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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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863以为能看到吴作家一副忙碌的景象。可看到的是老李正光着膀子在那挥汗如雨的打字。他纳闷的问:吴作家去哪里了,莫非是把写文章的技巧都传给你了?老李忙的顾不上和他说话,用他的李氏盲打法正不看屏幕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键盘。老李敲完十多个字,停下来甩甩手说:闯大祸了。吴作家一躺下至今还没睡醒,我闲着没事就打开他写的手稿看,这家伙论文采真是无人能比,看的我自己都感动的掉泪。可我手一抖竟然把杯子碰翻了,水全破在笔记本上没法还原了。永旺连连吃惊,第一次是吴作家熬了一夜竟然睡了两天,而且昏睡不醒。第二次吃惊是吴作家果然有文采,写的文章连老李这样没心没肺的都能感动,文采可见一斑。第三次吃惊是老李竟然把吴作家辛苦一晚上昏睡两晚上的文章丢失了,吴作家醒来还不拼命。文人对于文章的感情好比是自己的儿子,吴作家最然没有写完但也算是怀胎三月,现在老李直接把人弄流产了,无作家怎样面对丧子之痛?永旺首先想到的是吴作家刚睡醒听到这个消息又再次昏睡过去。

    于是他也着急的问:老李啊,你这样重打一份还不是掩耳盗铃?作家写作都要接着上面的情节的,吴作家一看就不是了。老李继续卖力的打字。他说我看了一遍深受感动,所以又看了一遍,所以印象深刻,基本上都能记得,再说了作家写作就好比画家画画,完全凭借灵感,写完了也就差不多忘记了,我哦写个大概应该能应付的过去。永旺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吴作家写了多少字啊。老李又敲了十几个字,停下来捏捏酸痛的手说:大概两万字吧。永旺粗略算了一下,按照老李这样的速度,除非吴作家冬眠,否则很难在他醒前把文章打完。他有些着急的说:老李你打字怎么这么慢啊,你不会盲打的嘛?老李盯着键盘说:对啊,你看我不看屏幕,这不是盲打么?怎么还要熄灯蒙上眼睛啊。永旺顿时哑口无言。

    文章全部记载老李的脑海里,只能自己像蜗牛一样的敲打键盘,永旺就像待产的丈夫一样干着急却帮不上忙。只能为吴作家创造良好的睡眠环境。他坐在床边守着吴作家,像个哨兵一样警觉,蚊子苍蝇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幸亏店里装了空调,否则吴作家即使睡不醒也得被蒸醒。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老李终于把两万多字的文章打完,然后握着酸痛的手说:妈的,我打了一天一夜才把着文章打完,而吴作家创作只用了一晚上而已。这家伙果然是当写手的料啊。我的手都快断了。说着去冰箱拿冰袋来敷酸肿的手腕。自从老李失去双腿之后极其有待自己的双手,平日里很少让自己的双手干重活,这次是破例。

    这时吴作家不失时机的醒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早上还是晚上?看来他时常睡的不分昼夜。永旺指指外面的夜幕说:这是晚上,但对你来说,这是清晨。吴作家揉揉眼睛,就朝厕所奔去。永旺纳闷的是他两天两夜没吃没喝,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吃东西而是上厕所,这废物是从哪来的呢。吴作家从厕所回来就不停的吃东西。冰箱里存的食物都让他搜刮出来。他看到老李正用冰袋敷手,疑惑的问:咦,老李你在干什么?老李慌忙回答:打,打蚊子碰到墙上去了。吴作家边吃东西边说:哦,那你要小心,你没有脚了,千万别连手都没有了。这里有鸡爪子你吃么?老李愤怒的说:不吃!你咒我长一对鸡爪手么!吴作家笑了笑,埋头吃东西。

    永旺忙着给吴作家泡了一碗面,看他吃的向一头野兽一样,想这人就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似的,转而一想他确实两天没吃东西。永旺用手支着脑袋看着狼吞胡言的吴作家说:吴作家,我恩那个问你几个关于作家的问题么?吴作家头也不抬的说:想问什么就问吧。永旺试探性的说:假如你辛辛苦苦花了很长时间写的东西被人弄丢了,你会怎么办。吴作家抬起头,面露凶光的说:我会疯掉。老李想疯掉不会对我怎么样。吴作家接着把鸡爪咬的咯咯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疯掉后我会咬死那个人。老李吓得抖了一下,冰袋掉在地上。

    永旺拍着他的肩膀说:哦,也不一定这样啊,你看人家司马迁还是谁,大概是他吧,人家写了十多年的书稿被小偷偷去了,然后人家又重头写了好几年,最后发现比原先那个写得还好。吴作家想了半天说:那就打他个性生活不能自理。永旺和老李都哑然。

