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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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夜里,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在整个夜空,乌云层层叠叠地把月光挡在了身后,让人触及不到一丝光亮。

    巍峨的宫殿前伫立着两个守夜的小太监,手上的宫灯被袭来的狂风凌虐的左摇右晃,藏在里面的小火苗更是微微弱弱奄奄一息了,好像在预示着什么,风并没有停下它肆虐的脚步,反而越发的凶猛起来。

    隐隐的似乎听到有一些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处传来,两个小太监卑微的垂着头,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是紧握灯柄的双手却颤抖个不停,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大红色的裙摆上晃动着用金线钩绣的牡丹,在夜里随风起舞似的,尽显其尊贵华美,而下的一双红色小矮靴线条犹如一轮新月,头上弯弯的向上勾起,带着那么点俏皮,此时正一步一步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前走着,反而是跟在其身后的数十脚步,走的却有些零乱,可谁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就这么紧紧的跟着。

    终于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了宫殿的门口,那两名小太监早已跪在了殿前的大理石地上,用颤颤微微的声音从嗓子眼中发出了:“奴才叩见公主殿下”。

    此时如墨色般的眼眸里,平浪无波,让人窥探不到任何情绪在里面,绝世的容貌如日月光华,照耀了所到之处,在一身红色华服的衬托下更显炫目,就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也会让万千男子为之倾倒,她,就是斩月国的安平公主‘龙凌霜’。

    矿大的安沁殿里,黑色的石板地上倒映着昏暗的烛火,红色的纱幔飘飘荡荡,龙凌霜一步步的走进殿内,而其他人则面面相视,停留在殿外不知是否该跟随其前往,只有两名贴身的侍女桑儿和栀子,一脸平静的守在殿门前,因为也只有她们知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斩月国的安平公主在一年一度的皇家盛宴上突然离席,只是对皇上说了一句‘儿臣先行告退’也不等皇上开口就带着御林军和丞相一家人离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就是在公主身边的侍女桑儿前来,伏在公主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原本放在嘴边的酒杯被缓缓放下,一双美目闪现出一丝凛冽。

    当穿过阻隔内室和外厅的屏风时,眼前的满室狼藉,让龙凌霜峨眉一挑面露一笑,却不带一丝情感,烛光昏昏暗暗,应照在床上纱幔后一对男女,浑然忘我的彼此交缠着,耳边传不时传来男女暧昧的喘息声,呻yin声,他们不知此时站在不远处的龙凌霜,已慢慢走到床前。

    “看来驸马的身体好得很啊”语调轻柔并伴着浓浓的嘲讽。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像遭到雷击一般,停止可动作。

    风吹开了窗棂,呼啸的风声萦绕在三人的周边,床上的人慢慢起身,撩开纱幔,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和健硕的胸膛,由于情yu还未退额上还挂有密密汗珠,可眼睛里却是一潭死水,望着那蔟火红却不敢昂首正视,床上的那名女子浑身颤抖的,裹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双手紧紧的揪在胸前,用颤抖的声音发出“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地板上随即发出了咚……咚……咚……的磕头声,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印出了斑斑血迹。

    龙凌霜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又看向一直呆愣在那里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随后喊出“来人”。

    本站在殿外的人们听命后鱼贯而入,看到的确是这幅场景,除了两名侍女之外,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丞相一家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老丞相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而接踵而来得更是恐惧,眼看自己唯一的儿子,当朝的驸马,本应该因身体不适,没能参加盛宴而留在安沁殿休息,却在公主的寝宫里做出这等勾当,犯下如此大罪,让他怎么能保住他,保住整个丞相府的上千余人,按照斩月国的国法,私通宫人淫乱宫闱,其罪当斩,再加上另公主和皇室蒙羞,那罪责更是应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仅是想想,老丞相冉景德的背后早已被汗浸湿。

    一步上前狠狠的甩了儿子冉傲一巴掌,力道之大令整个安沁殿内的人们都为之一震,此时龙凌霜款款走到罗汉床前优雅而坐,神情倒像是欣赏一出戏一样笑看着一切。

    “你、你、你这逆子,怎能干出这等事来,你怎么对得起公主,怎么对得起皇上啊,你是要害死全家吗你…………咳咳咳”说到激动时,年过六旬的老丞相连声咳喘,一旁的丞相夫人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一边泪流不止。而一旁的相府成员无不心惊胆战生怕会被牵连。

