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老夫子又想岔了,人家可是被爷爷、老子、哥哥们派来保护太子赵桢的,这李钰和曾益座挨座,可不就把他也给围起来了么。可这事儿还不算完,这天一下课,曾益就把李钰拉到了一边,“李公子,这下咱们闻松书院有麻烦了”。
“什么事啊?咱们能惹什么麻烦?一群穷先生带着一帮苦孩子”。
“刚才听种天他们说,东校场的禁军给咱们书院下了战书了,说要和你们比赛一场”。
“什么‘你们’啊?你不是闻松书院的啊?我们能和他们比什么?刀枪棍棒啊?”。
“好象说是橄榄球”。
正说着,一个书院的工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是许院长找他有事,李钰听了连忙跑了过去。
许老夫子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请帖,写的是东校场禁军组织了一只橄榄球队,邀请闻松书院的球队去进行一场比赛,日子就定在下月十五,落款是禁军神卫军军指挥使庞。
“好好的,怎地又惹出这些事来,这庞大人……,唉!李钰,你说怎么办吧”。
“学生、学生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要你想办法把那伙人轰走,你就想了这么个招惹是非的办法?他们没轰走倒又被你惹来了一群,你现在说你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事我不管,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许老夫子真有些急了,都急得站起来拍桌子了。
“先生,当初您可是说过‘轰不走给我整老实了也成’,他们现在不是很老实了么,我,我又怎么招惹是非了”,这老先生怎地前说话wWw.后摆手啊?过河就拆桥,吃饱了就骂厨子啊?
“我说过么?嗯,就算是说过吧。不过现在事已经出来了,李钰,你再想想办法,先把这事儿给挡过去再说”。什么叫就算是啊?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这叫‘实事求是’,您装什么糊涂啊?
“那要是他们没完没了了呢?这次是神卫军,那不还有捧日军、天武军、龙卫军么?下次要是什么张将军、李将军、王二麻子将军都来下战书,那我还要不要读书了啊?”
“这个么,倒也真是个问题。那你说,要是,要是,对了,要是我们把那些将军们家的孩子组织起来去参加比赛,那他们就是看在面子上也不会没完没了了吧?”。
“可他们只听曾益的啊,先生,这我可帮不了您”。
“嗯!我看也是,那些小霸王还真就是听他的。那好,你去吧,把那个曾益叫来。还有,李钰啊,这段时间要多用些功夫在读书上,州试就快要开始了,先生们都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许老夫子心里其实一点都没怀疑过,他要是让我们失望,那肯定是考官的脑子出问题了。
“是,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那学生先告退了”。
嘿嘿!叫别人背黑锅的感觉还真是爽啊,李钰拍了拍曾益的肩膀,“兄弟保重啊,哥哥不是不想帮你,可谁让那许先生就认准你了呢?没办法啊,我苦苦哀求也没有用,你、你自求多福吧”。
不一会儿,曾益又泰然自若地踱着八字步回来了,面色很平静,平静得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答应许先生了?”。
“嗯,既然先生就认准我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不过,先生也答应了我一件事”。
“哦?他答应你什么了?”。
“他答应让你帮我了,这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帮你求得他答应的,你不是说很想帮我的么?那你该怎么感谢我啊?咦?李公子,你嘴巴张那么大做什么?”。
“哦,哦,没事,没事,话说多了,腮帮子有点酸”。
“嘻嘻!我听人家说,这毛病好治,只要使劲抽两巴掌就好了,要不,我帮帮你?你不用客气,咱们是好兄弟嘛!”。
“谢谢,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李钰这时可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占了便宜还卖什么乖啊?这不找抽的嘛。这许老夫子也是,不知是记性不好还是根本就没记性,刚才不还要我要多用些功夫在读书上的么?就这一会儿怎地又忘了。
