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0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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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说思香芋(一)

    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关于“吸血蝙蝠”的事儿,我无心去听,虽是几天时间,但却是异常的漫长。还真有一点一日三秋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眼下我也根本不知道如何折回去找大家,我开始后悔自己的盲目行事,如果大家在一块,那兴许事情就不是这样。我担心四大门派会循迹到“龙宫”,如果那样,他们的危险了。有战斗力的都在我们这里了,他们是抵挡不了多久的。我转念一想:加入真的遭遇四大门派的话,他们一定会有人顺着那大小道进来的,那么有一半的人可能会与我们相遇。。。。。。

    但这一切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他们很好,四大门派没几个聪明的家伙,找寻那“龙宫”的入口,定是不容易的。但若如是“无量”、“轩逸”、“青衣”等人那就很难说了,假如、假如四大门派的掌门出马的话,那事情就更难预料了。我不敢多想,假装安慰自己会没事的,子杰组人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辗转来去,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入睡,我干脆坐起来,面着山洞外,看着满天的繁星,按着我脑子的思绪,看起了天象。

    天庭诸神冥星都归在其位,按着北极星的尾巴直走下去,我们就会到北边,那应该是西凉山的地界。黑白两煞,会不会就在这大雪山之中?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机缘恰和,我还能遇上前辈,也许还能碰上叶忠等人,这帮家伙是不是胡子半米多长,头上画得乱七八糟,也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呀呀”地冲人直“嗷嗷”?时隔这么多年,我没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有缘,或许真的会见面吧。

    雪天资聪慧,先前忙于事务,居然没发现如此过人的美人儿,我不禁黯然自责,子杰组人才济济,我是不是太过局限了?一直以来,我只认为,在子杰组里,核心的力量便属宋天兄弟了,这几日下来,我方才醒悟。如果只要给大家一个机会,每个人都有迸发自己极限,而每个人都有其不可逾越的长处。这样想来,我的心态放宽了许多,其实就算我不在,子杰组和陈教授他们,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我们踏上了西凉山的地界。

    山路被我们一直向前的脚印甩出去老远老远,翠绿色的山野很快被白色的雪野盖过,山体一直向上,分不清路在那里,我们单凭着感觉前行。回去,是俨然不可能的了,我们唯有找到回R市的方向,再借道上水,去寻龙宫的入口。期间经历了这么多几乎不可思议的事情,要想重新去找寻我们走过的路,难于上青天。四个人都明白,回头的路是不可能的了,这样反倒心安了许多,即使子杰组出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唯有的,便是加紧脚下的步子,早日寻到出路才是。

    雪山,白皑皑的雪山,山上白雾缭绕,以至于我们前脚走过的地方,都只能凭着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来辨识。雾气很重,白色的雾气愈来愈重,仿佛涂了一层黑色的颜料,顿时黑了下去,白色的雾气化成了黑色的戾气,戾气很深,深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山野茫茫,我们凭着感觉,东倒西歪地前行着,偶有山风掠过,自是带起一阵惨白惨白的鹅毛大雪,夹杂着“嗷嗷”的风声卷在我们的脸上。

    头顶上哪一个藏得很深的只露出一丁点红色的太阳,让我们四个人的意识还停留在白天之上。我们得加快脚步赶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雪山,若如不然,在大雪山里过夜那是极其危险的。这对于我这个打小生活在扎噶玛山深处的我来说,再明白不过了。

    天若一黑,那些藏匿在大雪山深处的“雪狼”、“雪豹”之类的食肉动物便会疯狂地出来猎食了。他们之所以不在白天出现,在我们上空盘旋的雪鹰是最大的功臣。雪山之上,尤其是雪豹一类,脚掌娇小,加上脚部很短,若如踩在雪泡之上,就很难拔出腿来了。

    “雪泡”是雪山上一种特有的现象,学名不知道称着什么,因其有落雪积压出的空洞形成,山里人都这么叫的。倘若是一般的小雪泡,人类尚不忌弹,但若如是碰上大学泡,那就十分危险了。雪泡四周一般都微微凸起,这我倒不必挂意,只要自己小心些,便应该不会有所影响。我在前面领着大家,虽是行走得急,但还是极力叫自己小心些,看清了方向,才下去步子。

    就这样行了几十来里路,那轮红日还依旧挂在当空,我们隐隐有些奇怪,这四周除了雾气,连当空那盘旋的雪鹰也无半只。更别说那些常在雪山之上见到的“雪兔”、“雪松”之类的小动物了。山体还是一直向上,似乎永远不再有山巅。唯一可以证明自己真实存在的,便是背后那一连串赫然在目的脚印。绵延不断的白色山野,让我隐隐地感到不安,加入这里是西凉山的延续,那按我们行进的速度,怕是早该翻山过去了。环视四周,这里的雾气,这里的山体,仿佛都是同一个样子,连半棵突起的植物,都不曾见得。玛荑泥鳅瑟尔哒一直低头赶路,行了半日也不见得它“嗷呼”一声。

    这是不是梦境?这个念头急速占据我的脑海。

    自从我好奇心起,进了那窄洞之后发生的一切,那一点不像梦境呢?但这个梦难免也太真实了几分,真实得我自己都怀疑,我置身其中,却不曾知晓,自己到底似梦非梦?我的意识和思想尚在,我们四个都还清醒,都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但脚下的步子却一味向上,朝着白皑皑的雪山漫无目的地行进。

    终于换了个景象,在离我们不远处,像是天地交融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绚丽的白光。我们一阵欣喜,敢情说这是真实的,我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也没什么感觉,跟着众人,迅速朝那白光奔去。

    老妹和雨跑得飞快,口里叨念着:“伟大的扎噶玛山真主,您的子民来了!”

    雪原本还牵着我的手,忽地陡然一下甩开,喊着和老妹一样的话语,朝那白光奔去。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居然出现了一路上都没有见到的植物。那植物半耷拉着身子,大概有半米来高,顶端之上顶着一个手掌大的脑袋,上面支了两只黑色的眼睛,宛如那沙河古墓中的一般。整个脑袋呈鸭头状,又似那蛇头一般,我在脑海深处快速搜寻着这类植物究竟是何玩意?

    根据我的见识,这植物似乎很是陌生,倒有几分像黔西冷那种“蛇魔芋”一般。但唯独这玩意脑袋之下活脱脱多了一个血红色的长舌头,看上去甚是有几分骇人。眼见他们三人也飞速前去,我容不得多想,便加紧脚步跟将上去。

    刚迈步跨过那些植物,忽地感觉自己脚下生风,顿时大脑像是主宰不了自己的腿脚一般,步子自是快了许多。我这才意识到刚刚在那植物面前徘徊之时,脑子里一直强烈接搜着一个讯号:跨过去,跨过去!

    第72说思香芋(二)

    我来不及细想什么,便一步跨过那对我而言毫无阻挡的“蛇魔芋”,玛荑泥鳅瑟尔哒快速地跟了过来,汪汪地狂吠着,它似乎意识到了不安,烦躁地叫着。我不敢留心去想,虽然注意到了,却不敢停留,雪他们已经快速地逾越了那道白光了。任我在后面疾呼,他们却是没有丝毫停留下来的意思,这距离尚不算远,且这里也没什么风声,我的喊叫,他们应该是能听见的,但他们的脚步反倒加快了许多。我顿感不妙,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善地儿。心念着急,加之脚下的步伐本就飞快,我奔走起来几乎可以用飞速来形容。“玛荑泥鳅瑟尔哒”犬虽然一路狂吠,但依旧伴随我的左右,这便是狗的天性,有时候我甚至感叹:人是永远无法跟狗比拟的!

    白光在即,见四周那“蛇魔芋”又多出现不少,我心道不好!因为脚下的步子我已经无法驾驭了,飞快地靠近白光。雪他们停留在那白光的背后,被那无数道“思香芋”的枝蔓缠绕着,呆呆地望着白光下面,数以万计的血红色长蛇正仰着脖子,“丝丝”地吐着信子。长蛇通体血红,唯独脑袋呈黑色,宛如那“蛇魔芋”一般,上顶一个血红色的大眼,那眼睛望着我们四人,似乎是在挑选。

    “思香芋!”我大叫不好,正是这传说的血祭——邪巫中典型的杀人不眨眼的放蛊巫术。

    血祭之所以叫着血祭,便是要拿人或者畜生的鲜血养着,早中晚三餐,宛如人类进食一般。很显然,思香芋是血祭的化身,而这些血红色的长蛇,自然是为了给“思香芋”提供营养成分的。“思香芋”究竟有何能耐,值得这“放蛊”人舍下这么大的血本?而这背后的“放蛊人”又是谁呢?若如不是“巫子国”,料定其他人也没这个能耐。江湖之上,巫界之内,修炼邪巫的最高手段便是“巫子国”了,我虽没见过几宗,但行走江湖以来,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传闻却是停了不少,想来便有几根骇人听闻。

    这么多长蛇,进食量自然是很大,怕是我们四个加玛荑泥鳅瑟尔哒下去,也不够它们抢上一通的。我的脚上缠满了“思香芋”的藤蔓,一阵酥麻的感觉,渐渐地就像要失去了意识,一个声音叨念道,反复在我耳边言语:跳下去,跳下去!

