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那还有心情喝茶,吓得已经顾不上别人,亡命般地朝野地里冲去。后来三人回了家,两人失踪了。家人白天请了好多人来找,愣WWW.soudu.org是没找着,慢慢地也就死了心了。回家的三个也没一个正常了,一个疯了,两个呆了,整天自言自语地念叨:“鬼鬼鬼,我看见鬼了。妈呀,眨巴着那血红的眼睛,下巴一张上一合,摇摆着空空地骨头,看嘛,朝那里来了。”路人也都躲着,在他那阴深的眼神和幽幽的声音背后,你仿佛就可以看见,那骷髅正依他所说的在不远处正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你,平空里多了一道寒秫!
后来十八里坡就再也没人敢来了,树子愈长愈密,野草愈长愈深,这里阴气愈来愈重,野兽平添了许多,夜夜怪叫,听着就秫秫发抖,也没人敢冒险来这里营生。但这里地域宽广,政府后来把这里当作是执行死刑犯的处决地,枪毙了的人,没人领的,就地埋了。自民国起,饶是如此,此地野墓便多了起来,逢年过节,也无人烧香拜祭,坟堆便就此多了开来。大大小小,从十八里坡的南边直直延伸到南城的绕城公路。这公路晚上也是没人敢行走的,那路边嗷嗷的叫声,也足够吓倒不少人的。后来政府干脆把这条道上的路灯也关了,就成了空夜城。
子杰驱车赶了老远,终于在一个坟头停将下来。
打眼一看,这坟头跟其他的毫无分别,但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那是坟头,分明是人工搭建的一处洞穴。子杰把东西从车上转移下来,二人默默地搬好东西,抬进洞里。
上得坟地,子杰端一桶汽油把那车浇了,又打开车门,把强子拿只断手取将出来。胡子拿了点酒肉,点了香火,跪地便拜,行了三wWw.个大礼,跪在车子面前念叨开来:“强子啊,说好我们一起共生死的,如今你先走了。你在路上慢慢走啊,等我!我这就把钱送回去,然后就来找你~啊。。。”已经泣不成声,胡子也默默地流泪,他跟强子的关系,虽没子杰那么入骨,但也是舍身难忘啊!
想起那初识之时,自己沦落他乡,也是逼于无奈,那家乡土财主。自己原本过得也如滋如味,不但娶了个漂亮的老婆,还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在小城镇上开了家商铺,专收些古董字画,日子也算是过得红火。那知一西以外的文化临检,号称县委党委的某某书记员苟某看上自己家老婆,从此便无了宁日。
那书记员见我们二人不从,三天两头便来检查,搞得自己生意没法做了,当了家业,回农村去了。那知日子并没有了平静下来,三月的一天,自己去小街上赶集,回来才发现老婆遭他强暴不堪耻辱,已经投河去了。可怜自己那半岁的孩儿居然被人活活掐死,旁边还有一字信,上书曰:老子就是看上你老婆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婴若再啼哭,老子非把她分了不可!
这胡子一看那字条,再看那漂亮女儿脖子上的血迹,喑喑地哭,想自己一生与人为善,为何频遭人嫉?!遂埋了家人,怀揣一杀猪刀,夜深人静,摸进县府,杀了人家三口,原本准备自杀,但刀正落时,县官家来人,惊了外人,报了案。这胡子也无心寻死了,出了县府,逃亡开去。这逃着逃着就逃到了R时,也没技术,日子难混,就干上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也好混口饭吃。
那夜月黑风高,正在一豪华别墅摸了东西的他翻墙而出,正遇路过此地的强子。而人也算同道中人,攀聊起来,情投意合,遂拜了把子,成了兄弟。这胡子也很能干,三月不到就从底下几百弟兄中脱颖而出,成了强子和子杰的左右手。
三人就此结伴踏上了R市的黑道生涯,风风雨雨,无从细说,但感情至深,甚比兄弟。如今遭遇此类异事,自己饶是想不明白,也不敢出言询问,自顾朝火盆里添些纸钱。眼看着子杰哭得伤心,也无从言语来劝,只得跟着抹泪。
二人哭了半晌,天已朦胧,头顶那高大的树隙间透下一丝光亮。此时,子杰方才站起身来,略略摇晃了一下,抹了眼泪。转身落出火机,“嚓”地点燃,洒脱地朝那汽车上方一抛,那火苗触车,“呼”地腾烧起来。把个四周照得灯火通明,那火光一燃,立即引燃了四周的野草,野草又立即引燃了那些古树,火势一下蔓延开来。
二人眼看着这大火迅燃,没了法子,忽地听得草丛之中“嗷嗷”声乍起,从三、四十米开外的地方跳起无数官兵,一个个全副武装,望着那正呼啸卷来的火焰,扑了上去。
一时间四周冒出来好几千人,原本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被这忽然卷来的大火烧得有些乱了阵脚,众人赶紧扑火。二人一看,乖乖,敢情这一路上,竟有人跟着?为何这些人围着我们不抓?是何用意?
