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的兄长她如何能不清楚,那是能轻易折服于人的主?可是现在,只见张老五乖巧的随着一老一少两人身后,谄媚的神态连自己都有几分恶心。
“老五,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阳难道现在是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的?行了,你就别在老妹面前现眼了。”
“十娘,你五哥这不是特意将愿意为雨烟姑娘赎身的大官人给请来了吗,你看是不是与他们商议下,价钱合适就高高兴兴的把姑娘诶送到大官人宅上去。”
张老五生怕十娘言语过激,惹恼了这二位,到时休说自家兄妹二人不能周全,只怕这天湘阁也会被人家掀翻天。
“张十娘,我来问你,你到底将雨烟姑娘禁锢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看她,若她没有事情则罢,若是我发现她少了一根头发都绝不与你罢休!”这个蛇蝎心肠的恶妇在龙天宇眼中浑然就是雨烟自残的元凶祸首,倘若雨烟因为她而有所闪失,自己今天决计是不会放过她这样一个心黑手毒的贼婆娘.看着面露狰狞的龙天宇,张十娘不由吓的往后连退数步,突然想起眼前这位不过是经常为楼里姑娘写词谱曲的浪荡子,才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心口,眉目一挑,冷笑着说道:“哟,我以为是哪家的公子看上了我家的雨烟,原来是你这成天醉的东倒西歪的穷酸,也不去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竟敢学人家王孙公子来我这阁子替姑娘赎身,你这是欺负我天湘阁没人那,还是以为就凭你那几段陈词滥调就能拐走咱家的姑娘?”
刘叔如何能听得这女人这般肆无忌惮的讽刺天光,一个箭步从后面掠上来,大耳掴子‘噼里啪啦’就在这刁妇脸上开了花,“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家公子不是你这种贱妇可以随便嗤笑的,你个老鸨开家青楼,不就是为几许银钱,这里是一千两纹银,点清楚就带我家少爷去将雨烟姑娘接走。”
张十娘横遭殴打,脸庞肿的象个猪头似的,一头的青丝也在挣扎中披散开来,整个人狼狈不堪,兀自不住的冷笑,强自镇定住自己惊惧的心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尔等尚不知道京里来的贵人早已看中雨烟,意欲娶她为填房小妾?老娘不让你替她赎身,正是希望自家的姑娘能不再飘零,受尽疾苦,日后也能尽享清福,谁象你们这样只知道自己快活,全不替人家姑娘考虑周全。”
张十娘生性泼辣,更有一张巧言令色的好嘴,她知道自己用强肯定拧不过眼前这位一直让自己看走了眼的光公子,是以将心一横,把京里来的贵人给推出来,想让龙天宇知难而退,偏生还替自己所行的龌龊极尽美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通假的不能再假的话也让她说的天花乱坠,仿佛她就是这世上最心慈仁善的女人一般。
闻弦而知音,尽管不知这恶妇所言有几分真假,龙天宇却清楚知晓事情大致的原由,想必正是因为京城来的贵人对雨烟有些许意思,让这惟利是图的老鸨心存不良,妄自想将雨烟去奉承那位贵人。
“老鸨子,你也不用做好做歹,现在带我去瞧雨烟姑娘,待会我是一定要替她赎身的,至于你同意与否,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张十娘听他还是如此强悍,没有半分畏惧权贵之色,心中没来由的一慌,“老娘可以带你上去看看雨烟,但赎身之事恕不能同意,我这天湘阁上下几十口人还想活命,可不敢去得罪那当朝权贵。”
龙天宇冷冷一笑,与刘叔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刘叔,再加五百两纹银,一千五百两纹银也够你这不知死活的老鸨子逍遥下半辈子了,记住!休要再想与我玩花招,否则我必然会将你这家天湘竹阁付之一炬!”
再不容张十娘浪费口舌,龙天宇押着她径直来到雨烟房门前,早有晓事的仆妇机灵的将门上巨大的铜锁打开。屋里的月荷小丫头只当是送吃食的进来了,拘谨的迎上前来,却见张十娘灰头土脸的跟在一个面白唇红,眉目英宇,气质绝佳的青年人身后,满脸皆是惶恐。暗自有些好笑,但依旧规矩的行了个喏:“妈妈怎么来了,姑娘她一直没有开过笑颜,在那躺着唉声叹气。”
龙天宇哪里还按奈的住伤痛的心,早就快步走近床前,“雨烟,你瞧瞧,是我来了,来接你了!”
