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在病床边昏昏欲睡,她和我一直守在这里,忽然问道:“什么是扯淡?”范大脑袋苦苦一笑:“今天俺和蛋发生的事,就是扯淡。”方卉自责道:“反正都是我的错,我听师姐的就好了,我不游泳就好了,你就不会受伤了。”
范大脑袋道:“是俺自愿的嘛,和你没关系。明天咱们再去游泳吧?”方卉连连摆手,道:“我以后再也不要你陪我游泳了。”范大脑袋几近绝望:“那不更扯淡了嘛!”方卉道:“什么叫更扯淡啊?”范大脑袋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俺头晕啦。”方卉道:“那你先休息吧,明天再给我解释。”范大脑袋彻底无语,闭上双眼作晕厥状。
丁晴对我道:“无殇,我们回去吧,别影响人家了。”我故意道:“那可不行。我要在这照顾大脑袋,照顾到明亮。”丁晴明白我的意思,笑道:“你还真够朋友!”我说:“那当然了。”范大脑袋睁开眼睛,一个劲儿冲我眨巴WWW.soudu.org,我和丁晴这才离开。
我们并肩走上甲板,走进这片无边夜幕。
一轮圆月涌出大海,孤悬于辽阔苍穹。幽冷清辉洒落海面,浪涛一片一片泛起光芒,起起落落,闪烁不定wWw.,粼粼波光似浩瀚银河。
偶尔有鱼跃出水面,也被镀成白银,涟漪一圈一圈荡漾,转瞬消失不见。一群海鸥低翔掠过,银色翅膀和羽毛,听得到鼓动双翼的声响,仿似邀我遨游长空。
前方的岛屿剩下一个灰暗轮廓,在数千米外与我们的船对峙。
远近一切都是银白,像一个绮丽梦境。
“你和吴霜以前认识吗?”丁晴率先打破沉默。
“没有。”我说。
“那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是吗?”
“是!”
“我不知道。”
丁晴又问:“我对你好吗?”
我只能说:“好。”
“我俩谁对你更好?”
“你。”
“知道就好”,丁晴甜甜一笑,飞快地在我脸颊吻了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逃走了。
我望着丁晴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迷茫。
我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想起很久没有做梦了,也见不到梦中人了。
既然是梦,怎可当真,再真实的梦也只是梦而已。梦不能改变我的生活,我更不能靠梦生活。我找不到人说我的梦,也没人愿意听我的梦。
东方一点一点泛白,我心潮起伏,一夜未睡。
船启动了。
巨龟一直还在岸上,我们只能绕岛而行。沙滩已在后面,巍峨峭壁临海矗立。
这些山崖直上直下,寸草不生,宛若刀砍斧劈,形成屏障,根本无法攀登,更别说翻越了。想不到看似宛转的山脉,到了海边竟有如此变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