    玛荑泥鳅瑟尔哒狂吠着,很是不安,眼见那红蛇急速上升,无数的黑色脑袋就快伸向我们的脚脖子。那红与黑交错辉映,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唯有那一个血红的大眼,正盯着我们,像是在憎恨,像是要吞噬!缠绕我们的思香芋缠得更紧了,我们开始虚脱,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那枝蔓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一点点在我们的骨髓里前行,似乎是想侵蚀我们的精华,我想起沙河古墓里那一具具干尸,再联系眼前这魔力般的思香芋。我们是不是血祭的晚餐,精血伊尽,我们便极有可能成为那一具具立在古墓里的干尸。玛荑泥鳅瑟尔哒为围着我们转了几圈,忽地一纵身“哗”地跳入那红蛇堆中。我们还来不及呼喊,玛荑泥鳅瑟尔哒便淹没在那红蛇的海洋里,顿时,“丝丝”的争抢声穿过耳际,我的眼泪,顺着脸颊“唰”地掉落下去。。。。。。

    我急速在脑海里急速寻找着解救的办法,忽地一摸怀里,“艳史神灯”尚在。如此危机时刻,也只有盼他能救急一下了。虽然这么多日来,我对这神灯也是有了几分了解,但是倘若对这红蛇,我也不知结果,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若是不成,我们的小命,就算告慰这“扎噶玛山”的真神了!

    当下不容多想,立即掏出神灯,就着那裹布,“唰”地撕裂开了。神灯立即射出数十道绚丽的光芒,那些红蛇,立即垂下头去,“丝丝”哀叫着,纷纷避开那光芒的直射。先前缠着我们双脚的“思香芋”也纷纷散开,宛如有生命一般,朝黑色的雾气里褪去。四周顿时黑暗下来,阴风“飒飒”的卷,脚下缠绕的思香芋一散,旋即一阵脚下落空,脚上没了束缚,本就斜着的身体一个“倒栽葱”朝白色的雪山之下摔落下去。

    山体忽地很直,直得宛如是悬崖峭壁一般。我们急速下落,我甚至来不及收回神灯,但凭它散放着异彩,无数道光芒交错辉映,我直感觉脑子一阵眩晕,那些红蛇又仰着脖子映射进我的脑海。无数的“思香芋”正贪婪地伸出它那魔一般的枝蔓,缠绕着我们的身体,玛荑泥鳅瑟尔哒那无力的叫声,那焦急的眼神,那奋起的一跃,解救了我们的一时之困。可它,却永远离我们去了!

    雨和雪始终没有说话,我费力地扭过脖子,也没看清楚她们的脸,更别说丝毫的表情。张虹也没开口说话,我奋力地想叫喊出来,却感觉到喉咙深处卡着什么东西。我奋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个模糊的白衣女子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双惨白的双手铁钳般的嵌进我的脖子,死死地掐着。那张脸没了身子,极度夸张地狰狞着,面部扭曲得十分模糊。通体透白,唯有眼睛深深凹陷下去,泛着血红的色彩。

    “你死定了!”那张脸狰狞着恶狠狠地说。

    “我为什么要死?”我无力地询问,声音只在喉咙深处喑哑。但我知道,她听得见,她一定听得见。

    “为什么要死?!”那张脸腾出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撕裂着脸上那原本就已惨白的血肉。“那我又为什么要死?”

    “我怎么知道?这个怪人!”

    “不错,我是怪人!”那张脸毫无表情,那只手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楚一般,疯狂地在脸上抓挠着,一点一点,脸颊,鼻子,嘴唇,接着是下巴,耳朵。一点一点,那惨白惨白的血肉被一点点拉扯下去,撕裂!“哈哈哈哈,还不是你们男人!你们黔西冷的男人!我恨你们,我恨!”

    我缓缓举起手中的神灯,那张撕裂的脸庞已经面目全非。我看不下去,心里狰狞着,血肉模糊的脸庞让我恶心。神灯在距离那张脸的一刹那射出无数道白光,狰狞,扭曲,一瞬间那张脸急速变化。掐着我脖子那双惨白的干枯的双手瘫软下去,那白光继续炙热般烤射着面前的白衣人。忽地“轰然”一声,那白衣人迅速幻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见。白皑皑的雪山之上,回荡着一个摄人心魂的声音:思香芋,我,还会再回来的!黔西冷的死男人们,等着吧!

    身体还在继续下落,我不知道当初布拉大叔坠落断魂崖的时候脑子在思索些什么,但是此刻,我大脑子里回旋着我这前半生的种种。如果我的父亲不是巫界中人,我将不会涉及这场杀戮;如果老婆婆永远让我滞留在黔西冷,我将不会涉足这场杀戮;如果我稍稍安分些,我将不会牵扯这场杀戮。。。。。。。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wWw.  我们下滑的速度更快了,没有人尖叫,似乎大家都很安分,仿佛这样,我们将会永生!

    无数只斑斓漂亮的蝴蝶组成一副美丽的画卷,似序循序般朝我们飞近,我们的身子,很是平稳落在那蝴蝶的背上。蝴蝶远远比我们日常见过的要大过许多,无论是个头还是翅膀。彩蝶有序地盘旋着,慢慢向下滑落,我们舒服地躺在上面,望着那万丈的雪岩,如果我们坠落,将是尸骨无存。。。。。。

    第73说凄美史话世事无常,心态微尊。彩蝶托着我们四人,缓缓下落,我的脑子飞速地转着,直到眩晕,直到麻木。我躺下,昏死过去。繁杂的心境在一个神秘的声音的教唆之下沉沉睡去,我梦见蓝天,白云,村庄,古树,牛羊。。。。。。彩蝶的背部很软,也很暖和,像妈妈的臂弯,我醉了。醉倒在这仿佛是日不落的地界儿,我在田野里奔跑,我呼喊着:“妈妈,妈妈!”村里人走向我,缓缓地走向我,一个紧挨着一个。顶着人头的鳝鱼大叔一家子还依旧嬉笑在水池边;家里养着血兰的巫婆婆拿着脑袋朝我打招呼;村里的祭师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念着我听不明白的“仡佬山语”,喃喃地念叨着,祈祷苍生的永生。。。。。。这个世界安祥,宁静,和谐,幸福,完美。。。。。。。我醉了。。。。。。

    三天后我在巴松娱乐会所地下室醒来。

    第一眼便见到宋天那焦急的眼神和众人诺诺的言语。我一骨碌爬起来,不见雪和老妹的影子,急道:“雨他们呢?”

    “少主别急,雨兄他们还在昏睡中,也不知道您们是怎么一回事?”宋天百思不得其解道:“怎么半夜的就独自进了那么窄的洞里?我们醒来发现您们不在,找寻了半天,才找到您们。”

    听得宋天讲来,我愣了。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隐约又像根本什么都不及得了。“蝴蝶?!”我站起身来,连忙问道:“天哥,看我的脖子,蝴蝶?蝴蝶可在?”

    “啊?”宋天显然没反应过来,随即看了看,紧张又有些激动道:“少主,还真有。就在脖子上,后颈那里,活生生的一漂亮蝴蝶啊!”

    我摸了了抹后颈项,还好并没有什么不适,单凭手的触觉,根本感知不到那里有一只像宋天所说的那般活灵活现的蝴蝶。我连忙下床,朝镜子奔去。地下室内,梳妆台间。估计当时是从事夜生活的姐妹们的更衣室吧。四面都有镜子,这样也好看得清楚些。我站在中间,连抬手拿开脖子上的衣服都不用,那蝴蝶真的就活灵般停在那里。欲张翅飞翔,欲沉雁落鱼,紧紧的,像是在等待,又似在挣扎。我看得心里发慌,这活生生的蝴蝶,证明我的梦境并不是全然是假。但那里是真的呢?冰龙雪燚那般恐怖的家伙?还是思香芋那般诡秘的东西?连我们踏过雪山的脚印,都只是梦吗?

    我正胡乱想着,门外传来宋天的惊喜声:“少主,少主。雨兄他们醒了,您快来啊。”

    我连忙出去,卧榻边,雨和雪还有虹神智已经完全清醒了,见我过来,赶紧起身来迎。我连忙道:“雨兄不必多礼,还是躺着的好。”

    二人闻言,方才怯怯地躺回去。我望着众人,正色道:“众兄弟都辛苦了,先去栖息吧。这里的事,我照应些。其他的事,明日我们再作计较。”

    回首朝天哥道:“天哥您也先去休息吧。”

    众人陆续散去,房间里便留下我们四人。互相看着,低头不语。我努力回想这期间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竟都只是些只言片语的信息。关于蝴蝶的,却是记得不少,但除了脖子上这么个活物外,就又联系不起来了。雪关切道:“冰。。。。。。”

    雪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赶紧改口道:“少主,您没事吧?”

    我喃喃道:“没人的时候,大家还是叫我冰吧。”

    望着雪脸颊的绯红,我砰然有些心动,如果不是在乱世,这个女人,或许便是我携手一生的人。我们像日不落的人们那样,辛劳地耕作,幸福地生活,生儿育女,生生不息。

    大家仿佛又像记起些什么,只是不怎么确定,也都没有开口。我问道:“你们,记得吗?”

    三个人摇摇头,努力地回忆着,最终确定道:“不记得了。”

    “蝴蝶。”雪指指自己的脖子,不安道:“他们告诉我的。”

    我依眼望去,的确。后颈之上,蝴蝶清晰停留。展翅,欲飞。又徘徊,停留。

    我的脑子反复在这一去一留之间转动,我,是该展翅腾飞,还是流亡天涯?子杰组,我。我为难了,凭现在子杰组的实力,胜算我没有把握。但败,至少应该不会败得一塌糊涂。直到现在,子杰组依旧上下同心,我怎能退却?如果现在我孤身一人,寻找我父亲的下落,就将划上句号。

    正说时,门外“咚咚”的敲门声乍起。我轻声道:“谁?”

