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高手与貌似高手_第十六章收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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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个月的时间,唐同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但离开还是不离开这周府,唐同的心里却是无法做出决定,这厮现在是猪八戒发情了,舍不得离开那个绿漓,虽然到现在为止,他只见了绿漓两次,但脑子里满是绿漓的身影。

    唐同会如此的猪哥,也是有些原因的,想他本就是闷骚的宅男,见一个喜欢一个(爱是绝对谈不上的),身体内又有了六欲情蛊的影响,遇以绿漓这种绝色女子哪还不邪念横生。

    自从那天的抓奸事件发生后,那些本与他玩的较好的家丁们对他疏远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会知道,那次的事,这些人是被唐同这小子利用了,这样一来,谁还敢与他亲近,便是同一屋子里的阿财,也尽量躲着他了,正所谓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唐同后来又去了几次花园,却都没有再遇到绿漓,这让唐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好在周府管事的人没有一个会来管他这个四等家丁的,日子倒也过的自由自在,游手好闲之余,听听别人说长道短的八卦消息,有时听着听着,也会生出一点兴趣,比如某某家丁与某某丫环有上一手,还有如周府中哪个丫环长的最美等等。

    这金陵候府在金陵城中是最大的豪门,周家在这里也是上百年的世家,其豪富的程度,可以用富可敌国这一词来形容,家中单各色的丫环仆妇便有近四百人,不过家丁的数目却远低于这个数,只有二百来人,其中厨房这一块的家丁人数最多,有三十来人,家丁在周府中能活动的范围一般都不大,一群正当发情年龄的男人聚在一起自然说的多是女人的事了。

    至于哪个丫环最好看,各人都有各人的眼光,众说不一,有时候这些家丁还要无聊的争执一番,这让唐同最终也没明白哪个丫环长的最好看,倒是让唐同心中记下了不少的名字,心想以后自己瞧瞧去就知道了。

    一般来说,各位姨太太身边都是有丫环照料着的,但绿漓的身边却是没有,可以想象的到,绿漓在周府中是什么样的境遇,这一天唐同终是忍耐不住,抱着那把抢来的琴在花园中卖弄,那绿漓住的地方离这花园不远,琴声自然是传的到她那里的,特别是晚上,声音传的更远,这么一日二日三日的下来,唐同每天弹的那几首曲子到是让众人听熟了,也都能哼上几句,这种来自于现代的《梁祝》,《千年等一回》之类的曲调,比之这时候的曲子更富于变化,节奏上也好听多了,加上唐同拥有的顶级音乐技能,更是让众人百听不厌。

    唐同这一手追女子的手法,还没能打动绿漓的时候,却打动了不少丫环的芳心,加上唐同现在的这个身体长的俊秀之极,发花痴的丫环们自是不少,若不是唐同现在心有绿漓,以这厮从前的德性,说不定就已经与某个丫环勾搭上了。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唐同依然抱着他的琴弹上了,因为实在弹的好听,缺少娱乐节目的众人到是没有哪个跑来打扰唐同的,便是那大老爷周兴与夫人梁氏也会在这个时候闭目倾听,当然,周兴如果知道唐同弹琴是在打绿漓的主意的话,那就不是闭目倾听了,而是会拿着一把刀来砍了唐同。

    一曲《白狐》之后,突兀的掌声在不远处响起,让唐同的心中暗自一惊,要知道现的唐同耳力可是很强的,能够无声无息的靠近他的人,这份能耐唐同怎能不惊。

    月光照着稀疏的枝影下站着一个灰衣男子,那人并没有蒙面,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幽幽蓝光,有点儿象夜月下的狼,这是唐同的第一个感觉。

    仿佛感觉到将要有事发生一般,月色在无声中掩没在云层之中,风微微的吹着,在八月的天里竟然有一丝寒意,这时候的唐同再傻,直觉已经让他知道来者不善。

    “我一直以为天下琴弹的最好的是琴魔曲含烟,今日才知道世间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家丁也能把琴弹到这种境界,今日算是不虚此行了。”那人微微叹息一声,却有一种金戈铁马般杀伐之气,往前跨了一步,这一步似乎没有声音,却如一声重鼓般敲在唐同的心上。

    唐同没有站起来,他知道自己站起来也逃不掉,唐同是宅了些,可并不傻,这个世界与唐同原先的那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中有一种叫武功的东西,来的这人能够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显然是在轻功上很有造诣,自己是跑不过这个人的,所以唐同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站起来,而是要以静观动,当下带着微微的笑容看着来人,对于这人的试探,以唐同那强横到极点的长生决,自然是轻松的抵挡住了。

    “世界之大,自然是无奇不有,你没遇到过不是因为你的运气不好,而是你的运气很好,一个人活着不容易,一个人没有遇到对手的活着更不容易,你能有这番感叹,只能说你的运气真的很好。”以前做过半拉子写手的唐同,装逼的技术还是知道一些,对方的杀机凛然,显然是一个视杀人如草芥的人物,自己只有让对方摸不出底细,才能让对方不敢轻易的出手,最终知难而退。

    “说的好,能够在我夜枭然的面前说这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却不知你是道门中谁人的弟子?”那灰衣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显然是一个极度狡猾的人,但正因为他的狡猾,反而容易胡思乱想,所以一时之间看不出侃侃而谈的唐同只是在虚张声势。

