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佩的话令这几个伙计惊恐万状。因为萨恪棋的死是件不得了的事。如果被县令李佩在这件事情上摽上了,这几个人明白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下场。李四、牛五、马六三个人都把眼神盯着张三。这一切,李佩都看在眼里。他似乎在用漫不经心的眼神看着张三……
但是,李佩似乎漫不经心的眼神,却把张三看得心里直发毛。张三是萨恪棋家的大伙计,平日里店中的一应事务都由他来照管,在店中除了萨恪棋夫妇二人,那就是他说了算。李四、牛五、马六这几个人平时都是听他吩咐做事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四、牛五、马六三个人把眼神盯着他,明显的就是要张三拿个主意。
“这几个混蛋!”张三心里暗暗骂道。毕竟是萨家的大伙计,怎么说也是个明白人,他也知道李四、牛五、马六三个人把眼神盯着他的用意,但是现在的场合不对,这不是在林家的豆腐店,而是在县衙大堂接受县令李佩的审讯。县令李佩是不知到这其中的就里的。万一李佩认为这几个人盯着自己是其它方面的寓意,那对张三来说无疑就是一场灾难。想到这里,张三惊出一身冷WWW.soudu.org汗。他对着李佩,连忙叩首行了个大礼,诚惶诚恐地说道:“回禀大人,掌柜的和伙计之间,大理上是有那样的说道,但是我们家的情况却是与他人大不相同。”
“有何不同?”李佩似乎有了点兴致。
“我们家里的伙计、使女,都和家主夫人有这样或那样的亲戚关系。况且店里家传的豆腐生意远近闻名。所以,小人们的工钱比它处要高许多。克扣工钱之类更是没有。因为外边的事务繁多。家主常常出外购粮送货。家主夫人就命小人做了大伙计。平日里店中之事都有小人照应。一些琐碎银两、钱贯都有小的支使,工钱从未拖欠过。”张三一鼓气的把话说完。特别是自己是大伙计的事情。不说清楚让县令大人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那将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虽然你是个大伙计,但你这个大伙计是你家主夫人让你做的,难到你处处都能令你的家主称心如意,难道萨恪棋就对你没有一点微词吗?”李佩的问话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又是一语双关,咄咄逼人。明显着是要把张三往重大嫌疑这条环上逼。
“回禀大人,家主为人豁达敦厚,从不为难小人们,况且……”张三已经感觉到李佩话中隐含的巨大压力,这样的境况随时挨上几十大板都极有可能。只见他慌乱的用衣袖拭了一下额头上已经微微沁出的一些汗珠,接着说道:“况且,家主十分惧内。”
“噢?”这倒是一个新线索。李佩精神一振,问道,“说说因由?”
“这……,具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人只是感觉。”张三刚才为了李四等人把眼神盯着他的缘故,怕引起了李佩的注意而不妙,为了急于开托自己,就越扯越远,把萨恪棋惧内的事情就抖落了出来。但是,现在县令李佩问起这件事,张三突然觉得有点畏难,一来自己只是萨家的大伙计,萨恪棋惧内只是他和何翠翠夫妇两人之间的事,做为伙计,对这种事的判断,大多是从生活琐事上来看,具体怎么惧内,一时还真说不出,再说自己跟何翠翠还是亲戚,即便有些什么内情,说出来将来面对何翠翠也是件难堪的事。二来自己毕竟也是萨家的wWw.家人,说家主的不是,也有悖道义伦常。张三想着,不由得迟疑起来。
“嘿嘿!看来你的感觉是说不出口了,好吧,我再给你点感觉!”李佩似乎看穿了张三的心思,他冷笑一声,惊堂木一拍,对皂隶们喝道:“来人,领张三杖笞二十!”
“不要啊,大人饶命!”张三如梦方醒地说道,俗话说得好,痒处有虱,怕处有鬼,张三急急的说话辩解,是为了免除可能会打在身上的板子,这下倒好,话虽没少说,但一阵迟疑,这板子就来了。
李佩一声令下,皂隶们可不管张三的喊叫。两个皂隶把张三拖起跪在来,往刑凳上一放,行刑的皂隶手持大竹板对着张三的屁股就打了起来。
轮到张三惨叫了,但惨叫也没用,挨够二十大板才能说话。上了大堂自然有大堂的规矩。不一会儿,皂隶们的这二十大板打够了。把张三从刑凳上拖起来就掷到了李佩的官案前。
“说吧!我就问你们家主惧内的因由。”李佩冷冷地看了张三一眼,威严地说道。
“回禀大人,家主惧内之事,小人只是从表相上看到的。平日里家主只管籴粮送货,后院磨制豆腐时配配卤。因为生意忙。常常早出晚归。夜不归宿也是常事。家中之事、钱财银两等都有夫人掌控。而且家主对夫人十分恭顺。所以小人故有此说。”张三强忍屁股上的疼痛回答道。
“是这样吗?”李佩喝道。看神态是在对这这四个伙计发问。
“回禀大人,是这样的。”有张三的二十大板垫底。这几个伙计惟恐再惹毛了李佩。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么昨晚你们中间,最后看到萨恪棋是什么时候?”李佩又对张三等人问道。
“回禀大人,昨天傍晚后。萨掌柜一直就在店前。牛五、马六在后院做事,我和大伙计张三在店前陪掌柜招呼客人。后来萨掌柜看着天气不好,也没什么客人,酉时就命我二人关上店门打烊。我二人忙完这些就回了后院。萨掌柜就独自在店铺的内房里歇息了。”李四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家主人年纪轻轻,就夫妻两人分室而居?”李佩疑惑地问道。
“这样的事,不是小人能过问的。不过家主和夫人常常这样,有时家主一人独居后院,夫人领着小公子、使女在店中内室歇息;有时夫人又领着小公子、使女在后院歇息,家主一人独居店中内室。”挨过板子的张三忍着疼痛殷勤地答道。
“你们家靠近店房的那间厢房,把原来在后院的门砌堵上,改为店中的内室,是什么缘故?”李佩接着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是后来来萨家做事的,来时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初看起来小人们也有些困惑,但是什么缘故小人也不好去问家主和夫人。偶尔听街坊们说过,据说家主夫妇婚后多年不育,而家主又是几代单传,故请道人占断,说是院中有孤气,犯绝后之忌。所以就听了道人之言,把后院的那间厢房就改成了店中的内室。果然,不久,夫人有孕。生下了小公子。”张三对李佩的问话,再不敢有丝毫的迟缓,尽管屁股上很疼,但回答李佩的问话却非常的爽快。
“改这间房子时,你们几个有谁在萨家做事?”李佩继续追问道。
“回禀大人,我们都是在这之后来的。那两个使女比我们来得早,也是在改这间房子之后。”牛五回答道。
“看来这个道人道行不浅。”李佩心里暗暗说道。对于这起凶杀案。通过初步审讯,李佩觉得心中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