    “少主,是我。”陈教授那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想他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走将过去,悄然般把门打开。诺道:“陈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还有事吗?”

    “少主,我不安。老头子我心里不安,打扰您了,打扰您了。”陈教授急促道。

    “陈老爷子,您先别急。慢慢说来。”我扶陈教授坐下,雪起身倒了茶水,便与同虹和雨退出去了。

    “少主,蝴蝶,强哥,强哥有问题!”陈教授急促道。

    “父亲怎么有问题了?”我不解地望着陈教授。

    “不不不!不是。。。。。。是是。。。。。。”陈教授吖了口茶,反复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道:“是是,那只蝴蝶有问题。”

    “蝴蝶怎么了?”我隐约觉得,之所以陈教授如此着急,这事儿一定跟父亲有关。

    “少主,这事儿事关重大。老朽不得不深夜造访,要不老头子我这心里不安啊。”陈教授此时平静了许多,语词也不慌乱了。

    “陈老爷子对子杰组的功绩,这事众所周知的。您老千万别客气,既然这事儿事关我父亲,那您老就放心地说吧。”

    “少主,您还得先答应我一件事,要不,老朽不敢说这事儿啊。”陈教授诚恳道。

    “哦?你先说来。”我有些着急,但老一辈的处事之道跟我们年轻人完全是两种格局,操之过急反而会使得其反。

    “这事儿事关强哥的声誉,当初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但如今见了这蝴蝶,方才醒悟当时果真有这么一段凄美的爱情神话。”陈教授诺诺地念叨着。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陈老爷子,莫说父亲已经不在了。就算健在,声誉问题也是可以澄清的。您先说来,如果对找寻父亲消失的原因有利,我怎么又会怪罪于你呢?”

    陈教授诺诺地应着,埋下头去。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讲道:我细细地听着,这个故事,差不多理清了我所有的思绪。

    父亲当初离开“日不落”的时候,并不是直接到了R市。父亲骗了我,我的母亲,根本不是“日不落”的人。黔西冷——一个矗立在日不落与R市之间的的一个蛮荒部落。我不知道除了我的父亲之外那里是不是还曾有其他外人的进入,就在那个蛮荒的世界,我父亲的步子停留了。不因为别的,他爱上了当地的一位姑娘,姑娘很美,却没能成为我的母亲。曲折的爱情故事,陈教授并不清楚,他知道的,也就是个大概。但这个大概,已经足够分解出我心里的很多疑问,一直缠绕着我的理不清的思绪。这位美丽的姑娘有一个让人着迷的名字——思香芋,族长扎噶胯依诺的女儿。

    蛮荒部落,族长的女儿,一位绝世的佳人。那似乎是一件轩然大波的事儿,部落里的男人们都挺喜欢这位美丽的姑娘。其中部落蒙彝拉族王子扎噶驿玛和部落一等护卫兵临沂哇、祭师巫善存馁是最炽热的三位。有事没事地围着美人儿转,香芋姑娘对三人都还有几分好感,毕竟在那个蛮荒部落里,黔西冷杰出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姑娘很迷恋巫术,自然对祭师扎噶善存馁要亲近几分。这使得另外两人分外眼红,但奈何同是一个部落里的族人,也没多言语什么,就这样相互维护着这个天枰。

    可我的父亲出现了,彻彻底底地打破了这一切,思香芋心里的天枰也彻彻底底地倾向了我的父亲。当然,这或许跟巫术有诸多关系,但我也深信,我的父亲,那是很有男人的魅力的。何况是出生在巫界天堂“日不落”的男人,父亲很出众,来到黔西冷也深受当地人的喜爱,特别是族长“扎噶胯依诺”。父亲的巫术表演征服了当地人,甚至连部落蒙彝拉族王子扎噶驿玛都醉倒了,忘了这是自己的情敌。

    但护卫兵临沂哇和祭师巫善存馁却怀恨在心,不单单是父亲抢了他们的风头,而且还抢了他们自己认为的恋人。日子长了,惹恼了本就做事不择手段的祭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临沂哇邀约我的父亲醉酒,二人喝得兴起,我的父亲,喝着喝着便迷眼了,套走了我父亲的生辰八字。祭师架了神坛,把我父亲的生辰八字扎在稻草人之上,口中念念有词,运气法术,便是那茅山巫术中最为厉害的“降头术”。

    不一小刻,父亲便中降了。任由祭师巫善存馁的摆布,祭师仍旧念念有词,拨弄着稻草人,一举一动便映射在我父亲的身上。父亲像疯子一般,摇晃着,一路上没有一个护卫的阻挡,护卫早早地在临沂哇的安排下撤离了,蛮狠地闯入了公主的卧室。强行把她压在身下,做出各种极其非礼的行为。父亲疯狂地一件件撕裂着思香芋的衣服,思香芋没尖叫,只是不解道:“强,你做什么?干吗这么急?我迟早不还是你的人么?”

    祭师运起千里隔音耳,真真切切地听得这一切,更加火了。张狂地拉扯着稻草人的双臂,一颗颗有毒的银针刺入稻草人身上的各个关节。父亲像是机器一般,疯狂地进行着。公主轻轻地把手抱在父亲的背上,这个男人,为何这样猴急,虽是如此,却无丝毫反抗之意,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木板搭建的房榻之上。。。。。。

    第74说凄美史话(二)

    公主虽然很不喜欢父亲这样的方式,但出于爱,心里还是默许了。或许这样做他的女人,也是一种幸福吧。在思香芋的爱情观里,贞洁与交合似乎是不可以提及的东西,而在黔西冷世人的眼中,这更是可怕的禁区。父亲此刻的行为,无疑是在往黄泉路上扑。对于这些,祭师是知道得极其透彻的,这一切都在祭师的掌控之中。不惜博上自己心爱女人的贞洁,来除掉自己心中的异己。

    “用心真是险恶,猪狗不如的东西!”陈教授讲道这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我抬头,凝视着他,满脸的皱纹,更加深了,差不多半年不见,陈老爷子显然没以前那么精神了。尤其是在见到叶亮之后,老人更加伤悲,仿佛那一个个烧焦的学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此刻嘴唇上翘,脸颊通红,显然是被气得大发了。

    但护卫兵临沂哇不这样想,他纯粹是出于对公主的爱慕。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了祭师的用心险恶,加上看到父亲那一系列怪异的表现,他恐慌了。辗转徘徊思虑之后,着急地朝王子扎噶驿玛的住所奔去。

    扎噶驿玛王子正在屋内练习刚从父亲那里学会的新法术,但听护卫来报:“王子殿下,一等护卫兵临沂哇前来求见。”

    “快请!”驿玛王子心里欣喜,在这黔西冷的男人中,就数临沂哇跟我父亲的交情深了,这是王子望洋兴叹的地方。

    不一小会,临沂哇便再护卫的带领下疾步前来。未等驿玛请坐,临沂哇急道:“王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驿玛王子不解道:“什么大事不好了?莫不是强贤弟出事了?”

    “不,不,不。。。。。。”临沂哇连连摆手,又急忙改口道:“是,是,是。。。。。。”

    “不是还是是?!”驿玛王子腾得从虎皮靠背椅上弹起来,慌言道。

    临沂哇不敢怠慢,抓起一杯上等的山茶,仰起脖子“咕噜”一下灌将下去。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是如何起了歹心,想加害于父亲的事实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驿玛王子还未听完,便疾步呼出,朝思香芋的居室——“香阁”奔去。临沂哇急急跟着,后面四五十个护卫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见王子朝“香阁”狂奔,再后面疾呼:“王子殿下,公主的香阁去不得啊!”

    驿玛王子那里肯听,一路数落着临沂哇:“你个挨千刀的!强弟待我们不薄,连看家的巫术都传授于我,你怎能为一个女人?。。。。。。”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临沂哇怯怯道。

    “我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是公主,你又怎能不仁不义呢?”驿玛王子厉声道。

    临沂哇不敢辩解,二人一路狂奔,众护卫不敢怠慢,这公主的香阁平日里虽不敢轻易出入,但自己身为王子的仆人,主子都去了,哪有奴才不从的?!心下惦记着,那私闯“香阁”的重责,轻则掉自个儿脑袋,重则满门操斩!横竖都是一个死,只不过不同的是株连九族。

    祭师依旧做着法术,鸡血飞溅,桃剑出宵。银针连连,咒语篇篇,其下的行为更加不堪入目了。驿玛王子一行刚刚赶到“香阁楼”。族长扎噶胯依诺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疾步朝“香阁楼”而来,数目相遇,族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道:“驿玛侄儿?您到这里是?”

    “哦?”驿玛王子一行赶紧跪倒,恭敬道:“拜见酉长。”“拜见跨依诺叔叔。”

    族长摆摆手,冲驿玛道:“行了行了。我问你,你来这里是?”

    “哦?”驿玛王子有些慌乱,阁楼里面,阁楼外面,怎么办?如果此时让族长发现了这一切,那后果。。。。。。当下不敢多想,胡掐道:“小侄特来拜访公主,讨教,讨教棋艺。”

    “哦,那就好。”族长高兴道:“公主她睡了吧,刚刚玲珑儿来报,说公主这里出大事了。我急急赶来,不想在这里遇到你。我就想嘛,在这黔西冷,公主她还能出什么事啊?”

    “那是。那是。”驿玛王子一行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立马变了,这玲珑儿不是别人,正是祭师巫善存馁的心腹。她若来报,那可如何了得?言语有些打颤。

    “驿玛侄儿,你身体不适么?”族长关切地问道。

    “哈哈,酉长大人,他这不是身体不适,一看就知道是吓的!”声音带着几丝嘲讽和讥笑,沉闷道。

    族长原本转身的步子立马又回过头去,瞪着楼道之上的驿玛王子,道:“公主她可曾睡下?”

