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萦绕在室内,封悦言浑身像被火烤着,汗滴顺着颈项流过胸前的肌理,他抿紧嘴唇拼命克制着,克制着不让自己扑向坐在床榻上的女人。
“你别用力憋着气,那样会加速血气运行,会让你更难受。”梅朵看着封悦言痛苦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你早就知道酒里下了药,对不对?”封悦言喘着气阴沉的开口。
“是......也不是......那个......”
“不用解释......你们都一样无耻之极,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就范?就算我气血而亡也不会苟且偷生的。
“酒里面没有下药......”
“说谎!你刚才明明承认过。”
“酒......是用女王谷的情花酿制而成的,女人喝了能补血养颜,男人喝了会......情欲大增,有催情的功效,如果强行克制会伤及筋脉。”
“借口!”
“我预料到你喝下花酒会有这种反应,可......酒是陛下赏赐的,平日里陛下赏赐一杯花酒可是天大的恩惠,我们东女国,上至文武百官,下到臣民百姓,女人占了多半,可是能喝到这种酒的只有女王一个人,连我和姐姐们都不曾享用过。我不知道王母为何让你喝下花酒,也无力阻止,就像王母说的,喝花酒好过喝毒酒啊。”
“好?好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封悦言忍住到嘴边的话语,转过头不去看站在他面前的梅朵,他的喘息声更加紧密粗重,他可以轻易闻到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馨香。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受,如果......如果......”梅朵话没说完脸已经羞红了。
“如果什么?你想献身吗?”封悦言调转视线望着眼前羞怯不安的梅朵。
“我只是......”封悦言的话让梅朵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梅朵看着封悦言满脸的鄙夷,心里气闷不已,这个倔强的家伙,活该让他吃点苦头,从他醒来到现在,她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客气的话,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就是一脸的鄙夷不屑,着实让人气恼。罢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撇下封悦言,梅朵自行走到床榻前吹熄了烛火和衣躺下。在东女国,能当上贵族女子的男宠也算是件荣耀的事,只是对于一个外族男子,尤其是生长在男尊女卑环境中的男子,这可能是一种侮辱吧。猜不透王母为何有此一着,看卓玛的架势,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太多的烦扰充斥着梅朵的脑子,让她丝毫静不下心来安寝,纤细的身躯在黑暗中不停地翻来覆去。
“噗”的一声,房中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梅朵吓得从床上直坐起来,封悦言痛苦的蜷缩在桌子旁,透过窗外淡淡的月光,可以隐约的看到地上斑斑迹迹。
梅朵来到封悦言身边蹲下,掏出巾帕轻轻擦拭着他嘴角残留的血迹。终于还是抵不过他,自将他从河边救起的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无法对他弃之不管。
月色折射进封悦言已经涣散的目光中,他的胸口火烧火燎,浑身血管像要爆裂开来,尤其是鼠蹊处更是血脉膨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样的煎熬还真让人生不如死。
梅朵擦完血迹又开始擦他额头冒出的豆大汗珠,他真的如此讨厌她吗?宁愿这样受苦也不愿碰她一下吗?梅朵的心纠结着,心疼他的同时也替自己委屈。
片刻之后,像下定决心般,梅朵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将封悦言的头揽入怀中。那是一种淡淡的清香,似有似无,幽远而绵长......所有的戒备,一切的混乱仿佛都在刹那间崩塌瓦解,此刻的封悦言像个饥渴的迷途野兽......
他猛地将整张脸全部埋入她胸前的沟壑中,湿滑的舌尖游走在她柔嫩如凝脂般的每寸肌肤。像是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温度,她开始忍不住呻吟出声,整个人仿佛被托上云端,一种奇异的战栗感瞬间席卷全身,充斥在每个毛孔中。她不知道他清醒之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她只想让他不再痛苦,只想跟着他上天入地......
