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么不可!”。
“咱、咱们家可是请了西席先生了啊”。
“哼!那些先生成天就会之乎者也地,我闷都闷死了,父亲不是允许我出来了么?”。
“偶尔出来散散心是可以的,可要来这学堂上学,怕是那些、家里那些人都不会同意的,夫人那关就怕是过不去了”。
“唉!娘也真是的,就是不让我出来”。
“呵呵,曾公子,这天下做爹娘的都一样,想当初若不是我巧舌如簧,连哄带骗,我娘怕是也早就给我请了先生,再不会让我出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咱们做儿女的可要多理解些”,李钰见那几个人很是为难,笑着过来帮他们解围,那几人听了,连忙向李钰拱手做谢。
“嘻嘻,哥哥,原来你也会连哄带骗啊,那我回去和爹娘说说去,看娘怎么收拾你!”。
“哼哼!有胆量你对爹娘说去啊,那我可就对他们说,你在学堂里不听话害我挨先生板子还被人笑话,看你以后还要不要来学堂了。嘿嘿,我也会?那么说你本就会的喽?”。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瞧你凶霸霸的样子,我这不是帮你劝慰曾公子来着么”。
“多谢李公子李小姐了,唉!我也知道想来这学堂那是痴心妄想,可我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闷得心烦。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李公子,听说你写的那篇《三字经》皇上见了都很喜欢,还准备为你题写书名呢,现在印书局的工匠们正加紧雕板,我想过些日子便可印刷了”。
“怎地又要麻烦皇上了?呵呵,不过这老爷子的字可真是没的说……,咦?曾公子,你、你说雕板?不是有活字印刷么?”李钰忽然想起什么,记得这活字印刷术是北宋年间发明的啊,这毕升他老人家也是北宋人啊,怎地还没普及么?
“呵呵,老爷子?呵呵。你说什么活字印刷?我怎地没听说过啊?赵师傅,你们听说过么?”。
“没有,少爷,印书局那儿我有个朋友,可从没听他说过什么活字印刷”。
不对啊?历史书上说这活字印刷术一发明就广为运用了啊,难道这活字印刷术现在还没发明出来么?毕老爷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要说这李钰对剽窃前人的文学作品还有些愧疚的话,那他对剽窃先进技术可就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了,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呢,毕竟先进的生产技术早诞生一天,就会对社会的进步早做一天贡献嘛!嘿嘿!那就让我李钰来发明这活字印刷术吧!
“呵呵,刘星,麻烦你去向先生说一下,反正今儿也上不成课了,咱回家做活字印刷去!”,那刘星正一脸苦笑地揉着肚子,想着如何才能也摔他李钰一下,一听李钰说现在就要回去,不禁有点失望却又有些暗自庆幸,点点头便去找先生了。
李钰向曾益一拱手,“曾公子,如果方便的话,请赏脸去李钰家小坐片刻如何啊?”。
那曾益听了跃跃欲试显得很是向往,却又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赵师傅,那赵师傅一拍孙鹏肩膀笑道,“难得咱少爷今儿这么高兴,咱可不能扫了少爷的兴儿,你先回去禀报一声,免得老爷夫人惦记。呵呵,有我老赵哥几个在请老爷夫人放心”。那孙鹏向曾益和李钰施了一礼,也不说话转身便匆匆走了。
这曾益显是在家里被父母困得久了,乍一出来就象脱笼的鸟儿似的,说什么也不愿坐车,一路上东看看西瞅瞅,见了什么都新鲜,李钰见了不禁叹口气,颇有点同情他。翠儿看他这乡巴佬的模样很有些不屑,一路上给他指指点点,天南地北,天上人间地给他乱解释一通,象个大姐姐似的帮他买了许多小零食小玩艺儿,却伸手过来要李钰跟在后面付钱,李钰在一边听她这一番胡天胡地地乱说心里直想笑,可这曾益却是深信不疑,高兴得眉飞色舞。赵师傅几个人帮着拎着东西,见翠儿三个小姑娘背着书包,拎着食盒挺吃力的,便也一手接了过去。曾益见了李钰的书包挺新奇,非要让李钰拿给他背一会,李钰见拗不过,便将翠儿的书包给了他。一行人边走边说,边走边看倒也不觉得累,那赵师傅见曾益很开心显是也很高兴,便由着也没管他。
李家一家人难得见李钰这么早回来,都是很高兴,见来了客人,李老爷和李夫人忙着指挥家人招待茶点水果。李夫人见了曾益甚是喜欢,“这是谁家的小哥儿呀,长得可真俊啊,比咱钰儿可俊俏多了”,翠儿在边上撇撇,不常听您说你们家儿子是天底下最俊的么?