    “哦。”驿玛王子连道:“这个,睡了,睡了。我刚辞别呢。”

    族长犹豫起来,思虑道:上去吧,显然是对王子的不信任,这是很危险的。黔西冷囊括之下,蒙彝拉族是最大的民族了。又与黔西冷毗邻,人口几乎与着黔西冷不分上下,但蒙彝拉人厚道,实力虽然强大,但并无反叛之意,还年年上奉,岁岁来朝。蒙彝拉部落为表自己衷心追随的决意,世世代代都将王子殿下寄予黔西冷,这才使得两个民族和泰安详,万民永乐。如今出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大事,刚听玲珑儿说起公主有危险,便急急忙忙赶来了,究竟是何事,还不曾细问。

    “心里有鬼吧?!”玲珑儿奸笑道:“尊敬的蒙彝拉王子殿下,您要心里没鬼,这楼道咋不让我族酉长前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女儿呢?”

    “你?!”驿玛王子心里烦乱,一时语塞。

    “我什么我?你心里明明就有鬼,自从那个什么狗屁巫师来之后,我就看他衣服贼眉鼠眼的样儿。此时定在公主的阁楼之上吧!”玲珑儿狂啸道。

    “玲珑儿,修得无理!”族长狂吼道,他的心里,是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女儿的侮辱的。

    在黔西冷世人的眼里,贞洁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尤其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公主,掉了脑袋还能得道厚葬,若是偷汉子,那便是天理不容的事儿!

    “玲珑儿,你侮辱我也就算了。但我们蒙彝拉族,先祖便是黔西冷的附属,还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分开的!”驿玛王子正色道。玲珑儿言下之意,已经不是单纯地针对某个人了,这是在挑衅!

    “呵呵,你是君子,我小人得了吧?你们蒙彝拉派你来,莫不是想里外呼应?!”玲珑儿似笑非笑道,气焰咄咄逼人!

    “你给我闭嘴!”族长怒吼道。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玲珑儿吓得倒退了几步,呆在当场。

    “嗯,这个。”族长吭声道:“驿玛侄儿啊,你先别多想了。”

    驿玛王子笑着摆摆手道:“酉长叔叔,此类小事侄儿是不会在意的。侄儿先行告退了。”

    “那好,大家也都歇息去吧,此事到此为止。”族长大吼道:“那个,谁,玲珑儿。拖断魂崖去关禁闭三月!”

    底下答应着,随即上前去拖。玲珑儿叫喊道:“酉长,冤枉啊,酉长大人。您若不相信玲珑儿,自是上楼去瞧上一瞧,便知晓我没有骗你啊。公主贞洁不保,小的怎敢隐瞒啊!”

    一席话如雷惊耳,族长脑袋里像爬满了苍蝇一般,嗡嗡直响!

    “好你个玲珑儿,这可是你自找的!”族长甩下一句闷话,独自上楼去了。

    “胯依诺叔叔。。。。。。”驿玛王子疾呼道。

    族长那里听得见驿玛王子的叫喊,脑袋一阵混乱。事关自己宝贝女儿的事,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蹬着步子“蹦蹦蹦”地上楼去了。

    驿玛一行目瞪口呆地盯住族长“哗啦”一声推开阁楼的红松木门,玲珑儿怪笑着,里面传来父亲疯狂的咆哮声,族长当即僵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屋内的一切,自己的宝贝女儿,眼角还挂着滴落的泪水,曼妙的身姿裸露再外面,被一个自己奉为神明的男人压在身下,那华丽的衣物,洒落再地上。。。。。。

    第75说凄美史话(三)

    地上一片狼藉,香芋公主的衣物混杂着父亲的衣裳洒落一地,一身强壮的肌肉横压上去,公主有些喘不过气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族长一眼就看傻了,呆立在当场,玲珑儿一阵兴奋,欢快地朝阁楼上奔去。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玲珑儿张狂地笑道:“怎么样了?让我逮着证据了吧?这个老东西,我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临沂哇一拳砸在柱子上,闷哼一声:“真是条不长眼睛的恶狗,逮谁咬谁!”

    驿玛王子木讷地望着这一切,这可如何是好?亏自己十八般武艺,如今却也奈何不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玲珑儿。族长咆哮道:“混账!都是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啊~”

    香芋公主使劲推攘着父亲,奈何自己身为女儿身,有气无力,硬生生推了五六下,父亲那钢铁一般的身子还是未移动半点。

    族长瘫软下来,靠着阁楼的门槛,呆呆地望着半空,反复着:“混账东西啊,混账东西!”

    驿玛王子赶紧跑步前去阁楼,刚到门边,族长忽地四肢僵硬,脸色泛白,口吐白沫,“扑腾扑腾”地全身开始抽筋。驿玛王子扶着她,大叫道:“胯依诺叔叔,胯依诺叔叔。。。。。。”

    香芋公主呜咽道:“强子,你这是作甚?为何这般?为何这般啊?!”

    祭师的举动更夸张了,每一阵下去,都直指穴位,父亲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每一个动作机械地举止着。身体很沉,比平时沉了许多,至少三倍。公主推不动,呜呜第哭着,憋了好长一口气,叹道:“王兄快来帮我啊。”

    声音虽小,驿玛王子还是听到了,先前“啪嗒啪嗒”的拍打声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怀中的叔父已经快不行了,身子抽得更严重了,驿玛王子大叫道:“临沂哇,传,传行医。”

    行医很快来了,临沂哇冲上楼,扶着族长,驿玛王子朝屋子里奔去。珍珠串成的门帘哗啦啦直响,驿玛王子的身影一闪即过。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狂乱地吼叫着,伸手去拉扯我的父亲:“起来!你给我起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公主,她是公主!你这么做是再犯罪,是在往火坑里跳啊~”驿玛王子拖布动,呜咽道。

    另一边,祭师疯狂地笑着,“哈哈”的笑声回荡在小屋子里。“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被黔西冷世人的口水唾沫死!”

    银针,再一次扎向虎口处。

    “哈哈哈,来,宝贝儿,再给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驿玛王子的脸上霎时立显五条大大的手指影。

    父亲呆滞地站立着,宛如一个机器人一般,等待下一道输入的命令。

    趁着这个空档,香芋公主飞快地站立起来,呆呆地盯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发了疯一般地朝外奔去。身后,一大群侍卫喊叫着“公主,公主!”公主衣衫不整,脚掌裸露着,飞快地朝大山上奔去。

    天空,忽地飘起了大雪,这是六月的天气,雪洒落下来,十分清爽。众人追着,不敢太快,公主的脚掌上划出不少口子,鲜血洒了一路,把白皑皑的雪地画出一条长长的血河。侍卫们半跟着,因为公主衣衫不整,黔西冷人的眼里,即使看上一眼,那女人,这辈子便是跟定你了。但是公主,是不能看的,即使这类情况,也不能,绝对不能!轻则挖去双眼,重则诛灭家人!

    “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祭师疯狂地舞蹈着自己的双手,香炉在屋子里焚烧,烟雾弥漫了整个屋子,有些呛人。祭师疯狂地舞蹈着,脑袋摇晃着,咿咿呀呀地念叨着,享受着烟雾的熏绕,享受着此刻的胜利者心境。

    祭师沉闷地咳着,嘶哑地吼道:“黔西冷是我的,黔西冷是我巫善存馁一个人的!女人,我的,财宝,我的!”

    半刻钟在人们慌乱中悄然逝过,父亲清醒过来,眨巴着眼睛望着死死抱住自己的驿玛王子,愣道:“驿玛兄,你为何这般?”

    驿玛王子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赶忙放开双手,道:“强兄,您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外面在吵闹什么?”望着这陌生的屋子,父亲惊叫道:“这是那里?你的屋子,驿玛兄,为何布置得如此秀丽?”

    “强兄,你闯大祸了。当下快跑吧!”驿玛王子束手无策,当下不多解释,拉起父亲的双手,急急朝外奔去。

    “这是那里?我闯什么祸了?”父亲边跑不解道,出于对自己兄弟的信任,父亲还是跟着驿玛王子的步子奔跑着。

    “这里是香芋公主的寝宫——香芋楼!”

    如雷惊耳般,父亲傻了,脑子轰地就砸开了。愣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该死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先别问了,快跑吧,再慢些,我怕我们就走不了了!”驿玛王子拖着父亲僵硬的身子,扎入那深深的大山,雪愈下愈大,狂乱的大风嘶声力竭般刮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至,树木呼啦啦地响着,整个山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淹没其中,那白色的雾气缠绕着整个林丛,世界,一下惨白,犹如无人的世界,惨白,宛如黔西冷人的心。。。。。。

    。。。。。。

    “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了,强哥就提及几次,都是再醉酒的时候,往往是说着说着便昏睡过去。”陈教授无奈道。

    这我倒是清楚的,早年父亲也总是这样,告诉我什么事,都是再醉酒之后,才一吐为快。这段故事,或许对他的伤及太深,以至于那么没日没夜的醉酒。我叹道:“可惜了,可惜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琢磨了很久,我终究是老了,联系不起来,这山——思香芋,我怎么就没想到那就是黔西冷的公主思香芋。”陈教授叹道:“唉,我是老了。我告诉您这些,只是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现在的形式,对我们子杰组愈来愈不利了。少主,强哥拜托我和洪先生的事,怕是没能力再继续完成了。”

    我正思虑刚刚那段感人肺腑的故事,忽听陈老爷子如此叹气,疑惑道:“陈老爷子,您是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如果您还有其他什么事,我希望您能不对我隐瞒。”

    “唉,事也至此,老朽再隐瞒下去,也是徒劳了。”陈教授叹道:“洪老昨天还跟我商量来着,说这事儿还是隔些日子,待您身体康复了些,再告诉您吧。但我知道,这个使命,我们是永远也没办法完成了。”

    望着陈教授一脸失望的神色,我深深的感触到,陈老爷子对子杰组的忠心!试探着问道:“父亲到底对你们有什么密令?如今子杰组生死关头,我也不是那种计较个人得失、自私自利之人。但父亲莫名消失一案,我要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怎能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少主,老朽我不是有心瞒你。”陈教授摸着自己的额头,半笑道:“唉,老了,不中用了。您看这皱纹,一摸一大把啊~”

    “那里?陈老爷子长命百岁,这皱纹爬满证明人生经历丰富嘛。”我打着哈哈,心里在想,父亲到底有多少秘密在子杰组不为人所知?

