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路口处的树屋酒吧。
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一个上面书写着“里加盟树屋酒吧”牌子挂在树干上。在树干的旁边有条长长绳子自树的上方垂了下来,绳子地步有着一个能容纳几个人共同站着的木板。这个是供顾客进入树屋酒吧的器械,真正的树屋酒吧其实是在树干上的。精灵是一种崇尚自然的生物,他们不会把树木掏空,然后在里面建筑房屋的,只是在树上居住已经是他们所能容忍的极限了。
树屋酒吧隐秘在树叶中,几只美丽的蝴蝶在酒吧周围翩翩起舞。
“嗝……嗝……”在树屋酒吧中,总是会有人一边欣赏漂亮的精灵一边喝的酩酊大醉。
树屋内不合时安静,一首悠扬的歌声在树屋飘荡,飘落在树叶上,树叶轻微的颤抖。
“寂寥了晨星,榕树下,翅膀的天使在歌舞;
风中,脚印在追寻离去的回忆;
风华正茂的传说,在远方的天空,嬉戏着刺骨的寒风;
雨中,焦急在嘶哑着歌喉;
你的嘴角挂满了风霜,你说,兄弟,你说我的兄弟……”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优美的音乐中,几只精灵在空中飞舞。声音停止了,客人们纷纷往演唱者身前的帽子投进硬币。演唱这首歌的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似乎只有十三四光景,手中抱着一把风琴,在他身后似乎挂着一把装饰用的单手剑。他的头发是罕见的火红色。在他身后,躲着一个青涩的少年。
“嗨……先生,来喝一杯么?”侍者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华丽盔甲的男子走了进来。
“叮……”一声脆响,那名男子直接把一枚金灿灿的金币投进了少年的帽子里。
树屋酒吧里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甚至连刚才的打嗝声也不见了。
少年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庞,虽然有些苍白,但是苍白却掩盖不住他本来的俊秀。少年在抬头看见男子的一瞬间脸色突然变得更加惨白了,他嘴唇微微打着颤,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但是那名华丽盔甲的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似的,微微一笑,在旁边的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他叫了一杯朗姆酒,带着绅士般的微笑,缓缓喝起来。
红发少年突然收拾起东西来,拉着身后害羞少年快步走出了木屋酒吧,那名男子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依旧缓慢的喝着手中的朗姆酒。
那名害羞少年正是法尔文,而那名红发少年则是法尔文的哥哥--阿克图。
阿克图拽着法尔文的手,在路上急速穿行,他们已经离开树屋酒吧很远了,但是阿克图似乎觉得还不够,前进的速度更快了。
“哥哥,怎么了?”法尔文揉了揉被拽疼的手,有些不满的撅起嘴来。
“没什么。”阿克图脸上露出微笑,但是依旧惨白如纸。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在树屋酒吧见到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阿克图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他快速取出身后的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但是那人却似乎没有任何敌意,微一欠身,道:“不要紧张,我今天是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要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们会被追杀而已。”
“从今天开始的十天内,你们将会受到我的追杀,每天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都会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你们逃跑或者躲藏。但是,如果你们被我追到的话,我就会各自刺你们一剑,重复十天。如果,十天后,你们仍然躲不开我的话,我就会杀死你们。”男子用异常轻柔的口气说道,他的脸色平静如水。
说完,男子缓缓向远方走去。
阿克图咬着牙,兀自在那儿颤抖着。
“哥哥……”法尔文摇了摇阿克图的手臂,“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没……没什么……”阿克图强颜欢笑。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法尔文慌了。
“不要怕,”阿克图轻搂法尔文的头,安慰道,“我们找个居民的房子藏进去,谅他也找不到我们。”
法尔文把头埋在了阿克图怀里,轻轻点了点。
……
翌日,一个居民的屋内。
屋内全是鲜血,灰黄的墙壁被染成了肮脏的紫红色。地上躺在一对年老的夫妇,每个人胸口都要一个碗大的伤口,很显然,这些鲜血是他们的。
法尔文和阿克图也在屋内,他们互相抱着蜷缩着,瑟瑟发抖。在他们面前则是昨天见到的那名男子,此时,他手中的剑带着鲜艳的红色,脸色阴沉,眼中流露出疯狂的光芒。
很显然,这一天,他们没有躲过去。其实,何止没有,那名男子找到他们只花费了15分钟!
“嘿嘿……”男子阴沉的笑着,“按照我们的约定,我要每人刺你们一剑。”说着,男子突然取出一块黑色的布来,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只有这样,才有些乐趣!”说着,男子向阿克图刺去。
“啊……”一声惨叫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已经震开了虚空!
