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秋梦醒来的早晨遭遇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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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子蹬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狂奔二十里,连梅娘的影子都没看见。垂头丧气,慢慢吞吞往回走,自行车轮子,好像没有了气似的,格外沉重,格外缓慢,海子没有心思欣赏道路两边的风景,头脑里面,全是梅娘的影子,海子好后悔,就这么放跑了梅娘,还没有来得及吻别,更没有来得及完成轰轰烈烈的男女之亲。

    海子使劲回忆昨天夜里的情形,但是越回忆,记忆的画面越模糊,最后连梅娘的面容也回忆不清楚了。海子害怕,就着么记不清楚梅娘的面容,海子不敢再回忆,也不敢再往前走,海子猛地刹车,一头滚下车来,路边的水渠,在秋冬时节一直是干涸的,水渠里甚至生长起一层柔软的野草,海子就滚落在野草之上,海子觉得舒服至极,海子没有来得及调整姿态,就那么沉沉地睡去----

    海子只知道做春梦,至于秋梦,刚刚开始,好像有点什么情节,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即使是刚刚开始的情节也没有记住。

    海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海子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感觉头像钉了钉子一样的刺痛,仰望是一片开阔的天空,两边是丛生的杂草。海子终于明白,自己原来在这干涸水渠里睡了一夜。

    破烂不堪的自行车忠诚地躺在一边,海子仔细看了看轮胎,鼓鼓的,一点没有泄气。海子气得牙齿痒痒的,提起来狠狠地摔,车轮撞击地面,反作用力让它一个劲往上弹,几乎要撞到海子的下巴。

    被弹起的车身惊吓,海子已经没有了酒意,而尿意,却让他不顾一切,站在大马路边泄洪,泄完之后是火烧火燎的干渴。海子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滴水的痕迹。海子急急忙忙往学校赶,路过小镇的时候,一口气喝光了三瓶汽水。

    洗漱完毕,该死的上课铃声又响了。海子穿了件鱼白色的衬衣,站领,带肩章的那种,当时非常前卫。就这件衬衣,至少是当时月工资的一半价格。凉鞋还是那双半高跟的,头发依然爆炸着,酒精考验的双眼红红的,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早操的女生们,仍然压抑不住惊讶,时不时发射过来一束一束多情的目光。海子也懒得去迎接任何顾盼的眼神,周一上午的课安排在后两节,海子只盼望早操结束了,好躲起来,再睡一会。

    可是,分管教学的周副校长,在早操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过来了,说海子班上又来了一个新生,要海子安排好住宿、课本、座位以及其他各类事项。

    海子心烦极了,开学都快20天了,还有新生入学,什么教务处、总务处都是吃干饭的,要班主任干这些啊?海子万般无奈,无奈中的海子喜欢仰头,然后摇头。海子一仰头,发现了身边那棵3个人都难以合抱的槐树上,有一座青铜钟。海子在这里读书时,就经常偷偷地把钟拉响,然后鹞子般飞跑,生怕被发现,待到确定安全了,再偷窥直奔而来的老师,欣赏着自己的恶作剧,一个人偷着乐。

    海子看到那座老钟,在秋风里摇摇晃晃,真的是老态龙钟。现在很少停电了,就是停电,也有发电机,还有应急的电池,老钟很少用了。海子禁不住想敲响那座钟。早操已经结束了,学生们自由活动十分钟,然后上课。海子想,这时候拉响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海子于是拉钟,铛铛铛铛----钟声深沉沉的,像憋闷了许久的吼声,海子一愣,停止了动作。

    而钟声分明在继续,周边围满了好奇的学生。海子看见一个个子高挑,短发,肤白,身穿白底红碎花衬衣的女生在接着拉钟,一边拉,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惊呆了的周副校长,条件反射般上前制止。海子拉钟时候,周副校长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学生一拉钟,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你是哪个班的?拉钟的女生仍然笑着,说是海子班上的。海子定睛一看,不认识啊。周副校长却认识,连忙换了笑脸,介绍说,她叫黄平,是新来的,海子老师,你安排吧。海子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大胆的女生,扫射过去的目光,却被她压制了回来。这个叫做黄平的女生,没有一点小女孩的羞涩与胆怯,目光咄咄逼人,全身焕发出来的青春气息,简直让每一个男人振奋。

    你叫海子是吧,你会写诗,是江城wWw.大学高材生,你还带头闹了###了的是吧----黄平好像非常了解海子。没有等海子发问,黄平就回答了海子的疑问。黄平老爸是当地镇政府的书记,黄平中考分数,刚刚过城关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黄平却怎么也不愿意到城关重点中学读书。她说,她不想到城关重点当尾巴,她要到当地高中当尖子。

    就这么犹犹豫豫,拖了两个星期。上周,她和当书记的父亲,来学校实地考察,黄平排除了一个又一个老牌子的资深老师,硬生生看中了海子,这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黄平独特WWW.soudu.org的思想,再次振奋了海子。海子像个学生一般,听黄平滔滔不竭,高谈阔论了半天,海子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好像能够洞穿自己的内心,她对世界的认知,已经超出了自己。

    海子觉得有一股力量在身体深处积聚,这是一种竞争和不服输的力量,一种士为知己者死,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激励,一种美丽而大胆的鞭策。一向不服输的海子,在这个时候是愈挫愈勇,大学毕业分配的打击,几乎烟消云散,海子要让世界看看,海子能够行,海子更要眼前这个小女孩看看,她的选择没有错。

    黄平根本不需要海子为她安排什么,住宿她自己找好了,海子班上有个女生住小镇上的粮站,她们一起住那里,书本早就自己领了,座位也自作主张找好了。海子一切都随她自己安排。海子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上午的第三节课开始了,海子要上课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