    “长命百岁,呵呵,想当年我们兄弟几个喝酒时,都祝大哥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却不料还是先去了。”陈教授叹道:“人总有一死,只是看怎么死罢了。鲁迅说过的,泰山和鸿毛之间就跟天才和疯子一样,有时仅仅是那么一线之差。可惜了可惜了,神灯的秘密怕是要尘封历史了。”

    我当下一惊,这神灯到底有何秘密,正欲出言相询,又听陈教授继续叹道:“第三只眼啊第三只眼,这‘神灯’是不是破解你的唯一方法?”

    。。。。。。

    第76说

    如果说神灯的事从陈教授的嘴里吐露出来令我震惊的话,那“第三只眼”便是更让我震惊的了,甚至恐慌。在我糊里糊涂地卷入这场莫名的巫术战争中以来,我是第四次听到这个让我有些害怕的名字。每一个关于“第三只眼”的场面,都是极度的血腥和恶心,令人十分不安。父亲的消失虽然是听来的,单瞎眼老头儿每每提起的时候,那绷得有些可怕的血管便暴露出来,尤其是手臂和腿上,泛着青黑色的血管,一路一路的,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害怕。后来我见过的几次,那更是渗人,先前我还不怎么觉得,经历这次蹊跷的“征途”这后,我才发现,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啊,有些东西,你宁愿信其有,亦不可盲目地去批判它的不存在!

    “第三只眼,究竟是什么玩意?”我出言道,虽然我知道这是邪恶的巫术,但我还真想听听陈老爷子的见解,在我们中间,他老人家算得上巫术的鼻祖类人物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强哥的消失就拜它所赐!”陈教授气氛道。

    “我先前也听说过这玩意,邪巫真的这么邪门吗?”

    “少主,您有所不知啊。”陈教授深情地望着我,叹道:“这‘第三只眼’乃是白巫老道儿所研制,着实厉害得很啦。”

    我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到,这个雾一般的迷局,就快要大白于天下了,激动地问道:“您所说的这白巫老道,可曾是早些年西凉山上,骇人听闻的‘黑白幽魂’?”

    陈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有些惊讶道:“您也知道这事儿?”

    “赫赫,先前我听天哥讲的。”我道:“果真是他?”

    “正是此人啊。”陈教授叹道:“传闻说此人是‘巫子国’掌管巫术的最高真人,白巫的至尊。早些年,巫子国一直没落,自从此人的出道,才又掀起了新的巫术争斗。”

    “这么说他出山了?”我愣声问道。

    “是啊,正因为如此,子杰组才败得一塌糊涂。”陈教授悲伤起来,呜呜地哭。

    子杰组节节败退,比那海水退潮还快,我一直认为子杰组扎根R市这么多年来,早也应该根深蒂固,却败得如此之快,是由于管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没料到居然是巫术的操纵,真是成亦巫术,败亦巫术啊。只不过,父亲用在善道,而白巫老道儿,起了邪念而已。

    “这其中也不泛官匪勾结的因素啊。”我无奈地笑道:“巫术再怎么厉害,子杰组成千上万人,也是一时半会除不掉的。如果采取人肉战术,就算那白巫老道的修为再高,怎能不伤他的元气?子杰组一向打击贪官污吏,这样得罪了不少官场的败类啊。虽然有个别在父亲的教诲下改过自新,单仍有那顽固不化的,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正因为这样,我子杰组的堂口才会在几乎一夜之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陈教授点点头,沉闷着说:“但白巫老道儿的修为,那着实厉害着呢?这次扫我们的堂口,群殴亲自遇到了‘阎罗神君’。”

    “阎罗神君?”我再次大惊道:“真没想到白巫老道儿的修为竟达到如此境界!”

    “是啊,那‘阎罗神君’那个厉害啊,我只接了一个,便亦至少耗了我十年的修为。”

    我在心里琢磨道:“阎罗神君,替身物。放蛊类,属黑巫才是?”

    “赫赫,少主啊,这么多年的演变。巫术早已没了黑白的界限!”陈教授坐起身来,笑道:“当今的社会,那还有黑和白呢?不早就颠倒了吗?当兵的即是匪,当官的便是强盗,有钱的便是爷啊。”

    “乱世人间,豹狼挡道。”我也坐起身来,望向外面,继而笑道:“乱世出英雄,巫界,必须还以正身!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总有一日,巫术会净身世界,大白于天下的。”

    “但愿如此吧!”陈教授叹道:“真理战胜邪恶,是合情合理的!”

    “陈老爷子,您如实告诉我。”我问道:“这阎罗神君跟我的修为,估计我有几分胜算?”

    陈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有些不解道:“少主莫非是?”

    我点点头,笑道:“迟早都会遇上的,不见识一下,怎知道四大门派究竟有多难对付?”

    “少主,如果您与阎罗神君交手,我看是凶多吉少啊。”陈教授摇摇头,道:“如果加上神灯,兴许能赢,但这不可一试!”

    “为什么?”

    “第一:这阎罗神君乃是白巫老道的替身之物,它若所伤,自己必然受伤,这样,老道儿肯定有了提防,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搜索R市,这样的后果无非是让人们雪上加霜;第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莫说像白巫老道儿这样的高手,就是四大门派的高手,我们也攻不破;第三: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探寻出神灯的秘密,除了‘那笔非凡的财富之外’。”陈教授振振有词道。

    的确,陈教授分析得很有道理,陈教授为人小心谨慎,也难怪父亲会托他重任。“这神灯不就是开启‘财富’的钥匙吗?”

    “对于外界,或许仅仅是这样而已,但是对于巫界,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当年强哥就没必要那么拼命的去循迹了。除了它的出身遭人质疑外,就是它本身的价值。绝对不是钱这么简单的,虽然上水当年洪灾,但强哥捞钱的本事,那是毋庸置疑的,厉害着哩。这个非常重要,您想啊,每每你遇到危险之时,这东西总能发出奇效,证明它不仅仅是一道符咒那么简单。”陈教授分析道:“当年强哥说,只有找到‘羊石棺’和‘白衣人’,才有可能解出其中的秘密。”

    “哦?羊石棺?”我嘀咕道:“这玩意我见过。”

    陈教授腾地站起身来,紧张道:“少主当真见过?”

    “嗯。”我认真地点点头,确定道:“真的,就在‘沙河古墓’里。连同那‘白衣人’。见着了,是见着了。”

    “沙河古墓,又是沙河古墓。”陈教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下去,无力道:“造化弄人啊,我苦苦循迹了一辈子,要寻找的,就摆在我的眼前,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机缘恰合,运气而已。”望着陈教授如此悲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道:“陈老爷子您也不必太在意,小心伤了身子。”

    陈教授望着我,眼神忧郁,继续惊喜,继而有惆怅,我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听他道:“嗬嗬嗬,这也许就是缘分吧,这一切注定要您来决绝。看来,巫界,得有您来统领了。”

    “陈老爷子取笑我了。”我不想再提及这么伤感的事,绕过话题,问道:“对了,刚刚陈老爷子所说的那个故事里,怎么一直没有提及我子杰叔叔啊?”

    陈教授摇摇头,抬眼望着我,心情明显要放松了许多。

    “听我父亲说,他俩是披星戴月,斩荆刺,除乱草,跨沟壑,翻山岭来到R市的。”我疑问道:“而您所讲的在黔西冷遇到的那么多事,怎么单单对他,只字未提呢?”

    陈教授还是抬眼望着我,使劲地摇摇头。。。。。。

    第77说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吧?我心里嘀咕道:为什么父亲创办的组会却命名为子杰组呢?按说这不大符合道上的规矩,这更不像是在隐瞒什么,反倒是想突出这里是谁的,子杰组那就是杨子杰的!我大胆的假设:子杰叔叔兴许就是驿玛王子吧?如果是这样,那么父亲这样做,就说得过去了。但我心中的疑问,却更多了起来。蒙彝拉村的遗迹早些时候我还经过,那里离黔西冷可远着呢?这作何解释?

    “少主,您在想强哥的事吧?”陈教授抬眼打量着我,道。

    “嗯,那事儿后来您知道怎么样了吗?”我抬起头,四目对望,兴许这样,我能从陈教授眨巴的眼中寻找答案。

    陈教授依旧还是摇摇头,叹道:“强哥每每提及时,不多久便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待他清醒,我们又不敢多问。不过根据传闻来看,这事儿极有两种可能。”

    “哦?”我直起身子,喝了一口水,笑道:“那您说说看,有那两种可能?”