    唐同强横的长生决内力也让那个夜枭然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试探起唐同的来历,但唐同的来历诡异的很,岂是他能想象的,不过唐同也无法说出自己的来历,但这厮会装逼,轻轻的叹息一声,道:“一百多年前,我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在华山论剑时,只怕你的师父都没有出生吧,没想到百年弹指一过,世间竟然已经早已不知我的存在了,说说,你是谁人的弟子,也许相识也说不定。”

    唐同这话一出,空气中聚然的一冷,几片树叶飘过那夜枭然的身旁,却忽的化成点点的碎片,似乎是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那夜枭然嘎嘎的笑了几声道:“看你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说出这等谎话来,也太让人好笑了。”

    其实越是自认为聪明的人,在这种时候听到那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反而越是容易相信,因为他们容易在自己的心中猜想着种种的可能,以夜枭然的本事,自然看的出唐同拥有强横之极的内力,这也让他误认为唐同是一个绝世的顶尖高手,而做为一个绝世的顶尖高手,一般来说是不屑于说谎的,更何况唐同这话说的顺溜之极,几个名号听上去也非常的顺耳,是以夜枭然嘴上说不信,心中却是犹疑不定,他哪里知道,后世有一本小说影响极大,唐同只不过顺嘴说出来,哪用的着去想。

    “你说好笑吗?当年西毒欧阳锋甘心卖国,为突厥人为虎作伥,那日他站在昆仑之巅,认为我说的话也太让人好笑了,其实世间的事又有什么好笑的,人在做,天在看,那欧阳锋最终落得个妻离子散,自身疯癫的下场,唉,现在想来,少年时的他,也是意气风发的人,只是走了邪路,最终不得善果。”论起吹牛来,唐同可是有几把刷子的,既然自己装逼了,唐同也就索兴吹开了牛皮,唬的一时是一时。

    “西毒欧阳锋?你说的那些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我怎么一个也没听说过?”夜枭然见唐同一脸淡定的样子,心中更加捉摸不定唐同是不是说的真的,此时唐同依旧坐着,手抚着琴弦,一幅正在追想当年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夜枭然放在眼中。

    “你只一人双眼两耳,世间的事又怎是你能看尽听尽的,当年东邪一手弹指神通,几让天下群雄束手,西毒一身蛤蟆神功,多少我汉人豪杰折于他手,那南帝家传一阳指,威震西南,虽少与人争锋,却是多得世人敬仰,还有那北丐,降龙十八掌,令突厥人闻风丧胆,堪称天下英雄之首,说来,唉,当年事,已是不堪回首月明中啊,你,叫夜枭然是吧,你回去问问你的师门中人,也许会有人知道。”唐同的手指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琴弦,很突兀的感觉,让原本一直蓄势待发的夜枭然微微的怔了一下,气势不由自主的消散开来。

    夜枭然的心中一凛,更是认定了唐同是个绝世的高手,却不知唐同是想到了另一种唬人的方式,手指一动之下误把夜枭然的气势击散,夜枭然在些涩声的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出你自己是谁呢。”

    “我叫唐同,蜀中唐门的五绝公子。”唐同双手的手指挥动,一首曲子响了起来:

    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前,

    迟迟留恋呜……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

    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问天涯,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罢送给人家,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这是《正德演义》中的主题曲《看穿》,以前的唐同曾经很喜欢,此时用这首歌来表达自己的一派高人形象到是很合适,那夜枭然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唐同的演唱,当唐同的歌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之后,那夜枭然才道:“虽然我没听过蜀中唐门,但公子的所弹所唱,确实让在下佩服,今日在下也是因为听到公子所弹的琴声而来的,能再得听此曲,当是不虚此行,然公子既然号称五绝公子,夜枭然不才,想向公子再讨教一二。”

    夜枭然此话一出,唐同心中不禁暗自叫苦。

    第十三章惊退高手

    一

    唐同装逼吹牛了半天,没想到还是没有吓退那夜枭然,对方反而直接的向他发起了挑战,自己是什么料,唐同心里当然清楚,心虚之下不由的暗叫苦也。

    “呵,呵,很久没有你这样有趣的人了,有何讨教,还请说吧。”唐同自知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笑道。

    “敢问公子所称的五绝是哪五绝?”夜枭然此时既然已经认定唐同是绝世的高人,语气自然也就客气了不少,不象先前那般杀机凛然。

    五绝?自己只不过随口说的一个名号而已,还五绝呢,自己是五毒还差不多,唐同心中暗自想到,脸上却是微笑的道:“五绝只不过是我名号中的泛称而已,我对于琴棋书画,吃喝嫖赌,都略有心得,不知你想比较哪一样?”

