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图书馆里的厕所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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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子不喜欢进图书馆,海子不喜欢图书馆里书虫的味道,那一股霉味让他窒息,“不准大声喧哗”的警示牌,一如变态老处女死板而又平板的奶子,气鼓鼓挂在那里,让你不想看,又不得不看到。海子在图书馆坐不长,图书馆板凳上面长满了针,扎海子屁股。那时候没有电脑,没有百度,实在没办法,要查一个资料,海子往往闪电一般,要么快速摘录,要么偷偷把那页,甚至几页有用的内容撕下来,然后闪人。如果时间再一长,不是想拉尿,就是要拉屎。

    图书馆厕所大便位门是乳白色的,蹲那里,看不见墙上红色警示牌,“大便如坑,小便入池”,不怎么压抑,倒还有些自在。

    您不知道,就这“大便如坑,WWW.soudu.org小便入池”的警示牌,可是急坏了一位没有进过城的老农。可伶那位老农,第一次进城,刘姥姥一般手足无措,恰逢内急,怎么也找不到厕所。

    情急中看见一位警察大哥,急忙上前询问。好心警察给他指了路。好家伙,这城里的厕所,比自家堂屋还要气派,还要干净。正面墙上写着“讲究卫生”四个大字,小便池一字排开,自来水管不停冲水,比媳妇床上味道都好闻。

    正当他掏出阳物,准备痛快淋漓的时候,忽然觉得要大便了,于是,转身前往大便池。蹲下wWw.,抬头,看见墙上“大便如坑,小便入池”鲜红的8个大字。这下可把他急坏了,提了裤子就往外跑。跑到警察旁边指着厕所方向,说:警察大哥,不得了啦。

    警察纳闷,问,怎么了?老农满脸又急又恨,说,那里面写着“大便如坑,小便入池”,可是我又要大便,又要小便,在大便池解了大便,还要跑到小便池解小便。那要大便小便一起来,可怎么办啊?你们城里人怎么这么欺负人啊!

    海子进了厕所喜欢自由自在、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难怪有人创作灵感就产生在厕所里面。海子蹲厕所也蹲出过灵感。望着一片空白的厕所门,他忽然想在那上面创作点什么。海子在外面公厕里就看到过民间创作:“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一动,其乐无穷。”海子觉得那创作太俗。

    海子要来点俗中带雅的。海子灵感之中,想起了一首诗,“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海子掏出笔,用他一手非常漂亮、非常飘逸的行书在厕所门上左右各书一句。横批写什么呢?正冥思苦想,忽然翻江倒海,一泻千里。海子毫不犹豫,添上横批:“是可忍孰不可忍”。

    写完之后,海子很久没有去过图书馆。一日,故地重游,发现那扇门上写满了字。有的说:精彩!有的书:狗屁!有的夸有才,有的骂流氓。还有人把那首著名的厕所野诗也搬上来了:“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一动,其乐无穷。”还有美术系的哥们,竟然在门上发表了粗俗不堪的画作。海子气愤不过,离开的时候,朝那刊登了厕所文化的门狠狠踹了一脚。

    可伶那“文化门”就这样被踹来踹去,几个回合就摇摇欲坠,再以后便急流勇退,不见影踪了。

    海子如果不是想见到刘娜,不会就这么乖乖待在图书馆,不会什么资料也不查,静静地读书。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刘娜才姗姗飘来。刘娜好像故意来迟。一坐定,就开始说教。做学问的人,首先要学会坐得住。要一坐就是3、4个小时,不挪窝。海子你能做到吗?

    海子嘿嘿笑,海子说我连30分钟也坐不住。刘娜说那不行,要慢慢学会练坐功。海子说,那就坐呗。

    海子天生是个坐不住的人。常常上午的课上完,中午囫囵一个必不可少的午觉,然后要去赶一场足球赛。下午躲在某个角落,绞尽脑汁写点什么东西。就是写东西的时候,也不是大块时间坐着不动,往往坐不到一会就起身。东瞧瞧,西望望。所以,海子写不出大块头的文字。

    刘娜坐功特好,不管海子怎样乱说乱动,她都不予理会。时间一长,海子感到无聊,感到疲乏。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就睡着了。刘娜也不喊醒海子,一个人悄悄离开。好像不是两个人约好了来图书馆似的。

    海子一次次被图书管理员喊醒,一次次被图书管理员鄙夷的目光刺痛。海子有些生自己的气。海子气愤自己,不就是静下心读书吗,怎么连这点功夫都练不好,每每被刘娜不辞而别,被刘娜无情遗弃,被图书管理员鄙夷呢。

    海子眯缝着一双惺忪睡眼,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一家理发店。一个看上去非常小的妹妹抖着毛巾走过来。海子也不计较她的手艺。伸手做了个咔嚓的动作,说,全剪了。小妹妹呆呆望着海子一头飘逸的长发,好像没听清楚海子的话一样,怯怯地问:怎么剪?

    海子从小妹妹手里拿过剪刀,朝脑袋中间最头发最密集处猛剪一下,满头密集如野草的头发被剪开了一个口子。惊吓不已的小妹妹,颤抖着开始消灭那些野草。海子任小妹妹怎么剪,自己只顾接着睡觉。

    海子被剪头妹轻轻喊醒的时候,发现一头标志性长发没有了。就像如痴如醉的诗歌没有了,狼奔豕突的足球没有了,心仪已久的姑娘没有了。心里掠过一丝阵痛。不过,那一丝阵痛很快就过去。海子发现小妹妹有点手下留情,那些野草还有些小桩桩站在那里。海子又做一个挥动千军万马的手势,要剪头妹把那些桩桩全部刮掉。

    锋利的刀刃一如镰刀划过,那些顽强而又倔强站立的头发桩桩,在锋利的砍杀中纷纷倒下,没有呐喊,没有硝烟。海子暗自发誓,一定跟过去告别。一定要做出个样子让刘娜好好瞧瞧。

    海子头顶开始冒出一道道青光。嘿嘿,海子暗自好笑。原来这就是青皮头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