    “这第一嘛。”陈教授似乎沉思起来,吖了口茶,正色道:“这第一便如少主所想驿玛王子就是后来威慑R市的杨子杰杨大哥。这解释起来也十分合理,当然这其中的曲折缘由,那老朽就不敢妄加推断了;这第二嘛,就是杨大哥确有此人,也的确来自巫界天堂——日不落。兴许在路上,他老人家躲到那个大姑娘家去了呢。”

    说最后一句话时,陈教授笑了,自大我认识他以来,这是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满脸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我陪笑道:“兴许是这样吧?”

    “嗬嗬嗬.。”陈教授继续笑着,脸上的肉抽到一边,有些难看,但还是足以让人看下去。

    “我不明白。”我停止了笑容,问道:“黔西冷是养我的地方,这里我几多熟悉,却从未听人说起过有这等事呢?”

    陈教授也僵住了笑容,半晌道:“这或许只有一种解释。”

    “哦?”

    “那就是现在的黔西冷人根本不是真正的黔西冷人。”陈教授语出惊人,我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半站的身子又僵坐回去,愣问道:“这,这作何解释?”

    “少主可曾知道这世间的三大玄幻秘术?”陈教授不慌不忙,从容地问我。

    我摇摇头,除了巫术,其他的我就答不上了。

    “‘巫术’、‘忍术’之外,凌驾两者之上,又穿插于两者之间的便是三大玄幻秘术之首——幻术!”

    “幻术?”我侧过身子,满脑子搜索着:“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幻影人’?”

    “正是他!”陈教授站起来,神秘道:“就是他。”

    我们陷入了沉思,确切地说,我真的不知道陈教授在想些什么。他知道的,却远远比我这个小生要多出好多倍。而我,努力回忆着瞎眼老头儿讲的一切:幻术,幻化,幻影。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虚数空间。”陈教授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寻觅,可还是没有答案,但我相信,就在我们身边,一定存在着一个空间——那便是虚数空间。那里有很多强者,或许正在酿制一个什么样的惊天阴谋!这是我最担心的,如果世界乱了,凭我们子杰组微薄的力量,怕是很难逆转狂澜了。”

    “我也有此看法,确实不然,R市众多高手,似乎都隐退了。这么多年来,南洋一带秘传的巫术高人都消失不见。这个虚数空间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到底是谁在操控呢?”

    又是半晌,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似乎是在寻找些答案,可奈何我们只有两个脑袋,怎么想得完呢?

    “我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到,这个集团就快显身了。”我正色道:“或许这个蝴蝶,似乎在向我们警告什么?”

    陈教授点点头,忽地强烈咳嗽起来,我抬眼望向壁上的时钟,也是凌晨的6点了。时间过得飞快,我们自顾谈论,居然忘了。我歉意道:“陈老爷子您先去歇息吧,这都谈一个晚上了,下次议事,我看还是改在白天吧。”

    陈教授摆摆手,勉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又咳了一阵,我端些茶水,喂他喝下。稍稍好了些,陈教授赔笑道:“多谢少主了,老朽就先下去了,您先歇着吧,外面还有一大把子事等着您去处理呢。老朽,老朽就不打扰了。您要保重身体才是啊。”

    我笑道:“没事,没事,我年轻着呢,熬熬夜没什么的。倒是不好意思了,陈老爷子,您慢走吧,就恕小冰不远送了。”

    陈教授背过身子,慢悠悠地朝门外去,念叨道:“老了,老了,真是老了哦。。。。。。”

    我目送他到门口,忽地他又转过身来,望着我深情道:“少主,那只蝴蝶。您别多虑,兴许它就是来帮咱们的呢?!”

    我笑着点点头,道:“陈老爷子先去歇息吧,一直蝴蝶还奈何不了我的。呵呵,人有旦夕祸福嘛,这是祸是福还没见分晓呢。”

    “那是,那是。”陈教授弯着腰,那腰垂得很低,就快到地面上了,平日里并不这样,兴许是太疲惫的缘故吧。我冲上去,扶着他的臂膀,笑道:“陈老爷子,我还是扶您回去吧。”

    陈教授笑笑,没作答。我们慢悠悠地行着,直到他的房门前,陈教授才放开我的手,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低声深情道:“孩子,这神灯的秘密,跟‘幻影秘术’有着莫大的关系。当年强哥为了找寻它,便是看中了这项宝贝。我老了,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吧,虚数空间真的存在,它威胁着苍生!”

    我使劲地点头,沉声回答:“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呵呵,我没看错你啊,孩子,强哥的儿子果真非同凡人啊,出类拔萃啊!”陈教授拍着我的肩膀,连声道:“好,好,好。。。。。。”

    “陈老爷子您先歇息去吧。其他的事,暂且先别考虑了,身体为重啊。”我婉言道。

    “好好,孩子,您也多注意身体才是啊。”陈教授转身缓慢地进了屋子,屋子里摆放很简单,就一张床而已。我扶他躺上去,替他盖好被子,笑道:“您先歇着吧,我就先走了。”

    陈教授点点头,笑道:“去吧,孩子。”

    这感觉,多像我的父亲,很像,很像。我眼眶一阵湿润,站起身来,准备朝外去了。陈教授拉着我的手,轻声道:“孩子,你不知道,你的母亲,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兰蝴蝶。”

    我蒙在当场,望着他,陈教授正正身子,道:“我老了,什么都不能瞒着你了。你的母亲,也是一位巫术上人,她来自蒙彝拉族,传说得过黑巫真人的真传。但可惜,我并没有见过她,她的消失,跟‘幻界’(虚数空间)也有着莫大的联系。。。。。。”

    陈教授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我想他是累了,没再继续疑问,心里想着我的父亲母亲,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陈教授叫我“孩子”的时候,那种感觉,远远比我父亲还要亲切。我夺门而出,奔回自己的屋子,捂着被子,“哇哇”大哭,积累了这么多年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簌簌地洒落在枕巾之上,很快便湿了一大片。。。。。。

    第78说陈教授仙游我哭昏了过去,门外“咚咚”地响,我拾起身子,沉声问WWW.soudu.org:“谁啊?”

    “少主,是我。”天哥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门没有上锁。”我连忙抓了枕巾往眼睛上抹,枕巾很湿,便挤出许多水来。

    门“吱呀”一声,宋天便闪进来了。立在我的床前,木讷地望着我。我起身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宋天望着我,呆呆地望着,但目光显然没落在我的身上,有些呆滞,没有回答,好像也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我提高声音道:“天哥,看你这么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四大门派攻过来了?”

    宋天依旧呆滞地望着眼前,摇摇头。

    我有些烦乱了,拿枕巾使劲地揉眼睛,大声问:“到底是什么事,你藏着掖着的?豪爽之人,今日作何吞吞吐吐的?”

    宋天呆呆地望着我,又躲过我的余光,小声道:“陈教授,陈教授他。。。。。。”

    我腾地站立起来,脑袋“咚”的撞在那本来就不高的床架上。宋天立即缓了过来,立马扶了我,着急着问:“少主,您没事吧。”

    我没好气道:“你要再不说陈老爷子怎么了,我看就要出事了。”

    “少主,陈教授他。。。。。。”宋天又结巴了:“他老人家,老人家。。。。。。仙游了。。。。。。”

    如雷惊耳!我脑袋嗡嗡作响,愣在当场,大声吼道:“怎么回事,先前我们还聊天来着,怎么就会,就会。。。。。。”

    我着急地四下打转,完全像个孩子一般,我发了疯地朝外奔去,嘴里叨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少主,您慢些,您慢些。。。。。。”宋天在后面急急地喊。

    陈教授的屋子面前围了一大堆子杰组的弟兄,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见我飞奔而至,齐声喊道:“少主。”

    我冲大伙点点头,急问道:“陈老爷子怎么样了?”

    众家兄弟迅速地让开一条道,冲我摇摇头。我两步并着一步快速地跑到陈教授的床前,双膝跪下,但见他面目慈祥,眼角还挂着微笑,四肢平躺着,已经去了。洪老先生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呜呜地哭着:“少主,今天早晨我来找老头子商量事时,他便已经去了。”

    我缓缓地点着头,胡乱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众人都靠近前来,目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抬手把泪抹了,正声道:“天哥,您处理好陈老爷子的后事,厚葬陈叔!”

    宋天应着,退出去了。

    “少主,您看这是怎么了?”洪老先生还靠着陈教授的床前,此刻定时见了异样,循声叫我。

    我急忙赶过去,众人大惊失色,啧啧地惊叹着。

    陈教授的卧榻之上,金光闪闪,比之先前绝命神医升天之时更绚几分。绚烂耀眼的光芒有些刺眼,待五彩斑斓的光环散尽之后,大家定睛一看,霎时便吓傻了。卧榻之上,仅剩下一堆累累白骨,赫然摆在上面。眼眶深陷下去,鼻骨裸露在外,四肢按着身体原本的方位摆放着,煞是吓人!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那白骨一闪,化成一道白色的光雾,消失不见。众人惊骇,呆在原地,木讷地望着这一切,半晌没挪动步子。我望向洪老爷子,他哆嗦着,下巴一张一合,显然吓怕了。我拉过他,洪老爷子双手颤抖着,瞪大眼睛望着我,一手指着窗外,言语模糊道:“是那里,是那里。那里来人了,那里来人了。”

    众家兄弟顺着洪老爷子的手指望过去,窗外,数道白光急速射来。那白光煞是厉害,一下子晃得眼睛模糊不清,赶忙机械地闭上。待我们再次睁开双眼时,洪老先生的卧榻之上,便啥也没有了。众人大惊,瞪大眼睛望着我,齐声问道:“少主,这是咋回事?”