    吃喝嫖赌?这也算本事?夜枭然有些发傻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向别人炫耀自己吃喝嫖赌的本事的,很快,夜枭然又想到对方是一代高人,自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真正所说的五绝只怕是琴棋书画与武功了。

    夜枭然这么一想,自觉这么理解应该是正确的,当下道:“在下夜枭然乃弥勒神教白莲圣母座下的,有一个雅号叫白云居士,此番到金陵来本是要与那白衣卿相苏见雪讨教一番的,不想先遇到了公子,在下不才,想向公子请教一下填词的本事。”

    唐同一听夜枭然的话,这心立时就放了下来,很想放声大笑,若说比较武功,自己一出手就要露馅了,但这填词一事,对于一个当过写手的穿越者来说,哪还不是正中下怀。

    “既然如此,还请夜先生划下道来吧。”唐同一脸淡定的表情,把高人形象一装到底。

    “那好,我们就以鹧鸪天这曲牌,各填词一首如何?”夜枭然见唐同依旧一脸的淡定,更是估摸不到唐同的深浅,当下语气更加客气。

    “行,夜先生先请吧。”唐同心中暗笑不已,比填词啊,还有什么比盗版来的更精彩的,表面上,唐同却是不敢露出一点笑容来,努力的让自己显得象一派高人。

    “那夜某就先献丑了。”夜枭然拱了一下手,吟道:“秀越横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静年芳,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高走夜光。。山黛远,月波长,暮云秋影蘸潇湘,醉魂应逐凌波梦,分付西风此夜凉。”

    夜枭然自觉此词不错,有些得意的看着唐同,但见唐同慢慢的站起来,一脸黯然的神色,吟道:“彩袖殷勤捧玉盅,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虹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唐同此词一出,夜枭然的脸色便已大变,做为宋词中的十大名词之一,由不得爱好填词的夜枭然不动神色,不想唐同吟完此词后还感叹的道:“想当年知交好友,如今却是零落不见,那些往事依然在目,那些话语仍在耳边,我亦存留此身,奈何是此等的令人唏嘘,罢了,罢了,你且去吧,以后若是有缘再见。”

    唐同一脸的唏嘘黯然,心中却是偷偷的发笑,装逼的感觉就是好,抬腿之间,慢慢的踱了几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的石板上留下了三寸深的脚印,若要唐同与人动手,自是不怎么样,但这牛头马面给他的内力却真是强横之极,在石板留下几个脚印还是做的到的。

    夜枭然看着唐同那一脸黯然的神情,品味着那首词中不胜唏嘘的感觉,竟然有些痴了,再看唐同那张少年的脸,仿佛从中看出了人世变迁的沧桑,他原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本是心肠如铁石之辈,此刻却被唐同压制的杀气暂消,放眼见唐同在石板上踏出的脚印,更是心中骇然,踏碎石板容易,但要在石板上留下脚印却难,更何况是三寸来深的脚印,这等的内力夜枭然自知远是不如,当下更是心生退意。

    夜枭然自然不知唐同所说的都是吹牛,唯有内力极高这一点是真的,这等的内力没有一甲子以上的年月是练不出来的,是以对唐同所说的话,夜枭然已经信了八九分,想到眼前这个貌似少年的人竟然是个百年的老妖怪,夜枭然的心中更是生出寒意,见唐同举头望月,夜枭然不敢再在这里停留,悄然无声的离去。

    残月在这时忽然的明亮了起来,仿如一天的乌云消散在轻风之中,夜虫的声音彼此的响着,似是先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看着夜枭然的离去,唐同终于轻轻的吁了口气,心中暗想这个世界可真不好混,不说自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单从自己只不过是弹弹琴就引来了一个高手上来看,这个世界强横的家伙定是不在少数,自己想要活的逍遥自在只怕是不容易。

    不说唐同心中大发感慨,远处的暗影之中,同样有一个人心生感慨。

    二

    花园与后院是连在一起的,周府中的内眷住的多离花园不远,是以隐约之间可以听到唐同的歌声,这种隐约之间又有一种飘渺的效果,让《看穿》听起来更动听。

    周府之中的人只觉得那首《看穿》很好听,大老爷周兴做为一个有见识有学问的人,静静的品位了这首歌之后,得到了更多的感慨,他虽然不知道花园中发生的一切,但他已经在心底认定,那个四等家丁周福,绝对是个有来历的人。

    灯影微微晃动了一下,房间内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黑衣的男人,虽然戴着面具,周兴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是谁,周兴赶紧回头向自己的夫人梁氏看去,发现她已经晕倒在地,不由的轻吐了一口气,上前向那人行了一礼道:“不知尊使前来有何事吩咐?”

    周兴没有武功,他也不是江湖中人,他虽然贵为候爷,但他确确实实的是一个秘密组织中的人,而且他的爷爷,他的父亲都曾是这个秘密组织中的人。

    “周兴,那个送到你府上的人,你要想办法把他留下,并且以后要注意他的动向,有什么消息,要立时上报。”那个黑衣人的声音有些粗糙,但显然不是他本来的声音。

    “尊使,这是为什么?”周兴有些吃惊的问道。

    “此人的来历颇不寻常,今夜我亲眼见到他三言两语就惊走了血云居士夜枭然,当初把他送到你这里来时,右护法大人因他同是道门中人才出手相救的,当时他受伤晕迷,右护法大人以为他是被仇家追杀,才把他送到你这里暂避,但从今日看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来历更是诡异之极,所以要你注意他的动向,这事你若是做好了,自然是大功一件。”黑衣人的话,让周兴更是大吃一惊,他虽不是江湖中人,但血云居士夜枭然却是听说过的,此人杀人无数,根本就不分好坏,只要他想杀便会杀了,而且手段残忍之极,偏又武功极高,没有人奈何的了他,被天下人视为十大恶人之一。

    “尊使放心,兴一定会探查清楚此人的来历的。”想到一个来历不明,武功比夜枭然还高的人就待在周府之中,周兴心中便有些心惊肉跳的,他是一个候爷,不是江湖中人,加入那个秘密组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实不愿卷入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中。

