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禁闭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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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克穿过了狭窄而昏暗的船舱走廊,来到一个狭小的门前,他身旁的啤酒桶威利把门推开,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扫了他一眼道:“进去吧!”

    鲁克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吼道:“就这鬼地方?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特等舱?”

    这是一个连站都站不直,蹲都蹲不了的超小房间,它就像是部队中用来惩罚犯错者而特制的小黑屋。

    人关在里面就连转身都变得困难,整个房间不到一米三高,想要钻进去就必须弓着身子,进去后也直不起来,若是想直起身子则必须蹲着。

    像这样的房间,一个正常人在里面关上一个小时,就会痛苦得哭天喊地,如果关上一天则会再濒临崩溃的边缘徘徊,要是关上个两天甚至三天的话……

    鲁克用脚趾头也都能想得出被关在在这样的房间里,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对他盛情款待啊。

    威利露出那又黑又黄的牙齿,粗大的手掌似是无意的摸了摸腰间别着的一把斧头,狞笑说:“要是你不愿住这里,我还可以给你换一个更好的地方,他身旁焦不离孟的瘦桅杆也咯咯笑着,就像一只偷吃了隔夜粮的耗子:“大海,那里足够宽敞!在那里你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怎么样,要换一个特等舱么?这艘船只有这两个特等舱,你想要哪个?”

    鲁克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哎~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知道自己能够将眼前的这俩家伙打趴下,可是他就算能够打趴下所有人,又能如何呢?

    难不成还能一个人开动这条大船?

    又怎知道在这片大海上该往哪里去?

    鲁克虽然平时外表显得温和随意,可是他心思颇为深沉,头脑非常灵活,特别是在这种重要关头上,他从来都不轻举妄动。

    鲁克翘了翘嘴角,面带讥讽的说道:“看来我以后一定要歌颂一下你们这种热情好客的传统了。”

    威利看见他出乎意料的弯腰挪了进去,哈哈大笑:“那你也还能有命活着才行!”

    “嘭”的一声响,枯朽发霉的木门将这里面和船舱外的光线给阻隔起来,只留下一个从窄小的透气窗射进来一丝光亮,照在立刻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鲁克从一醒来便发觉自己置身在了一个不知名的险地,这里人人彪悍凶狞,那些人的动作,让他完全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尤其是在与妮亚的一番搏斗,让他意识到他以前只会在电影和小说里才能斗气这种的东西。

    斗气?

    这还真的真的存在?

    鲁克弯腰缩在这个房间中,憋屈了一会,发现身子姿势非常别扭,紧的很不舒服,他又换了几种姿势,都让人非常难受。

    再心中无奈不爽之下,干脆就在这小黑屋中一边扎起马步,一边想着事情。

    鲁克再想莉亚今天所发出的斗气,究竟会是如何发力的?

    这个世界连斗气都有,那会有魔法吗?

    一想到这,鲁克心头也都跟着火热起来,就连之前所受到的屈辱都仿佛飞到了九霄云外,恨不得立马学会魔法,然后像电影里的那样,成为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法师。

    鲁克心有所想,脸上也忍不住带出了表情,喜笑颜开,要不是眼下的这个房间实在是让人展不开手脚,他恐怕已经手舞足蹈起来。

    他身子刚一动,头便狠狠的撞在了舱顶的木板上,让他从无尽的意淫中回过神来,鲁克苦笑着按了按脑袋,自言自语:“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干嘛?还是想想怎么从这脱身吧!”

    理了理眼下的情况,只能是先忍辱负重,等靠岸后,再找机会逃跑,否则在这艘船上,在这片茫茫大海上想要独自逃生,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这凶悍群海盗周围想保全自己,不但需要委曲求全,还得在必要的时候展现出自己强大的实力,才能震慑他们。

    鲁克苦笑了一下,要是早知道现在会是这种的情况,他过去在习武时就便会多下点功夫,现在也不至于搞得如此狼狈。

    由于他从小打架,可以说是当地警局黑名单上的老熟客了,而以前学校里面的老师也将他视为肉中刺,眼中钉,可以想象,像他这样的学生,自然不会成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家伙。

    鲁克的父亲在他准备高考的那一年,将他五花大绑的来了一顿胖揍,勒令他以后不准再在外面惹是生非,一定要考取一个好大学,这样以后才能找一份好的工作。

    当年父亲的破口大骂的模样仿佛历历在目:“我也不管你是跟谁学的功夫,但你以为打架能打一辈子么?你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么?你要是只会几下拳脚功夫,以后靠什么来生存?你想把打架当饭吃?你要是哪一天被人打死了,要我们怎么办?”

