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天也不借你什么,所以你要一辈子做哥哥的手下败将,勾结多少人也没用!”
聂仍气急,这时听得茅屋内一阵钝响,他扬剑示意,手下将士立刻全体向茅屋冲了过去。
一阵混战,金铁器铮铮鸣响。长孙弈剑下飘起血霜,剑锋起处滴水不漏,以一当百之下竟仍游刃有余。
?然听得到他的高笑,识得他剑客的嗜血本性。
鸢雪在空中回翔长鸣,泣如悲歌。
半个时辰后,尘埃落定,脚下千尺深海,亦融了血腥污气。
?然跌坐在地上,鸢雪仍咕咕叫着,如坚定的卫兵,盘旋在她身边。
哥哥已经安全地逃脱了,她该高兴的啊。
路征翻身上马,一手抓紧马缰,另一手递给了?然。
她秀睫频闪,珠沥盈目,丝毫不抬头去瞧他。路征叹了口气,他不忍此刻抛下她,然而,方才与长孙弈的交谈,他必须马上去知会宣铎。
但此刻的她不知何故又与他赌着气,看也不看他一眼。
聂仍铁青着脸,迎头赶上他。
“子辰,你快去圣泽宫罢。我带程姑娘去你府上,一个时辰后我们会合。”
路征点了点头,策马指鞭,顷刻便消失在夜色中了。?然这时才惊慌了起来,她艰难地站起身,对上了聂仍杀机重重的双眼。
她居然把自己单独留在了聂仍的手上。
他眯眼看着受伤的?然,似乎在努力思忖如何结果她的性命。
“你要杀人灭口么?”?然冷冷道。
她惊讶地发现聂仍眼中有一丝诚恳的善意。
“?然,我现在做的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是一心为国的。”
?然嗤之以鼻。“笑话!与瀛部私通,帮助杨相从中渔利,欺君罔上,倒是一心为国了?”
聂仍的面色顷刻冷了。
“果然是女子,见识短浅。不能……留你在子辰身边。”
冷月如霜,静夜渗血,剑影突落,?然紧闭双眸,最后一丝念想熄于无声。
两个能保护她的男人,此刻却都不在她身边。
“住手!”
惊涛拍岸之间,她赫然听到了这一声高吼。战兢睁眼,看清了那救她一命的人,她惊呆了。
竟会是他。
路府。
冰夜泠泠,宣铎身上却只着了薄袍,显是赶来的匆忙。路征心神俱是乱的,见聂仍竟独自归来,更是焦虑。
“?然呢?”
聂仍目中闪过一丝异样,亦被路征看在了眼里,他霎时有些心寒。
“她……不肯跟我回来。”
路征倏地站起身来,只觉匪夷所思。“什么?”他几乎是一转身就后悔了没有先将?然送到路府。他如何也料不到她居然不愿回来。
“wWw.那她能去哪里?”
聂仍闪了闪眼神。“这我却不知了。或者……”他恨恨道,“反正她放不下那长孙奸人,说不定两人早便约好一同逃走了。”
路征怒上眉梢。
“荒唐!”他顷刻冷了声调,“聂仍,若她是去找长孙弈,你早便跟着她去顺藤摸瓜了不是么?”
“子辰,你怀疑我骗你?”
宣铎用力地清了清喉咙,想来,他亦不太信任?然。
“都少说两句罢。”他恼怒道,“今夜是议事的还是吵架的?”
聂仍见宣铎出面调停了,舒缓了语气。“子辰,我确实不喜欢程?然,她心知肚明长孙弈的勾当,却从不为国考虑,你也不必为她找借口。但……我们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我会故意破坏吗?”
宣铎见路征颜色稍缓,亦插上了话。
“子辰,你与长孙弈密谈,到底套出了他什么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