    “那就好,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此人所练乃是道门之中的武功,并非夜枭然那种坏人,你若与他拉好了关系,不但不会对你不利,真有什么危险,他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那黑衣人看的出周兴心中的担心,临走时便出言安慰了一句。

    周兴望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心中暗想,人说金陵候府中是如何的富贵荣华,但又有谁知道,这富贵荣华的背后,周家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回头看了看晕迷的梁氏,周兴低身把她扶到了一张椅子上,自己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低头沉思着如何才能完成那个尊使交给自己的任务。

    此时的唐同没有再弹他的琴,他没有了这个心情,月光依稀的照应下,他看到了绿漓,仿佛是嫦娥披着月色降临到了人间。

    唐同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看到绿漓,就如他先前没有想到会遇到夜枭然一样,唐同的心一阵跳动,感觉到这夜的轻风中都有一种热的气息。

    唐同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追一个女子,仿如他的心又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

    第十四章把家丁进行到底

    一

    唐同现在的这个身体只有十六岁,但他的一颗心早就自诩为老男人了,其实没穿越之前的他年纪也不大,只是活的不如意,活的有些累,才让他自觉自己是个老男人了。

    唐同不知道如何去打到一个女子的心,他想过很多次,丫丫过无数回,但以前总是没有机会,或者说,他一个被社会所淘汰者,没有资格得到这个机会,因为就算是恐龙妹,在后世那也是行情紧俏的很,不是他这种家伙可以攀的上的。

    当唐同再一次看到绿漓的时候,唐同发现穿越的美好生活似乎在向他招手,他有一种醉了的感觉,自我的陶醉了,醉在月光下绿漓那如水的容颜中。

    “你没事吧?”这一句话,其实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但在绿漓那柔媚的声音中,足以让唐同的心跳再加快一分。

    一个多情的人很可能是无情的人,但一个从来没有被女人喜欢过的多情男人,有一天发现有一个女子向他表示了一下关心,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一个美的让男人失神的女人,这就足以让这个男人被诱了出一点点的真感情。

    真的感情,有一点点就足够了,唐同笑了笑,一点儿也没有了先前那貌似高手的模样,回复到他一个宅男的身份:“没,没事,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

    唐同说完这话,觉得自己说的很傻,这个时候的自己,不应该说出这种象愣头青的话的,而是应该表现的风流倜傥才对,追求女子的经典招术,唐同本来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可真的事到临头,唐同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用上哪招为好。

    “妾身刚才听到有人与你说话,好象是个叫夜枭然的,这个人早在十年前就名动天下了,那时候妾身还只是一个歌女,便已经听人说他杀了很多人了,妾身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绿漓说话温温柔柔的,就是这种温柔,对唐同这种少了女人关心的人,是最有吸引力的,更何况绿漓的美,这种清丽与柔媚相合的美,足以让唐同忘记很多的世间道德。

    唐同觉得自己对她的一腔心思没有白费,他不知道自己今后与绿漓会不会有更多的可能,但他这一刻是满足的:“你放心好了,那个夜枭然已经被我吓跑了。”

    唐同这一句话确实没有吹牛,那夜枭然也确实是被他吓跑的,但唐同说这话的时候,却一点儿也没有理直气壮的感觉,他很想在绿漓面前表现出一个大英雄的模样,可是绿漓那温温柔柔的一笑,便把唐同心中所有的小小心思给笑的消散了。

    “妾身知道的,小将军不是常人,有小将军在,那夜枭然怎会不知难而退。”以绿漓的见识,怎么会看不出此时的唐同有一种在女子面前的青涩,这样的男人是很少见的,特别是在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身上很少见,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绿漓的心中清楚的明白,自己的魅力再一次俘虏了一个男人的心。

    对于这一点,绿漓没有一点儿高兴与得意的心思,反而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悲哀,女人的美丽是女人的骄傲,但一个女人的美丽到了极点时,有时候会成为一个女人一生的悲剧。

    唐同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察颜观色的人,此刻的他只知道绿漓对他的那一个笑容,所以唐同也很开心的笑了:“你笑的真好看,真希望能够常常看到你的笑容。”

    色欲薰心指的就是唐同这种人,没经过风月之中历练的唐同,在绿漓这种绝色的女子面前,那智商绝对是值得商榷的,但他这话却是说的没有半点的油滑。

    “小将军你生在勋贵之家,平生自是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小将军既然现在没有事,那妾身便告退了。”绿漓似乎并不想与唐同深谈下去,尽管唐同现在的视力很好,但在残月依稀的光线下,唐同是无法从她眼睛中看出她的内心在想什么的,绿漓也没有多说什么,向唐同微微行了一个礼,便要转身离去。

    “你为什么在这时候叫我为小将军?”唐同看着绿漓的离去,心中终是一阵怅惘,他觉得自己很傻,一个只见过自己两次面的女子,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对自己产生好感,所以唐同在心中怅惘过后,脑筋又恢复了灵活。

    “小将军的心意,妾身明白,但妾身乃是金陵候爷的一名小妾,诸般事情非是妾身可以做主的,小将军身份尊贵,还请小将军以后莫要再打搅妾身才是,这么说,小将军你明白么?”绿漓没有回头,但夜风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唐同在心中回味着她说的这句话,心中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是不明白。

