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与写手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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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好运的是,任寻没有拖黑她。

    忙碌工作一星期之后,方从心收到任寻的留言:“我仔细想过了,你说得有道理,多谢。”

    瞧见这条留言时,方从心几乎敲着电脑桌笑出声来。

    这孩子太可爱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认真的家伙。于是她立刻做了回复:“我很欣赏你对创作的想法与坚持,并且乐观你一直坚持下去。浮华与泡沫总有冷却的时候,但坚持却可以沉淀。慢慢写,很期待你的新作品。”

    然后他们俩又聊了很久。临别时,任寻对方从心说:“你是第一个跟我聊这事也能聊这么久的人,一般人要么就不理我了,要么就是我不理他了。这种话题多少会让人觉得有点装13吧?但不管怎样,我很高兴认识你。”

    方从心觉得她很喜欢这孩子,那种认死理的执著与勇于进取的锐气,甚至是认真与坦诚,都让她感觉亲切又鲜活,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到这样滚烫的温度了。于是她彻底做了这家伙的死忠读者和朋友,他们在网络上聊天,任寻会把自己的一些构思说给她听,她帮他内测初稿,甚至试着教他如何经营读者。如果能够切实帮他一把,方从心觉得她自己也会很开心。

    她也曾经问任寻:“为什么要叫这个笔名?是本名吗?”

    任寻只是笑说:“笔名同网名,两个世界,如同寤寐,还是分开的好。”

    于是方从心觉得他或许是不想让人打听,不愿意网络写手的生活与他的现实有过多重叠,所以WWW.soudu.org也就不再追问了。

    然而现在,忽然之间,一个名叫任寻的家伙跑到她家来租下了她家的一间房,如此巧合,怎不叫她惊讶又怀疑?

    她也直接问过这位房客:“你写小说吗?”

    已经大有反客为主之势的英俊房客睁大眼,摊开双手,很无辜地反问她:“事实上,我是一个画家!”然后,他变戏法一样真从他那支着登山帐篷的房间里摸出一幅已经装裱好的画来,画中的女子抱着一只黄白斑的大猫,安静地蜷缩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洒了她满身,仿佛一层金色纱。那女子正是方从心。“怎么样?美女与猫。”年轻的“画家”颇得意地笑看着她。

    方从心一下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甚至觉得双颊发烫,立刻难以置信地问:“你在画我?”

    “不行吗?”任寻反问,“爱美是人之天性,你不能剥夺我赞美美丽事物的权利吧?”

    “我的意思是说你……你至少可以先告诉我一声。”方从心觉得有些坐立不安,连说话也不由自主结巴起来。那根束缚情感的弦紧绷着告诉她,这种久违的感觉大概叫“害羞”……生平头一次,她竟然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有些不知该把手脚往哪儿摆。

    但任寻却极理所当然地说:“先告诉你就看不见这么生动自然的表情了,自然的就是最美的。”他说着,拎起那幅画递到方从心手里,“送你,你不挂起来吗?”

    方从心觉得她彻底被打败了。她忽然觉得自己落尽下风,抬头却见眼前那家伙正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拎着那幅画,眯眼望着她笑。那表情真像一只狐狸!

    挂就挂,有人自觉上供岂有不受之理!方从心一把拿过那幅画,恶狠狠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打算拖个椅子过来垫脚,把画挂起来。瞧他美的,就给你挂客厅里抬头顶着,谁怕了不成?

    但手中的画忽然被抽走了。

    任寻就站在她身后,只踮了一踮脚,伸手轻轻松松就把那幅画挂在了壁挂电视的上方。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瞬息不易察觉的碰触,他的棉质T恤蹭在她的长发上,让她感觉如同刹那wWw.要燃烧起来似的。

    方从心忽然觉得她有点慌了,有一种怦怦的声音在耳畔响着,让她不敢回头。

    然而,几乎就在下一秒,她听见任寻啧啧笑道:“不错,这位置选得好,以后你这沙发就该用得多了,不过电视就可以送人了嘛。”

    方从心胸口猛地一紧,几乎来不及思考,已随手抓起玻璃架上摆的小毛绒哈士奇狠狠向那个歪在沙发里坏笑的家伙砸过去。

    不砸不足以平天怒!

    至于刚才那个疑问,谁还记得吗?刚才她本来是在问他什么来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