那一剑,刺在了阿克图的左臂,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接着,男子又举起了剑。
“等……等一下……”阿克图虚弱道,“下一剑,我替弟弟承担。”
法尔文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男子没有揭开蒙住双眼的布,冷漠道:“如你所愿。”
男子又一剑刺了过去……
“不……”法尔文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胸口一痛,一丝鲜血自法尔文的口中溢了出来。
法尔文满身冷汗,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胸口,手上缠满了白色的布条。小易静静的躺在他的旁边。
“这是哪儿?”法尔文疑惑的看着四周。这是一个古旧的木屋,床边的木桌上放着自己的包袱和另外一个黑色的包袱,那个黑色的包袱似乎是那个黑衣人的东西。
“好痛。”法尔文皱了下眉头,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最后被黑衣人一拳轰在了胸膛上。
“那一拳,真是可怕。”法尔文仍然心有余悸,“居然令我的肋骨断裂了好几根,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否则的话,恐怕我的生命就要在那里完结了。”
“是谁救了我?”法尔文疑惑,“似乎,鄂加拉索森林中并没有人居住。”
“难道……是艾克迪尔大师?”法尔文的眼睛亮了起来。
仿佛是为了解除法尔文心中的疑惑似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醒了?”
接着,一个身着蓝色魔法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不似一般的老年人,又矮又瘦,而是既高大又强壮,如果不是他那爬满皱纹的脸和满头的白发,法尔文几乎认为那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法尔文。
“那封信,我已经看过了。”那人淡淡说道。
“果然是艾克迪尔大师,”法尔文心中暗道,可是,随便被翻动了东西,法尔文依然有些不快。
法尔文挣扎着想下床,但是胸口的疼痛却令他龇牙咧嘴起来。
“不必行礼了,”那人淡然道,“在我这儿,是不欢迎俗礼的。”
“是,大师。”法尔文恭敬道。
“大师?嘻嘻……”那人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威严荡然无存。
“难道您不是艾克迪尔大师?”法尔文哑然。
“我是艾克迪尔,但是却不是大师。”那人嘻嘻笑着,仿佛一个不懂世故的少年。
“难道利梦尼尔那个小子没有告诉你不要叫我大师,而要叫我先生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么?”艾克迪尔的脸上挂着笑容。
“是!艾克迪尔大师。”法尔文恭敬的行了一礼。
“是!法尔文大师。”那人也恭敬的行了一礼,嬉皮笑脸的看着法尔文。
“这……”法尔文愣住了,他在脑中曾经无数次幻想艾克迪尔的样子,但是没想到他是如此的为老不尊。
“好了,法尔文小兄弟,这次,我要向你道歉了。”艾克迪尔脸色严肃起来。
“唉?艾克迪尔大师,您这是为什么?”法尔文愣了。
“不要叫我艾克迪尔大师,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法尔文大师。”艾克迪尔不满起来。
“好吧,艾克迪尔先生。”法尔文无奈,但是他也清楚,类似这种老怪物的心里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测。虽然基本上所有的老年人都喜欢年轻人尊重他们,倚老卖老,但是,这,似乎在艾克迪尔身上并不适用。
“这次,是我的失职。”艾克迪尔脸上沉郁,“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让法尔文小兄弟受到惊吓,实在是我的不对。”
“啊……不要这样,艾克迪尔先生,这只是我的实力不够,怨不得别人。”法尔文慌张道。
“不……”艾克迪尔摇了摇头,“总之,这是我疏忽了,如果让利梦尼尔那小子知道一定会在背后鄙视我的,所以,法尔文,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我会为你办的,当然,这个要求不包括提示你那只魔蝠的能力,这是我答应过利梦尼尔的事情。”
“艾克迪尔先生,您有办法提升小易的能力么?”虽然从利梦尼尔那里确认过,但是法尔文仍然不是很相信。
“小易?是那只魔蝠的名字吧?是的,我有办法,”艾克迪尔淡笑,“曾经,我也拥有一只银翼魔蝠,因此我研究过。”
“曾经?”
“是的,”艾克迪尔仍然是一成不变的神色,“但是,后来却被奸人所杀。”
“啊,对不起,艾克迪尔先生。”法尔文抱歉道。
“没关系,不必在意,”艾克迪尔淡然,“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了。”
“要求?”法尔文的眼神炽热起来,如果说他有要求的话,那就是希望和艾克迪尔学习魔法。
“不知道艾克迪尔先生可否教我魔法呢?”法尔文一脸希翼。
“抱歉,这个我不能做。”艾克迪尔一脸歉然。
“为什么?”法尔文失望起来,但是心中仍然存在一丝希望。
“因为,你的命运齿轮,我没有资格推动。”艾克迪尔黯然道,“你会遇见教你的人的。”
“什么意思?”法尔文疑惑,眨了眨眼睛。
“这是天机,我无法泄露。”艾克迪尔歉然,“还有别的愿望么?我可以帮助你。”
“如若如此,法尔文没有要求了。”法尔文失望道。
“也罢,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要求我。”艾克迪尔道。
“这个约定还是作废吧。”法尔文道,“我不想因此而束缚先生。”
艾克迪尔赞叹的看来法尔文一眼:“不,这是天意,以后你会用到我的,就这样说定了吧。”
法尔文无奈的点点头。
“好了,你先修习吧,你的伤势很严重,至少十天内是无法恢复了。”艾克迪尔对着法尔文说道,“在这十天内,我会提升你那只魔蝠的能力的。”
说着,艾克迪尔用手捏着小易的一只脚,不理小易醒来后的吱吱乱叫,走出了木屋,不知干什么去了。
法尔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对不起了,小易,你就忍着吧。”法尔文在心中祈祷,“希望他不要做出往你屁股里灌辣椒油之类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