    永旺又问:我说吴作家啊,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给领导写写讲话稿,或者去报社写写应景文章不好么。肯定能发达的。吴作家呼噜呼噜的吃着泡面,额头上都冒汗了。吴作家很自豪的说:我才不和那些马匹文人一样呢,文人应该有一种傲骨的,即使饿死也不去做那种事情,所以我选择自由职业者啊,自己养活自己无拘无束。永旺赞叹现如今还有这么原始思想的文人。他又不解的问:你很喜欢作家这个职业么,看起来很是辛苦,原先在我印象中文人就是晚上风流风流,白天写下晚上的经过就醒了。吴作家说:你说的是黄色小说作家。永旺又说:也有那种写了一篇文章然后在单位里挂个职,整天出游采风的作家啊。吴作家说:你说的是职业作家吧,所谓职业作家就是挂上作家的名号然后以此为职业的人,基本上在某个刊物上发表一个文章然后就可以挂职当作家了。陈作家就是,他当年的成名作就是一篇寻人启示。这样的根本不算作家。永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哦,原来如此,吴作家怎么就想当作家了呢?反正我是从小看小说就头疼,只是看过连环画。吴作家眼神向往的说:这就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就好比有的人天生爱吃辣椒一样,是最为原始最为接近本性的东西。有的人听见了,按照这呼唤去做事,有的人没听见,一辈子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忧郁终老。我喜欢文学,并且把它当作我的生命去看待,你不知道,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我写文字的时候,就好像,就好像高潮来临时一样充满快感。老李开始回忆吴作家写作时是不是衣服高潮来临的样子。永旺终于明白吴作家为什么在赤身裸体情况下才有灵感,原来是等待快感。他很想知道吴作家在几岁的时候就有这种快感的。于是便问:吴作家,你是在几岁时候发育,哦,是听到灵魂的呼唤的?一半WWW.soudu.org人们发现自己的特长时常是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比如牛顿被苹果被砸昏之后醒来就喜欢研究万有引力了。吴作家先纠正他说:牛顿不是被苹果砸昏的。老李好奇的说:难道是被鸭梨砸昏的?吴作家摆摆手说:什么鸭梨苹果啊,牛顿没昏。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文学了的,也许是天生就喜欢,总之我小时候的作文常得90分以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就立志当一个作家。从次就走上了写作之路。听起来很像罪犯的忏悔,从小就走上不归之路。吴作家吃完桌上的最口一根香肠说:当年我上大学那会在老师眼里不务正业,每天都朝图书馆文学图书室跑,当时我们学校图书馆不算很大,但是我用四年时间把里面有关文学的藏书都读了一边,但是我的专业课成绩好几门不及格。当时我们的辅导员笑话我说,往图书馆跑,时间全用在看闲书上了,以后怎么养活自己。我当时就说以后靠写文章养活自己啊。你怎么着,辅导员狂笑不止,而且把我这句话将给所有的老师听,所有的老师也都狂笑不止。从此我立下誓言,总有一天我要把印有我名字的书每个人寄上一本,一报当年之耻。吴作家眼睛里冒着火光。永旺从他的表情中看到所认识年轻人当中少见的刚毅。永旺安慰他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们支持你。老李也用他冰冷的手拍拍吴作家的肩膀。吴作家笑了笑说:其实金子遍地都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一块了。把桌子上所有的食物都一扫而空之后,吴作家坐在门口看路上过往的行人。其中不乏打着遮阳伞光露着白花花大腿的性感女生。吴作家饱暖思淫欲,看着看着就吹起口哨来,女生不像原先那样保守,也报以羞涩的微笑。吴作家不禁赞叹:这年头女生开放的让人想入非非,等我有钱了非包上几个女朋友不可。永旺凑过去说:吃饱饭看美女,养完胃之后养养眼,这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不过要说美女还是我们学校多,尤其是艺术学院的,周五放学后你站在门口一看,包你七窍流血。都打扮妖艳的出去做生意。吴作家会意的笑了笑,说,我们那个年代还没这么疯狂,真是江山代有佳人出,各领风骚三四年哦。这时走过一个穿着短裤和长衬衫的女孩生。短裤短的比带鱼还窄,宽松的衬衫遮住短裤,乍一看还以为下面没穿衣服呢。吴作家打了一个饱嗝说:妈的这是什么穿法啊,还怨现在性骚扰的增多,是他们现在视觉上进行性骚扰的。那个男人看了不冲动。永旺说:这你就说过时了吧,人家这个叫做非主流。很时尚的。吴作家说:什么非主流,我看是真下流。两人看着女生诱人的背影眼睛差点跌出来。

