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你……幸好晓风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医院病房里张扬正在呵诉方景文。伊小川两条断腿已经接上，脸上依然是平静而美好笑容，心里却嘀咕着：“为什么是‘晓风’不是‘小川’？”
方景文惊讶地盯着几乎疯了的张扬，眼里泪水扑闪扑闪地。
“扬子哥，景文也是一时冲动。”
伊天和打圆场起不了作用，张扬还是一头怒狮的样子。
“张叔叔，你还是先送晓风阿姨回去吧。”小川这招果然灵张扬立即像火山遇到冰块。
“景文，你也别太难过。扬子哥只是一时冲动。”劝走了张扬伊天和开始安慰方景文。
“爸，你也回去吧。妈还在家里等你消息呢。”
“你回去吧，你里有我就行了。走吧，我顺便下去给小川买点东西。”
方景文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粥。伊小川心里很不是味，但是他立刻告诫自己她是罪有应得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景文说。
“因为只有她能从你身边抢走张扬。”
“当年是我不对，可也不能全怪我，这种事一个巴掌能拍得响吗？你是我一手带大的，看在我十六年来视你如己出的份上，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愿谅我吗？”
“够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还没出生就没有父亲。要不是你，我母亲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好个视我如己出，那一个母亲照顾儿子照顾到床上去的？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想报复张扬。我只不过是你报复他的工具罢了。用儿子报复老子。高呀！你这一招用得可真高呀！”
“你不也一样，你又几时把我当个人，我不也只是你报复他的工具吗？”
“对，你是个工具。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懒得跟你多说一句话。”伊小川闭上眼睛，他害怕多看她一眼就会心软，就会放弃全盘计划。
方景文用足劲在伊小川刚接上的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啊！”伊小川痛得额头直冒汗却依然镇定地说：“如果这样能解你的气，你就请便吧。”。
“你疯了！”方景文大吼一声。
“我是疯了。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是个疯狂的人，怎么，你忘了吗？”
“小川，你放手吧。算我求你了。没有张扬我会死的。”方景文扑通跪了下去，眼泪噼哩啪啦往下掉。伊小川的心马上就软了。
“你当初就是用这一招打败我妈的吗？”伊小川叹了口气说。
场面完全没有刚才那种销烟弥漫气氛反而像对星星相难相兄难弟。
“起来吧。”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好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第二天柳晓风带来一个消息：张扬正式向她求婚了。
“你选他还是选我？”伊小川直截了当的问。
“小川，我都可以当你妈了。”
“我不管。你不是说我是个有违常理的人吗？”
“你是有点早熟，但无论怎么说毕竟还是个孩子，只有十六岁……”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伊小川一只手把柳晓风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瀑布般的秀发。柳晓风怯怯地低着头往后缩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伊小川疯狂地掠夺着她富有弹性的珠唇，柳晓风挣扎片刻后转为热烈的回应。
“不要答应他。”
“知道。”
伊小川嘴角扬起一个弧形：张扬我会让你败得彻底。
伊天和和田小倩来接伊小川出院，趁着伊天和去办出院手续，伊小川向母亲汇报了一个月来的战绩。田小倩立即给了他下一步指示。
田小倩才把伊小川扶上二楼房间，张扬和柳晓风后脚也跟着到。
“怎么不等我们呀？”
“晓风阿姨，你上来。”伊小川在房里喊。
柳晓风一进门他立刻把门反锁，从后面把她拦腰抱起。一阵疯吻像冰爆砸下来。
“他们都在楼下。”柳晓风推开他。
“让他们见鬼去。”伊小川捞起她的裙角。柳晓风的欲火被彻底点燃反客为主，双方势均力敌。床垫像受伤的野兽激烈颤抖。
写字台上的黄菊因为白天开得太嚣张已是一片惨败。人也有调零的时限。虽然只有十六年，但他觉得已经太漫长了。他像站在一条河流旁边，正一步一步往中间走，黑色的污水漫过他的脚板、小腿，又漫到大腿上。他强烈地呼喊“救我！”，四野却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河流涌动的声音。伊小川从睡梦中吓醒，他拖着拖鞋出门去。
伊小川灯都没开就拉开被子，把方景文从睡梦中拽出来。
方景文在黑暗中摸到一大把泪水一惊。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种阵势：“小川，你怎么啦。”
伊小川粗暴地扯去她的睡裙，冰凉的液体一粒粒滴到她丰腴的身上。他和她是两个站在河边等待河水淹没的人，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感觉自己确确实实地存在。报复、依赖和发泄已混为一体。
“从进门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三更半夜搞什么鬼。”云雨过后方景文说。三尺五的长腿缠在他身上。
伊小川把她放平，抚弄着她的身子，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你如果去拍三级定能搛一大笔。”
果然是狼养的，才一脱离险境就开始寻找猎物。
“你不会就为了说这句话吧。”
“你知道吗？来你这里之前，我刚和柳晓风共付巫山。味道比你好一点点。”
“你……”方景文铁青着脸，伊小川一副嘻皮笑脸。
“滚！”啪地一掌，伊小川迅速肿起半张脸。
“就等你这句话。不然我还真不好意思走呢。”伊小川拎起裤子扯住方景文的长发：“方景文，你不好过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的。现在我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场游戏我会玩下去，我会把我所有的痛苦双倍奉还于你。”
“畜性！”
“畜生也是你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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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伊小川书包里的手机一阵振动，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新信息。打开收件箱显示信息来自：柳晓风。内容是：我在学校后门的咖啡厅。有事。