子杰怎么也想不明白,其实带队的高连长也想不明白,自己已经把罪犯都包围了,却没有动手去抓。高连长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正值中年,有一个不错的家庭和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但想起自己的奋斗历程,也不禁让自己悄然落泪。
自小家庭不富裕的高连长饱受过生活的煎熬,一家子人奋斗了大半辈子才把他从军校里混毕业。分配到部队却是一名小兵,首次任务就被派到“扎噶玛山”山顶看守军队的液化武器。这是一个极为隐秘的任务,驻地上一共派去了八人,因为任务的危险性,没几个愿意去,领导就找了几个上头没人的去了。当时说是驻守完回来至少会升到排长级别了,脑袋一发热,居然主动提出来去了。领导那个激动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嚎:“我说同志们啊,看人家小高,那是多么地积极啊,我们就应该学习他这种大私无谓的精神,这种勇于牺。。。”说了半句,想起底下站着几百号人,说是去牺牲怕是没人愿意去,就改了口,“敢于挑战,挑战的精神!”
台上言辞不不断,台下掌声不断,众人也打起精神,鼓舞那自告奋勇的人儿。发了红花,临别还别了勋章,是薄薄的一个小铝片儿,上面还刷了点金粉,阳光一射,就反出光来,直晃眼睛。八人都是军中表现得极度努力的分子,多半是家里没什么能人,也就靠自己打拼着过了。走不了后门的人就总想得点勋章什么的,早点弄点功绩,也好在而立之年混个一官半职的,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大家都很兴奋。出发之前,谁也没睡着,把头埋在被窝里,想着自己即将就可以升官发财,后半辈子也算衣食无忧,对妻儿老小也算有了个交代,自己多年的拼搏,就可以展翅发挥了。
火车在寂寞的山道里狂奔了三天四夜,才来到位于西南最边境的临溱市,众人在那里补给了装备,休息了半天,又坐上汽车,赶去那不知道到底在那里的“扎噶玛山”。汽车在崎岖的山道上狂奔了两天两夜,终于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连长发话了:“同志们啊,欢迎你们来到这美丽的神山——扎噶玛山啊。”
几人下得车来,抬眼一看,妈呀,这那里是什么神山,说跟地狱差不多也绝对没人会反对!绵延不断的大山一眼看不到头,深蓝色的大树遮天蔽日。来接大家是一个中年男子,穿一件灰皮色的军大衣,留着小胡子,脸上厚厚的一层霜,估计是站好久了。向众人庄严地行了个礼捧着个笑脸:“领导们辛苦了,我是负责来接新人的X军团驻扎越南边境的701团3连4班班长史雨情。”
同志们也回敬了礼,连长高兴道:“别这样客气,大家以后就是一家子人了。你们有啥不知道的,有啥不明白的,就找这位史班长就得了。”
这时一个来自山东的东北小伙发言了:“啥?长官,俺们到点了?”
史班长还算风趣,见人操着一口东北方言,也用东北话回答道:“早咧早咧,这都那岗子十里八弯的。”
大家立即就傻了,那东北小伙愣道:“啥玩意,这还叫早啊,偶的娘也,这都到与世隔绝的地界了。”
高连长当初还是一个小兵,也不敢多说话,但听得刚刚史班长的讲话,还算对门对路。毕竟自己刚来,一看对方也不象是靠后门混进长的行列,就怯怯地说道:“那个,班长啊,史,那个啥?这里是越南的边界呢?不是说西南吗?连长”
连长笑笑,呆了一会道:“傻小子,西南是按我们那地理位置算啊,你以为是中国版图?呵呵,这是个机密任务,俺当初不敢多言啊。”说完无奈地冲我摆摆手。
大家一肚子的疑惑,这玩意到底是啥机密任务啊?整得这么浓重,象是去打仗挖地壕偷防空弹似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不解归不解,任务已经接了,想退却怕是没份了。再说大家都还指望这此任务的完成能让自己后辈子衣食无忧,也就硬着鼻子抗下了。众人进了路边的小屋,开车的司机倒头便睡了,说是第二天还得往回赶,东北娃忍不住了:“啥玩意,你不送我们了?”
史班长无奈地笑笑:“下面的路怕是要开11号了。”
“11号是啥?雪橇?”
史班长拍拍自己的大腿,笑道:“11号,就是这个。”然后叉开双腿,示意地朝前走了几步。回头道:“象11不?”
高连长(当时还不是连长)接过话匣子,激动地拍着马屁:“象,绝对的象。”
谁知道这史班长不是吃马屁的那一类,笑道:“甭拍马屁了,大家先自我介绍下吧,要不,俺都叫你们,这个那个的。”
老高一阵脸红,退到了床边,冲大伙笑笑,坐了下去。那知史班象跟他过不去似的,指着老高道:“小伙子,就由你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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