    龙凌霜冷眼看了一眼冉傲,恰巧对上了他一双悲痛哀楚的眼,心中冷笑‘事到如今何必又装作一幅后悔莫及的样子呢’随即收回了目光。

    可冉傲却迈出了似有千斤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而慢慢转动,直到他停留在了龙凌霜的面前。

    冉傲此时心里已是清楚自己犯下这等错,按照安平的脾气是绝不会原谅他的,可他却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家人,突然双膝跪地,眼中已是决然。

    “千错万错都是我冉傲一个人犯下的,求公主念在你我三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了丞相府上下。”说完,突然抽出一旁御林军的佩刀预自行了断。

    “铛”的一声,人们才惊过神来,身为安平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栀子的武功可算是高手了,刚才在冉傲拔刀之时就已先行一步挡下,才没有他血溅当场的后果。

    “傲儿”丞相夫人眼看儿子差点自尽在自己面前,吓得险些晕过去,丞相一把扶住夫人,一手却颤抖的捂住胸口,面色惨白。就算是儿子犯下何等的滔天大错,他也不忍心眼看着他死啊。

    龙凌霜的双手紧紧扣住床柄,刚才的那一瞬,她的那口气也随即提到了喉咙处,只是当看到栀子及时制止了他后,很快便压抑住了自己,强装镇定,只是眼神中仍捕捉到了一丝恐怯。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对于冉傲,从奉旨嫁给他的那一天起,自己就从发来没有对他有过感情,可为什么在刚刚的那一刹,心里却是那么的害怕,这段婚姻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一场政治手段,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父皇才把她指给丞相之子。

    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被随意掌控,即使冉傲是斩月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为人才高八斗,谦和有礼,这些都是说服她的理由,可却不是能让她接受的理由,越是强压于她,她越是反抗,在新婚初夜,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与他同床。

    当时记得他只说了一句“那公主就好生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在下”说完转身就在窗前的睡榻上睡了一宿。

    转天醒来他自己却因夜里风凉,染上了风寒。但他也没有半点怨言,反而还来关心她的身体如何,接下来的日子,面上两人是相敬如宾,但实际上安平一直没有与他同床,两人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直到有一天,冉傲参加了为给战胜邻国‘凤飏’,而为凯旋归来的将领们接风举办的晚宴,直到二更天才醉醺醺的回去,守夜的太监侍女早已被安平打发了,整个安沁殿里只剩下他和她,睡梦中的安平被他发出的声响吵醒,走到他身边时却闻到一股难闻的酒气,便嫌恶得皱起眉头,可见他整张脸通红,而且把身上的衣服脱得到处都是,桌上还有被他喝光得空茶壶,盖子却摔碎在地上,这大概就是刚才发出的声响。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安平走到他身边,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便伸手去扶他,没想到冉傲一把拽住她,双眼像要喷出火来似的凝视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安平一跳,刚想开口,就被一个灼热的吻堵了回去,冉傲像发了疯似的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吻着她,咬着她,在她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力气之大使安平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就这么疯狂而痛苦的度过了他们迟到了的新婚之夜。那也是冉傲日后最为后悔的一夜,因为从那以后安平对他的态度便是除了鄙视就是冷漠,甚至还有仇恨。

    可冉傲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那一夜自己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而且连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是当自己醒来后看到安平躺在身边,双眼空洞,下意识的才明白过来自己对她做了什么,懊恼、自责、悔恨统统袭上他的心头,可已是无补于事了。

    往事如流云般的浮现在安平的脑子里,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这个曾经强*暴自己的男人有了感情,是从他日日的关怀,还是事事的谦让,还是………………

    突然感到头痛欲裂“来人,把驸马先压入天牢”现在她不想再想了,轻柔眉心,抬手一挥。

    “是”御林军架起冉傲,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夹杂着太多情愫,她不想看所以别过头去,随后便被压出殿外。

    “公主……”丞相颤微的想说些什么,却被安平止住了,她先在什么话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屏退所有人后,安平站在窗前,任风刮着她的裙摆,吹起她的发丝,轻轻地闭上了眼。

    安沁殿里除了风声又是一片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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