伊小川从后门溜出去。
“什么事这么急？”
“我……”
“怎么啦？”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我想答应他。”
“为什么？”伊小川平静得让柳晓风不寒而粟。
“我有了。”
“你不是来和我商量的。”
柳晓风不敢抬头与之对峙。
“既然你什么都决定了还找我做什么。”
“这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你要带着我的孩子去嫁给另一个男人，你告诉我这是唯一的办法。”
“小川，你才只有十六岁才上高三能怎么样？”
“小川，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男人，但是你还是个孩子，上完高中上大学，你还有大好的万里前程。我不能拖你后腿。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本来就是伤痛一场。
……
伊小川来到方景文办公室，顺手把门反锁了。
“又想怎么羞辱我？”方景文把资料夹合上陷在太师椅里说。
“大美人就是大美人，一番苦寒溢见清香呀。”伊小川坐在扶手上，一只手抚摸着那头无数次挑起他火花的秀发，另一只手老实不客气。当进入她的身体那刻他神差鬼使地问：“为什么不拒绝，你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是的。来者不拒，人尽可夫。”方景文愤怒转为恶作杰。
伊小川一阵恶习心番下身来。方景文反客为主，结果这场搏斗以伊小川齿痕累累为收场。
“你这个变态！”一身齿痕令伊小川哭笑不得。
“怎么，害怕了吗？伊小川，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过得不好，你也休想安宁。我越来越发现你比张扬优秀多了。”方景文已经整理好衣裳。
伊小川扑过来撕开她的裙子：“你以为你真的能赢得了我吗？你作梦。她有了。张扬败了，你也败了。顺便我来告诉你吧，你有没发现伊天和早就爱上你了。你们通通都败了。”又一场搏斗，结果反过来，方景文一身的爪痕，胸部肿得像两个大西瓜。
“你认为我会把你们的事捅出去吗？不，我不会。”
“你会。只有这个办法你才能夺回张扬。”
“不会，不只不会我还要促成他们。我要看着你痛苦，看着你儿子将来走你走过的路。我才是笑到最后的。”蠢蛋！捅出去张扬就能回来吗，除了仇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果然在方景文和伊天和快刀砍乱麻的促进下，婚礼准备得出奇神速。所有人都很开心，却各有各的主意。
礼堂订在全深圳最大气的中国酒店。
伴郎是伊天和，伴娘当然不可能是方景文，那就只能是田小倩。
伊小川溜进新房。
“我去拿点饮料来吧。”田小倩出去顺手掩上门。
“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伊小川说。
“小川……”
“你不信守诺言，你说不会忘记我的。”
“我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我真的没有。”
“证明给我看。”
“小川，不可以。”
“宝贝，如果你不希望呆会没礼服出去见人最好乖点。”伊小川不由分说。
他是一杖炸弹，把她炸得体无完肤。柳晓风热烈地回应着。
饮料掉落到地上惊起正在戏水的鸳鸯。见鬼！怎么所有的人都变戏法般出现。伊小川气定神闲地扯过被罩，此刻柳晓风的惊慌失措和伊小川的稳如泰山大概就是天低下最大的两大落差。。
张扬要不是被伊天和扶着恐怕早已溃不成泥。
“对不起。”柳晓风挡在伊小川面前大有与他无关不可伤害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对不起’？这么多年我就换来一句‘对不起’。”张扬转而愤怒地指向伊小川：“畜生！”
“我当然是畜生。你生的嘛。”
“什么，你说什么。”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傻瓜！”伊小川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裳。
“晓风阿姨，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伊小川边穿鞋子边说。
“你刚才叫我什么？”柳晓风感到山雨要来风满楼。
“晓风阿姨。我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不爱你，从来都不，一点都有不。”
“你说什么？”柳晓风几乎蹦溃。
“我说我不爱你。从来都不，一点都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十八年前，在你的家乡，你上的那座大学。毕业届的学生会主席在迎新送旧的晚会上认识一个叫柳晓风的新生。一眼就认定她是他的天下。但是她身边已经有人。为了逃避，毕业后他选择去了南方。可是他忘不了那个女孩。所以开始找替身，始乱终弃。不知道你有没发现我妈的眼神和景文阿姨的背影都跟你很像呢。为了报复，我妈带着我下嫁了他最好的兄弟。但是我妈一点都不爱他的那个兄弟，所以夫妻关系如履簿冰，慢慢地犯上了精神分裂证。我一出生就被他那个兄弟，以妻子有病不适宜照顾为由送走了。方景文用一种赎罪的心里接受了我。可也把怨恨全部发泄到我身上。十五岁那年我成了她报复他的工具。后来我反客为主变本加利。我们用尽最恶毒的方式蹂躏对方来报复同一个人。我从五楼顶把你救下来，就是为了用你从方景文身边抢走张扬，让她承受我妈当年的痛苦。至于我跟你那也只是为了报复他，没想到策划一次撞车事件就征服了你。晓风阿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会出现在这里吗？是我妈妈让他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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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伊小川从那次在酒店之后更失踪了。一个星期后方景文收到一封没有地址的信。信的内容写道：
景文阿姨，我走了。这场将近二十年的拉力赛太久了，所有人都成了变态和疯子。我很累！请不用找我，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会像所有简单的孩子一样过得很好很好地。
另：请你替我向伊天和说一声：“对不起！”
“我很后悔。如果一开始我能善待小川，或许小倩也会爱上我，我们一家一定会很幸福。”伊天和像个老迈的老头追悔莫及，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头顶已经白发苍苍。
“我也是，当我从你手里接过小川时，我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可是我不仅没给他他所期待的还……其实他并没错，是我们所有人的错铸成他的错。”方景文说。
虽然天空中依然塞满浮尸般的云朵，但云层罅隙间已掉出疏疏散散的光线，明天应该会是个晴天吧。
（文字原创，故事虚构，如有雷同，敬请原谅。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