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议对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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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微明,所以夜色更为黑暗,可川帮总部内,仍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韩金高座首位,一脸愁容,刘定在旁,脸上显得失落莫明,堂下常启,更是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水,脸上的伤感,任何人都可看得出来。只有樊忠的高大身形,在这堂内来回不安的走动。

    大堂之外,余下的川帮弟子,不是在救伤,就是来回奔走告知消息。一时之间,川帮内热闹的情景,任谁都知道,这川中大派将要进行一次大的行动。

    是夜,当盖世魔头敖岳,在昭觉寺力毙佛门高手仁信尊者,又在近千之众的围攻下,独立擒走了蒙忆真。当他这两手使出,川帮上下无不震撼。上至韩金,刘定,常启,下至普通帮众,得知这一结果后,无一不是心中惊恐。魔门的实力,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当昭觉寺平静后,韩金,刘定当下就出面安抚了寺内众僧,并派人知会成都另一佛门当口‘大慈寺’。诸事做罢,他俩才带着手下精锐子弟回转帮中。那寺中余下的樊忠手下三百亲兵,也立时领命回转到了城外的兵营。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当众人回到川帮中时,天已近微明。

    韩金此刻座在正宗首位,也无心答理身下的众人,因为他的心里也是乱成了一片。

    想到不一别四十多年的老魔敖岳,这一次重新出山,就在江湖之中,来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大手笔。他不但把佛门新一代的绝强高手仁信尊者毙于掌下毁去了‘西川第一禅林’之称的昭觉寺,得了佛门至宝《碧岩集》和‘精经舍利’而且乘乱之机还擒下了佛门旁枝,天涯海阁的少阁主忆真。这等大事,传至江湖,必会大涨老魔凶威,抬高魔门的威势。那样一些个江湖宵小便会如二十年前一般,纷纷依附于魔门的凶威之下,到时天下正道将之不振。韩金的心内,百感交集,狠不得现在就领上数人杀向魔门。

    刘定此时站在一旁,也是苦闷得紧。就他来说,对于忆真,他可是小叔般的亲人。就在今夜,他却只能眼见忆真被敖岳所擒而不得救,这如何让他去面对蒙纤若。何况的他已经知晓主上真达尔,还存于世间,这样一来,它日要是面对悟真子,他又该如何面对那个如兄如父般的人物。

    常启此刻虽是喝茶,去已无心去品。久久的端着个杯子,几次举了又放,放了又举,一杯茶水就是到不了嘴里。“忆真小妹,天真可爱,这次被那不世凶人擒去,我如何面对师尊嘱托,如何面对元真兄啊。。。。”常启心里一阵纠痛。

    樊忠边在堂内走,边思前想后。这昭觉寺之夜,魔门中人,行事凶狠,手段毒辣,今翻他是领教了厉害。此时他心中所想,非是一般的江湖道义,对他这出身行伍之人来说,考虑的更多的是如何维系一方平安,力保家园安泰。

    元真,常风在前,唐显云依托后,六人一行,在这峨眉山中行了一个上午,终是出左圈右绕的出了峨眉山。出山之后,只见一旁大道边无有一人来往,往日的香客也被一干魔门弟子堵在了入山栈道边。几人因心急回转,当下也不多事,自顾自的向着成都方向飞快的行去。

    于震海立于伏虎寺内的后院,正举目观赏着前眼的一切。只见这院落不大,时值初秋,草木到也还翠绿,几条婉延小石路旁,古树苍荫,风情幽古,人处其中,到也有股心旷神怡之感。

    一人急速跑至了于震海身边,单膝跪地,抱拳为礼后便开口道:“君师,一连三日来,我等堵在入山栈道口中,也确没有人从山中走出,属下这次特来回命。”

    于震海伸手示意来人起身,便道:“想这峨眉山如此宽广,那几名小辈从别的秘道早以逃生也未可知。也罢,也罢,几人命不该绝,今次就放他们一马,来日方长。”

    “君师所言甚是,只怕那些宵小因惧怕君师,早已从它处WWW.soudu.org逃之夭夭。”来人恭敬道。

    于震海难得的笑了笑,转身对着来人回转道:“石享,你随我身边几多时日了?”

    那名为石享的人回道:“我随君师身边十二年了。”

    “原来如此,你已随我十二年有余了,这些锁碎wWw.之事,我都记不清了。这样吧,你也不小了,该是派得上用场的时侯。这里的事了,你就去一次京城,我有事要你办。”说完,于震海从怀内,拿出一封书信递于石享,接道:“你将这封书信送与京城通闲庄庄主后,就在庄内好生安顿。将来我敢断定,天下必有大事可让你去做。现下你领众人不必再封山了,即刻起身赶往京师吧。”

    石享恭敬的接过了书信后,便再向于震海一礼。于震海微一点头,他便飞速的向来时之路跑去,留下于震海一人在这院内出神。片刻于震海嘴里自语道:“风要起了,也是该安排他在暗处躲躲了。”说完,便向着内里走去。

    川帮大堂之内,几个巨头一言不发干座着已经有一阵子了,韩金终是忍不住开口,因为此时他无疑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大家一夜都辛苦了,为了我和忆真的卤莽行为,害得大家一夜奔波,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完终是抬头看向了身边几人。