    这这是老李摇着轮椅赶了出来嘴上念叨着说:那里那里呢,我喜欢非主流。两人齐声说:晚了,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永旺突然问吴作家说:吴作家,你今年多大了啊。有三十了么?永旺故意多说了几岁,因为男人不必女人,女人的年龄好比是世面是流行的快速消费品,日期越老越不值钱,一旦过了时就必须降价处理,而如果要过了琪,就会被淘汰。所以女人报年龄的时候就好像商家买食品,年龄越小越新鲜。而男人的年龄就好比大树的年轮,全数越多值钱,当然,老到一定程度就成枯树了。吴作家看了看说;怎么,我显的那么成熟么?或许是世事沧桑让我变得苍老罢,我今年才二十六呢。这个年龄和永旺猜的差不多。接着又问:你这个年龄按理说该找个女朋友啊,不打算结婚?吴作家笑了笑,发佛听到小朋友天真的问题,他说:我目前不打算结婚,对我来说我的wWw.伴侣就是写作,什么时候写累了就找个情投意合的人结婚。永旺想把写作比喻成自己的伴侣真的很贴切。这种既能养活他又能带给他快感的职业是最佳伴侣。

    这时候走过一个穿着白褶裙相貌清秀的女生。几乎所有男人的初恋情人都像如此一般清纯可人。永旺和吴作家很是神往,放佛寻找到初恋般的感觉。但是显然老李比较老,所以他们那个年代的初恋情人应该是穿着的确良的花褂子,梳着两条粗长的麻花大辫子,手里抱着毛主席文选的那种。所以在他两人神往之际,老李鼓着嘴吹风。边吹边说:块起风,快起风。那两人的兴致顿时全无,恨不得把老李推下下去。

    抽完一只烟,看了一会美女。吴作家收拾泳裤准备去海边游泳寻找灵感。永旺也一直担心王小梅会不会在练愈加的时候会不会把刚才的事情抖搂出来,虽然自己的也是一个受害者,但假如王小梅从中添油加醋那么他就有口也说不出了。而老六信以为真的话非带上教练和队员来揍他一顿不可。于是也匆匆告别老李回学校等待结果。走到门口,老李又说:帮我把日历撕下来一夜吧。永旺伸手撕下一张,发现上面写着:距离里李铁的生日还有一天。永旺感觉好笑,老李就是这样的人,平时大大咧咧的像个强盗,关键时刻连自己的生日到了也不好意思亲口去说。像个修女一样羞答答的等待别人亲口去说。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初恋女友。那时候懵懵懂懂,眼中的爱情真像伊甸园的禁果一样既让人向往又让人惶恐。那时候他因为是体育委员,长的也人高马大。小孩眼中的梦中情人比较原始,不计较长得帅不帅家里有没有钱,长的高大可以保护自己就行。所以他深受女生的喜欢,当然他的小女友也在其中。女孩子脸皮薄又爱面子,加上永旺当时比较抢手,失败率较高。爱在心头口难开,女孩的心思不要猜。于是她就让永旺猜自己最近喜欢一个人,他长大高大,皮肤不怎么白,足球踢得比较好。这样白痴的问题就差没把永旺名字说出来了。永旺故意装作猜不出的样子说;不知道啊。那会是谁呢?她的脸突然红了然后又罗列了自己的一些有点,还说隔壁班的男生和讨厌偷偷暗恋自己。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暗恋我,假如换作是你,你会怎样?永旺当年也是比较羞涩,他红着脸说:我也会喜欢你啊。女生的脸就更红了。然后用小拳头轻轻敲打他的肩膀说:讨厌。这是他一生当中最为难忘的恋爱感觉,虽然不是怎么懂得爱情,但是内心保持着一种朦胧美,这就好比美女精心化妆后的脸,离远看很是漂亮,看的太清,难免看到粉底下的雀斑。所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都长大成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感情欺骗。最后留存在内心的还是当初纯真的初恋。

    永旺拿着日历纸,冲老李说:老李,不用担心,我记得你的生日的,并且我会给你办一个很体面的生日派对的。老李的了便宜还卖乖,不好意思的说:你看看,我都忘了,你还记得呢,千万别太铺张,热闹一下就好了。永旺指了指老李摇了摇头说:你啊,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装默坐样。记得趁吴作家不再,好好修改一下文章吧。要是被他发现破绽,估计你的生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永旺戴上墨镜,骑上木兰往学校赶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