    绿漓来的突然,走的也奇怪,让唐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无论如何,绿漓那在月下的身影,却是深深的印在了唐同的心中,让唐同也分不清是喜欢她还是爱她,因为喜欢与爱,本就是有些很相似的地方,相似到只有明心见性的人才能分的清楚。

    唐同叹息的摇摇头,发现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唐同却是也不想想,以他唐同那点儿智商,就是一个男人的心思,他也同样猜不到,不过唐同却在心中有了个决定,那便是留下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把这个女子拐到手了。

    唐同本就是个多情的人,六欲情蛊更是让他容易动情,更何况绿漓是那种美的祸国殃民的女子,以唐同这种本性上只是个小人物的普通人,他又怎么抗拒的了这种人性本能上的诱惑,无论是喜欢上绿漓还是爱上绿漓,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唐同希望能得到绿漓。

    美丽的女人是很容易让男人动心,一个美丽而又看上去性子很好的女人,则是足以让男人在心动的时间内忘记她其它的缺点。

    唐同深深的吸了口气,象是要把残留在夜风中她的香味吸到心底的深处去。

    二

    第二天的唐同便不再无所事事,倒不是唐同自己发贱的想要找事做,而是周家的家主,金陵候爷周兴安排的,于是四等家丁的唐同荣升了,成了管理着周府的浣衣坊的小小管事,品级上却没有变,仍是一个四等的家丁。

    周府的浣衣坊原本有九个妇人的,主要是清洗周家这些老爷太太小姐们的衣物的,管理着浣衣坊的也是一个妇人,但现在那个管事的却被调走了,又新加了两个十五六岁的丫环给唐同做手下,看这架式,这两个小丫环不是来浣衣坊洗衣物的,反象是来照顾唐同的。

    大老爷周兴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是在试探着唐同,在周兴的眼中,唐同现在就是一个高人,可周兴却不知这个高人有什么喜好,又怕自己冒然的上前拉拢,会让唐同拂衣而去,让自己无法完成那尊使交给他的任务,所以周兴试探的把唐同升为了一个小小的管事,又在他身边放了两个小美女,一是勾引唐同,二是监视着唐同的一举一动。

    周兴也不知唐同这种高人是不是会喜欢女色,但周兴想来,就算唐同不好女色,但做为一个男人,总不会讨厌身边有美丽的女子吧,以己之心,渡人之腹,本就是人们的一种习惯,只是周兴却不知道,唐同不但是喜欢美丽的女子,而且是非常强烈的喜欢,看着两个小美女手下,从前只能在电脑上丫丫的唐同,这会儿笑的嘴巴都可以塞进鸡蛋。

    两个小丫环,一个叫红叶,一个叫碧云,都是那种有着江南女子灵秀与温婉的女孩子,唐同进入浣衣坊的时候,第一眼便在这俩女孩子的身上来回巡梭,对于其她的八个妇人,唐同几乎是直接无视了,这也不能怪唐同好色,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第一眼若不注意漂亮的女子,那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对于周大老爷这般安排,唐同还是很满意的,当然,以唐同那点儿智商,是想不到那个周老爷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好的,只道那周老爷是看在了那个什么表少爷的份上,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较好的活儿。

    唐同这个新丁上任,也没摆什么谱,让众人自我介绍了一下,便让众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于是那八个妇人各自下去做事了,而红叶与碧云则一个给唐同捶背,一个给唐同泡茶,唐同闭着眼坐在椅子上,哼唧唧的感受着丫丫已久的地主老爷生活。

    让唐同不得不说的是,地主老爷的生活实在是有它吸引人的地方,可怜的唐同穿越了一个来月的时间,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被人服侍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红叶与碧云在来之前就已经被周大老爷千叮咛wWw.,万嘱咐过,要她们好生的侍候好唐同,同时也要好生的盯紧了唐同的一举一动,原本以为唐同是个怎么样的高人,心中都有些紧张,这会儿一见唐同那种小人得志的模样,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俩人不由的都放下了心来。

    其实说起来这局面也是很奇怪的,俩个都是周府的一等丫环,却给一个府中四等的家丁泡茶捶背,俩个丫环心中自己都觉得怪怪的,更别说那些个妇人,只有唐同却一脸的理所当然,全然没有去注意到众人那诧异的目光。

    唐同喝完了一杯茶,享受了一阵子的捶背之后,自然是要视察一下自己所管理的地方的,这一视察,唐同便发现了一件事,让无所事事的唐同心中一动。

    第十五章虎躯一震收小弟(上)

    一

    唐同穿越后的生活过的很荒唐,若是别的人穿越了,必会在第一时间里搞出些后世的东西来,然后发上一笔财,从此过上地主老爷的幸福生活,可唐同穿越后,却是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光,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个穷人。

    这一次唐同当上了浣衣坊的老大后,发现那些妇人洗衣服实在是很辛苦,当然,象唐同这种一点儿良心都用在了美女身上的人,是不会对这些没有姿色的妇人产生同情心的,再说了,他也没本事发明出洗衣机来减轻这些妇人的劳动强度,不过弄出个肥皂什么的,来增强洗涤的能力,唐同还是做的到的。

    制造肥皂的方法,唐同以前在写小说时查看过,大致还是记得的,捣鼓了两天,唐同便制造出了大梁国的第一批肥皂,然而与唐同原先想的不同,肥皂出来后,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同,那八个洗衣服的妇人始终认为老祖宗传下来的皂角才是最好用的。

