《五太合宗》,却是从未有人练成过。业时,师尊一出关,我看你气焰如何嚣张。现在我忍你一忍,又有何妨?”

    想到了这里,望向窗外的仇天涯,嘴边不禁挂起了一抹淡笑。

    川帮中,韩金房内在这夜里,也传出了一阵争吵声。

    “兄弟,算我五三合求你了行不?”

    “这事不成,没得商量,我韩金早就受够了这些个琐事,为何你们几个可以快活,我却不行?”

    “一世人二兄弟,当真不帮我一把?”

    “你小子快活了二十年,你说你这刻扔下奇门,扔下我,让我来独自对上藏天,敖岳,于震海这些人?你这还是兄弟所为吗?”

    “我,我这。。。。我。。”

    “日你先熊板板,别我我我的。我和你正经的,这事没商量,再说我就翻脸。说什么还要我帮你说服鲁呆子,好让你独自去探那宝藏?这边对魔门的事情没有结束,你休想给我快活。好说你也是除我和孙治外,奇门内另一个老祖。这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和我说探宝那事,我和你说,你死了这心,宝盒被我藏好了。在对魔门之事没有个了结前,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韩金说完,便又使出了老套路。只见他从侧窗之中,一个纵飞,黑衣黑服下,便向着这夜里的城中四处探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