    刘定先开口接道:“韩老不要这样说,我等救援来迟方才造成今夜昭觉寺的惨祸,罪责在我等人。”

    常启也放下了杯子,端座着道:“怪我,当时敖岳老魔施法,唯我一人清醒,却不向忆真施救,实是怪我啊。”

    “好了,大伙何必在这里相互推委?如照你们这样说来,我这一府守备岂不是白当了,让魔门贼子今夜如此横行,那我岂不是该削职戴罪?我看现在该好好想想对策,否则夜长梦多,指不出魔门在成都府内还要闹出个什么样的风波来。”樊忠那口嗓门,喊声出这翻话来反到是若得旁人对他另眼相看。想不到如此威武的汉子,心思也这般的细密。

    韩金一手托着尖细的下巴,沉思道:“樊守备所言甚是,眼下想出地策方才是正理。大家都座在这里空悲切,那事情也于是无补,忆真也不会回来。”

    常启猛然间站起身,快道:“我看,忆真小姐被擒之事,我的责任最大,我还是先去探一下魔门在城中的聚点吧。”说完,他就准备向外行去。

    “站座,你这小兔嵬子,嫌乱子还不够,万一你也丢了,我如何向你师傅交待?”韩金少有的怒道。

    常启一听,看向韩金。见对方一脸的怒容,当下也乖乖的站了回去。

    见常启老实下来,韩金双眼如烛,转而问向刘定。“定儿可有什么办法没?”

    刘定从旁走了几步,先是摇了摇头,才道:“忆真小姐被擒去后,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利。这表明魔门这次下了一翻狠心,对这川中武林势在必得。”

    常启听后,心中不解,为何忆真被俘,怎么会和魔门的下步行动有了联系。当下快步来到刘定身边问道:“先生何以这般说词,莫非你从今夜这事上看出了些许端倪?”

    刘定笑了笑,答道:“正是如此。方才我苦苦思量,开始也如你般,一味对忆真小姐的安危,和这次夜袭感到忧虑。可细想了一下前因后果,方才有了点信心。”

    见刘定如是说,在座的最了解刘定的自然是韩金。韩金心知刘定一向足智多谋,一但他有信心说出口的事,多半是可以行事的。因此,当听了刘定的话后,韩金也认真的向着刘定看来,希望寻得一个满意的答案。

    刘定对着韩金缓道:“我先问大家一句,大家都是怎么看魔门今夜的举动的。”

    常启不屑的回道:“火烧佛门古寺,屠杀我正派弟子和官兵,强抢那佛门至宝,不但出手杀了德高望重的高僧,还俘走了忆真小姐。这等行径实是天人共愤的恶行。”

    韩金听后,也补道:“只怕魔门还不止如此,今晚我听敖老魔的言语之意,刀魔于震海已经去了那峨眉山,只怕峨眉派也难逃一难啊。”

    刘定一听,惊呼一声,快道:“韩老可否仔细点说。”

    韩金疑道:“我和忆真,仁信与老魔相对时,老魔就用此话来分神于仁信尊者,才破开仁信尊者的《金刚般若功》的。”

    “那就对了。”刘定点头回道。

    常启在旁十分不解。“先生为何一惊一乍的。”

    樊忠也看出了不同寻常,便接道:“先生莫非从小处又明白了许多。”

    刘定走到众人身旁,缓缓道来。“本来韩老的一些话,和魔门今晚的举动,让我分析出了一些个所以然,但韩老刚才所说,刀魔于震海去了峨眉山,那这其中的因果,我只怕猜得**不离十了。”

    刘定说完,故意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见到无人打断,都在静心等他的话语,当下也不作做,续道:“大家去想,魔门今晚夜袭昭觉寺,最终的目的是为什么?以敖岳的心机,杀仁信是假,烧寺是假,俘去忆真也是情急之下出的变招。这就不难看出,魔门今晚的行动,其最终最大的目的,就是为那佛门临济宗宗主圆悟先师的《碧岩录》真集和‘精经舍利’。至于为何要这两件佛门至宝,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这两件东西对于魔门来说另有用处。”

    樊忠听到这里,忙道:“这和刀魔于震海去峨眉山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定笑了笑,好似自信又回到了心中一般,对道:“统领你有所不知。试想一下峨眉山是那么好攻下么?先不说峨眉圣地是佛门川中,乃至西南最大的门户,光是山中近千余弟子,就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实力。虽然峨眉这些年随着佛门的失势也弱了许多,可晓风,仪缘两位前辈却也非常人可比的,魔门更是没有把握绝不会行这举动。所以魔门若要攻下峨眉,不但要有于震海这样的绝顶高手对阵晓风,仪缘两位前辈,而且还要有一大批魔门精锐的弟子做支持,方才有望一举攻下。否则一切设想都是空谈。可敖老魔想必在这事上,不会诳韩老的,所以我料定为了攻下峨眉,此时成都府内,除了敖老魔这有数的几个魔门巨头外,只怕手中早已无兵可调。不然也不会用火烧昭觉寺这招。”

    刘定说完,另三人恍然大悟,思绪有了理顺,便都各自发动心思,想这其中的玄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