    唐同制造肥皂的配方是比较原始的,洗涤能力比皂角是要强上一些,但也不是强的太离谱,用在那些老爷,夫人们的衣服上看不出太大的效果,因为老爷夫人们的衣服换的很勤,衣服自然没有多脏,是以唐同逼着这些妇人用这个肥皂洗衣服时,并没有得到这些人在事后那佩服的目光,这让唐同很无趣,心想别人穿越后制造出的东西一出来,总是得到无数的赞美与无数的金钱,怎么自己弄个肥皂出来,却被人鄙视了呢。

    剩下的肥皂被唐同送给了厨房里的那些厨子们,又从厨房里的管事周到那里弄了一些所谓的红糖,唐同把这些红糖制作成了白糖,看着手中白花花的白糖,唐同心中得意的想到,这回那些家伙总该佩服自己了吧。

    唐同有了白糖后,包了一点儿拿到厨房里做了一点儿鸡蛋麻花,准备拿的去哄小周薇和红叶,碧云,其余的唐同都藏了起来,对于唐同这种随意拿厨房里的东西的行为,众厨子是没人敢说什么,因为管事的周到都没有说,谁还敢去多事。

    唐同自然是不好跑到老爷夫人们住的后院去的,送给小周薇的鸡蛋麻花是一个老妇人帮着送去的,无论是小周薇还是红叶,碧云,吃到鸡蛋麻花后都是眉开眼笑,可惜小周薇的笑容唐同没有看到,红叶与碧云的笑容唐同也没有看到,因为俩个丫环拿了鸡蛋麻花后,并没有当着唐同的面吃,直到第二天红叶问唐同还有没有鸡蛋麻花时,唐同才知道效果如何。

    唐同的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这厮穿越前就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整个一下身思考的家伙,穿越后在六欲情蛊的推动下,最大的理想还是用下身来思考的,若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绿漓的身影,唐同这厮说不定就会在某个丫环的身上实现他丫丫的梦想。

    第二天的时候,好事便接着来临,那厨房的管事周到把肥皂与白糖这两种新玩意儿拿给了周府的大管家周世,本来是孝敬一下大管家的,不想这大管家周世有着相当精明的生意头脑,一下便看出了这两样东西的巨大利润所在,转而向老爷周兴禀报了此事。

    若里说这东西是别人制造的,周兴未必会太上心,但一听这两样东西是唐同弄出来的,周兴便感上了兴趣,因为在周兴的眼中,唐同就是一个来历神秘的高人,这两种没见过的东西,便也有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只是周兴实在是不知唐同的禀性,不好冒然的找到唐同谈论此事,便让大管家周世去试探一下唐同。

    周世按着大老爷周兴的指示,很快与唐同达成了协议,以三百两的现银加上今后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分成,由周府出资办了两家制作肥皂与白糖的作坊。

    有现银三百两的唐同,心中着实高兴了一把,因为他心中记得的一些配方不少,按着这个方式操作,唐同非成为巨富不可,前头说了,唐同的理想不大,说的好听点是宅男,说的难听点就是好吃懒做,不愿操心,不愿动弹的家伙,有别人为他赚钱来,唐同哪会不高兴,他却不知道,若非那周兴误以为他是神秘高人,不敢对他怎样,才会以这种方法与他合作,共同赚钱,并且趁机与他拉拢关系,真要唐同是一个小家丁,周府的管事早就会用皮鞭与烙铁让唐同把这两样东西的配方交出来了,在这个时代,家丁的东西就是他主人的东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主人要的时候敢不给,那是走到哪儿去也说不过这个理来。

    唐同不知道这理,自己得了钱还以为这象后世一样是正当的,周兴也不知道唐同这个所谓的高人是一个典型的山寨版,还以为自己就此拉上与唐高人的关系,心中也是得意了一番,上面的尊使得到周兴的汇报后,也夸奖了他一番,可说的上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唐同手中的三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男人有了钱,吃喝嫖赌抽,总要做点什么,唐同在这周府,有吃有喝的,所以唐同当然是想着嫖和赌了,带了一百两银子出了周府,唐同第一次站在了金陵城的大街上,张眼四顾,但见满城的人来人往,就是一时找不到妓院和赌场,只好循着大街往前走。

    二

    聂仁杰倦缩在一坊墙边,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那灼人的太阳,他的身前放着一个破碗,无声的等待着路上行人的施舍,碗中有几个铜板,看上去今天的收成还是很不错的。

    当又有一个人往那破碗里丢了一个铜板时,聂仁杰本能的给那人磕了三个头,这个动作,近三年来,聂仁杰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多少回了,人生所有的尊严,在这个动作中早已经消磨殆尽,无论是谁,见到现在的聂仁杰,都无法想象的到,三年前那个风光无限的玉倾宫少宫主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三年前的聂仁杰,一手千煞寒心掌在大梁国闯下了不小的名头,做为玉倾宫的少宫主,更是过着鲜衣怒马,红粉相伴的快活日子,然而人世间的风云变幻难测,玉倾宫忽的在一日之间烟消云散,而聂仁杰也身受重伤,三年来,外伤虽然好了,内伤却是一日重似一日,到如今,聂仁杰便是走路也快要不行了。

    对现在的聂仁杰来说,不要说报仇雪恨的心思,就是活下去的勇气也被折磨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还有一个女儿需要他的照顾,聂仁杰早就会没有了信念把生命支撑下去。