“真的是你,龙公子!我这究竟是不是在梦里与你再相会?”雨烟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一行清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呢喃自语:“龙公子,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愿意在这里受这相思的煎熬了,我不能没有你,没你我真的会去死的。。。。。。。”
龙天宇轻轻将这娇柔的女子搂在怀抱中,静静的看着她那憔悴的娇颜,任由她那雨带梨化的面孔紧紧依偎在自WWW.soudu.org己胸前,向自己倾诉着内心的激情。
张十娘与月荷等人看着那二位仿佛失散多年,一朝相遇再也难以割舍的爱人般缠绵,不由也变的有些痴迷。
“原来我家姑娘喜欢的是龙公子,难怪我总见姑娘喜欢倚在朱栏,静静对着青云楼发呆。。。。。。”月荷年岁不大,方才初开情窦,哪里知道人世间爱情的痴怨。
张十娘却是微微冲着那对痴男怨女直个冷笑,有情又如何,老娘照样能让你二人孔雀东南飞,不将你们拆散,哪里有我的富贵荣华。
“雨烟,你身子可承受的住,我这就带你离开天湘阁。”龙天宇转身对张十娘道:“老鸨子,你听见了没有,让人准备好雨烟姑娘的物件,我这就要着带她离开!”
脸色铁青的张十娘不知所措,瞪着大眼睛傻傻看着这不容自己拒绝的年青人,“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如果你带走雨烟,那贵人要责问下来,你让我一介女流如何去回话,雨烟啊!姑娘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妈妈到时家破人亡?你可不能这样绝情,妈妈好歹将你养育成人的。。。。。。。”
极度憔悴的雨烟此时哪里有气力去与她计较那么多废话,只是虚弱的从床上翻身坐起,身上单薄的亵衣哪里遮掩的住无限的春光,新剥鸡头肉似的圆润玉乳时隐时现,甚是撩人。
龙天宇先前将她那柔弱的身躯搂在自己怀中,倒真没有一丝轻薄的念头,到这时方才晓得自己有些鲁莽了,尴尬的笑道:“雨烟,你瞧我这性子,没有顾虑周全,你。。。你还是让丫头帮你梳洗打扮,我出去在外面候着,等你出来。”面红耳赤的他已经臊得不成样子,作了一揖,只当陪情,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傻子!”雨烟娇嗔的轻轻埋怨着,脸上却是笑颜绽放,宛若阳春三月般的笑容让小丫头月荷也不由得怔了一怔,这如玉树临风般的男子感情就是姑娘命中的魔星,能让姑娘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痛哭流涕!为他瞬间笑逐言开!
雨烟更是埋怨想到龙天宇竟然将自己真正的摆放在心头,那细腻的情怀分明当自己是闺阁的千金大小姐般珍惜,没有丝毫半分的做作和轻视。
张十娘倒也不太敢相信这个男子竟会如此用情。在风月场所打滚了二十多年的她什么样的男人未曾见过?有貌似痴情的公子愿与馆阁姑娘双宿双栖,缠绵难舍到最后却也不过是戏耍一番,劳燕分飞;有那莽撞纨绔,几曾会将姑娘当成人一样看待,多是只为寻花问柳,买那纸醉金迷,象龙天宇这样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倒真不曾见过一个,不由的轻声‘啧啧’赞叹。
“妈妈,晴雯姐姐可是还未曾回来?”那边雨烟记挂着自己生死与共的姐妹,忍不住出言相问。
“没。。。没有,我这不安排让五爷去寻她,谁知竟让你那男人架着他强行来替你赎身。唉!这晴雯到底去了哪里,还真人不太安心!”张十娘有些神色张皇的看着雨烟:“姑娘啊,你莫非真是铁了心要与他一起高飞?难道真的就如此忍心将妈妈往火坑里推?”
雨烟臻首不语,对于张十娘她还是有些许感激的,这几年性情贪婪的张十娘倒也还真的帮她守住了清白之躯,未曾强逼着让自己被那些觊觎美色的纨绔风流登徒子梳笼,但再感激也是有一个度,最起码现在自己是绝不会为了张十娘去攀龙附凤,大不了赎身时多给她银两也就罢了“妈妈,你放心好叻,公子就算替我赎身,也决计不会亏待了你,我会让公子尽wWw.量多付些银两,实在不够,我自己这里也还有二百两私房,一并给予妈妈就是。”
张十娘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声,这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自己的心思全成了泡影,那日后杨省文和尔朱公子那里可如何交代才好?不如。。。。等他们前脚出门,咱就去衙门知会杨省文一声,反正这男子我惹不起,你姓杨的要是敢惹他,就自会有办法再将雨烟给夺回去。反正老娘是不能跟在里面参合着了。
主意打定,她的面色从又活络开来:“姑娘那,你若真是定了心思,妈妈倒真不好再强六于你,只是你却要帮妈妈将晴雯寻回来,否则。。。。。。”
这雨烟的赎身银子倒也没有让张十娘有多大的吃亏,那男人毫不犹豫的开价到一千五百两,再加上雨烟自己个的二百两,岂不是一千七百的纹银?张十娘也被这笔庞大的数字震撼的心尖’嘣嘣‘直跳。
“晴雯姐姐那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这个无须妈妈费心。”雨烟淡淡的说道,此时她早已梳洗已毕,腹部伤疮虽依然隐隐作痛,但即将脱出鸟笼,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激动和能与自己心仪的男人长相厮守的喜悦让她格外清丽。
月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姑娘,缓缓移动着脚下三寸金莲,碎花小步另雨烟更加风姿款款,楚楚动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