李钰向来就不是那种好推事的人,既然被绑在一根绳子上了,他也就踏踏实实地当起了曾益的副手,忙前忙后地帮着张罗起来。
首先是球队的人选问题,既然人家战书是下给闻松书院的,那就不能只靠那些将门子弟去蒙事儿。李钰想起了后世足球队的那种梯队建制和淘汰激励机制,他把原先的龙虎两队的队员全招了进来,又从甲班和新入学的将门子弟中挑选出了二十多人,组建成了一个由一、二、三三个球队及十数个后勤人员组成的八十人的庞大球队,并强调参加比赛的队员就从这些人里面选拔,表现最好的二十个人才能代表闻松书院去参加比赛。抽了这么多人出来,也不知道这曾益是怎么说服许院长的,反正许院长就当着他们的面傻呵呵地微笑着答应了,后来才算闹明白,这许老财迷收了人家几百套桌椅就把他们全给卖了。
其次是球队的训练问题,现在距比赛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抓紧些还来得及。李钰埋藏在心底许多年的用非常灰暗的心理制定的‘魔鬼训练计划’终于得以放手实施了。
要说这李钰平时为人很随和,人缘也极好。可是一到了训练场上,这些人可算是见识到了他的另一面了,就两个字:变态,如果非要加上一个字的话,那就是:真变态,刘星是诗人,给他加了四个字:真TMD变态,李夫人的耳朵最近这些日子老是滚烫滚烫的,还以为儿子上学堂还想着娘呢,心里美滋滋的。按说这李钰前世是师大体育系的,将来十有八九要去做体育老师,训练队员的方法和强度也不会有多过分。可这家伙还TMD是个军事迷呢,现在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老子就是你们的天,老子就是你们的爷,老子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你们这帮臭杂碎来的”,队员们听了心里都在骂,“老、天、爷?老天爷啊,你怎么派了这么下杂碎下来啊!”,现在曾益再也不埋怨父皇母后只给他半天时间了,现在就连这半天的权力也不想要了,更是后悔把李钰给拉进来,早知道宁愿牵头猪来也不去招惹他啊。
每天清晨,课前半个时辰的跑步。围着运动场跑步;扛着半截树桩子围着运动场跑步;腿上腰上绑着沙袋扛着半截树桩子围着运动场跑步;淋着雨顶着风腿上腰上绑着沙袋扛着半截树桩子围着运动WWW.soudu.org场跑步……,人家鲁夫人发明雨伞不就是为了遮雨的吗?你们都不用,她还发明它干吗啊?
一节课后,是半个时辰的摔跤,你摔我,我摔你,落单的最惨,一个人抱着半截木桩子摔。所以这伙人一下课就六亲不认地见着人就摔,生怕落单了抱木桩子,刘星抱过,半天没抱起来被李钰踹了一脚后就宁愿被李钰摔得死去活来也不敢落单了。
下午的一个时辰全是训练,整得这伙人看到先生比看到久别的亲娘还亲切,见到课桌就想扑上去亲一口,把那些先生们感动的啊,直抹眼泪,“多好学、多上进的孩子啊,要都象他们这样爱读书,那我们书院得出多少个秀才啊”。
一样的半个时辰的跑步,围着运动场跑步;扛着半截树桩子围着运动场跑步……,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杨文广语)。
另半个时辰是顶牛,不是两个人顶牛,而是两伙人分开一百米嗷嗷叫着冲撞到一起――顶牛,不把其中的一伙人全部顶出底线就不算完。有一天这些人实在是顶得累了,顶得怕了,便私下里达成协议,轮流诈败,这样大家都省点力气。结果李钰要他们每人在场边找棵大树去顶,不把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给撞下来,那你就抱着大树过夜吧,虽然是秋天,可有叶子还绿着呢。潘辰看着最后那一片如何也撞不下来的叶子,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后还是趁着李钰走远了,爬上去咬牙切齿地给咬了下来,嚼吧嚼吧就咽肚里了,他恨啊!他不敢恨李钰,还不敢恨这叶子啊?
他是不敢恨李钰,他们都不敢,一点都不敢,连恨的想法都不敢有,因为李钰对自己比对他们更狠。
每天放学回来,看着太子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筋疲力尽得连请安的力气都没有了,眼都不想睁开摸到床倒头便睡,刘皇后就心疼得止不住地就抹眼泪,想找皇上撒泼的心思都有,还一天比一天强烈。可眼瞅着太子一天比一天结实,一天比一天精神,她也就强自忍了下来,哼!秋后算帐,待挨过这些日子再说。
李钰的身上也是今天青一块明儿紫一块的,不是蹭破块皮就是拽掉几根头发。捂着胳膊心里便琢磨开了:
嗯!是该给他们整套装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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