    聂仁杰的女儿已经十三岁了,在三年前的那场变故中也受了严重的内伤,近几个月来,更是只能躺在床上残喘着最后的一口气息,眼看着女儿逐渐走向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聂仁杰眼中的空洞也随着一日胜过一日。

    聂仁杰看不到自己人生中的任何一点希望,只能每天倦缩在墙边冷眼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不知道自己将会在哪一天,在人们不经意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的尸体。

    一双脚停在了他的眼前,聂仁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一身家丁衣服的少年,长的很俊秀,脸上带着点不经意的懒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不象是一个做家丁的人。

    “嘿,哥们,你知道这附近哪有妓院和赌场吗?”那少年笑着问道,一点儿也没有要去嫖妓的羞耻感,能随便对着一个乞丐也叫哥们的人,自然是唐同这厮。

    一般来说,乞丐对于一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是很熟悉的,所以唐同才会找个乞丐问路,但偏偏这个聂仁杰是乞丐中的另类,并不太注意那街边的事物,所以聂仁杰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唐同,眼睛继续无神的看向天空。

    唐同见那人摇头,也就不以为意,他也没有指望着这个乞丐就一定能知道,看这人可怜,随手将一小块大约一两的银子丢在聂仁杰的碗中,起身便要走。

    唐同身上没有带铜钱,所以丢下了一两的碎银,这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几百元钱呢,聂仁杰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便要给唐同磕头,这时一个身影飞快的冲了过来,伸手把那银子拿走,聂仁杰哪能让那人把这银子拿走了,双手一把抱住了那人的一只脚,那人见不能走脱,伸拳便打向了聂仁杰。

    那人本是街头一个泼皮,刚才正好看到唐同丢给聂仁杰一两银子,便心生歹意,冲上来一把将银子抢到了手中,本来抢了也就抢了,一般的乞丐是不敢对他这个泼皮怎样的,奈何这聂仁杰心中正自悲痛,这会儿全没在意自己的生死。

    聂仁杰本就有严重的内伤,这一拳顿时把他打的吐血,却仍是不肯放开那人,这时候的聂仁杰,心中既是一片悲愤,也有着无数的哀伤,想当年自己何等的风光,今日的自己,却是连一个街上的泼皮也对付不了。

    唐同转身一看有个泼皮模样的人在抢那个乞丐的银子,心中自是大怒,因为那块银子可是唐同给的,自己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人,却被别人坏了,唐同哪能不生气。

    对于武功上的高手唐同不敢上前,但对一个街上的泼皮,唐同却是吃定了,当下转回身,一把抓住那个抢钱的泼皮,先把那块银子从那人的手中拿回,再随手一丢,把那人摔的晕头转向的,半天没有爬起来,要知道唐同身有强横的长生决内力,丢那个泼皮还是轻松的很,这还是唐同没有发力的情况下,真要运上内力一丢,那人非得摔碎了骨头不可。

    聂仁杰又吐了一口血,看着唐同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第十六章虎躯一震收小弟(下)

    一

    唐同将那一两银子重又递到聂仁杰的眼前,他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但这一两银子本是他唐同的,他要给谁,怎能由的别人在他面前打抢。

    聂仁杰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放声大笑,笑声中没有一点儿欢喜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凄怆的惨然,血自他的嘴角不断的涌出,看上去有一种让人恻然的疯狂。

    “没,没想到我聂仁杰也有今天,一个小小的泼皮也能欺负于我,哈,哈……”聂仁杰的声音不大,但每一字都说的有一种滴血的感觉,那疯狂笑着的脸上,悲愤与悲怆交织在一起,他一想到自己那躺在一张破木板上等着自己回去的女儿,想到她生命即将消逝的小脸,想到自己现在虎落平川的境地,聂仁杰哪里还控制的住自己心中的痛与怒。

    唐同的眼郏微微的跳动了一下,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中的一两银子差点儿惹出一桩血案,他有着牛头马面给的顶级医术,这时候稍一注意,便看出了眼前这个乞丐有着很严重的陈年内伤,若是平时,他未必会出手相救,但这个时候,唐同正难得的好心了一回,自然也就好心的救人救到底了。

    唐同不会点穴术,但他的医术却有着如何用内力救人的方法,当下伸指为聂仁杰止血,不想这指上的内力进入聂仁杰的穴位里后,发现这聂仁杰的经脉尽皆闭塞了,若是普通的人,也就是体弱多病而已,并不会表现在有内伤上,但聂仁杰身体里却有着相当雄厚的内力,唐同稍一接触便感觉到了那股极寒的内劲,分散在聂仁杰那些闭塞的经脉中,很是不安份,因此当聂仁杰的身体受到撞击时,才会不由自主的吐出血来。

    随便在街头遇到一个乞丐,便是一个曾经的武林高手,这么狗血的事也让自己遇到了,唐同心中着实惊讶了一番,简直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高手是不是不值钱,就象后世的某某经理一类,只需印个名片就成。

    既然是个武林高手,唐同那小心思中便觉得有利可图,不说自己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发,从此手下就有一个感恩戴德的高手做小弟,最起码,这高手总得对他的救命恩人来点好处不是,是以唐同在抱在这种的想法之下,倒是想尽心治好这个人。

    唐同知道要想治好这个人,非得帮他疏通全身的经脉不可,好在唐同身上的长生决修炼出来的内力强横之极,疏通起来一点也不费事,加上他的长生决在治疗内伤方面有着唤发生机,修复和温养经脉的作用,为那聂仁杰疗起伤来是事半功倍。