    我摇摇头,也在心里犯嘀咕,反复回忆着陈教授临终的哪几句话:巫界与幻界之间的那个虚数空间是不是再次开启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面对的可怕的力量。。。。。。我不敢多想,当下安抚大家道:“陈老爷子和洪老先生都是得道高人,巫界之内讲求身、神、韵。身即指自身修为,神则是得道,韵即是升天。这些叶亮便知道得多一些,还有洪雨,他是洪老先生的助手,对于巫界的解释比我就更全面些了。对吧?叶亮兄。”

    叶亮点点头,对着众人道:“先主强叔修为甚高,自是先去了巫界天堂——日不落,而陈教授和洪师父都是子杰组的得道高人,这种巫界的召唤,是很普遍的。对于这点,先主的四大护法是深知的。”

    四个蒙面人出来跟大家解释,说这就是巫界内的召唤术,只有得道的高人,才有机会被教主亲自召唤,去巫界的天堂发展。我们大家应该忠心子杰组,便在不多时日,我们其中的某位得道的,会再次被先主召唤的。大家心下安稳了许多,齐声赞叹老父对子杰组兄弟的眷顾,纷纷当下表示:誓死效忠子杰组,争取早日修为得道,好再睹老父的风采!

    我心里感激,如今的世道,早已面目全非,人人都成了墙头植草,风吹即倒。而子杰组这帮热血男儿,还如此忠心耿耿!老父的在天之灵,也算有可慰藉了,先前心里失望的惆怅,一下子舒展了许多。当下众人退了出去,洪雨、叶亮、雪和张虹留了下来,兴许是想陪陪我吧,我正准备请大家坐下,宋天推门进来。老妹倒了茶,大家就着靠背椅坐了。

    如今子杰组的财力也大不如从前,半年来都基本毫无进账,经费已经显得很紧张了。本来子杰组先前的财力大都救济行善去了,兄弟们早已没了薪资待遇,但依然慷慨解囊。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奈何我繁事缠身,生意早已没打理了,子杰组变卖了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勉强可以应付目前的支出,但时日长期下去,便很不乐观了。巴松娱乐会所也转让出去了,但地下室是单独的载体,这里跟上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也是四大门派迟迟未循迹到我们住处所在的原因。

    靠背椅仅剩下空空的椅子了,上面的貂皮虎纹早已撤了下去。如今子杰组两大元老都先后去了,这不失为是子杰组目前最大的损失。幸好我们刚刚做着得够,才没使子杰组的士气濒临瘫痪,但如果在近期内,我还不能做出任何结果的话,那一切就很难说了。当下想来,我问宋天道:“天哥,当下子杰组的情况,劳烦您给讲讲吧。”

    宋天像是在思考什么事,见我见他,缓缓站起身来,正色道:“总体来说,子杰组目前很不乐观啊!”

    我颔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其他的人也端坐身子,等着天哥道来。。。。。。

    第79说突变&杀气子杰组近半年来,一直腹背受敌,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都急速下滑。R市的大小官员和警察对我们采取了拉网式搜索,宛如当年小鬼子大扫荡一般,大有赶尽杀绝的味道。尤其是警察的火焰味更是十足,不少在街头游荡的小混混均被当作是子杰组的成员,统统一判就是几年,而罪名更是可笑,非法组织集会甚至是拐带幼女等等。仅仅半年时间,子杰组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早没了父亲尚在时那么光鲜和威风,反之是被一系列“肮脏”、“败类”、“人渣”坏事做绝的江湖黑帮。也被冠以“毒枭”、“走私贩”、“杀人犯”等一大堆臭名昭著的恶名,子杰组正在一步步走向濒临崩溃的边缘,无论是地位还是形象或者是实力。

    天哥的讲解很迅速,口气很激昂,在他看来,如果子杰组玩完,那么他也不愿意存活着,他的一切,似乎都只为了子杰组。天哥是一个得力的助手,我们没有插话,接着听他分析。

    原本我们十二大堂口如今已经只存活一个上水,而那里,却也是没了任何收入,仅仅只是挂名存在。宋天说道此处,深深地垂下头去,哀叹了一声,随即像复苏的含羞草,勃勃生机。但这并不表明我们子杰组从此一无是处,就此荒废。我们忍了好久,穷苦百姓被压榨得叫苦连天,纷纷祈祷,子杰组复活,如此一来,我们现在站出身躯,必定振奋人心,那么我们就有得一拼了!

    除了我之外,其他点头表示赞同,尤其是雨,这家伙估计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现在窝火这么久,早就想爆发出来了。竭力赞同宋天的看法,兴奋道:“少主,倘若我们现在站出去,人们会站在正义的这一边的,那雄狮惊醒的日子就到来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们分析。雪缓缓地站起来,郑重地朝我看看,沉稳道:“少主,依我看,此时我们的确该站出去了!”

    老妹几乎是手舞足蹈,大家躲了四大门派这么久,这大概是子杰组建立到现在最窝火的一次了。我颔首道:“雪,您谈谈你的看法。”

    雪冲大家笑笑,正色道:“其一,四大门派联盟气势虽然凶猛,但都是利字当头的主儿,要想瓦解他们,只要我们稍一用计,他们的这个联盟便会土崩瓦解。”

    我支起身子,问道:“您有何良策?”

    “少主,您手中开启财富的神灯,便是我们最好的筹码!”雪一语惊人,这么做,显然是冒险,但面对一帮利字当头的家伙来说,这或许是可行的妙招。我思虑了下,笑道:“你继续谈谈你的第二点看法。”

    “哦?这个嘛。”雪故意拖长了一下自己的声音,道:“这就是我们内部的事了,先谈士气,现在我们士气可谓旺得很!至于后者,雪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道来吧,这里都是豪爽之人,没人会怪你的。”我允许道。

    “少主,这是我的直觉,所以我并不确定它是否存立?”雪诺诺道。

    “你说说看。”我脑子眩晕,思考问题起来混沌了许多,如今只好听听看他们有什么好点的计谋了。连日来烦心的事,缠绕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陈教授临终前,告诉了我父亲和我母亲的事。我愈来愈感觉到,子杰组,子杰叔叔,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我觉得,幻界已经向我们出手了。不单单是我们子杰组,脸四大门派都已经殃及了。”雪的这句话足够让我震惊半晌的,连忙出言询问。

    “少主,在您昏睡的这几天中。我们的探子报告,四大门派的高人全都不见了,留下来看守堂子的,都是跟我们一样的江湖汉子看着。”宋天站起声来,一字一句道:“我原本刚刚准备告诉您的!先前我们所遭遇的顶尖巫术真人,诸如无量、子云等人,都在近期从R市绝尘了。”

    “都是在什么时候?”我急急问道。

    “就您昏睡的这些时日,原本他们还在南郊一带活动,企图寻找出‘沙河古墓’的玄机。可近几日,就没见到这些人了,四大门派似乎都规矩了许多,我们抓了不少舌头,都问不出什么。后来有兄弟渗透进去,才探出四大门派的压轴高手全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宋天的一席话,足以让在场的包括我震惊!

    “到底是什么力量,这么强悍,连四大门派少有的高手都无法匹敌?!”我除了感到无比震惊之外,便悉数感慨了。

    众人摇摇头,我起身问道:“雨,你是洪老先生孙子,对于这些,老先生可曾提过什么?”

    雨摇头,叶亮思虑了下,道:“根据洪师父的密令,我们是在寻找一副‘石羊棺’和‘黑白衣’。如同我们博物馆里摆设的那样,可惜那是假的,许多年前西域出土的文物,强叔当年靠的就是这个线索。我们探寻了这么多年,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倒是三师弟他。。。。。。连命都赔进去了。”

    “三师弟?”大家脑袋冒着问号,在一起这么久,也未曾听说过。

    “先前恩师提过的。我们三师弟便是叶忠、孟狼和我,当年三师弟去西凉山做人口统计,这实际是强叔秘密安排的,当时他自知此路是有去无回,便留信与我,此事千万不得告诉恩师。我一直藏于心底,不敢吐露半个字啊,倒是恩师,怕是临终前都叫着我们的名字。”叶亮徐徐道来,脸上挂着泪珠,簌簌地往下掉。

    “他的字条上可曾留有任务的目的?”我追问道。

    “没有,子杰组行事是最为保密的,这些事他怎么可能言及?”叶亮半笑道,或许是出于对子杰组的忠诚,他才带着笑意。

    我点点头,心里狐疑道:既然如此的保密,这个故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当下没有多问,即使问了,肯定也是没有答案。我旋即问宋天道:“罢了,罢了。这或许是老天爷给我们子杰组一次重生的机会。其他的事,先放一边吧。天哥,目前四大门派防守最厉害的是那个堂口?”

    “南郊的沙河古墓是他们防御的最点,由R市公安局局长赫天霸看着。”宋天答道。

    “赫赫,真是冤家路窄,我正好要会会这个家伙,若如当日不是他。我怕是还得不到上天的恩赐,这神灯祭刀,拿他杀杀威风倒正中我的下怀!”我笑道。

    宋天等人不解,疑惑道:“难不成赫局长跟少主是熟人?”

    “老熟人了。”我笑道。心下想着那日在沙河古墓上火拼的情景,若如不是我福大命大,怕是今朝,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真是“成亦东风,败亦东风”啊。

    “这家伙坏蛋透顶,我们子杰组三分之二的堂口都是这家伙带人操的。正好他跟少主您又有过节,拿他开刀,也好解我心头之恨!”宋天恶狠狠道。

    “是该为兄弟们报仇的时候了,辱人者,必还之!大家下去集合人手吧,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们就动手!”我吩咐道。

    众家兄弟齐声道:“少主放心就是!”

