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天命难违哪……
今天更新得晚了些,顺便透露一点点楚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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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心中那股恶感已经荡然无存了,眼前却是遮天蔽日的浓黑,似乎伸手不见五指。
我才略略一动,叶飞烟就高兴的握住我的手道:“陆小姐你醒了?”
我心中疑惑,“我们现在在何处?怎么天都大黑了?”
“此时离你方才昏迷不过小半个时辰。”黑暗中传来一个男声,正是方才的大侠。
“那也才是刚刚午后,怎么会黑得跟夜半似的?”
叶飞烟紧张回道:“不知是什么异鸟,乌压压的飞来一片,形容可憎.鸣噪纷纷,好不容易才静下来,只是在树枝上不肯飞走。崔大侠说也未带个火折子出来,若是冒失前行,再遇上毒虫异兽恐怕防备不及。”
“崔大侠?”
“在下姓崔字彦青。”大侠朗朗道。
“崔大侠,我那个朋友眼下可还撑得住?”
“陆姑娘放心,毒血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方才你朋友见你晕了过去,甚是紧张,我恐他太过激动,体内余毒随血运转太甚又有不妥,便点了他的睡穴。”
“点穴?”我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陆姑娘切莫紧张,在下自有分寸,不会伤了令友。”
我在黑暗中拼命摇头,摇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忙道:“崔大侠莫要误会,我是佩服崔大侠有如此神技,心中景仰。”
崔彦青哈哈一笑,“没想到陆小姐竟然瞧得上在下这样江湖上的粗鄙之人的微末之技。”
“何谓粗鄙?崔大侠能义助陌生人,心肠这般侠义,实在是长厚之性。若是这样的人也要扣上个粗鄙之名,那我们这样的人又不知算得上什么了。”
崔彦青又是一阵大笑,笑完声音一凛:“陆姑娘既是醒转过来了,我就给你朋友解了穴,这么长久坐着终不是解决之道,眼下天黑不过是异鸟遮光,若是这些鸟儿一直不散,熬到日落后,恐怕麻烦更多。”
崔彦青说着,在暗中啪的一掌拍开了楚衡的穴位,楚衡闷哼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陆小姐?”他在暗中担忧叫道。
“我没事。”我轻快回道。
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多谢陆小姐救命之恩。楚某必当……”
“不用必当什么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快快截住他的话,生怕他真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话。
楚衡被我这话堵住,一时噤了声音,黑暗中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我想了想,问他道:“你有火折子么?”
楚衡嗯了声,片刻火光闪了几闪,现出一星光亮来。
众人已经习惯了黑暗,登时觉得这一星光亮都有些刺目,皆不由自主的伸手遮眼,片刻后适应过来才手忙脚乱的捡了枯枝凑在火折子上点燃了。
在一片光亮中,崔彦青忽然失神的目不转睛的牢牢盯住叶飞烟,叶飞烟只觉羞涩,低了头不敢回看。
我假装咳了几声,崔彦青才略显尴尬道:“这位姑娘可是姓叶?”
叶飞烟一呆,抬起头,也久久的回看着崔彦青,满脸疑惑道:“正是,只是不知大侠如何得知?”
崔彦青喜不自胜道:“你果真姓叶?可是叫叶飞烟?”
叶飞烟迟疑的点了点头。
崔彦青越发欢喜:“叶姑娘,你可曾记得两年前上元节,你遗失了一盏灯笼?”
叶飞烟思忖道:“确有此事。后来我寻了半天,也不见踪影,就由得它去了。”
“你那灯笼正是在下捡拾到了。”
叶飞烟听完这话,神色忽然十分扭捏,“原来大侠便是那人……”
“正是在下!”
叶飞烟更显羞涩,“那时原本我母亲已经有些松口,只是我父亲不愿意,恰逢上元节后不久家中有些变故,我家便举家搬迁到了绍兴府。”
“其实,我也早已听闻叶姑娘家门闱肃整,犬猫难入,我当日实在过于鲁莽,以至于给叶姑娘平添了许多烦恼。”崔彦青彬彬有礼道。
我见崔彦青说完这句,叶飞烟脸上略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失落之意。
他们一来二往说完这几句,我已经对这对鸳鸯的情事猜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道:“古人云千金易得,痴情难买,不知二位有否听过唐宣宗时候的一个故事?宣宗时,有个诗人叫卢渥的到长安应举,偶然来到御沟旁,看见一片红叶,上面题了一首佳句,就从水中取去,收藏在巾箱内。后来,他娶了一位被遣出宫的姓韩的宫女。一天,韩氏见到箱中的这片红叶,叹息道:「当时偶然题诗叶上,随水流去,想不到收葳在这里。」古有红叶定情,你们现在再谱一曲上元灯笼定情,也是回佳话。”
我才一说完,那两人就窘得不行,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好。我暗笑,心想这两人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眼下不知什么机缘又出现在此地,正好可以上演一出“私定终身后花园”的好戏来。
只是眼下当着我和楚衡两人的面,这两个人就算有千言万语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我见这两人都是脸红心跳的模样,只好看着楚衡,假装关切问道:“你可好了些?能走路么?我们得想法子找到出林子的路,还得赶紧寻些治疗蛇伤的药再给你好好治疗一下。你余毒未清,别耽搁出了问题。”
崔彦青、叶飞烟二人听了这话才停了尴尬局促,一人在地上又捡了好几根粗木棍,叶飞烟扶住我,崔彦青搀了楚衡,四处开始寻路。
“前方好像有光!”叶飞烟指着远处浓稠的黑暗喊道。
我们几人都朝她指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似有银色亮光闪烁,再看得片刻,只听得有马蹄车轮之声隆隆而来,似乎有庞大的一个车队朝我们快速行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