    老父亲的话一针见血,字字诛心。

    鲁克在高中时代飞扬跋扈,爱惹是生非的性子被老爹这一顿拳头给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让他毫无脾气的收拾起了性子,老老实实的抱起书本。

    好在他本来就很聪明,在不到一年的昼夜苦读中,居然还真的让他考上了一所大学,当然,这大学绝对是一流加一流,二流的。

    从小打架的鲁克竟然考上了大学,家里面的父母亲这可乐坏了,在门前挂起了鞭炮,为他庆祝。当鲁克一脸堆笑的接到大学录取通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埋了起来,貌似外面那噼啪乱响的鞭炮并不是在庆祝他上大学,而是在庆贺他已经与以前的日子做了一个彻底告别。

    上了大学后,荒废了将近一年的功夫鲁克也没有再拾起来,因为以他的自身实力便足以震慑这个学校里任何一个不长眼的混混,便就没再练习了。

    而且,现在这个社会,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扬跋扈,好勇斗狠飞的好斗者。那些武功招式除了哄一下花痴女生,增加点泡妞成功率,他就算功夫练到头顶也是没用,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来学学怎么才能适应这华忙碌的世界。

    到处都是在假装一脸斯文的男女,于是,鲁克为了融入社会,他便与过去的自己完全隔离开来,把自己进行了自我封印。

    直到一天放学,他在马路上离奇遇到了一场车祸,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已经是身处异地。

    不过好在鲁克本就是一个随遇而安,天性乐观的人,而此时身处不测险地,让他想起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曾经丢下的功夫给重新捡起来。

    鲁克清楚的记得,他那莫名其妙的师父曾与他说过:在内家拳中,在境界上想更进一步,必须要做到三个重要环节,一是勤学苦练,常年不辍;二是要有天赋和悟性,有些人习武三年就能成为一个技击高手,而有些人即便习武一辈子也不过是花架子一个;而第三是需要机缘巧合。

    在这三点中,鲁克有两点都符合,他的天赋之高,就算是那个待他最刻薄的师父不禁为之赞叹。

    遗憾的是,他在一年多前,武艺便已有些生疏了,虽然仍保持着水平,但却始终没能再进一步。

    所以,现在他想要在重新捡起以前的功夫,不可谓是难上加难。

    万幸的是,毕竟鲁克自幼习武,把基础打得很是扎实,现在再拾起来,也都可以按图索骥~。

    在这样的空间里,要是换了别的人被关上一会,早就会叫苦连天了。

    可换了鲁克,他却恰能好借起这个机会来开始练功。

    鲁克闭着眼睛,渐渐把思绪放空,不再去想周围的事情,扎稳着马步,身子也在按照船行驶的漂泊节奏中跟着上下起伏,左右摆动。

    鲁克习武多年,马步早已经扎得很有火候,就算一次连续扎上三个小时不也不会有半点疲劳。

    扎大马,是每一个修武者都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艰苦的过程,因为它是一个最能锻炼武者基础的技击招式。

    平衡!

    鲁克清晰的记得,他的师傅曾经对他说: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所有的格斗技巧全是在控制自身平衡与破坏方平衡的基础上进行的。

    只有先将自己身体的平衡控制好,才能够在瞬间爆发出最大的力量打击对手,同理,只有将对方平衡破坏,一个格斗者才能露出他的弱点,这样自己便可以乘虚而入尽情的攻打对手而不需顾忌对手的反击。

    而这一切的平衡来源只有两个点。

    右腿跟左腿!

    所有的格斗者,若是两腿力量不发达,这就好像是一棵树的根部,不管这树长得多粗,有多么的参天,最终还会成为一棵病树,只要找准位置照着它的根一撅下去,它便会倒!

    无论是鲁克修习的温氏内家拳,还是中国的各种搏击流派,都信奉着一句话。

    万力由脚起。

    鲁克之前不敢和这些凶猛的海盗来放对搏斗,一来确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是人生地不熟;二来是因为他是在一条正在行驶的海船上,颠簸摇晃的甲板让他根本立不住脚,又哪里敢放开手脚进行搏斗?

    几乎所有习武初学者把扎马步视为洪水猛兽,认为是世界上所有惩罚种最为恐怖,可怕的。

    正常人扎一个马步往往过不了一分钟便会浑身抖如筛糠,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

    而一个修习多年的习武者,则往往能扎上几个小时的马步,甚至更长,他们所能坚持的时间是会正常人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并不是这些习武者的腿部力量或者他们的承受能力比这些正常人要大上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而是他们掌握到了一种独特的方法。

    扎马,往往有死马和活马的区别。

    初学者扎的是死马,浑身的肌肉紧绷,全身上下一动不动,身子颤抖,乳酸也会高速的分泌,往往只要一两分钟就要崩溃,扎上个五分钟就能欲仙欲死。

    而鲁克此时在扎的马步,脚心弓空,脚趾像扇形一样的绷着,紧抓着脚底下的地面,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却都在放松着,慢慢感受着脚底传来大海波涛涌动,互相传递的力量。

    在刚开始的时候,鲁克还稍稍有些不适应,偶尔身子会与这股波涛的力量产生相反的斥力,可逐渐的,伴随着他身上慢慢的滚动一股股热流,他浑身肌肉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开始随着这波浪的涌动而变动,他皮肤下的肌肉似乎也变成了大海种的波浪,一股股的力量从海中传到海船,海船再传他的脚板,最后脚板又把这股力传递到他的腰部。