    兴奋地答应着,众家兄弟退了出去,我拿出久日不见的神灯,细细观赏,细细品味。R市,我来了,带着比父亲更加犀利的杀气,我来了,子杰组,一定不会败在我的手上,我定要叫你发扬光大!穷苦的人们,我定叫你们永逸苍生!

    。。。。。。

    第80说巫分天下我靠着椅子,胡乱思索着,竟昏睡过去。期间雪送来食物,我胡乱吃了,午夜时分,宋天进来叫我,说大家都准备好了,等我去巫义厅。我揉揉眼,怀里的神灯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人的眼睛,炯炯有神。随着宋天,缓步进了聚义厅。大家斟满了酒,宛如“水浒英雄”一般,见我进来,纷纷抱拳道:“少主,好!”

    巫义厅确以水浒英雄会而命名,先前本事设立在避风塘,唯有那为子杰组做出解除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在巫义厅设立座位。此处的建树显然没避风塘那般气派,但众家兄弟严肃认真的神情,丝毫不亚于亲临避风塘一般。宋天依着我,请我在正中之上的虎皮椅上坐了,立在我的身边。我环视了一下,屋子装修极为简陋,唯有这椅子用虎皮垫上,可见众家兄弟对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少主尊重。

    宋天轻咳一声,正色道:“众家兄弟辛苦了!自打强叔得道先升,子杰组便群龙无首,如今,我们有主人了!近来事端频频发生,少主一直未与众家兄弟熟面。今天,我郑重向大家宣布,这位,便是强叔之子,韩冰先生,从今日起,以我直下,均得服从少主的号令!大家有什么异议没有?”

    底下一片哗然,短暂的议论之后,众家兄弟齐声道:“没有!”

    宋天在子杰组里的地位极高,加上近年来,由于父亲的不在,子杰组已经濒临解散,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我这个所谓的少主身上。我缓缓站起身,端起宋天递过来的烈酒,仰起脖子,咕噜一下便灌了下去!振声道:“兄弟们!我,韩冰。一个二十岁的半大孩子,今天能坐在这个位置,完全依靠父亲的栽培和天哥的推崇!我先感谢众家兄弟了,众家兄弟对子杰组的忠心和付出,我一一记在心中。我们都是有良心和责任感的人,我们聚集在这里,不为别的,只希望穷人们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我们也一直按着这个意愿努力着,正因为这样,我的父亲遭遇了巫界最厉害的‘第三只眼’。我们一直被压迫着,像老鼠一样,整天东躲西藏,我们藏累了,再也不能继续躲下去了!我来了,带着梦和希望来。我们将改写R市的历史,用我们的行动来证明吧,让我们干了这碗酒,是兄弟,就一起走!”

    “少主,少主!。。。。。。”众家兄弟齐声呼喊着,仰着脖子,咕噜一下便喝下碗里的烈酒,纷纷朝我身边靠来。

    扎噶玛山下的雄狮惊醒了!

    暗夜,星光点点。我们兵分三路,带着各种压箱底的武器,急速朝南郊开去。我们再也不像老鼠一般躲躲藏藏,大张旗鼓地打出了我们的招牌。“子杰组”三个耀眼的大字,张扬的横副贴在我们的车上,车子是翻新改装的越野,在一群本就豪放的年轻人手里更加肄野,张狂地飞奔在R市上好的柏油大道上。。。。。。

    宛如一支政变的军队,几多疯狂,几多嚣张。这正是子杰组想要的感觉,多少年了,自从父亲的离去,就沉寂下来,尘封的武器装备,今朝终于爬上用场了。犀利刺耳的枪声划破了“沙河古墓”的上空,防守南郊的赫局长,被我们生擒了。就在那个昔日买包子的地方,他带着一小队人马准备秘密从“饮食一条街”逃脱,被宋天一行团团围住,最后只好缴械投降。。。。。。

    就这样,号称坚守最为牢固的“南郊一带”,被子杰组在一夜之间突破。南郊所有的地盘,统统纳入子杰组的名下,人们欢呼,雀跃般在大街上奔走相告!不少的警察和平民,自发地加入了组织,街道上少有的富商,也纷纷慷慨解囊,发粮分钱,为子杰组庆功!

    四大门派随着“南郊”的败仗土崩瓦解,也是在一夜之间,各自退回自己的防区。曾今风靡一时的最大“巫界联盟”宣布解体,而联盟的发起人奈财子却始终没有露面。这位传说是巫子国四大高手的秘密人物,在巫子国占有崇高地位和无比荣耀的人物至始至终都像幽灵一般,这使我纳闷了半天,这样的高手,是在我的预计之内的,倘若遇上,我正欲见识一下神灯的威力。

    站在南郊的最高处,俯视着四周的建筑。“沙河古墓”是最显眼的地方,它的身高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它全身笼罩着的哪一层斑斓多彩的光环,确是几多诱惑人。单单是那底下一笔巨大的财富,便是人们望而却步的!问世间几人舍财如粪土?要么是疯子,或者是傻子!

    就在那层被严严实实遮盖的诱惑之下,人人都不是傻子。这便是四大门派的死穴,他们明里联盟,实则暗中较劲,这也使得南郊的防御极其敏感。谁都想得到,却也不敢去付出,这块充满无数挑战和诱惑的蛋糕,在四大门派望洋兴叹的唏嘘声中再次落入子杰组的手掌心中。。。。。。

    四大门派分防之后,防御的重心也就体现出来。领头羊“巫子国”仰仗着驷马街无数的贪官和地下钱庄,抢到了一块最大的肥肉;实力仅次于巫子国的“无极道”传闻在一个神秘人物的带领下最先撤走南郊的防御力量,退守在南郊相反的北郊“浪岛口”上。浪岛口主要以轻工业和娱乐会所为主,也是一块不错的肥肉;“玄天门”则在一系列反抗被撕碎后退入当年父亲大盗地下钱庄的八里桥路,早些时日,这个地方的娱乐设施和各种地下势力鼎盛一时,但自从那件蹊跷的“消失案”和“南郊纵火案”之后,这个地方,时常被一些大官光临,便落寞下去,但在东边来说,油水始终还是有的;“青巫山”的弟子仿佛不是主角,至始至终一直都是只闻其身不见其人,但西边青城山一带,打着青巫山的旗号,号称那一带都是他们的地盘。。。。。。

    战争的结局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事实!

    而R市巫界风云的结局是:(现在而今眼目下)谁也吞并不了谁,这便衍生出一个戏剧般的结果——风云突变,巫(五)分天下!

    各自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在这个似乎有些莫非有味道的世界里,繁衍荣华,笑贫不笑娼!

    沙河公园最雄伟的建筑——景台瞭望塔,我像一杆正扑啦啦飞扬的红旗,矗立在最巅峰。俯视着底下的一切,这座亦幻亦真的城市,白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这个巫、幻、忍共存的世界,统领这一切的王者是何等的诱人?巫界大虾已经濒临绝尘,小虾们放出豪言:西凉山群巫会,定会一决雌雄,胜者将统领巫界。这是小虾们的决定,面对这帮几乎没有高手可言的江湖汉子们,我有十成胜算的把握!但谁也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假如虚数空间再次席卷R市,我想,我应该是下一个攻击的对象。我讨厌杀戮,讨厌血腥的地盘,一切,就让他在“西凉山”上见证和解决吧!

    古墓上那耀眼的光环一层不变地笼罩其上,古墓内那笔诱人可观的财富我触手可及,但我终究还是没下定决心,拿神灯一试!即使我有六成的把握开启古墓的玄机,但心中的疑问,却久久缠绕,不敢轻易行动,以免节外生枝!

    古墓下那诱人的财富和羊石棺、白衣人无时不像一座大山一样挤压着我半大的脑袋,我甚至畏惧!从艳史神灯的史话到美丽凄凉的玛依拉传说再到蹊跷重生的黔西冷夜话,到底哪一个才是事实?第三只眼到底代表着何方神圣的杰作?那群神秘消失的人们,现在生在何方,死在何处?西凉山人口普查背后探寻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个几乎屈指可数的绝密怎会流传开来?尤其是频频升天而去的巫界高人,虚数空间正在网络怎样的高手?背后隐藏着何等的阴谋?R市这块藏在大山深处的城市,怎会出现这一切难以预料的怪事?父亲,我的父亲,您的故事到底该怎样续写?还是我一直都在错误地前行?我的执着,真的错了么?

    。。。。。。阴风卷来,白雾散开,艳史神灯,巫分天下,一切未知,敬请阅读卷三“洒血祭巫”!

    (鬼鬼在此悄悄地告诉您:卷三在整个故事中起到“画龙点睛”的决定性作用,您的满腹疑问都将在卷三得到找到答案。如果您已经看到此处了,不看第三卷将是您的遗憾,看完后说故事不够精彩那是我的遗憾。虽然收费了,但还是期待鬼迷们前去支持一下!故事vip连载:小说阅读网http:///partlist/56204/鬼鬼qq:329082319,如果您有建议或者对劣作的意见,请发至邮箱:guiyuntianxia@或直接在小说阅读网《祭巫》书评区发表。也可以上百度贴吧“祭巫吧”发表。)

    (★★★★★有奖结局大猜测: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敬请在“小说阅读网”《祭巫》书评区发表您的看法或者上百度贴吧“祭巫吧”。凡猜中者将获赠小说阅读网“阅读币”100元,期待您的参与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