“晚辈曾益,见过伯母”。
“呵呵,曾益啊,好了好了,到咱家就别客气,咱李家可没那些道道儿,既是钰儿的朋友,那你们玩去吧”。
“冒昧造访,给李夫人添麻烦了”,赵师傅连忙上前道。
“这老哥你也别客气了,我叫家人上些茶水,你们先坐着歇会儿”。
“如此有劳夫人了”,几个人的态度甚是恭敬,赵师傅丢了个眼色,另外两人便跟着去了李钰的小院。
这李夫人可是练武出身,一见这几人便觉着不简单,可人家一身家丁打扮,倒要她不好问了,只在心里犯了嘀咕,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地这么大的排场,这三人的武功哪一个可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啊。那李老爷可就没这眼力了,只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赵师傅说话儿。正觉着没趣,忽听得李钰小院里传来翠儿一声尖叫,“你这呆子,怎地这样笨啊,瞧这溅的人一身泥”。几个人连忙赶了过去,只见那曾益一头一脸的都是泥印子,正傻呵呵捧着块泥巴玩得一身是劲。那两个随从见赵师傅进来,一脸尴尬地看着他,赵师傅笑着摇摇头,示意没事儿。
这边李钰和刘星等人已经做好了许多一寸大小的泥巴块,正拿了小刀准备刻字儿。
“曾益,你的字写得好,快过来刻字儿”,这曾益听了连忙跑过来,几个少年拿着小刀便在泥块上刻了起来,有阴文也有阳文,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做完,李钰看了看,“嗯,还是曾公子的字儿刻得最漂亮”,曾益听了开心地笑了笑。
在李钰几人准备其他东西的时候,曾益对这小院子感了兴趣,这儿摸摸那儿敲敲的,在沙袋上捣两拳,拿起棍子舞几下,觉着处处透着新鲜。最后发现了那堵文化墙,仔细研究了一番,觉得挺有趣儿。见四下里只几个随从盯着,其他人都没注意,诡诡地笑了笑,拿起粉笔在一个不显眼小角落里写下了“**到此一游”几个字,看了看还有点意犹未尽,又画了几个小人儿,端详了一会儿,觉得很满意,才仰天哈哈一笑走了开去。
李钰可没他那份闲心,几个人忙得一头是汗,在李钰的指挥下将刻了字的小泥块放在一块木板上,在字上涂了墨水,把一张白纸蒙在上面用手轻轻抚了抚,揭下来一看,上面已经歪歪斜斜地印上了几行字: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有的字不甚清楚,显是因为泥块做的大小高低不一致造成的,但显然是做成功了。院子里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李钰又将几个小泥块调换了位置,还取出了一个,又印了一张:
“黄河远上
白云一片
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
杨柳春风
不度玉门关”
曾益本就十分聪慧,一下便看出了门道,睁大眼睛叫道,“赵师傅,快去叫……,快去把你那个印书局的朋友请来,快!”,这赵师傅显也看出了关键,一挥手,一个随从便急急地奔了出去。
“李钰,你怎么这么多鬼点子啊,这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刘星如今对李钰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呵呵!没办法啊,谁叫咱爹娘聪明呢”。
“这小东西,又耍贫嘴了”,李夫人对这宝贝儿子做的那些新奇玩艺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呵呵!娘,我说的不对么?要不是你们那么聪明,怎能生出我这么聪明的儿子啊?”。
“呵呵,你这小嘴啊就会哄爹娘开心”,李夫人高兴地心里乐开了花。
“李公子,这就叫活字印刷么?真的很方便,很实用,比那雕板简单多了。咦?你这诗改的,呵呵,妙!妙啊!这个送给我行么?这可是咱大宋用活字印刷出来的第一份啊!”。
“呵呵,曾公子,这活字印刷的发明可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么,你看这些字儿,就数你刻的那些最好看了,你要是想留着,尽管拿去就是”。
几个人又低头研究了一番,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满身墨迹的伎官模样的人被那随从带了回来,那人浑身哆嗦着,也不知是走得急了还是怎地。赵师傅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引到李钰面前,“老崔,这是李钰李公子,这是李公子发明的活字印刷术,您看你们印书局能用得上么?”。
那老崔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仔细地拿起那些泥块来看了又看,又在木板上比划了几下,忽地瞪大眼睛,“这方法真是太好了,不仅省去了那雕板的时间精力,而且也方便多了。要是印那些四书五经的话更能省出许多时间来,这些活字儿还能重复使用,只是,只是这泥块……”。
“可以做成陶活字、木活字,我想要是用铅活字的话效果会更好”。
“对,对,李公子一席话真让我茅塞顿开,我这就回去办去。李公子,到时有不明白之处,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崔先生客气了,如有什么问题,李钰随时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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