    他整个人就仿佛跟这股力量融合为一体,全身暖洋洋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在这样奇特的环境中,鲁克很快便进到了入定的境界。

    这是他在平常习武中,往往修行几十次次才能遇到一次的境界。

    他本就是一个生性好动,并且有着活络心思的人,让他安心定在一个地方死练,那可真是要了他命了。可要是将他丢到一个充满惊险与刺激的环境里,他往往能够让人惊喜,屡有突破。

    就像现在这样一个既新鲜而又险象环生的地方,让他很快便进入了“入定”的境界,对外界发生的任何情况都无所察觉。

    就这样的过了一个多小时,啤酒桶威利和瘦桅杆科尔走到鲁克所在的小黑屋旁,威利低声的笑着:“嘿,你说这里面的那个家伙,他差不多该成了啥样了?他会哭么?”

    科比尔笑道:“我想他也许已经尿裤子了!”

    “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客人现在怎么个情况。”威利嗤笑着。

    两个人对视满脸龌龊的笑了一阵,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威利俯下身子,把眼睛凑进门缝中,看了看,他愣了楞,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威利直起腰来,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又凑到门缝中看了看。

    科尔看他直起腰来满脸的怪色,他心中也是无比好奇,一边使劲推他一边说道:“你让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科尔个头比较矮小,倒是不用像威利那样把身子弯得像个大虾,只是微微略蹲一下就将里面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

    他这一看,顿时人也像威利一样呆住了。

    两个人满脸诧异站在门外互相对视了一眼,声音古怪,异口同声道:“竟然在睡觉?

    这种地方也能睡着?科尔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呆呆的站在了门口,挠挠头,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这科真是太奇怪了,我可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在这种的地方睡着!”威利张大了嘴巴,像是看到了一只海怪一样。

    “看样子,我们像是捞起了一个怪人……”科尔喃喃说着,很快就兴奋了站起来,他拉扯着威利的胳膊说道“威利,你说他到底会是什么人?”

    威利想起眼前这个古怪又神秘的黑发青年刚才戏耍他的样子,忍不住怒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眼睛扫了一眼小黑屋,嗤道:“这只不过wWw.是一个装神弄鬼的把戏而已,走吧!饿他个几餐饭,他就不会再有心思玩这一套了。”

    威利与科尔走后,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鲁克才慢悠悠的从入定里醒来,他将体内的气血在入定的时运行了几个周天,现在感到浑身充满了鼓胀感,这正是将马步扎到最佳时才能出现的气血充沛的表现。

    在他从入定中醒来后,不自觉的想活动活动手脚,可是刚一动,就发现自己在这坐不下,站不直的空间中舒展不动身体,正在十分不耐中,肚腹也传来一阵阵咕噜的叫声。

    “这些混蛋,把我关在这个该死地方也就罢了,难不成还打算把我饿死么?”鲁克心中暗怒,他伸手推了推门,却听见一阵的门闩响。

    鲁克使劲捶着门,大声喊道:“外面有人没啊!”

    回答他的只是从船舱中传出的嘈杂声跟笑闹声。

    将我关在这里,你们在一旁欢喜纵乐?

    该死混蛋!

    鲁克青筋在额头上跳动了一下,他发现虽然这扇门被闩得死死的,科是门板的质地显得有些潮湿松软,并不像其他帆板那样坚硬。

    鲁克将手掌在房门里面,再用肘尖抵着身后的船舱木板,量了一下,发觉指尖刚刚好可以碰触到眼前的门板,他突的笑了笑:“这不是明摆着让我练练寸劲么?”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触在门板上,一瞬间手变成拳,接着在指尖弯曲了一寸空间是陡然发劲!

    “砰”拳头打在了门板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惊得鲁克心惊肉跳,担心海盗们听见。

    鲁克竖起耳朵贴着门板听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异状,走道里传来的声音依旧喧哗如故。

    鲁克稍稍放了放心,他凝神聚气,把指尖触在门板上,又是一拳同样打出。

    门闩仍是剧烈一震,却依然不破。

    寸劲是拳法里一种极其高明极其刚猛的短距发劲拳法,它所发的力量并非源于拳,也不源于手,它的根劲是来源于足下。

    万力由脚起!

    鲁克立刻深深的吸起一口气,浑身放松,感受着脚底海浪所传递的力量,浑身的肌肉慢慢蠕动,好像也在跟着海浪而翩翩起舞。

    这股波浪的力量被鲁克敏锐的足底感受到,然后他便借这股力,徒然间足部发劲,力量层层推到他的大腿,然后送进他的腰部,又把汇聚了强大的腰腹力量给传到手臂,送到手腕,再送到拳面,猛的爆发出来!

    这便是温氏内家拳的发力境界,崩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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