    唐同这是第一次出手为人治病,没有太多的经验,而聂仁杰除了一开始很吃惊很惊喜之外,很快的便镇定了下来,心神沉浸在内息的引导之中,不敢稍有妄念,怕一小心不但自己好不了,还会连累救他的唐同。

    要说唐同的内力还真是多的不值钱,一柱香的时间,不但帮聂仁杰重新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把聂仁杰以前没有打通的奇经八脉也全都打通了,这样一来,聂仁杰的内伤不但全好了,内力更是比以前强了数倍,当唐同收手后,浑身内力充沛的聂仁杰忍不住长啸了一声。

    这一啸夹杂着无限的欢喜与无数的的怨气,唐同倒没什么感觉,边上十几个正围着看热闹的路人却是惨了,纷纷被啸声震晕了过去,唐同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嘴巴,暗想这可真是群杀性武器了。

    聂仁杰长啸过后,心中却是震惊无比,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内力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随手就将自己的奇经八脉给打通了,显然这个人是个修炼到返老还童的武林前辈,聂仁杰这般想着,当下翻身跪在唐同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才道:“前辈,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我父女二人今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前辈您的。”

    前辈?唐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貌似自己还没有那么老吧,唐同心里郁闷的想着,伸手把聂仁杰扶了起来:“不要叫我前辈,我还年青着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还年青?聂仁杰小心抬眼打量了唐同一下,心中暗自想到,你若不是老前辈,便是打娘胎里开始练习内功,也不可能强到这种地步啊。

    聂仁杰心中是这么想着的,却是不敢说出来,毕竟有很多的老前辈都有着各种奇怪的习惯,在聂仁杰看来,眼前的这个前辈定是喜欢当自己是年青人的。

    “回前辈的话,晚辈叫聂仁杰,原是玉倾宫的少宫主,还请前辈再施慈手,救救晚辈的女儿吧。”聂仁杰恭敬的道,他本就心中感激唐同,又认定唐同是老前辈,自然不想失礼了,全然没在意唐同那张年青的脸与一身的家丁衣服,甚至认为唐同穿着这家丁的衣服是有着某种特殊的爱好,虽然这爱好有些怪,但在聂仁杰看来,这才是不拘小节的高人呐。

    一不小心成了老前辈的唐同,在郁闷的同时,心中又不免有些得意洋洋,这厮天生就是个小人物,哪经得起别人这般恭敬,差点儿把小肚子一碘,真当自己是高人了。

    “算了,算了,咱不与你一般见识,既然想叫我前辈,那就随你叫得了,你女儿的事,只要能救,我会尽量救的,今日我正好有时间,这好人就做到底得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前头带路啊。”唐同一辈子没被人这么恭敬过,这会儿自然就愿意把这好人做到底了。

    聂仁杰见唐同愿意出手相救他的女儿,对唐同更是恭敬起来,当下带着唐同来到一间草寮之前,这是聂仁杰带着女儿流落到金陵后的住处,如今再看到这间草寮,聂仁杰的心中再一次的涌起一阵嘘唏,这三年的苦楚,化成了对唐同的一阵感激。

    唐同进了那草寮中,只见搭起的一块木板上,躺着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小女孩儿,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那双大眼睛中更是一片灰败之色,显然是生命快要走到了尽头。

    唐同伸手为小女孩子把了一下脉,发现这小女孩子也是受了内伤,生机被耗尽,已经没几天好活的了,这种情况,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是无力回天了,但在唐同手中却不算什么,有着顶级的医术,有着可以逆天续命的长生决,唯一的较难一点的就是无法象治聂仁杰一样,不能一次就把这小女孩子的内伤治好。

    当唐同将手收回的时候,聂仁杰紧张的问道:“前辈,小女的情况如何?”

    “生机已绝,情况有些糟糕,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把握把她治好。”唐同倒没有故做高人的吊人胃口,实话实说了,那神情平静的很,但在聂仁杰的眼中却是这位老前辈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高风亮节的前辈风范。

    自己女儿的生命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聂仁杰心中也是很清楚的,他这时只不过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的,一听唐同轻描淡写的说可以治好,自然是把唐同的身份更往老前辈的那一层上想了,当下又跪在唐同的面前道:“前辈,我聂仁杰本已是个家破人亡的人,得前辈出手相救,于我父女二人恩同再造,此恩此德我聂仁杰就是三生也还不完,还望前辈再次开恩,让我父女二人以后能在前辈身边侍候前辈。”

    聂仁杰之所以愿意投身为奴,一是为了报答唐同,二来嘛,这唐同在他面前表现的太有老前辈的风范了,聂仁杰也想就此找到一座靠山,日后也好报那灭门之仇。

    唐同自然不知聂仁杰的心思,还以为自己真的王八之气十足,虎躯一震就有了个高手来投,当下心中大喜,将聂仁杰扶了起来:“我说老聂啊,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吧,起来吧,有什么话,站着说也是一样的嘛。”

    唐同心中这一乐,差点儿打起了官腔来,可见这厮是经不起人捧的,那躺在木板上的小女孩子这时微微的翻了一个身,眼中有了一点儿光亮,嘴唇张了张似要说话。

    聂仁杰看到女儿这幅模样,忍不住流下了泪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