封悦言做了一个好长好美的梦,梦中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白衣女子领着他游弋在云端,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惬意包围着他们,她柔滑的像丝绒一样的手触摸着他的脸,让他觉得舒服又温暖。可当他伸手试图去碰触她的时候,她却突然消失在烟波浩渺中......
“别走......不要走......”封悦言呓语着。
“怎么了,你还好吗?”梅朵忍住全身酸痛,坐在床榻边轻轻擦拭着他头上的汗珠。
封悦言一把抓住了梅朵的手放在胸口,嘴里喃喃的说道:“......我终于抓住你了......”
梅朵看着意识仍然不清的封悦言深深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他发泄了全部的精力,直到筋疲力竭后昏睡过去。他的反应也验证了花酒的威力,她曾偶然在医书上看过,只是并不确定,真的很难想象他先前的忍耐克制是用了多大的毅力。
封悦言费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梅朵那张清秀绝尘的脸,而自己的大手中紧握的正是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封悦言突地松开手掌,忍住头痛欲裂,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
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像倒带般在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虽然当时他的意识不够清醒,但也不至于糊里糊涂,他知道她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些都明明白白的烙印在她洁白的颈项边,即使穿上了高领的外袍,那腮边的红印仍然隐约可见。
封悦言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不是他太纯情,而是对自己一开的信誓旦旦,后来的狂野粗暴就显得有些不够磊落。不过这是她们设下的圈套,所以他用不着自责,更用不着心虚,就算被下了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在她自己走过来之前他都控制的很好。
梅朵静静的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封悦言,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走向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将自尊抛置于脑后。无言的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直到侍女送来洗漱的用具。
“擦把脸吧。”梅朵将拧干的巾帕递到封悦言的面前,其实这些都应该是他伺候她的活儿,可现在却倒了过来。
封悦言没有理会梅朵的好意,径直的走到桌子旁,将面盆中的清水用力的泼洒在脸上,四溅的水花表达出了他的烦躁和气闷。
“对不起......”梅朵噙着眼泪缓缓地开口,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哼......对不起?将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为所欲为后再来说对不起?你不觉得这样做矫情虚伪的让人作呕吗?”封悦言锐利的眼光直射着梅朵。
“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尊严?现在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也践踏了我的尊严,你满意了?”封悦言讥讽道。
“没有......我没有......”梅朵急切的摇着头,眼泪潸然而下。
“你跟你姐姐一样低级,像你们这样的淫娃荡妇连替我提鞋都不配,在我眼里你们还不如一个妓女......”封悦言不顾一切的发泄着自己混乱的情绪,他知道这样尖酸刻薄的言语对她是一种伤害,然而此刻他似乎只有通过伤害她才能平复自己紊乱的心绪。
“不要说了!”梅朵哭喊着,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恨她,她不奢求他的回报,但至少也不该换得他的嘲弄和羞辱吧。
“怎么?受不了了?刚才你不是还对我说‘对不起’吗?你知道这样的侮辱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以为我会对你的献身感激涕零?当我是傻瓜吗?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觉得厌恶,厌恶你,厌恶这里的一切!”封悦言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一向惜言如金的他,有时候连家人的问话都懒得回,然而面对她,他总是忍不住要宣泄。
梅朵泪眼婆娑的看着封悦言,可是当两人的眼光一交汇,他救避之不及的将眼神调转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梅朵没有看仔细,但她知道他的心受伤了,就像她先前预料的那样,成为她的男宠对于他来说不是一种荣耀而是一种耻辱。作为他眼前唯一可发泄的对象,她只能选择被他伤害或是伤害他,事情演变成这样不是她所相见的,但如果只能在着两者之间取其一的话,她会选择前者。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说‘对不起’是因为你喝下花酒承受了痛苦,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如果这些言辞上的羞辱能让你解气,我会默默承受。”
“你......”封悦言不知道她是懦弱还是愚蠢,被骂成这样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让他更加气结。
莫名其妙被她带到这个奇怪的国度,他无法预见自己的未来,不过他知道他和她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牵连,看到她哭泣,他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觉得更加烦躁,真是活见鬼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